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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历史 与百年记忆 的无谓纠结

2017-04-27石家庄市人民政府研究室原调研员本刊副主编

河北城市研究 2017年1期
关键词:石家庄铁路历史

文/刘 信 石家庄市人民政府研究室原调研员、本刊副主编

千年历史 与百年记忆 的无谓纠结

文/刘 信 石家庄市人民政府研究室原调研员、本刊副主编

“火车拉来的城市”与“石家庄有几千年历史”的说法,是在一定时空条件下,对石家庄城市和石家庄区域发展演变状况的两种认知,两者互不不矛盾、互不否定,不必陷入厚此薄彼的纠结。强化交通枢纽地位,提升产业创新能力,保护城市历史文化遗产,是石家庄创新发展的重要课题。

市域与市区;交通与城市;城市与记忆

历史不是一个简单的平面,而是一个复杂的多面体;历史不是简单的线性演进,而是曲折、上升的螺旋线;历史也不是片段汇集的折子戏,而是跌宕起伏的连续剧。

把石家庄城市比喻为“火车拉来的城市”,大概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世界一些国家和城市大都有一个形象化的别称,如美国——车轮子上的王国,澳大利亚——骑在羊背上的国家,新加坡——花园之城,维也纳——音乐之城等,受此启发,感到石家庄城市由于铁路而兴,比喻为“火车拉来的城市”很贴切也很亲切,于是这个说法便不翼而飞,流行开来。然而近些年来,一些质疑、否定的声音也不时出现,认为“火车拉来的城市”缩短了城市历史,要以石家庄区域历史文化遗存为背景,用“石家庄有几千年历史”的观点去颠覆它。可以理解为石家庄争荣耀、争面子的初心,但语焉不详、常识错乱,则妨碍人们对石家庄整体形象的了解和认知。

石家庄是一个内涵与外延不断延展扩充的概念。

上世纪初,石家庄是正定府获鹿县的一个小村,1907年正太铁路通车时成为火车站的名字,先于正太铁路通车的卢汉铁路站因石家庄知名度低而取名“振头站”,1918年并存的两站才统一为石家庄站。1925年设石门市(石家庄、休门各取一字),成为城市的名字。1947年解放,改“石门”为石家庄,完全成为一个城市的名称。1968年河北省会迁石家庄,由一个普通城市上升为区域中心城市,成为京畿大省的政治、经济、文化、科技中心。尽管1984年实行市管县,先后将井陉、获鹿、正定、栾城县划归石家庄市,在谈到“城市”时,仅指主城区,即长安、桥东、桥西、新华四区,并不包含各县,也就是说还未包含“石家庄地区”这个含义。1993年地市合并,辖市内6区1个高

新区、5个县级市、12个县,完全覆盖了原石家庄地区的行政辖区范围。以地市合并为标志,中国市制由50年代的城市型行政建制演变为90年代的广域型行政建制。由此产生了两个词,“市域”代指石家庄地区,“市区”代指石家庄城区。2014年9月调整市区区划,取消桥东区,将藁城、鹿泉、栾城三个县市转为区。市区包括两部分,一是中心城区(长安、裕华、桥西、新华、矿区、高新区),二是三个组团城区(藁城、鹿泉、栾城)。

“火车拉来的城市”一说是当时仅就老城区而言的,并不涉及“石家庄地区”;“石家庄有几千年历史”的说法,是着眼于石家庄全域而言的,是进入本世纪近十几年的事情。这两种说法都没错,是随着行政区划不断调整,不同时空条件下,对石家庄城市和石家庄区域发展历程的认知。因此,不能将“火车拉来的城市”当成是“石家庄历史短、没文化”的代名词,不能看作是对石家庄区域历史文化的否定。同样也不能因石家庄区域历史悠久而否认石家庄城市本身的历史起源,两者不是非此即彼的对立关系,也不是或此或彼的替代关系,更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之所以产生这些似是而非、含混不清的认识,主要是混淆了两个概念。

“市域”与“市区”是怎样混淆的?

