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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家创业促进了企业创新吗

2017-04-26李小平李小克

贵州财经大学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企业创新

李小平+李小克

摘要:创业是促进创新,进而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从创业、创新活动的市场化效果出发,着重考察企业所有权异质性层面下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及其差异。基于2006—2013年省级工业企业的动态面板数据反应模型的结果发现,企业家创业水平的提高能够显著促进企业创新,滞后期的企业家创业的正向影响和企业创新累积效应均很显著;与外资企业相比,内资企业家创业对以新产品表示的企业创新的影响程度偏低;无论是创新投入还是创新产出,企业间产品创新均存在显著的正向竞争效应,外商投资企业和港澳台资企业彼此间存在强大的创新溢出效应,而我国企业创新主要依赖于外资企业的创新溢出效应,我国企业间普遍存在盯住外资企业的行为可能是导致内资企业、国有企业彼此间的创新溢出效应较低的主要原因。

关键词:企业家创业;企业创新;竞争效应

文章编号:2095-5960(2017)02-0063-12;中图分类号:F08;F42;文献标识码:A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先后产生了以农民、城市无业者为代表的“草根”式创业潮,以体制内政治精英、科技精英下海经商办企业的“精英创业”潮和20世纪90年代末顺应互联网经济而出现的大众创业潮,逐渐形成了精英离职创业、海归创业、职业经理人创业、农民工创业、大学生创业等创业群体,民营企业得到快速发展,为我国经济发展不断注入新的内生活力。在大力发展非公有经济的同时,我国持续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开展大规模吸引外资活动,各类市场主体竞相发展壮大,企业家创业活力得到极大释放。截至2014年底,我国实有各类企业18193万户,比上年增长191%,注册资本(金)1236万亿元,同比增长276%。随着创新资源投入持续增加,我国企业创新活跃程度和创新水平显著增强。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发布的《国家创新指数报告2014》显示,我国企业创新指数在世界40个主要国家中居第13位,高技术产业出口占制造业出口的比重达到263%。目前,我国基本形成了国有企业、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共分天下的创业、创新格局。各类企业主体的创业与创新活动之间存在什么样的联系,企业间创新活动相互影响的程度怎样,导致这些差异背后的机制又是什么?这为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后,加快从投资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进一步深掘经济持续发展微观动力源,促进不同所有权类型企业取长补短、竞相发展提供新的经验支持。

理论研究认为,创业活动是增加就业、促进创新和知识溢出、打破市场均衡进而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Schumpeter,1934[1];Drucker,1985[2];Brett et al,2004[3];Korent et al,2015 [4])。然而,现有文献对企业家创业与创新之间的联系及其导致的相应后果仍缺乏系统研究与细化考量,特别是对企业家创业与创新之间的影响及机制的研究并不多见,并且由于国内外经济体制的巨大差异,以非公有制(私营经济)指标作为唯一测度对象并不能全面反映我国创业、创新活动的实际。本文在创业理论框架下,从创业创新活动的市场化后果出发,探索企业家创业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内在联系,着重考察企业所有权异质性层面下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具体作用及其差异。

二、文献综述

Hébert & Link(1989)[5]将企业家在生产性活动方面的表现划分为企业家创业(如建立新企业的行为)和企业家创新,对此后的理论研究和经验研究产生了深刻影响。然而在概念上,理论界关于企业家创业与企业家创新尚未形成一个清晰而全面的定义。英文entrepreneur有两个基本的意思,一个是企业家,通常理解为在成型企业中负责经营和决策的领导人,另一个重要的含义是创办人,通常理解为即将创办新企业或者是刚创办新企业的领导人。entrpreneurship有表示身份、能力与精神等含义,我国学者通常将entrepreneurship译成企业家精神,但企业家精神的含义比较模糊,更准确的译法是创业精神或企业家创业(林强等,2001[6])。为避免概念上的混淆和译法上的不一致,本文借鉴李宏彬等(2009)[7],周方召、刘文革(2013)[8]等人的做法,将企业家创业精神或企业家创业活动用企业家创业表示。①〖ZW(DYB,0.25〗〖HTF〗①李宏彬等(2009)将企业家的创业活动称为企业家精神,而将企业家的创新活动称为企业家创新精神。周方召、刘文革(2013)将企业家创新创业精神归类为企业家生产性活动或生产性企业家精神。〖ZW)〗

