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结构对教育结构的影响和制约
2017-04-24王立波肖德成
王立波+肖德成
[摘 要]中国高校毕业生就业难已经成为最近十年最受关注的社会问题,但是中国高等教育发展水平与发达国家还存在较大的差异,中国的劳动力市场何以不接纳并不发达的高等教育人才呢?本文通过对中国白领职业与高等教育结构变迁速度的对比,通过对中国与发达国家高等教育毛入学率、白领职业群体所占比例的对比,揭示劳动力市场背后的职业结构最终对市场起决定作用;职业结构终究要影响和制约着教育结构。
[关键词]教育结构;职业结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白领职业
[中图分类号]C9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426(2017)04-0056-08
2016年又是史上最难就业季,毕业生数量已经由2013年的699万,经过2015年的749万,达到新的高度765万。毕业生数量的持续走高,强化了就业市场供大于求的态势,古往今来,教育一直是向上流动的大门,是个体改变自身社会地位最为直接而有效的途径,教育“对那些能够进入不同社会层次和地位的个体进行筛选”[1];但是,当下的现实是大学生就业形势严峻,研究生就业遭遇寒流,每年有大量的大学毕业生无法按个人和社会的预期进入相应的社会结构中,学者们惊呼教育作为社会分流稳定器的功能正在减弱。
相关的研究已经持续多年,研究领域也涉猎广泛,各学科的研究成果都相当丰富,在这些研究中,张静教授独树一帜,她以结构性失位为解释框架,高屋建瓴地分析了高校毕业生的就业问题,认为“市场所需要的身份类别与教育制造的身份类别预期有着极大的错位,导致越来越多的大学生毕业后无法顺利进入预期的社会结构”[2]。“结构性失位”问题的提出引发人们跳出对就业本身的讨论,去思考更加宏观的市场需要与教育供给的结构性错位。教育学也对这种供需错位作出了自己的判断,认为“高等教育的发展速度远高于国民经济发展速度”[3]这是教育过度,但是在过度测量上仍存在明显的短板,比如以GDP的数量作为“过度”与否的指标,其效度仍有待商榷。高等教育的扩招毋庸置疑,但是我国的高等教育并不发达也是事实,“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与发达国家相比落后30年以上”[4],这样相对落后的高等教育水平却遭遇了令人尴尬的就业难,而在发达国家,比例更高的高等教育毕业生人数并没有如此明显的毕业生就业难。这中间是什么因素在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中國的劳动力市场为何没有接纳相对落后的高校毕业生的就业需求?这就是本研究要回应的问题。
一、劳动力市场需求的现状
大学生就业难首先反映出劳动力市场的供需失衡。教育作为社会化的过程,其终极目标是要实现为社会输送各类人才。通过教育的筛选,不同受教育程度的毕业生最终都要进入劳动力市场,而与此相应,劳动力市场也是存在不同层级不同类别的。
从劳动力市场的需求上看,各个企业常常表现为根据企业规模、经营效益和企业的发展对新增劳动者的种类和数量产生需求,这种需求常常表现为不稳定的、上下波动的市场行为。但是在各个企业的不断变化的市场需求背后,社会总体上对不同类型的劳动者是存在相对稳定的数量变化和种类变化的需求规律的,并且从职业结构的变化过程我们可以清楚地把握这种规律。另一方面,不同类型、不同受教育程度的劳动者也是穿过劳动力市场过程,被纳入到现有职业结构及其发展变迁的过程中。所以在劳动力市场上各个企业所需求的不同类型的人才,事实上是其背后的职业结构的生产和再生产过程的显现,换言之劳动力市场需求所表现的是社会总体上职业结构的生产和再生产过程。(见图1)
那么从职业结构来看,现有职业体系对新增劳动者的需求量一般来说是由两方面决定的,一是由在业人员的自然更替,即在业人员由于疾病、死亡或者退休而形成的职位空缺量;另一方面则是由于技术的进步和产业结构调整所带来的职业规模扩大或缩小而产生的岗位需求量的变化。前者是职业结构的自我更替,后者则是职业结构的扩大再生产过程。
而从新增劳动力供给的角度看,尽管不同年龄组的新增劳动力的总量是早已由出生数量所决定的,但是通过教育的筛选,不同受教育程度的新增劳动者将面对不同类型的职业。一般说来基础教育、职业教育主要面对熟练和非熟练工人等蓝领职业,而高等教育则要面对具有一定专业技能的白领职业。
于是这里的问题就演变成这样两个层次:第一,总量上的新增劳动人口与职业需求的对称性问题,如果供给大于需求,则造成总体性就业困难;第二,经过教育筛选的不同层次新增劳动者的比例与职业结构所需求的不同层次劳动者的比例是否吻合的问题,这种不吻合所形成的是结构性就业困难。它所回应的是哪个层次的劳动者就业更加困难的问题。这样我们就由劳动力市场的供求关系走到职业结构变迁的需求与教育结构供给的问题中来。
