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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传播符号的演绎逻辑看爱国意识的构建

2017-04-20包雷晶

文教资料 2017年2期
关键词:爱国主义教育

包雷晶

(华东理工大学 团委,上海 200237)

摘 要: 在爱国主义教育传播过程中,爱国意识以一种象征符号的方式呈现,并通过爱国符号的演绎,实现对受众爱国意识的培养,其叙事逻辑和说服机制是加强我国爱国主义宣传教育工作有效性的关键,唯有注重爱国符号的提炼与阐释、匹配目标受众的需求与价值、善用媒介舆论的引导与影响,才能更好地与当代青年积极沟通与对话,唤醒爱国意识。

关键词: 爱国意识 传播符号 爱国主义教育

2016年国庆档,一部主旋律电影《湄公河行动》强势登陆大荧幕,7天收获5.3亿票房,豆瓣评分超过8.2,取材自“湄公河惨案”的真实事件,这部很“燃”的爱国电影引起民众极大的民族共鸣。同年春天,一部韩国电视剧《太阳的后裔》风靡亚洲,韩国本土收视率逼近40%,在中国某视频网站点击率超20亿次,双双刷新历史纪录。作为一部描写军旅故事的韩国偶像剧,除保有传统剧集帅哥配美女的偶像化人物设定外,此次剧情植入了以军人为爱国表征的家国情怀。无论是《湄公河行动》的铁血硬汉,还是《太阳的后裔》中的家国情怀,以影视剧为代表的爱国主义宣传教育方式正被更多地关注和肯定,在这些植入爱国意识、强化爱国说服的宣传教育载体中,其运用传播语言,驾驭传播符号的演绎逻辑值得借鉴。

一、当代青年爱国意识的时代内涵

愛国主义作为一种具体的历史范畴,在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具体内涵和特点。在中国经济社会迅猛发展的今天,爱国已不仅是抛头颅、洒热血,保卫国家的壮烈情绪,更多地内化为一种基本的公民意识,这种公民意识包含爱国意识和国家自信,并表现在其对国家民族身份的认同感和对国家的责任感之中。这种主体意识的强烈觉醒,让广大青年群体了解到自己与国家存在的密切联系,将自我归属于国家,心生自豪,才会关心国家利益,在国家利益受到侵害时愿意挺身而出,在民族文化受到歧视时个人感情会觉得受到伤害,才会对国家发展自愿地负起责任。因此,爱国虽是一种本能的情感,但爱国意识的构建并非立竿见影,而是在各种文化、价值、教育、实践的熏染下,逐步建立起来的爱国认知和国家认同。因此对青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爱国意识培养,探索爱国主义教育有效途径,使爱国主义植根于当代青年,并外化为知行合一的爱国行为,更需要借助时代的传播符码,与青年建立有效沟通,让青年的爱国意识真正觉醒。

二、爱国意识在传播中的象征符号

美籍语言学家罗曼·雅各布森曾说:“每—个信息都是由符号构成的。”人类因为发明和擅用符号,才构成了对缤纷世界的理解和顿悟。在符号学研究中,符号成为一种“媒介物”,构建起了讯息传达和转换的多元关系。理解符号,理解符号的能指、所指,把握符号意指与表征的逻辑叙事法则,有助于我们以全新的维度看待今日的爱国主义宣传教育。

1.皮尔斯的象征符号

根据皮尔斯的符号学理论,皮尔斯首先将符号定义为符号形体、符号对象和符号解释的三元关系,在此基础上先后提出了10种有关符号分类的三分系统,并强调了符号的“表征方式”让符号成为对象的“代表”和“象征”,从而传达了关于符号对象的讯息,在此基础上提出了“象征符号”,即象征符号的符号形体与符号对象之间没有肖似性或因果相承的关系,它们的表征方式仅建立在社会约定基础之上。在人类的符号活动中,对象征符号的运用和讨论最为普遍,以至于许多人把“符号”一词狭义地理解为“象征符号”。就像国旗象征国家一样,爱国意识承载在具体的象征符号之中,并通过各种关系的演绎,进行爱国主义精神表达。

2.达成社会约定的爱国符号

象征符号的生命力在于一种社会约定的构建,爱国作为一种作用于意识层面的情感驱动和行为举止,需要有外化、具象的符号承载,如国旗、国歌、国徽作为一种象征符号,能与接收符号的受众直接建立起约定俗成的认同理解关系,看到鲜艳的五星红旗就会有一种家国情感的投射,看到整装立正的军人,就会有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但形式层面的象征符号,还需要内容层面的符号演绎作为价值支撑,才能以“符号”为媒介,架设起爱国意识的自然传递。

形式层面的象征符号作为一种具象的符码形态,如同静态的画面和定格的表情,其意义是被人为约定和赋予的,目的在于直接唤醒对某种事物的记忆和感知,就像在影视剧作品中,经常会有对着一张相片就流泪的桥段,此刻相片就是一种象征符号,唯有知道相片背后的故事,才能理解何以该符号能够成为引发情绪的“泪点”。因此约定关系的建立,是提升象征符号传播影响力的关键。我们有许多爱国主义教育宣传作品,不能更好地把爱国故事说到受众的心里,原因在于我们有时简单地进行爱国符号的堆砌和脸谱化演绎,而未将爱国符号真正串联进爱国教育的故事情节之中,从而不易形成有效的符号通感,唤醒意识和认同。