自萨伊以来,经济学家普遍将企业家创业视作一种重要的生产要素,是经济持续增长的最重要驱动力。根据 Hébert & Link(1989)[5]的梳理,经济学理论文献对企业家的讨论可划分为3个相互联系但各有侧重的流派:一是德国学派,强调企业家的创新作用;二是新古典学派,注重于企业家的风险承担能力和冒险以及应付市场失衡的能力;三是奥地利学派,关注于企业家对市场机会的识别能力。本文从经济学角度对企业家活动及其后果进行阐述,因而我们主要在德国学派的企业家理论下展开讨论和分析。

Schumpeter[1](1934)从企业家活动出发,将经济发展看作是“创造性破坏”的内生动态过程,在他的理论中,企业家被定义为创业者通过创业活动对创业机会、资源和其他环境因素进行有效整合的过程,其关键在于创新(实现要素新组合,开发新技术、新产品,开辟新市场,建立新制度、新生产组织等)和机会开发。②〖ZW(DYB,0.25〗〖HTF〗②创业理论学派众多,对于一些基本问题和前提假设存在诸多争议,关于这方面更多的讨论,请参见Morris(1998)、林强等(2001)、张青(2009)等人的研究。本文关注经济学领域中的企业家及其活动。〖ZW)〗企业家创业可以看作是微观个体行为,既需要创业技能,并通过创建新组织作为载体,而整个经济的发展是全社会所有企业家创业创新的总效应。然而,理论研究很难对企业家的所有内涵进行准确观测和分析,也无法衡量企业家诸多微观特质(如自信心、成功欲等等),但抽象化的企业家创业与企业家创新在一定程度上仍能体现微观的加总效应。值得注意的是,Schumpeter(1934)[1]等人特別强调企业家个人的作用,创业者和创业被视为创新的原动力。实际上,企业家功能不仅仅凭借自身才能,更多的是依赖特定组织及其资源才能实现。林强等(2001)[6]认为,以企业家为代表的核心创业者致力于号召雇员发扬创业(创新)要素投入到生产活动当中,为企业发展贡献创造性的劳动。因此,与管理学领域和微观研究领域的含义不同,本文研究的企业家创业(创新)并非只是企业家个人作用至上的创业(创新)活动,而是以企业家为代表的引领全部要素共同参与的活动,最终表现为企业这一载体的发展状况。

创业活动对创新活动的影响是一个敏感且重要的主题,受到很大的关注和讨论。创业影响创新需要借助一定的机制和途径来实现,这些机制主要有:(1)“租金”效应。Aghion和Howitt(1992)[9]首次将“创造性破坏”的思想纳入理论模型,创新被定义为产品创新,因开发新生产技术而获得短期垄断租金,垄断租金激励企业家持续进行创新。创业活动可能突破原有技术、商业模式无法实现的需求,创造出新产品、新品质、新服务,以求在市场上具备更强竞争力而获得更多的“租金”。(2)学习效应。Schumpeter(1934)[1]认为,创业活动在创造经济租金的同时,会改变现有生产要素组合,从而实现了创新。在此过程中,企业人员积累和改进技术设计、产品生产及管理经验,降低平均生产成本,企业获得学习效应。(3)知识溢出效应。内生增长理论、新古典贸易理论认为,知识溢出是促进技术进步、提高生产率的重要途径。创业能够降低“知识过滤”的阻碍,提高新知识的流动性,是促进知识溢出的重要机制(Audretsch etal,2006[10];Braunerhjel & Noorderhaven,2004[11])。Acs & Virgill(2009)[12]的研究则证实了创业活动与知识溢出的关联性。创业活动通过接受溢出的企业创造提高产品质量、生产效率以及组织创新的机会资源,从而影响创新活动。(4)竞争-示范效应。创业会增加企业数量,促进市场竞争(Lucas,1988[13]),而竞争被视为促进创新的重要途径。一方面,新企业在追求财富、成功动机、冒险心理下,并为了在市场中立稳脚跟,主动或者被动地尝试和复制新的生产方式、商业模式和管理模式等;另一方面,创业企业在将创新性的想法和成果进行商业化和推向市场时,会对在位企业造成一定压力,为保持不被超越和淘汰,即便是技术领先的企业也要不断持续创新,以保持其竞争优势。创业活动具有竞争效应的同时,往往带有报酬激励效应和知识交流效应,为其他创业者和企业所效仿,通过模仿效应,增加创新活动存量。(5)人力资本效应。一方面,创业型企业家、创新型企业更加倾向于将创业文化、创新文化根植到企业运营过程中,并且为熟练的劳动力支付较高的报酬,从而激发全体员工更高的创造性;另一方面,对研发投入更为重视,积极提升人力资本数量与质量,为创新活动提供驱力量源泉。