(一)中国职业结构对白领职业的市场需求
“职业结构是指不同职业类型的劳动者在劳动者总体中的比例,职业结构是一个国家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反映”。职业结构对新增劳动者的需求是由其自我更替和再生产程度所决定的,而这一过程就是职业结构的变迁。一般说来职业结构变迁的“总的趋势是体力型的非技术性职业的劳动者所占的份额不断减少,而脑力型的技术性职业的劳动者所占的份额的不断提高”[5]。不同发展程度的职业结构其蓝领和白领职业所占比例是存在较大差异的。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职业结构也发生了巨大变化。由表1可见,中国职业结构变迁的特点。
1.表现为农林牧渔业人员比例快速下降,由1982年的占71.98%下降到2010年的占48.31%,下降了23.67个百分点,下降速度高达年均0.85个百分点,而发达国家在其发展过程中,一般是以每年0.5%的速度减少的。
2.生产工人的比例呈现较大幅度增长。从1982年到2010年生产工人增长了6.5个百分点,年均增长0.23(6.5/28)个百分点,虽然同其他职业比起来,生产工人比例的增长幅度并不显著,但是美国生产工人由19%上升到23.3%的1870-1900年间,年均上升仅仅为0.14个百分点,在1900-1950年美国生产工人的比例由23.3%上升到34.6%的时期,也仅仅年均增长0.22个百分点。
3.商业服务人员比例迅速增加。由1982年占4.01%,增长到占16.17%,增长了12.16个百分點,年均上升0.43个百分点。2010年商业服务业人员的比例是1982年的四倍,到了2010年商业服务已经成为我国劳动者总体中农民和工人以外的第三大职业群体。
然而变迁幅度最大的这三个职业在中国被普遍认为是蓝领职业。尽管在发达国家,商业服务业一般是被作为白领职业,但是大多数中国学者还认为中国的商业服务业人员由于其技术含量低,主要为体力劳动,因而应该作为蓝领[6]。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国白领群体增速缓慢。
作为白领职业群体的专业技术人员、负责人和企事业单位的办事人员,在中国的职业结构变迁过程中增长幅度缓慢,负责人仅仅增长0.21个百分点,专业技术人员也仅增长1.76个百分点,办事员增幅为3.02个百分点,三者合计仅仅增长了4.99个百分点。
白领和蓝领群体变迁幅度的“冰火两重天”是中国职业结构变迁的突出特点。美国职业结构变迁过程中农林牧渔业人员下降速度最快的1900-1930年,平均每年下降0.55个百分点的时候,白领群体也年均上升0.4个百分点[7],而中国农林牧渔业下降速度是美国的1.5倍,白领群体增长速度不到美国年均增幅的一半。
当然这种变迁格局的形成,一方面是中国整体上职业结构还处于工业化的初期阶段,第三产业的发展还有限。另一方面,也是中国特殊国情所决定的,蓝领群体的变化幅度反映了计划经济时代城市化和工业化搁置而形成的爆发式反弹,同时也反映了中国两种体制并存的转型社会的基本特征:白领阶层仍集中于体制内,被市场化的部分较低,因此在蓝领职业群体总变迁幅度达到42.33个百分点(12.16+23.67+6.5)、蓝领职业需求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时候,白领职业需求则相对平稳,白领三个职业总计增长4.99个百分点,到2010年中国白领职业群体仅占职业结构的12.93%,即使我们依照国际惯例把商业服务业作为白领,其总体所占比例也仅仅为29.13%,蓝领群体仍占到职业总量的七成多。
因此从中国的职业结构的比例上看,中国劳动力市场对新增劳动者的市场需求结构为87%蓝领,白领仅占12.93%,这是当下中国经济发展水平所决定的,但是与此同时中国新增劳动者的供给结构却发生了更大幅度的变化。
(二)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白领供给的增加
从社会总体上看,改革开放以后中国高等教育获得了迅速的发展,新增劳动力的受教育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学及以上学历的人口比例从改革初期的不足总人口的百分之一,增长到了2010年的10.65%。而新增劳动者的受教育结构在1999至2010年12年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增长了16个百分点,年均增长1.33个百分点,高等教育毛入学率是指高等教育在学人数与适龄人口(18岁-22岁年龄段的人口数)之比,这正是新增劳动者的受教育结构。
