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新闻中态度资源的积极话语分析

张新新　赵雪爱

摘要：国内许多学者应用评价理论对新闻报道进行分析，大多集中在政治新闻和民生新闻，对经济新闻的研究较少。从积极话语分析的视角，将评价理论作为理论基础，以经济学人中《中国消费大军，依然活跃》为例，采用定量定性相结合的方法具体分析态度资源在这篇新闻中的构成情况及其成因，探讨国外媒体对国内消费行为的观点和态度。

关键词：评价理论；积极话语分析；经济新闻

中图分类号：Q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6721101（2017）01007403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many domestic scholars have conducted researches on news under the framework of appraisal theory， and most focused on political news and news of peoples livelihood. The studies on economic news are comparatively fewer. Taking the news report “Chinas Consumers Still Kicking” on Economist as an example， based on appraisal theory， the paper analyses the composition of attitude resources and the causes in the repor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 using quantitative and qualitative methods， aiming to find out foreign medias views and attitudes towards domestic consuming behaviors.

Key words：appraisal theory； 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 economic news

評价理论目前被广泛应用于不同语篇的研究中，包括学术语篇、小说、新闻等，其中探讨新闻语篇中评价手段的研究多集中对政治、民生新闻进行考察等，而分析经济新闻语篇的研究则相对较少，且目前多从批评话语角度考察新闻中的评价资源，致力于揭示语篇中蕴含的意识形态及权利关系，用消极的态度看待世界。但随着世界各国的交往越发密切，各国相互制约，霸权主义不复存在，各国加强交流，对话和协商，努力构建和谐社会。在此背景下对语篇的研究也开始从批评

话语分析转向积极话语分析。但国内目前从这个角度研究经济新闻仍然较少，所以本文将以经济新闻为研究语料，旨在扩展这方面的研究。

一、理论框架

评价理论属于系统功能语法的范畴，是人际意义的一个核心部分，由James Martin[1]在90年代创立的。Martin在《语篇研究》中指出，评价理论是关于评价的，即语篇中所协商的各种态度，所涉及的情感强度，以及作者是以什么方式把价值归于源头，是以什么方式与读者结盟。它对说话人表达和协商特定的主体间关系以及意识形态的话语资源进行了归纳，旨在评价语言使用者如何运用话语资源表达赋值语义，解释语言如何使用用来评估、表示、构建语篇角色及调节人际关系[2]。评价理论关注说话者/作者对人物、地点、事物、事件、现象等的肯定或否定的态度，及如何协商、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评价理论提出后，被广泛应用到多种语篇的分析，帮助读者了解说话者/作者的立场或态度。例如李战子[3]曾运用评价理论分析学术文本，也有学者将该理论应用于科技论文研究，除此之外，还有学者探讨童话、小说语篇内的评价手段。

积极话语分析是在批评话语分析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是对批评话语分析的反拨和补充。批评话语分析主张通过分析语篇的语言特点和造成该特点的社会历史背景来考察语言构成背后的意识形态意义，其最终目的是揭示语篇中隐含的意识形态和不平等的权利关系，以消极的态度看待社会[4]。针对批评话语分析理论的不足，Martin在1999年伯明翰批评话语分析国际研讨会上提出积极话语分析，提出语言分析应该以积极的态度和视角去对待各种社会矛盾，希望通过话语分析提倡和创建一个和谐社会。新闻是报道社会事件最常见的手段之一，因而许多学者把新闻作为话语分析的语料。早期多从批评话语视角下出发，后来学者开始从积极话语分析的角度研究新闻语篇主要以政治新闻和民生新闻为研究对象。

二、经济新闻语篇分析

评价理论包括三大系统：态度，介入和级差。其中态度子系统是整个评价系统的核心，态度是指心理受到影响后对人类行为、文本及现象做出判断和鉴赏。该系统又进一步划分为三个次系统：情感系统、判断系统和鉴赏系统，其中情感系统又是态度系统的核心[5]。语言中存在着许多评价性手段，并通过各个层面表现出来，其中词汇层面是极其重要的手段。本文主要从态度子系统入手，分析词汇资源如何反映说话人对事物的态度和意识形态。本研究选取2016年5月份经济学人杂志中一篇对中国国内消费行为的报道作为研究语料——《中国消费大军，依然活跃》，1200字左右。由于文本较小，因而采取人工方法标注语料里面的态度资源。本文采用定量定性相结合的方法分析这篇经济新闻中表达态度子系统的词汇，随后按积极、中性和消极的语义特征对态度词汇进行划分并对其结果进行词频统计（见表1）。

从表1的数据可以看出，该则新闻报道所运用的态度资源中属于鉴赏系统的最多，判断系统次之，而情感系统最少，比例依次为79%，14%和7%。由此，可以得出鉴赏系统和判断系统比例明显高于情感系统，这是因为新闻报道需要追求真实、客观，而情感系统是态度系统中最主观，最直接的方式，如果大量使用情感资源肯定会影响新闻报道所追求的真实性和客观性，所以情感系统在态度系统中占比例最少。其次新闻报道的多是一些社会现象和真实事件，所以新闻关注事件对人类和社会的影响以及人们对事件的反应评估等，所以新闻多采用判定资源和鉴赏资源，这也是为什么这两个资源所占比例远高于情感资源。

由上表可知，情感资源可以表达正面意义和负面意义，正面情感意义如喜悦、幸福、希望、尊敬等，给人在情绪上带来积极的反应，而负面情感资源如悲伤、恐惧、不安等，给人在情绪上带来消极的情感。在这篇经济新闻中，情感子系统中没有出现负面的词汇，都是正面情感词汇。例如：