然而,实证验证和考察企业家创业对创新的影响面临诸多限制。其中,创业活动复杂多变难以准确测量,又由于不同的学者关注的问题差异和数据限制,导致创业、创新活动的衡量缺乏统一的尺度。目前,在企业家创业、创新的测度上,现有的文献主要沿着Schumpeter(1934)[1]企业家理论框架展开,其中:衡量创业主要选取新生产组织,测度创新往往强调技术研发,大多从“量”上回答了创业、创新活动效果的基本问题,但对企业家创业、创新活动“质”的问题未深入研究。其中,企业家创业的衡量指标大致分为以下几种:一是企业数量视角,如使用新企业数占人口比率(Audretsch & Keilbach,2004[14])、新企业占全部企业数的比重(Virgill,2008[15])、企业数量或小企业数量(Audretsch et al,2008[16];Glaear,2007[17])、自我雇佣比率(Beugelsdijk & Noorderhaven,2004[11])、新增民营企业数量(蒋含明、李非,2013[18])、企业进入率和退出率(Foster et al,2006[19]);二是雇佣劳动力数量视角,如个体和私营企业工人数占总就业人口的比率(李宏彬等,2009[7]),这实际上是从企业层面对企业家创业进行测度,它包含了企业人员的创业行为;三是产权视角,如企业所有权比率(郑江淮、曾世宏,2010[20])。这些指标直观地体现了创业的活跃度,其共性特征在于从创业的“量”上来衡量对产出的影响,而企业的盈损状况等创业价值属性未进入观测变量,从而忽视了创业的“质”的影响。我们关心的不仅仅是企业家创业是什么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企业家创业怎么样,它的社会经济价值如何?由于上述测度指标暗含企业均质分布的约束,即企业数量、劳动力规模或所有权比重等与产出存在对应关系,从而体现创业的社会价值。然而,创业活动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创造价值、促进产出增长,取决于其活动自身的约束(Baumol,1990[21])。传统理论潜在假定企业从事的都是生产性的创业活动,但是企业也可能参与非生产性活动,这将拉低投资的边际生产率和挤压生产性企业家活动的相对报酬(庄子银,2007[22]),诱发社会资源配置扭曲,削弱了创业的实际效用。因此,考虑企业非均质分布等因素的影响,从创业价值实现层面,即从创业的“质”上测度将有助于准确考察企业家创业的真实效应。有一些研究从创业绩效方面衡量创业效应,指标以相对财务绩效为主,主要包括销售额增长率(Ensley et al,2002[23])、市场份额(Govindarajan,2004[24])及其增长率(Zahra et al,2002[25])、市场准入(Brouthers & Bakos,2004[26])或员工数增长率(Audretsch etal,2008[27]),使用财务指标绝对数值的研究还很鲜见,如产品销售收入(Robinson,1998[28])。本文在传统企业家创业方法的基础上,融入Andrea & Tino(2014)[29]的创业质量思想,构建了同时捕获企业家创业活力与创业绩效两重属性的企业家创业指数。

同样地,专利数量是衡量企业创新的常用指标(Wong et al ,2005[30];李宏彬等,2009[7];杨勇等,2014[31]),但是,专利是生产过程的中间品,并非最终产品,许多专利也不具有商业价值(Lemley & Shapiro,2005[32]);創新的销售额百分比也可能大大低估创新服务(Van der Panne,2007[33])。Wilfred & Gerben(2014)[34]认为,由于研发投入的效率尚不清楚,使用研发投入来测量创新通常是不准确的。本文借鉴Van der Panne(2007)[33]、Wilfred & Gerben(2014)[34]的思想,我们衡量企业创新时包括了企业新产品(含新服务)销售收入这一要素。