在现行行政区划体制下,市一级行政区划(市域)和城区(市区),前者指作为一个行政区划的全部辖境,后者是指城市。

中国历史上的郡、州、府、县都是行政区划,是个面的概念,地域的概念,而郡、州、府、县的治所所在地,是个点的概念,称之为城,古代曰都、邑。比如,“县”与“城”不是一回事。县是一个行政区域,县治才是城。“市”作为行政区划应该是在民国时期开始的,1928年曾设特别市(即直辖市),1949年后延续了市的建制。限于工商交通科教业发达、人口集中的区域,即城市的概念,世界各国通用。我国现行政区划中,市一级行政区划还分为直辖市、省辖市、地级市、县级市等,一个区域与这个区域的中心城市共同使用同一个通用名,恐怕这是造成“市域”与“市区”概念混淆的原因之一。

在历史研究中,区域史与建城史是不同的研究课题。一个区域的城市建设史研究的是,现行政辖区内不同时期城市的数量、功能、地位、作用及演变,历代治所的变迁及原因,古城遗址与现代城市有无历史、地理、文化的继承延续关系等。一个区域中心城市的建设史研究的是,这个城市是怎样形成的,它中心位置在什么地方,与古代治所的变迁是否连续或关联,古城城址与现代城区是什么关系,所治范围不同时代有哪些变化等。再比如地名的由来,现在的城市名称是怎样来的,与周边地名有没有继承关联,是怎样演变的等。一般来说,这个城市的基本位置不能改变,或者有很明显的迁移或继承关系,距离也不能太远,否则就应该看成是另一个城市。虽然石家庄城区内就有石邑(现振头镇)、东垣(现西古城村)两个千年历史的古代城邑,而且卢汉铁路设站一度曾取名“振头站”,但并没有将其作为石家庄城市的起点,就是基于这种认识。比如上海,在北宋之前就有“上海浦”这个地名,1265年形成上海镇,属松江府华亭县管辖。1291年设上海县,才成为一个县级的独立行政区。上海史学界经反复讨论将上海设县作为建城的起点,至今700多年。北京“三千年建城史、800年建都史”,同样也是基于这种认识。前者是说早在周初分封之前,今天的北京地区已有城邑存在,即燕和蓟。后者是说今天的北京城始建于辽(金)南京(1153年),有史册记载、文物遗存、考古发现、城址变迁的充分证明。显然,一个区域的建城史与这个区域某个城市的历史不能混为一谈,它们分别表述不同的事物,说明不同的问题。

交通枢纽的功能地位不可丧失

可以不喜欢“火车拉来的城市”这个说法,但应该知道“交通地位决定城市命运”的道理。石家庄被誉为“火车拉来的城市”,说的就是铁路交通与城市的关系。京广铁路长几千公里,铁路车站也不计其数,为什么石家庄能从一个小村变成一个区域性中心城市,最关键的是石家庄处在两条铁路的交汇之处,占据了铁路交通的枢纽地位。如同数学上讲的两条直线确定一个点,这个点在哪儿很重要,正是这个交叉点成就了石家庄。像郑州、株州等也是铁路交通时代的幸运者。如果不在这个交叉点上,城市发展的前景则是另外一种景象。开封号称七朝古都,没修京汉铁路之前,还是河南省的省会,因当时条件的限制,开封黄河两岸不适宜架桥,京汉铁路便拐了个弯经过郑州。1906年京汉铁路全线通车后,汴洛铁路开始兴建并延展为陇海铁路。坐落在洛阳与开封中间的郑州,自然成为两大干线交会的铁路枢纽,成为中国铁路的“心脏”。正定在近代以前一直是我们这个区域的政治中心,但正太铁路与京汉铁路的交叉点没有设在正定城,而是落在了正定管辖范围的石家庄,由此奠定了石家庄铁路交通枢纽的地位。因此,石家庄不但取代了正定的政治地位,还取代了保定的政治地位,成为河北省省会。反过来说,开封或正定地位的降低,不是谁有意冷落了她,而是其交通枢纽地位或功能的丧失。