由表2可见,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从2000年的12.5%到2010年达到了26.5%。就是说我国适龄人口中能够接受到高等教育的比例十年间翻了一番还多,高等教育的培养目标主要是具有高级专业知识和技能的白领劳动者,于是当我们把发生巨大变化的新增劳动者的受教育结构与其必须要通过劳动力市场所进入的职业结构对应起来,就会发现两者的明显差异。
(三)高等教育供给与白领职业需求
根据表1中国职业结构的变迁,我们将白领和蓝领职业群体进行单独的汇总形成表3,从2000年到2010年,中国白领职业仅仅增长了2.46个百分点,还不到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增长幅度的四分之一。
因此我们推测,在2000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为12.5%,即适龄人口中有12.5%的人接受高等教育,而在这个时候白领职业结构为10.47%,假定各个职业群体都具有相同的自我更替的比例,那么我们可以说这时候高等学校毕业生总体上都可以进入到白领职业中,不足的部分(12.5%-10.47%=2.03%)可以在商业服务业人员中寻找到合适的岗位,这时候就业压力并不明显。但是到了2010年,当高等学校的毛入学率达到26.5%,这时候白领群体的比例仅仅为12.93%,这时候将有过半数的(13.57%)高校毕业生不能白领就业,他们只有大规模向下流动到商业服务业群体甚至流动到生产工人的群体中,这时白领就业压力就异常严峻了。
因此,如果说2000年高等学校毕业生就业压力还未显现的话,那么2010年当年至少三分之一的毕业生很难在传统的白领职业中就业了,更何况他们还有可能面对沉淀下来的往届毕业生。于是其中一部分毕业生必须选择向下流动,在商业服务业人员,或者其他比如产业工人等蓝领职业就业,或者滞留到下一年挤占下一年的就业空间。正因为如此,在一定时期内中国曾经出现了大学毕业生重读技校的现象。
二、落后的高等教育何以产生“过度”
我国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虽然已经从2000年的12.5%上升到2010年的26.5%,高校的办学规模以及招生数量都得到了大幅度提高,但是我国的高等教育水平和发达国家相比确实还存在较大的差异。
(一)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在25-64岁的人口中,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数比例距离发达国家还存在较大的差距,即使我们已经实现大规模跨跃发展,2010年,仍然不足美国、日本的四分之一,也不到OECD诸国平均水平的三分之一,“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与发达国家相比落后30年以上”[8]也是社会事实(见表4)。2010年美国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是中国的3.7倍,其他发达国家也是中国两倍到三倍以上,中国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甚至低于世界的平均水平。
从在校大学生人数来看,我国每十万人在校大学生人数,2005年为1613人,2012年达到了2335人[9],美国在2005年每十万人在校大学生人数已经达到5899.6人[10],是同期中国的3.66倍,也是中国2012年的2.52倍,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确实还谈不到发达,也正是基于此我们才不遗余力地发展高等教育。然而中国高等教育所培养的人才最终是要经过劳动力市场,被纳入中国职业结构体系中的,高等教育不过是社会化的途径,高等教育终究是要面对职业结构的现实的。
(二)中国的职业结构与发达国家存在差异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已经成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职业结构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如前所述,蓝领职业表现出高达42.33个百分点的变迁幅度,而白领群体的变迁幅度仅仅增长了不到5个百分点,即使在这里我们按照国际惯例将商业服业人员纳入白领群体,在中国职业结构中,白领职业也仅仅不到三成,蓝领和农林职业则占了七成(见表5)。