现有的创业、创新活动研究主要以发达国家的经济特征为主,几乎所有文献研究以单一所有权(私有制经济或民营经济)为样本,研究企业家创业或创新活动及其产出效应,忽略了所有权异质性的影响。由于国内外经济体制的巨大差异,以私有制(民营经济)指标作为唯一测度对象及标准并不能全面反映我国创业、创新活动的实际。一些观点认为,国有企业存在的诸如行政干预、产权不明晰、制度僵化等问题是产生低效率的根源(姚洋、章奇,2001[35];刘小玄,2003[36]),但這并不意味着国有企业没有企业家的创业、创新活动。在我国市场经济浪潮和国企改革进程中,国有大中型企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据主导地位,由于政府强力支持,国有企业积累起可观的技术、人力资本存量,从事新技术、新产品开发,加快走出去,并实施组织制度变革(如建立现代企业制度、设立新公司)等促进企业做大做强,无疑都是企业家精神的体现。尽管在市场转型时期,国有企业存在企业家甄别机制扭曲或失灵情况,但主管部门表现为企业家型政府(具有创新和改革精神),在选拔用人机制上任用具有很强企业家精神的经理,国有企业仍然有效地实现企业家的创业、创新过程(李新春,2000[37])。以私营企业为代表的内资企业是我国本土创业、创新活动的新生力量,在促进市场竞争、研发投入创新、开发新产品、带动就业和扩大出口方面都发挥着重要作用。外商投资企业、港澳台资企业的外商投资(FDI)活动可以看作是外企利用其拥有的优势在华进行创业、创新活动的过程,其拥有的高新技术存量、成熟的现代化管理经验,是我国创业、创新活动最重要的外来力量,特别是外资企业在我国出口中占据相当大的比重,其企业家活动对经济增长影响巨大;而且,外商直接投资是低收入国家创业活动的主要来源(Acs & Virgill,2009[12]),并且增加国内创业的机会(Clercq et al 2008[38])。许晖等(2015)[39]研究了不同知识阶段国际新创企业的创业知识溢出及知识整合机制。他们认为,在短期经验知识阶段,通过创业模仿和跨文化创业实现知识转移;而在国际化知识阶段,通过自主创业和跨文化创业进行知识转移。

总体而言,上述文献对于考察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提供了有益的经验和思路,本文的目的是在企业所有权异质性视角下,考虑异质性企业外部性影响,揭示企业家创业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内在关系。与现有的研究相比,本文的贡献在于以下两个方面。第一,在企业家创业、创新的测度上,现有的研究对新产品开发、新市场开辟这一市场化效果关注得不够,本文对“数量决定论”指标进行必要调整,充分考虑了企业家创业、创新的市场效应,以提高其拟合精度。第二,从企业层面来看,现有的创业研究将私营企业的创业、创新活动作为研究的唯一测度对象,并没有深入细分企业类型,也未关注具体类型的企业对经济发展、技术进步的影响(蔡晓珊、张耀辉,2011)[40],涉及企业所有权类型的分析还有些粗略,仅作为虚拟变量或对称性两类控制变量处理,使我国创业、创新活动的现实拟合度大大降低。本文尝试将企业家创业从私人经济领域延伸至整个社会经济领域,从单一所有权类型企业扩展到多种所有权企业类型,测度了国有及国有控股、内资、外商直接投资、港澳台资等四种不同所有权类型的企业家创业、创新活动以及企业家创业、创新之间的互动关系及差异①〖ZW(DYB,0.25〗〖HTF〗①严格地讲,内资企业并非一个所有权概念,这里仅表示一种企业类型或广义上的混合所有权企业类型。〖ZW)〗,使得不同所有权类型的企业家创业、创新效应能够进行全面比较,更加契合改革开放后不同创业、创新主体合作、竞争共存的基本生态。

三、模型、变量测度和数据

在相关文献研究的基础上,本文构建了含有所有权异质性和外部性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影响的动态反应面板数据模型。

(一)企业所有权异质性、企业家创业与企业创新的理论模型

创业需要引入新知识,新知识的重要来源就是技术变化,而技术变化又来源于对已有知识的创新和突破。Acs & Armington(2003)[41]的研究证实创业活动可通过知识溢出来发现和利用技术机会。因此,企业家创业与创新活动可以被视为一种重要的组合。各类企业主体的企业家创业与企业创新活动之间存在什么样的联系,借鉴Wilfred & Gerben(2014)[34]的实证模型,建立如下模型:

其中,IEit表示企业创新;BEit表示企业家创业;CVit是一组控制变量;ξi表示不可观测的个体效应,不随时间的变化而变化;λt表示不可观测的时间效应,不随个体的变化而变化;μit 假定为一个白噪声过程,满足μit ~N(0,σμ),且μi与μj不相关(i ≠ j);i、t分别表示地区和时间。