即使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城市也是按照这个规律发展演变的。大家现在看到的许多古城,莫不是沿河而建,而且大都在河口位置。如西安位于渭河等八水汇集之处,洛阳依托洛伊两水,襄在再汉水与唐白河交汇处,重庆(古渝州)在长江与嘉陵江交汇处,武汉在长江与汉江交汇处,赣州在章、贡江交汇处,宁波位于余姚江、奉化江、甬江的三江口,上海发端于长江口的黄浦江与苏州河交汇处,等等。为什么?一是用水方便,二是交通方便,三是便于防守,河道本身就是一个天然屏障。所以古代城市大都是河口、江口、海口、湖口城市;水路与陆路交汇的地方,则形成渡口城市,如襄阳、荆州;陆路要塞,则形成关口城市,如张家口、山海关。水系不发达的地方,也要挖人工运河形成交通枢纽,如宋代的开封、明清时的北京。明清时期大运河沿线成为城镇兴盛的轴线,特别是与五大水系交汇地点的杭州、镇江、扬州、淮安、徐州、济宁、聊城、临清、天津等形成为工商都会。近代铁路出现以后,大运河的交通地位大大下降,加上水资源匮乏,运河的航运能力也不如从前,河北、山东段几乎不能通行,许多曾经繁华的城市走入沉寂,这又是交通地位决定城市命运的例证。

“火车拉来的城市”一说,恰恰揭示了现代铁路交通条件下城市发展的真谛,理解它的深刻含义,不仅对正确认识历史有帮助,对未来发展也大有裨益。随着国家“八纵八横”高铁网形成、普速铁路覆盖到县,全国重大基础设施条件的不断改善和提升,各类城市已没有绝对的区位交通优势。现今同样具有全国性交通枢纽地位的城市,在省内还有唐山、秦皇岛,邻省还有太原、郑州、济南,离石家庄最近的衡水也地处京九、石德铁路交汇处。津保高铁2015年通车,焊定了京津保的铁三角关系,势必强化或提升保定在京津冀区域的发展地位。邯济、邯长铁路改造提升,成为晋冀之间又一客货通道。

今年6月29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通过《中长期铁路网规划》,预示着交通大动脉建设将再造城市综合竞争发展新格局。《规划》提出建设北京等19个城市(其中没有石家庄)铁路综合枢纽,引人注目是合肥纳入综合枢纽,发展地位空前提升;郑州、西安、合肥的“米”字型铁路网架构,将把这些城市的枢纽和辐射作用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按照枢纽的建设要求,客运需达到“零距离”换乘,即同站规划建设以铁路客站为中心、与其他交通方式有机衔接的综合交通体,特大城市要强化铁路客运枢纽、机场、城市轨道交通的便捷联接。就城市内部来讲,高铁与航站楼、地铁与火车站、公交枢纽与地铁高度一体化,主城区与组团城区之间的市郊铁路网络化,交通枢纽的高效、便捷,已成为提升城市综合竞争力的重大任务。前几年许多城市为争高铁吵的不可开交,他们深感铁路影响城市兴衰。石家庄很幸运,虽然保持了既有的普铁、高铁的“双十字”枢纽地位,但在高铁时代城市格局大洗牌的形势下,太缺乏危机感和竞争意识,太缺乏主动创新的构想和作为。如果石家庄还仍然沉浸在“千年历史”的自我陶醉中,还沾沾自喜于“铁路十字路口”的自我欣赏中,没准儿在创新发展的新时代真要落伍了!

