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浙江温州市中考文言文阅读题的命制

阙银杏

文言文阅读因为受文本特点所限，考试形式一直较为单一。这几年，浙江温州市中考命题人努力在文言文阅读材料的组合方式及命题的角度和形式上做新的尝试。比如，2015年，我们采用对有联系的古文、古诗进行综合阅读的方式，把李白的传记与诗作组合在一起，让学生立体感受诗人的才情与经历。2016年，我们又依据文本特质，尝试引入批注法，对学生的文言文阅读能力进行考查。

2016年浙江温州市的中考文言文阅读题选用了两则表现苏轼生活情趣的小品文，采用教材上常见的编排方式，用一段兼具内容点拨与思路引领作用的导语，将两则小品文组合起来，构成了一组形式与内容均自然融合的阅读材料。这样的方式让学生有熟悉感，从而能有效检测学生真实的阅读水平。

从两则小品文精练的文字中，我们可以看到苏轼的一些生活细节，这些细节构成了一个丰美的世界。第一则写苏轼最喜爱的诗人是陶渊明，他得到一部印制精美的陶渊明诗集，一天只读一首，舍不得很快读完，将陶渊明当作心灵的挚友，希望长久为伴。第二则中，写苏轼躬耕东坡，他真要仿效陶渊明了。笑对苦难，心安理得，他总有在苦难岁月中发现快乐的天赋，在日常磨难中表现出生命的韧性。

按照以往的命题习惯。一般会设计“苏轼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结合小品文中的具体语句加以分析”之类的题目。但是，这样往往会导致学生贴标签式地作答。学生脑海中出现的往往是以前从课文中获得的一些对苏轼的评语，如旷达、乐观等。我们更希望学生能从小品文中那些鲜活的细节、传神的文字中看到立体的苏轼形象，感受到他睿智、敦厚的真性情。

为此，我们尝试了很多设题方法，最后决定用批注的方式来设题。批注是我国文学鉴赏和批評的重要形式，也是一种传统读书方法。它直入文本，少有迂回，多是些切中肯綮的词语和短句，是阅读者自身感受的笔录，体现着阅读者别样的眼光和情怀。设题运用批注方式，既可以帮助学生深入思考，理解文意，又可以教给学生一种阅读方法，引导学生在阅读过程中圈圈点点，有所感，即用三言两语记录。

当然，考试中的阅读，不同于日常状态下的阅读。于是，我们精心设计，通过适当的批注示例。引导学生在批注中表达感受。这些示例切入的角度不同，表达的方式各异，引领学生深入文本内核，在字里行间感受苏轼的可爱，发现苏轼的情味，濡染苏轼的真性情。第一个示例从具体字词切入，内容更接近于感想式批注。第二个示例则偏向于评价式批注，在对句意准确理解的基础上，感性地对苏轼进行评价。第三个示例有点联想的味道了。以一个问句猜测写信目的，最后以“呵呵”二字作结。活泼洒脱，看似很有时代感，实际上是对苏轼的模仿。苏轼写给好友鲜于子骏的信中就有“呵呵”二字。他在信中这样评价自己所作的《江城子·密州出猎》：“近却颇作小词，虽无柳七郎风味，亦自是一家。呵呵。……”命题人在此巧妙地借用“呵呵”，也算自然贴切。

总之，三个批注示例各有侧重，但都细致、感性，力图引导学生冲破思维定式，能真正从文字中感受、体悟文本的丰富内涵。如此设置题目，只为促使学生真正地阅读文本，突出阅读的思维过程，尽量规避大量应试训练带来的游离于文本的机械化、程式化的阅读倾向，引导师生在平时的阅读中真正关注文本，让学生在真正的阅读中展示自己的阅读能力，从而有效提升自己的语文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