寻迹一:建文帝遗踪之灵永寺
2017-05-06
近年来,贵阳市观山湖区百花湖畔的灵永寺,因传说是建文帝避难之处而广受关注。
灵永寺,位于百花湖西南岸三屯村中十村民组,距贵阳市中心22公里、观山湖区中心13公里,距百花湖乡政府驻地约4公里。灵永寺前眺百花湖,背靠云归山(大青山),湖光山色,美景如画。
《清镇县志》记载:灵永寺始建于明初。2003年,灵永寺被列为贵阳市文物保护单位,文物保护单位碑志介绍:“灵永寺,始建于明初,清咸丰八年重修,原由正殿及东西厢房、山门组成四合院,坐北向南,中轴对称,现存正殿,占地面积200平方米,建筑面积113平方米,正殿面阔3间,通面阔13米,进深8.7米,穿斗式悬山青瓦顶。大梁由6根直径0.4米的大柱支撑。房檐正中横枋雕刻“二龙戏珠”,左右两面为“凤凰朝阳”及嘉庆22年重修花卉图案,后为“八仙过海”图。寺内有记述建文帝避难于此间的残碑。”
灵永寺现在的山门在寺院的左侧,正殿供奉佛祖释迦摩尼像,观音菩萨和地藏菩萨各居一边。没有左厢房,右边厢房为木质两层楼。
据三屯村老人杨同华回忆,上世纪40年代,灵永寺原来是有上、下两个殿的,还有3间厢房两个门。山门在寺院的正前方,寺门口原来有一条石砌的梯子。寺庙上殿供奉的是北极镇天真武祖师,下殿供奉的是韦陀菩萨。灵永寺一直是佛家的庙,在清朝时候被火烧毁了,后来变成了道家的庙。再后来清镇政府将这个庙收为国有,后面云归山上庙里的长老李松柏(音)把灵永寺买下来,做他们寺庙的脚庙,派庙里的张和尚来灵永寺住持,供奉关圣,一直到解放。
云归山上那座庙距灵永寺15里路左右,算百花乡最大的庙,解放后拆除了。灵永寺的厢房在民国三十七年(1948年)被用来做五里区政府的办公地点,之后政府搬去五里桥,把厢房也一并搬了过去。
1964年,灵永寺本来要被拆除、修建粮管所的仓库,杨同华不同意,用400斤原木、400块钱,从粮管所买来产权,之后,保持寺庙原样做生产队的粮仓。1982年,改革开放后,粮仓拆了,寺庙又空了。杨同华组织大家来复兴,开始重新供奉。杨同华说,大概在九几年,这个殿垮塌了。之后,是贵阳市拿了钱来修复。
灵永寺的3块碑
灵永寺现有不是1块碑,而是有3块碑。考察工作由太鹤进场开始了,他的工作是要将3块碑的内容展示出来。
第一块碑,记述“建文帝避难”行迹碑,立于寺庙大殿内东侧墙边,残损严重,拼接后仍有一部分缺失。
第二块碑,立于第一级院落东墙边,紧靠第二级院落石堡坎,基本完整。
寺内还收集有残碎碑石10余小块,明显不属建文帝避难行迹碑上的残片,姑且叫第三块碑。
经过一番专业功夫,破译碑文的工作大功告成。
第一块碑透露的历史信息
第一块碑序文虽残,但提供了一些值得关注的历史信息,主要包括:
序文大意为:清代中十墨石堡,明初建文帝来此避过难,建文帝曾赐地名叫墨石。为保地方风水,康熙二十二年,墨石的乡人修建了寺庙。嘉庆二十年修复祖师上殿,并取名灵永寺。
碑序文显示,灵永寺修建在清初康熙年。故序文所言建文帝避难“此间”,所指便不是此寺,应是此地,即建文帝“肇锡以嘉名”的墨石。灵永寺文物保护单位标志碑及文物地图集等文献,关于该寺创建于明初的记述,今人所称建文帝避难灵永寺等说法,恐都因此而误。
由于当地很看重水月山风水,因此水月山上的水月山寺地位高,“统辖”中十“各庙”,包括灵永寺。水月山名一直保存至今,上世纪60年代修建百花水库,百花湖水面较过去河道水面提高10余米,淹没田畴,水月山变成湖中一岛。村民说山顶原建有寺庙,今不存,仅留基址遗迹。
碑上所列捐银人62名,4名为外来施工人员。58名村民中,除朱姓一人外,其余捐银都在1两以上,有30余人捐银达3两以上,最多者逾10两。说明修复灵永寺上殿时,村民所捐资金数额甚大,修复工程规模不小,也说明当时村民经济状况比较殷实。
对第二块碑和第三块碑的考察
第二块碑是公示建寺捐银人的功德碑,提供值得关注的历史信息有:
道光二十八年寺院作过一次大修,重建下殿。文物保护单位标志碑以及其他文献或网络所言,曾于道光八年增修或大修,年代或误。文献或村民所言的厢房,确切应为此下殿,殿内当有供奉。
灵永寺的所在地,清道光二十八年尚称中十墨石堡。时隔10年,咸丰八年立碑时,简称为中十堡。此间或发生过某种未知的变化。
碑上所列捐银人共计77名,其中1名注明石匠者可能系外来人,其余应为中十堡村民。以此推算,当时中十堡居住人口应在200以上、或至300余人,较嘉庆时期有所增加。
第三塊碑,是一些碎块,因残破严重,基本不可拼对。残碑文字内容主要涉及两方面,一是有关灵永寺与水月山的历史关系;二是有关寺庙田产。并无前述二碑功德内容。残碑内容显示嘉庆之前,中十堡或有3座以上寺庙。自嘉庆末年后,则一直保存了水月山寺和灵永寺2座。
灵永寺3块碑的历史意义
百花湖灵永寺的3块碑,对于研究当地明清两代佛教发展状况,研究地方社会经济和民俗等,具有重要意义。其中嘉庆二十二年碑,是目前传说贵州有关建文帝避难涉足地中,唯一保存在世、明确记载建文帝避难来此的历史文物。但是此碑镌刻已在靖难之役发生之后400余年,记载未明告来源。因此,该碑对此问题真正确切的历史价值,仅在于证实了清代前期当地非常流行并笃信建文帝曾到此避难的传说。至于建文帝是否真正避难到此,不能视为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