尽管数据来源的年份不同,但是发达国家的数据,不论是20世纪90年代还是2000年以后,总体上白领人数都达到六成以上。澳大利亚甚至八成以上,蓝领和农林职业都在四成以下,而中国,即使我们将商业服务业人员算作白领,比例仍然不到三成,中国职业结构的主体是蓝领和农林牧渔业。
(三)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与白领职业比例
一般说来,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在15%以下是精英教育阶段,15%-50%为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50%以上为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
大学毕业生经过专业教育以后的就业目标主要为白领,而同年龄组的劳动者通过教育的筛选将补充到不同的职业群体中,因此白领职业与蓝领职业的比例就与适龄人口中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具有了必然的关联。也就是说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反映了该年龄组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数,这个人数是需要职业结构中的白领职业群体接纳的。
由表5可见,各国的白领比例除美国外均高于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因此在发达国家的高等教育毕业生的就业并不成为明显的问题。根据日本文部省对2015年(平成27年)高等学校毕业生的调查,就业率达到97.3%[11],“2004年英国大学生毕业后6个月的失业率是6.1%”[12]。美国应届毕业生失业率仅为7.9%[13],总体上说适龄人口能够通过教育的筛选进入到不同的职业群体中,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低于白领职业群体的比例,高等教育毕业生一般都能够实现白领就业,实现高等教育的教育期望。
而中国的情况则与此不同,中国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并不高,但是发展很快。1978年中国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只有1.55%,1988年达到3.7%,1998年升至9.76%,1999年开始大学扩招,2002年达到15%,高等教育从精英教育阶段进入到大众化阶段。2007年达到23%,2010年26.5%,2012年已经达到30%,2015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已经达到40%。尽管距离发达国家还有相当大的距离,但是与此同时,中国白领职业比例及发展速度都相对较低,即使我们把商业服务业人员加入其中,也仅占29.13%,还不到发达国家的一半。而事实上,中国能够接纳高等学校毕业生的白领职业群体更低,所以中国的白领群体比例按照大多数学者的观点仅仅为12.9%,那么中国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的阶段,毛入学率在2010年达到26%(2015年已经达到40%),所对应的白领职业仅仅为12.9%,这样看来将有一多半高等教育毕业生不能实现白领就业,因此高校毕业生就业难是结构性的。
由于中国人口规模庞大且依旧处于人口红利期,新增劳动者总量上的就业难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通过进一步对教育结构和职业结构的分析发现,这种总体性的就业困难,更发生在接受高等教育的群体上,教育作为社会结构的分流器,它要把适龄人口通过教育水平的分流,输送到不同层级的职业中去,适龄人口的总量它不能决定,但是它能够影响劳动适龄人口的职业面向。高等教育作为非义务教育的类型,需要国家和个体的较大经济投入,而就业困难以及向下就业挤压都将造成教育投入回报困难,或者教育资源的浪费,造成较大的社会心理压力以及社会问题。
在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人均汽车拥有量、人均GDP、人均住房面积甚至人均寿命等等方面,我们都制定着渐进的国家发展规划。尽管我国每百人仅有4辆汽车相当于美国1917年水平,中国人均GDP仅为美国的13.7%,差美国至少50年,但是因为具有市场影响的即时性,汽车生产厂家的产品能够通过销售直接获得市场信息,无法销售的商品积压将直接影响企业的再生产,所以这些指标都需要逐步地提升,都不可能超越现实的国情实现飞越。
