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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读往来

2017-04-24

文化纵横 2017年2期
关键词:中医学西医中医药

《文化纵横》近期刊发了一组文章,讨论了中医的历史、现代化过程,剖析其中存在的问题,并就中医的未来发展提出建议,大致反映了国内外中医药学科的现状。本文论述的展开也将立足于上述三方面。

首先,当代中医学是经过现代化的中医学。自1949年以来,经过几代中医的不懈努力,中医学已经成为现代科学的一个门类,完成了学科的体系化、文化传播及社会建制。张一凡的文章立足于详实的资料,通过比较海外西医和国内中医的状况,认为海外中医“实践依然处于相对边缘的位置”,而国内中医药“至今表现出了强劲的生命力”,原因在于当代中医属于当前中国社会制度与文化的组成部分,这是国内中医学发展的根本保障。皮国立从医疗史的角度梳理了近代中医的发展道路,介绍其面对西学、西医与国家权力的种种生存威胁而“汇通”变革的过程,为中医现代化提供了前期准备;赖立里则以文化人类学的视角,评述了1949年以后,基于科学的两个不同含义,中医学人所展开的学科建设。尽管肖相如指出经典文本的种种表面矛盾,以及阴阳五行哲学在《中医基础理论》中的“滥用”,但实际上,当代中医已经成为现代科学的一个门类。

其次,当代中医学是“正统”的中医学。在两千余年的历史中,中医学不断吸纳新方法、构建新体系;换言之,与时代一致的便属“正统”。中医现代化的优势与贡献毋庸置疑,然而,现代性的问题也在当代中医学史中凸显出来。用福柯的观点分析,现代的历史叙事不过是采用“追溯”的方法,制造“传统”与构建“虚假”。肖相如的文章明确表述了这个“虚假”的历史观:“中医的理论体系形成于秦汉之际,中医的精髓保存在经典之中”。问题在于,肖相如以四部经典为“正统”,却不知经典之所以是经典,全在于其可以吸纳新方法,当代经典是当代中医重构过的经典;肖相如笔下的“理论不规范”,表面上看言之成理,但从历史發展来看,不同文本所处时代、构建的体系不同,概念指涉的对象亦不同,所谓的“不规范”、“矛盾”根本不存在;肖相如以中医现代化为“歧途”,不过是由错误的医史观所得出的结论。

最后,当代中医学是亟需“更新”的中医学。当代中医学的构建立足于1950-1960年代的医学、生物学及中国哲学知识基础。50余年后的今天,无论医学、哲学还是认知科学都有了大的发展,当代中医学亟需在新的知识体系内展开自我重构。张一凡认为“现阶段,中医唯有在现代科学的标准中……才能为主流所接纳,它所蕴含的文化涵义、商业力量和科学意义才会得以持续释放,进而才有能力影响西医标准。”赖立里亦指出:“‘科学回归至全球普世的科学定义;中医与科学也再次被置于自我-他者的分离架构之上,而且距离相应地被加大了”,概言之,当前中医若要走出发展困境,就只能再次“现代化”。

总之,失去终极依据的中医学,如张一凡文章所说:“既不因文化的特殊性而低估现代自然科学在中医药研究中的普适性,亦不因自然科学的严谨性而无视中医药文化特殊性的持续影响”,其现代化的道路必然是知识创新的道路,这也要求中医人具备担当意识,从而为人类健康事业做出贡献。

——北京中医药大学副教授李成卫

@GEZ工业部通读《碰撞与汇通:近代中医的变革之路》一文可见,当今西医总体上还未摆脱机械决定论的思维框架,而人类科学的前沿已经走向对巨型复杂系统的研究和调控,从整体、系统论思维方式上中医绝对占有优势,这是中医最根本的价值所在……中医必须抓住科技革命的机遇,利用新的工具和方法,例如大数据,加紧整理和发掘中医典籍,大力改进中药方剂,真正在某些领域形成对西医的显著优势。中医教育也很重要,既精通中医典籍方剂,又懂西医理论物理生物化学的人才确实难以培养,废除文理分科之后,应该让更多理科生去学中医,在新的高度上培养中医人才。

@木头纵观《当代中医的历史生成与科学化焦虑》,还是比较客观中肯的,难得一见的好文笔好陈述。首先,科学确实是中医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医人的焦虑。现代化是历史步伐,只是这个历史步伐是否太快或走过一段弯路呢?五十年代倡导中西医要团结本是好事,只是具体执行者们在推行是否用力过了头呢?其次,科学一词不仅仅是科学手段还应该是科学态度。科学手段已经造成了科学焦虑;而缺乏科学态度是科学焦虑的催化剂。中医临床实践就是反复论证其理论及治法是否科学,从这个角度看中医疗效是否科学呢?而非典期间中医与西医一起共赴国难,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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