所有权异质性企业之间的关系始终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基本关系,随着分工的细化和市场化程度的加深,通过劳动力流动效应、示范效应、竞争效应、产业关联效应、“干中学”、知识交流、合作管理,企业增加人力资本、R&D要素的使用,企业间技术和产品创新的外部性深刻影响企业家创新的发挥。现有的文献集中研究FDI技术溢出效应和内资企业跨国投资的逆向技术溢出效应,对其他所有权类型企业之间存在的外部性探讨得不够全面。李维安(2003)[42]认为,国有经济、民营经济和外资经济存在一个“多元互动、上下推进”的创业互动演化规律,即民营企业、国有企业、外资企业相互渗透、彼此互补、逐步实现资本结构按效率标准优化重组;政府规则和法律导致的强制性制度变迁和创业企业自主创新产生的诱制性制度变迁共同促进了民营经济的发展。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企业家创业、创新活动可以视为各创业创新主体、创业创新要素共同作用的产物。

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现代企业共存体系中,特别是对具有一定市场影响力的企业来说,在要素市场上,企业创新活动不仅受自身创新积累和创新要素投入的影响,还受其他企业创新投入竞争的影响。为考察企业间创新活动相互影响的程度,我们在模型(1)中加入R&Dj项表示某一类企业自身的R&D投入对企业家创新的影响,加入R&Dh(h≠j)项表示其他所有权类型企业的R&D,加入滞后一期的IEit(-1)表示企业家创新的累积效应及其他不可观测因素的影响,并加入滞后一期的BEit(-1)表示企业家创业的滞后效应,则将模型(1)改写为:

其中,ρ是自回归系数,且-1<ρ<1;j代表内资企业(D)、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简称国有企业,下同;S)、外商投资企业(F)和港澳台资企业(GAT)中任意某一类;h(h≠j)则表示除j外,其他三类企业;γh作为测度外部性的创新要素投入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程度。

在产品市场上,企业创新会受其他类型企业创新产品的竞争。因此,加入其他所有权企业的产品创新IEhit,则模型(1)可以改写为:

模型(2)、(3)中的參数βj、αj(j = D,S,F,GAT)可以反映不同所有权类型的企业主体的创业活动对创新的异质性作用及其大小。与现有文献相比,模型(2)、(3)的主要贡献之处在于:(1)测度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2)测度了企业所有权异质性、企业外部性、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及其差异。

(二)变量测度

对现有文献中企业家创业、创新的计量指标进行比较,我们认为创业的测度不仅仅需要关注新企业的形成,还应着重考察企业发展和成长过程中是否创造价值,要强调其产生的经济成果如何,以期尽可能减少“无增长的创业活动”和低水平创业活动的干扰。

企业家创业。现有的实证研究集中于对企业家创业的“量”的关注,通常没有考虑到创业的质量(Andrea & Tino,2014)[29],通过技术创新,改进商品,或更多生产现有产品能够增加企业创造的市场价值,有效提升创业质量。此外,创业不仅仅局限于增量企业的活动,现有存量企业中也存在着创业行为(林强等2001)[6],如存量企业的做大做强,而这都离不开企业家创业的发挥。为克服单纯的“数量决定论”的不足,既要考虑创业在“量”上的活跃度,还要分析其经济活动的效果。为同时捕获企业家创业活力与创业绩效两重属性,构建如下企业家创业指数:

其中,Qjit、Qjt分别代表第t年第i个地区、全部地区的第j类企业的企业数量,〖SX(〗Qjit〖〗Qjt〖SX)〗的变动表示企业家创业的数量效应;Sjit、Sjt分别代表第t年第i个地区、全部地区的第j类企业的实际产品销售收入,〖SX(〗Sjit〖〗Sjt〖SX)〗的增长是企业家创业的质量效应(价值效应)。该指标是企业家创业活动结果的最终体现,能够将企业家自身价值感、抗风险性、工作态度的影响等诸多不易观测和衡量的主客观因素所产生的影响囊括进来,降低难以观测的干扰因素,还考虑了企业的进入和退出因素对企业规模的影响。由于BEijt涵盖了企业数量与销售收入的分布特征,对创业活力与绩效分布程度比较敏感,有效识别出创业数量与质量的偏离程度。无论企业家创业活跃度、成长不足,还是创业活力不足、市场垄断严重,均会拉低企业家的创业质量。

②企业创新。专利数量是衡量企业家创新的常用指标,但专利数量并不能区分是否为核心知识产权及其经济效应大小,对企业家创新进行衡量时无法避免落入“数量决定论”的陷阱。创新的测度既要考虑创新的全面成果,还要注意其科技成果转化的商业化、市场化效果,基于此,我们构建同时捕获企业创新活力与创新绩效双重属性的企业家创新指数:

其中,NQ′jit、Q′jt分别代表第i个地区、全部地区的第j类企业有研发活动的企业数,因为研发活动是由企业家或企业家代理人(代表企业家进行经营管理的人)所作出的决策,因而可以看作是企业创新的重要标志;NSjit、NSjt分别代表第i个地区、全部地区的第j类企业新产品实际销售收入。IEjit能够有效识别出企业创新的分布均匀程度,无论企业平均创新水平低,还是企业平均创新水平高且创新由少数企业主导,均不利于企业整体创新质量的提升。

此外,为了实证研究的稳健性,鉴于数据的可获取性,考虑具有研发活动的企业数量与最能代表创新水平的发明专利数量表示的企业创新活力指数(IE*jit ),我们称之为非市场化的技术创新效应,计算公式为:

其中,PATjit、PATjt分别代表第i个地区、全部地区第j类所有权企业的发明专利申请数。

3.创新投入水平。人力资本是创业创新的动力(Acs & Armington,2003)[41]。Audretsch et al(2006)[10]的创业知识溢出理论表明,较高的R&D增加新技术、新知识,通过知识外溢,能够增加创业机会,会产生更多的知识密集型企业。使用各省按R&D人员计算的人均经费投入表示创新要素投入水平,其中R&D,R&DD,R&DS,R&DF,R&DGAT分别表示全样本企业、内资企业、国有企业、外商投资企业、港澳台资企业的平均创新资源投入。

(三)数据说明及处理

本文以2006—2013年中国30个省份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为研究对象①2007—2010年,工业统计范围为年主营业务收入500万元及以上的工业企业;2011年起,改为年主营业务收入2000万元及以上的工业企业。鉴于数据的可得性,工业所有权企业以大中型工业企业为研究对象。由于年鉴中国有控股企业、私营企业的相关指标数据缺失严重,为了数据的精确度,本文使用年鉴中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分类。原始数据来自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工业企业科技活动统计资料、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各省统计年鉴;工业企业的产品销售收入即为主营业务收入。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模型内生性问题

企业家活动受到诸如环境、政策、微观主体特质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使得分析创业、创新活动之间的关联变得复杂化,模型中可能存在严重的内生性问题。企业家创业活动影响企业创新的规模、质量,企业创新反过来也能够催生创业机会和提高创业的积极性,两者之间可能互为因果关系。此外,为降低其他因素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和创新自身的累积效应,也需要在模型中加入因变量的滞后期。对于动态面板数据模型,使用OLS或ML类方法均存在不同程度的(渐近)偏倚和组内估计量(FE)的非一致性。在本文的短面板动态模型中,使用系统GMM消除内生性问题,使用所有可能的滞后变量作为工具变量。具体而言,在差分时,分别选择滞后3期的企业家创业变量作为其差分变量的工具变量;在水平方向,使用滞后3期的差分变量作为水平变量的工具变量。

从企业所有权异质性来看,现有的研究未考虑不同类型的企业之间可能存在竞争、合作关系,因此,在研究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时,忽略了不同类型的企业之间可能存在的创新研发溢出效应和产品竞争效应。①不同类型的企业之间并非只能存在创新研发的溢出效应,还存在创新研发投入的竞争效应。我们认为,企业创新不仅受企业家创业效应的影响,而且还会受到所有权异质性企业创新的间接作用,企业间存在的诸如竞争效应、示范效应、劳动力流动效应,改变着创新溢出效应的大小及方向。因此,在模型中,我们以其他类型企业的技术创新、产品创新和平均R&D投入作为控制变量,分别考察创新产出(生产创新和产品创新)的竞争效应、企业创新投入活动的外部性影响。分别对模型3进行回归,得到表1和表2。

(二)企业所有权异质性和产品创新竞争视角下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

表1报告了省级层面上企业家创业对创新影响的系统GMM估计结果。在该模型中,从新产品销售收入角度表示表示企业创新,以其他各类的企业创新市场化产出作为控制变量。在一定检验水平下,Arellano-Bond AR(2)、Sargan统计量均通过了检验,满足扰动项不存在自相关,工具变量有效性的假设。全样本而言,BE的参数为0142,显著为正,说明企业家创业质量的提高能够显著促进企业创新质量的改善。在控制了企业所有权异质性的市场化产品创新后,内资企业、国有企业、外商投资企业和港澳台资企业的企业家创业系数有所變化,但都表现出正的显著性和稳健性,表明这四类所有权异质性的企业家创业均能够积极地影响企业创新效应,但内资企业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系数较低,是整个工业行业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推动作用弱化的主要原因。滞后的企业家创业BE(-1)的系数显著且为正,内资企业的影响系数低于国有企业、外资企业,这意味着民营企业家创业影响力仍旧相对薄弱。滞后一期的企业创新IE(-1)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说明企业创新的累积效应明显,其中外资企业和国有企业的创新积累作用更大,可能原因是这几类企业始终分别拥有技术和资本比较优势。