但是教育是一个特殊的产业,不仅它所受市场制约的周期较长,而且所受制约的中间环节较多:职业结构的需求要通过各类、各具特色的企业需求表现出来;教育供给也要通过个性化的学生个体的就业表现出来;而就业市场还要受到诸如人口因素、经济波动周期、市场和产品的波动周期的影响,因此人们往往更加关注高等教育毕业生与这些中间环节的直接关联,如企业拒收缺少经验的大学毕业生的问题,大学生眼高手低留恋大城市等等,而沉溺于这些问题本身,只关注劳动力市场环节,忽视了职业结构对教育结构的更加根本的制约关系,甚至以为教育是一个可以特立独行、天马行空的产业,忘记了教育终究是要面对社会,其产品终究是面对现有的职业结构的。
此外我们也习惯了关注每十万人的在校大学生人数、大学的毛入学率与发达国家的差距,这些数据强化了我们教育落后的危机意识,激起我们奋起直追、扩大高等教育规模的激情,也才有了我国高等教育三十多年的迅猛发展,但是与此同时是否我们也不能忽略发达国家高等教育的发展是以其高比例白领的职业结构为基础的社会现实?美国以及大多数发达国家在上个世纪60年代左右就进入了高等教育大众化的阶段,与此同时,美国在1956年白领工人数量就超过了蓝领,进入了白领社会即后工业社会。而时至今日,发达国家的农业劳动者比例大多已经在个位数,白领职业比例大多占劳动者总体的三分之二左右,在这样的职业结构的基础上,就业市场需求主体是白领职业,而我们却是在具有工业化初期特征的职业结构条件下,迎来了高等教育的大众化!
不论我们认为是教育过度还是认为教育结构对职业结构的错位,大学毕业生就业难都是我们短时期内不得不面对的社会现实,因此仅仅指责企业用人标准失当、指责大学毕业生眼高手低、甚至指责高等教育内容脱离社会都是无济于事的,大学毕业生就业难归根结底是结构性的。
那么在这样的社会现实面前,我们应该如何进行结构性的调整?
三、进行结构性的调整路径
(一)稳定高等教育的规模拓展应用型专业。
我们高等教育高速发展,2002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15%进入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2015年已经达到了更高水平的40%,高等教育规模已经远远超过白领职业规模,高等教育的结构性扩张应该停下匆匆的脚步,等中国白领职业的发展了。在稳定的规模上为了缓解就业压力,高等教育应该向高技术蓝领职业,高技术商业服务业拓展,用发展高技术、高层级的专业技能拓展高等教育的就业空间,推动高等教育与应用专业的对接。
(二)实现产业升级,发展第三产业
改革开放近四十年我们主要是依靠劳动密集型产业,依靠蓝领工人在产业链的低端靠汗水获得微薄的利润,商业服务业中也主要是依靠进城农民发展低技术含量的生活服务,如今中国已经成为第二大经济体,发展知识密集型产业,提高产品和服务的技术含量,提高职工中技术人员的比例,这是中国经济持续发展,实现产业链位置升级的途径。大力发展第三产业,特别是高技术的生活服务业和养老服务业,提高人民生活品质的同时也能够为高等教育提供的高素质劳动者提供更宽广的就业空间,缓解大学生的就业难。
(三)普及高等教育大众化心态
1978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还仅仅为1.55%,新中国成立以后一直到2001年,高等教育持续着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精英教育,大学毕业生的精英就业预期也是社会家庭和个人的普遍心态,毕竟高等教育的大众化还只是最近十几年的事情。但是在如此严峻的就业压力面前,如果不引导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心态,家庭、社会和个人都将会形成更大的就业压力,高等教育的大众化意味着高等教育毕业生不再是几个高级职业的附属品,而是全社会各个职业共享,是提高劳动者素质的一个过程。因此普及高等教育大众化心态,是建立社会幸福感的基础,也是在当今条件下,应对大学毕业生就业压力的必修课。
总而言之,教育结构要与职业结构相匹配,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的职业结构也将不断升级,只有教育结构与职业结构相匹配,大学毕业生就业难的问题才能够真正得到缓解和解决。高等教育也才能进入到良性发展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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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小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