1. Many big firms seem willing to look past current clouds over Chinas economy to brighter days ahead.

2. That fuels a bristling optimism.

3. Analysts underestimate the Chinese economy… the fundamentals are good.

其中“willing”， “optimism”， “good” 等词汇都表达正面的情感意义，用来说明许多公司和经济分析学家对中国消费经济很看好，持乐观态度，认为中国经济仍然具有前景。从积极话语分析角度看，这些情感资源的运用说明中国消费经济会保持持续增长的良好情况，让国内外的读者对中国经济持乐观态度，继续保持对中国经济期待，这样会让百姓和企业放心，便于构建安定和谐社会。

判断资源在这篇新闻中使用比例达到14%，占第二位。判断系统是对语言使用者的某种行为按照伦理，道德标准做出评判，即采用一系列的社会规范对人们行为进行正面或者负面的评价。判断又分为社会评判和社会约束。正面的社会评判让人们羡慕，正面的社会约束应受到表扬；负面的社会评判应受到批评，负面的社会约束应受到谴责[6]。

在本研究中正面判断意义也是高于负面判断意义，并且主要通过正面社会评判资源表现出来。例如：

4. A cooling economy and an official anti-corruption drive have squeezed luxury goods， sales of which fell by 2% year on year in 2015， to 113 billion yuan.

5. One temporary source of comfort is the fact that the state sector may now itself be stabilizing， thanks to a massive， debt-fuelled government stimulus.

6. The dynamism of the mostly-private consumer sector comes not from stimulus， argues Andy Rothman of Matthews Asia， an investment firm， but from strong income growth and low household debt.

上述例子表明，中国政府通过采用反腐措施加上不太景气的经济造成中国高档消费品的购买减少（参见例4）。虽然一些高档消费减少了，但中国政府反腐工作从出发点本身看还是应该值得肯定，因为下文提到这些举措似乎没有影响全部高档消费品，所以新闻整体上对中国政府这一行为没有持批评的态度。其次从例5我们可以得知中国政府在刺激中国经济和维护国有企业的利益方面所做的努力。例6提到中国私营化的消费市场的活力源于强劲上涨的居民收入和低额的家庭债务，从这方面可以看出这是对中国居民生活状况做出正面的评判。

鉴赏系统是对文本或过程及现象的评价，包括反应，组成和评估三个子系统。反应是指事物能否吸引读者，对读者造成情绪影响；组成指组成成分是否平衡和复杂；评估是指事物是否具有显著性或者危害性等。

由表1可知，鉴赏资源所占比例最大，可见这篇经济新闻主要由鉴赏资源表达。其中正面鉴赏意义远远高于负面鉴赏意义。由于这篇新闻集中报道中国近年来消费经济的增长情况这就造成组成子系统比例远高于评估子系统。例如：

7. After years of expansion， the smartphone market is peaking. Some firms still thrive： Chinas Huawei， a telecoms giant， predicts that revenues from its consumer-devices division will rise by about 50% this year.

8. The services sector， which caters to the growing demands of the middle class， has been rising by 8% a year in real terms since 2012.

9. A cooling economy and an official anti-corruption drive have squeezed luxury goods， sales of which fell by 2% year on year in 2015， to 113 billion yuan. But some firms are doing well.

10. Apple itself announced weaker results on April 26th （see article）. Revenues from sales in greater China fell by 26% year on year.

从上面例子可知，正面鉴赏词汇超过负面鉴赏词汇，而且主要通过动词，形容词来表达如peaking、growing、rise、well等。由于这是一篇经济新闻，文中多出现一些表示增长幅度的动词如rise，peak，thrive来描写中国消费经济的持续增长现象。例10使用一些负面鉴赏词汇如weaker，fell来形容美国苹果公司的营业利润有所下滑的现象，联系上下文得知这是由于中国国内本土手机公司如华为，小米等崛起影响了苹果公司在中国手机市场的销售情况。尽管文中使用一些负面鉴赏资源，但这并不影响读者对中国消费经济总体保持良好增长态势的判断。由于经济新闻多涉及一些经济指标或数值的变化情况，同时运用负面鉴赏词汇和正面鉴赏资源，有利于读者全面了解中国消费行为，增加文章的客观性。

三、总结

从这篇经济新闻态度资源的分布看，态度意义主要通过判断和鉴赏系统来表达，情感资源所占比例最少，其次各种资源的正面评价都高于负面评价；这种态度资源的分布形式是由新闻本身性质和特点决定的。目前全球受金融波动的影响，各国都在寻找金融危机之后的突围之路。2016年我国经济虽然保持稳定增长，但仍然面临一系列转型的烦恼和经济改革的问题。因此我们在阅读国外媒体对我国经济报道的新闻时，应树立积极话语分析的观念，以正面的态度看待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困难，积極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其次，从积极话语分析的角度出发，有利于我国加强与各国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共同迎接金融波动给世界经济带来的挑战。 参考文献：

[1]Martin J R. 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Solidarity and Change[J]. 英语研究， 2006（4）：21-35.

[2]林国丽，唐伟晶.对经济新闻语篇 的积极话语分析[J].黑龙江社会科 学，2011（4）：103-106.

[3]李战子.评价理论：在话语分析中 的应用和问题[J].外语研究， 2004（5）：1-6.

[4]朱永生.积极话语分析：对批评话 语分析的反拨与补充[J].英语研究， 2006，4（4）：36-42.

[5]Marin J R， White P R R. 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 Appraisal in English[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8.

[6]王振华.评价系统及其运作——系 统功能语言学的新发展[J].外国语， 2001（6）：13-20.

[责任编辑：吴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