横向来看,企业间产品创新具有显著的正向竞争效应,意味着外部市场竞争主体的创新水平提升有利于激发各类企业更加重视创新。具体表现为:对于内资企业来说,它对外商投资企业、港澳台商投企业的创新影响明显高于国有企业的影响;对于国有企业,它对内资企业创新的影响是小于它对外商投资企业、港澳台资企业创新的影响,可能的原因在于国有企业大多规模较大,相当于内资企业,其创新的实力和潜力均比较强,尤其是国有企业的市场优势地位,促使外资企业强化创新以获取更大的市场份额。就外商投资企业而言,实证结果表明,它对内资企业、国有企业创新的影响要低于对港澳台资企业创新的影响,主要是因为这两类的外资企业市场化经营水平普遍较高,它们更容易适应市场,彼此间存在强大的溢出效应。至于港澳台资企业,它的企业创新产出对外商投资企业的作用更大,而对内资企业、国有企业创新的作用要小。

(三)企业所有权异质性和企业研发投入竞争和技术溢出视角下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

表2报告了对以人均R&D人员经费投入为控制变量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产出的系统GMM估计结果,在10%的检验水平下,Arellano-Bond AR(2)、Sargan统计量检验结果表明,扰动项不存在二阶自相关,所选取的工具变量有效。当前期的和滞后一期的企业家创业、滞后一期的企业创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均显著为正,这与表1的结论基本一致。在控制了创新要素投入因素后,内资企业、国有企业、外商投资企业和港澳台资企业的企业家创业系数变化较小,呈现很强的稳健性,再次表明企业家创业能够促进企业创新。就企业自身的平均创新要素投入而言,港澳台资企业、外商投资企业的创新要素投入对其自身创新产出的边际效应均较高,而国有企业、内资企业创新要素投入对自身创新的边际产出效应相对较低,这一结论在考虑其他各种类型企业的创新要素投入的影响后依然保持很好的稳健性。因此,内资企业、国有企业均应加大研发支出和人才引进,发挥R&D规模经济红利。

着重关注企业间R&D溢出效应(即R&D竞争效应)的影响,横向比较各类企业的R&D参数发现,内资企业的人均R&D研发投入对两类外资企业的创新产出影响明显大于它对国有企业的影响。类似地,国内企业的人均R&D研发投入对两类外资企业的创新产出影响也明显高于它对内资企业的影响。国有企业研发投入与内资企业企业研发投入之间的影响相对较小,可能的原因我国企业在研发领域采取盯住外资企业的策略,彼此间的研发学习效应、竞争效应相对弱小。外商投资企业的人均R&D研发投入对港澳台资企业的创新产出影响较大,而港澳台资企业的人均R&D研发投入对外商投资企业的创新产出也影响较大,反映出两类外资企业间存在强大的学习效应和竞争效应;而外商投资企业、港澳台资企业的人均R&D研发投入对内资企业和国有企业的创新投入影响相对较低

(四)稳健性检验

以上是从新产品角度研究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产出的影响,为检验研究结论的稳健性,我们从专利角度考察企业创新,进一步检验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专利分为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与外观设计专利,其中发明专利是最重要的一种,且最能体现出企业创新能力和成果,基于前文的企业创新活力指标进行稳健性检验。

表3报告了企业家创业对非市场化企业创新产出的影响,在该模型中,以其他各类企业的非市场化创新作为控制变量。系统GMM估计结果表明,当期和滞后一期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企业创新具有显著的累积效应,这与表1和2的结论基本一致。与表1和2不同的是,在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系数和滞后一期的企业创新系数中,内资企业、国有企业的系数明显高于外商投资企业和港澳台资企业,一方面,内资企业、国有企业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技术创新的作用特别强烈,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在企业家创业过程中,我国的内资企业、国有企业科技创新的活跃度有显著进步,在“数量”上取得了比较优势,而在专利市场化、商业化的应用还不够。此外,关于产品竞争效应的基本结论与表1、表2一致,均表现出内资企业、国有企业间的相互影响小于它们对外资企业的影响和外资企业的它们的影响。