三、影视剧中传播符号的演绎逻辑

在影视剧中充斥着各种象征符号,符号的不同演绎方式传递着不同的叙事态度,同一事物,传播者进行不同情节、镜头的架构,就能演绎出截然不同的意义属性,观看的受众与剧集符号文本之间的互动关系,是一个主体认同的建构过程。影视剧不仅呈现各种象征符号,而且意图通过这些象征符号本身的再现机制,生产一种受众的主体认同机制,从而施加文化影响。许多爱国主义宣传教育作品会选择纪录片、抗战剧、军旅剧作为传播路径,就是因为影视剧的叙事逻辑能极大地调动受众感官接触象征符号,从而营造积极的认同场域,比简单的国旗悬挂、海报张贴更能让受众投射情感诉求。但与此同时,对于象征符号的正确解读却离不开对具体的历史和社会背景、文化背景的了解。受众的拾取过程必定带着主观的价值偏好,因此,要构建起良性的引导机制,还需要找到符合受众偏好的符号演绎逻辑。

弗洛伊德曾说:“人的意识组成就像一座冰山,露出水面的只是一小部分(意识),但隐藏在水下的绝大部分却对其余部分产生影响(潜意识)。”爱国意识在影视剧中的呈现方式同样遵循这一原则,表面上直观的、表现爱国主义的象征符码带来的只是意识感知,要让其深入潜意识,自然而然地形成认同和接受,显然还需要一种演绎说服,即符号逻辑关系的有效构建。谈及影视剧中的象征符号,往往很多叙事方式以具象标识的反复出现为着力点,就像植入式广告,以呈现许多商品的特写镜头为传播方式,但这只是象征符号的外延,并未有效触及内涵。罗兰·巴尔特曾提出,符号的内涵是外延的“换挡加速”,也就是说作用于意义表达和说服机制的,才是象征符号的内在逻辑。在影视剧中,爱国主义象征符号的内涵演绎显然成为其爱国意识植入的重要手段,如通过形象植入构建身份认同,通过情节植入传递责任意识,通过符号共谋创设爱国情境等。在《湄公河行动》中,具有真性情的人物塑造,使得军人作为一种国家标签,象征符号更立体、更鲜活;真实的历史事件传递了一种信仰的力量,诠释了价值观的正确打开方式,让观众觉得爱国并不造作,信仰不是空喊口号,这和许多“用力过猛”的爱国主义宣教片相比,更符合现代年轻人的价值审美和接受需求,爱国主义通过一种议题植入的方式加以呈现,其背后的隐喻给了象征符号一种新的演绎路径。

四、对新形势下爱国主义宣传教育工作的启发

一部制作精良的爱国主义宣传教育作品其实是强军文化、爱国意识构建的重要载体,必须从传播符号的提炼、价值的匹配和舆论环境的引导上进行有益的探索。

1.注重爱国符号的提炼与阐释

任何一种意识形态的建构都是通过符号演绎完成的,爱国意识作为从国家认同到自愿担起国家责任的知行关系,对国家意志的良好体悟是强化爱国意识的关键。在爱国主义宣传教育中,注重爱国符号的提炼,不仅要寻找到可供爱国意识展示的承载物、媒介物,更要找到从内涵到外延的换挡加速器,强化对于意义的理解和阐释。之所以有些爱国主义作品拍得呆板,表演肤浅,情节拖沓,其实和编剧没有深刻把握爱国语境,无法实现话语“通感”深有关系。如果只是历史人物、历史事件的堆砌,类型化、模式化的人物塑造,贴片式、巡展式的爱国符号,影视剧作品就自我放逐了话语权的构建,难以引起受众的情绪共鸣,更别说价值观的引领了。

2.匹配目标受众的需求与价值

需求分层和价值多元是当今社会不可回避的现实表征,我们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更容易通过各种媒介接触到整个世界的多元文化,也比任何一个时代更具有选择性地定位各自的需求差异。因此,传播并不是单向度的事,而是雙向度的匹配、迎合和满足,即精准把握目标受众的需求,用易于沟通的话语体系,构建起与之相适应的价值引导机制。如影视剧作为一种观感艺术形式,对于演员、场景、情节,受众总是有更高的期待,尤其是在如今影视剧过剩,国外优秀影视剧纷纷抢滩网络平台的当下,受众看得更多,眼光自然更挑剔。传统宣教内容如果不能赋予新的传播形式,保持与当今时代无缝对接的知识供给,就无法有效满足受众需求进行价值引导。

3.擅用媒介舆论的引导与影响

我们为什么要讨论传播符号对爱国意识的构建问题呢?是因为当今世界的传播生态已经不是简单的“看”与“被看”关系,而是充斥着对于符号的各种价值拾取方式,“把关人”不仅在传统的、单向度的大众传播领域有效,在今天多元媒介选择环境下,依然充当着十分重要的举荐人作用。对于影视剧来说,不是拍出来就一定有人看的,也不是说,花重金请了偶像出演,观众就一定会买账,现在的受众有太多的社交圈和由此带来的评价圈,这些圈子的建立基于他们的真实人际关系,基于他们的兴趣偏好,基于他们的知识储备,并正在帮助受众过滤和筛选符合他们价值口味的作品,同时会以符号的方式生成舆论控制和影响他们的行为选择和价值判断。很多现象级影视作品都能基于口碑效应,把很多普通大众卷入观影的风暴圈,成为文化现象。因此,爱国主义教育作品除了严控质量关,还要善于运用媒介的力量和舆论的力量,提炼和放大易于沟通的符号,真正构建起具有中国文化影响力的引导路径。

参考文献:

[1]江泽民文选(第一卷).爱国主义和我国知识分子的使命[C].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2]郭殊,朱绍明,万杨.海外留学青年爱国意识状况的实证研究[J].中国青年研究,2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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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黄华新,陈宗明,主编.符号学导论[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4.

[5]何苗.精神符号在电影中的选取、植入与传递[J].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2011(4).

本文系2016年度华东理工大学思政研究课题“新媒体视域下爱国主义宣传教育社交化发声路径研究”(课题编号HLSZ201610)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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