市区历史文化保护迫在眉睫

一个地方历史悠久固然可贵,一座城市年轻而有活力同样值得自豪,说“千年历史”可以深感荣耀,讲“百年记忆”也不必自愧不如。万万不可陶醉在千年历史的光圈儿里,对城区历史文化保护却漫不经心或不屑一顾。近些年兴起一股建城史热,人们纷纷把自己所在的城市的建城年代使劲往前推,越古老越显得自信,越觉得有底气,越觉得有文化,恐怕说自己城市的年轻。另一方面,又生怕说自己的城市老旧,以大高楼、大广场、大马路为美,追求几年大变样,进行大拆大建,其中许多有价值的文化遗存在推土机的轰鸣中化为瓦砾。

石家庄作为城市有着独特的发展轨迹,但人们似乎对自己城市的经历并不当回事,许多应该保留、保护的文化记忆过早地消失了。一个城市的历史文化氛围或景观是由建筑形成的,历史建筑见证了城市的发展,没有宫殿、庙宇、胡同、四合院北京还是北京吗,没有外滩的万国建筑和石库门上海还是上海吗?石家庄城区几乎没有古建筑、老建筑也很少,能反映近百年历史风貌的建筑也所剩无几,就是在“石家庄有几千年历史”的喧嚣声中,有1400多年历史的振头关帝庙及木牌楼,在楼缝中苦苦支撑着,周边环境更加杂乱。与正太铁路通车同时建成的正太饭店,明年将迎来110周岁,依旧被当作仓库使用,更加破败不堪。铁路大厂的法式别墅建筑,也极有文化历史意义,几乎被人遗忘。建于上世纪二十年代的大兴纱厂办公楼,抢在文物部门列为文化保护范围之前被拆掉。召开华北人民政府成立大会的人民礼堂,虽然重建为民间艺术馆,但作为红色文化的一个重要元素还是消失了。老火车站(纪念碑)对过的大桥街——南大街及新华路一带是石家庄最早的发祥地,石家庄商业的老字号、影剧院、庙宇、教堂、学校(殷家湾小学是一座很有民国范儿的建筑)几乎都诞生于此,现在除了三座教堂什么也没留下,只有弯弯曲曲的大桥街和一座二三十年代的旧楼(现做窗帘市场),还能引起老辈人的一点回忆。桥东休门镇有近代城市风情的街市格局基本未作任何保留,幸而在民生街复制了一些老房子,模拟石家庄二三十年代的民国风情,尽管让人感觉有点假,但在保留石家庄城市记忆上还是值得赞许的。五十年代的厂区正在越来越多地变成住宅,工业遗产保护几乎尚未起步。城区的裕华西路过去名为“石邑路”(师范街以西),源于桥西区的振头镇曾为隋代石邑县治所在地,其西北角有个名叫“城角庄”的村,其中这个“城”就是振头镇,现在还有“城角街”这个路名。城区以前有正定大街、常山大街等,都是历史文化深厚的老地名,但不幸的是大都在“统一街名”中消失了。

在城市建设中既缺乏必要的保留保护,又没有将历史文化元素融入新的景观环境建设中,本地人对石家庄的认识失去了形象的佐证,更无法让外地人从建筑环境去感受石家庄的历史。不是石家庄“没历史”,而是缺乏历史记忆——甚至于连“庄”的记忆也乏善可陈!

在现行政区划体制下,从全域石家庄的角度,梳理、整合、利用各种历史文化资源,打造石家庄文化形象,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遇。但如果只讲区域历史,或刻意回避石家庄城市史,并不利于大众对石家庄的认知,也难以建构石家庄的文化认同。前些年有人以“石家庄土气、知名度低”为由,要给石家庄改一个“高端大气”的名字时,却招来庄里庄外人的一片责骂,可见社会大众对本土文化的认知还是很理性、很牢固的。这是建立石家庄文化自信的基础。不讲“百年记忆”,或以“千年历史”淡化、替代之,其实是文化自卑心理的表现。石家庄是一座年轻的城市,石家庄又是一块古老的土地,这是建立石家庄文化自信的基本认知。没有这个基础,石家庄的文化自信很难形成。上海简称“沪”,曾是松江府管辖的一个渔村,然而并没有让上海人背上“土气、自卑”的包袱,却以近现代一百多年辉煌的成就,屹立于世界东方。深圳的“圳,是“水沟”的意思,没听说深圳人“嫌小”要起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也没坐享“宝安古县”的历史荣耀,而是靠着敢于改革、拼搏进取、努力奋斗,仅用30年就把一个贫穷的边陲小镇,建成一个国际性现代化城市。