表4报告了企业家创业对非市场化企业创新产出的影响,在该模型中,以其他各类企业的人均R&D人员经费投入作为控制变量。系统GMM估计结果表明,当期和滞后一期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企业创新的累积效应在不同所有权类型的企业中结论与表3基本一致。

但是与表1和2正相反,表3和表4中,无论是当期的企业家创业系数,还是滞后一期的企业家创业系数,内资企业、国有企业的系数明显高于外商投资企业和港澳台资企业。这说明一个有趣的问题,即内资企业、国有企业的企业家创业对各自的企业市场化产品创新的作用相对薄弱,而对其企业非市场化的技术创新的影响相对强烈。其原因是在我国企业家创业推动企业创新过程中,内资企业、国有企业科技创新的活跃度有显著进步,在创新“数量”上取得了比较优势,但在企业家创业推动专利市场化、商业化的应用(即发明专利技术转化为新产品)方面不如外资企业。外资企业科技成果转化的效率高,其科技成果转化体制机制相当完善;而内资企业、国有企业的科技成果转化效率相当低下。尤其是对国有企业来说,这与其科技成果转化机制有关。国有企业的科技成果被视为一般性的国有资产,而非知识产权,政府对科技成果使用、交易、处置的审批环节多、周期长,影响了转化的时效性;而且,科技成果转移转化收益上缴国库,削弱了单位和科技人员的转化积极性;再者,我国科技成果转移转化平台缺失,信息流通不舒畅,也不利于技术创新转化为经济效益。這使得每年投入的巨额资金形成的大量科技成果因不能有效转移转化,陷入科技与经济“两张皮”的困境。市场经济条件下,促进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应用是企业创新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因此,在新形势下,加快推动国有企业科技成果使用、处置和收益管理改革,加快解决“科技经济一体化”的最后“一公里”势在必行。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构建了企业所有权异质性层面下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影响的动态面板数据反应模型,考察不同所有权类型、创新外部性下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及差异,实证结果显示:

企业家创业水平的提高能够显著促进企业创新水平的增强,这一结论具有很强的稳健性。内资企业家创业对以新产品表示的企业创新的影响程度偏低,是整个工业行业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推动作用弱化的主要原因;滞后期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产品创新的正向影响均很显著,与外资企业和国有企业相比,民营企业家创业影响力相对偏弱;企业创新累积效应显著。无论是创新投入还是创新产出,企业间产品创新均存在显著的正向竞争效应,外部市场竞争主体的创新水平提升有利于激发各类企业更加重视创新。但我国企业间普遍存在盯住外资企业的行为可能是导致内资企业、国有企业之间的创新溢出效应较低的主要原因,我国企业创新主要依赖于外资企业的创新溢出效应;外商投资企业和港澳台资企业彼此间存在强大的创新溢出效应。

值得注意的是在企业技术创新的稳健性检验模型中,尽管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具有很强的促进作用,然而内资企业、国有企业的当前和滞后期的企业家创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程度均高于外资企业。这说明在企业家创业推动企业创新过程中,我国企业在技术创新的“数量”上取得了比较优势,而专利市场化、商业化的应用水平低于外资企业。鉴于此,相关的政策建议如下:

一是充分释放创业驱动创新的潜能。集聚人才、技术、资金等高端要素,大力推动市场主体增长,并且要把创业者与企业、创新等平台和载体紧密结合起来,发挥企业家的创业、创新基因,突出以企业为载体,推动企业家成长和企业发展。二是不但要强调研发技术创新,还要强化应用性创新。促进科技转化,提高企业生产效率。国有企业、内资企业要强化科技成果转化,加快科技成果转化为经济效应,提高企业创业、创新质量。三是企业间的竞争能够促进企业创新深度提升,要积极鼓励国有企业、私营企业与在华外资企业参与竞争,强化合作,促进各类所有权类型的企业包容性发展,提升各类企业创业创新的活力、质量和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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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吴锦丹

收稿日期:2016-11-15

基金项目:2014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碳生产率变動对制造业出口质量演进的影响研究”(14BJL058);2012年度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课题“外贸发展与碳排放强度下降的互动机理及其政策选择”(12YJC790104);中南财经政法大学2015年博士研究生重点科研创新项目“创业、创新与出口增长”(项目编号2015BZ0301)的资助。

作者简介:李小平(1974—),男,湖南邵东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导,研究方向为世界经济;李小克(1986—),男,河南南召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世界经济专业2015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国际贸易、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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