有人说石家庄“没文化”、“没历史”,眼睛是盯着城区的;有人说石家庄历史文化悠久,心里想得是正定、井陉等“千年古县”的。这两种极端,要么导致妄自菲薄或自我鄙视,无端地自我贬损就是此种心态的表现;要么导致妄自尊大或物质利益至上,对城区文化遗产保护漫不经心,只知道拆房子,不知道留遗产,使城市找不到历史感。如何运用区域文化资源,如何保护城区文化资源,将两者有效应用到城市文化建设上来,是石家庄城市文化建设的重要课题。

一个城市是靠记忆而存在的。尽可能恢复上世纪初石家庄开埠时的老建筑,尽快修复正太饭店。正太饭店老建筑历经百年风雨,已相当破败,被杂乱的建筑所包围,但其整体框架和建筑风格依然比较完好。多年来许多有识人士积极呼吁保护好石家庄城区仅有的这座老建筑,但没有真正落实。如大桥街、南大街、民生街一带的老房子,原正太铁路局、车站邮局也应设法恢复。有些无法恢复的要立碑纪念,如华北人民政府成立和人民代表大会会址的人民礼堂。五十年代以后兴建的有独特风格的建筑都应列为保护对象,如华北制药厂、棉纺一厂、棉纺二厂的大门和主楼,省博物馆等建筑,记录了特定时代的历史信息,延续着这座城市的文化脉络。非常有必要建立工业遗产保护区,有必要为大兴纱厂立纪念碑,尽可能保护铁路大厂的工业遗存。精心策划五十年代的东北工业区,如棉纺二厂厂区、华药厂区、仓库、铁路专用线等,不要都急功近利地盖成住房一卖拉倒,要为石家庄城市发展的重要阶段留下一点历史印迹。建议整体保留一个棉纺厂区,利用旧设备集中展示其工艺过程,成为展现石家庄纺织工业的一个历史窗口。同时,建立石家庄工业产品博物馆,面向全国、面向社会、面向每一位市民,进行展品征集活动,集中展示石家庄历史上曾生产过的各类工业产品及商标设计,如铁路车辆、矿山用小型机车、东风卡车、明星摩托、河北55拖拉机、环宇电视、运五飞机、太行红莲手表、棉布、针织、印染布等,成为了解石家庄现代工业发展史的窗口。或将上述内容集中在一起,建成工业旅游文化产业园,带动相关产业发展。

一百多年前,石家庄是在离正定古城15公里以外的乡村另起炉灶发展起来的,不是正定古城的迁建、扩建,也不是正定府或获鹿县治所的搬迁,因而,用铁路交汇处的地名命名一个初兴之地,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一百多年后,乡村到都市的巨大变迁,乡土名称与城市形态的鲜明反差,正是中国社会进步发展的真实写照。现在地球都可称为“地球村”了,城市叫“庄”就权作是历史老人的超前创意吧!石家庄在滹沱河南岸勃兴,又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假设石家庄是在正定古城基础上扩建而来,谁敢保证正定古城不免建设性破坏?当年梁思成先生另建新北京城的建议没被采纳,人们遗憾至今,而石家庄不经意间避免了这种尴尬。一千四百多年以来,正定一直是郡、路、府、州、县治所,其中北宋年间“河北西路”(公元1074-1126年)治正定52年,相当于现在的省会。而今石家庄百年城市史中,到今年就已经做了48年省会了!今天的石家庄拥揽正定古城,横跨滹沱两岸,一个古城风韵与新城魅力交相辉映、田园风光与现代气息相融一体的大城市格局已然形成,书写着千年历史最辉煌的一页,我们还纠结什么?

百年记忆传承了千年历史,千年历史也因此再添光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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