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

2017-04-20杨婷

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2017年1期

杨婷

摘要：民主国际话语权是国际政治主体对民主政治实践模式及其观念形态的政治价值观的话语阐释力、价值主导力、政治影响力。提升民主国际话语权有助于提升我国国际话语权，有助于赢得国际意识形态之争，有助于增强国家软实力。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存在诸多困境：西方社会丑化中国镜像、西方发达国家主导民主国际话语、西方发达国家操纵民主话语政治。在检视我国民主实践历程、学术话语能力、国际传播能力的内因基础上，加强民主理论创新，提供理论支撑；提升国际传播能力，宣传中国民主；解构西式民主话语霸权，回应西方批判，是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的必由之路。

关键词：民主话语权；现实困境；内因检视；提升方略

DOI：10.15938/j.cnki.iper.2017.01.008

中图分类号： G6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9749（2017）01-0040-06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实践取得长足进步。然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主导民主国际话语权，经常设置所谓中国“民主”“人权”等议题，妄图遏制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如何破解现实困境，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成为亟待回应的现实课题。

一、提升民主国际话语权的重要意义

民主国际话语权是国际政治主体对民主政治实践模式及其观念形态的政治价值观的话语阐释力、价值主导力、政治影响力。作为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内容，民主话语权是国际社会争夺的焦点，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1.提升民主国际话语权是重塑国际话语权的题中之义

国际话语权是国际政治舞台角力的焦点，而民主话语权是焦点之中的焦点。“民主”可谓现代国际话语体系中的热词。国际社会的各个主体都不遗余力地宣扬自己是民主国家、民主政体；而与政敌发生龃龉之时则会给敌方贴上“不民主”的标签。然而关于“民主”的理论解说和政治实践模式并无标准答案，谁掌握“民主”的释义权、议题设置权、评判权，谁就掌握着引领国际政治潮流的价值制高点、制度制高点。易言之，民主话语权是国际话语权的重要内容，掌握民主国际话语权也就意味着在国际政治舞台上更具有主导力和影响力。因此，围绕民主国际话语权的争夺成为国际社会话语权较量的焦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借力其哲学社会科学的学术优势、居于世界垄断地位的信息传媒优势，大力美化其自由民主的文化传统，标榜自己为国际社会的“民主楷模”，肆意挞伐依其标准定义的“不民主国家”，并怀着强烈的传教士情怀不惜动用武力向全世界播撒西式民主的种子以实现其战略利益。我国也被排除在西方国家定义的“民主国家”阵营之外，“民主”“人权”等问题成为西方社会掣肘我国发展的主要议题。总体而言，在民主国际话语权的角力之中，我国处于较为被动的弱势地位。可见，民主话语权是国际话语权角力的焦点，提升我国民主话语权是增强我国国际话语权的关键。

2.提升民主国际话语权是赢取意识形态战争的重要话域

意识形态战争并未随着二十世纪末冷战谢幕而终结，“历史终结论”等论调终究在当今国际社会隐秘而激烈的意识形态之争的现实面前出丑。话语权争夺是当前国际社会意识形态之争的重要表现形式，其中，民主话语权是意识形态之争的重要话域。美国对意识形态的重要性有着清醒的认识，“对于美国人来说，意识形态重于疆域”[1]。不仅如此，美国还将民主作为其意识形态攻城略地的杀手锏，作为地缘战略利益的政治工具。美国历届总统都非常重视传播其民主价值观念。特别是开展反恐战争以来，美国对具有重大的全球战略和地缘战略价值的国家的“民主”进程格外关心。中国作为少数社会主义国家的代表，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低潮中屹立不倒，自然也是其意识形态攻击的重点对象。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无视我国的民主实践，指责我国是“权贵资本主义”“威权体制”的非民主国家，以所谓“民主”“人权”议题，误导国际舆论，企图遏制我国发展。深受西方民主理论影响的民主社会主义思潮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带来严重挑战。民主话语权的争夺是意识形态竞争的前沿阵地，关系着党和国家的形象和外部发展环境，也关系着国内的政治认同和政局稳定。放弃意识形态导致苏联灭亡的殷鉴不远，以民主的名义推进的颜色革命却收获了中亚和中东北非地区政治动荡，更敲响意识形态之战的警钟。只有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才能揭示西式民主话语陷阱、有力回击西方发达国家的意识形态攻势。

3.提升民主国际话语权是国家软实力竞争的必然要求

随着经济全球化纵深发展，国际社会各主体之间的联系日益密切，国际政治日益由军事力量抗衡转向为国家软实力的较量。国家软实力是指一国在国际舞台上仅仅依靠文化、制度、外交等软力量实现随己所欲、达己所愿的影响力和主導力。文化、政治价值观、外交政策是国家软实力的主要来源。[2]作为一种价值理性的政治文化、政治价值观，“民主”是人类社会共同的价值追求；作为一种工具理性的政治制度，“民主”是大多数国家政治现代化实践安排。“民主”无疑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资源，是国际社会软实力竞争的重要内容。提升国际民主话语权是化民主软实力资源为软实力的关键，是增强国家软实力的关键。美国视提升其民主国际话语权为增强国家软实力的重要战略任务。2010年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指出“美国对其实力以及目标的崇高性深具信心，因而拟想要在全世界各地为其价值观念作战。” [3]以民主价值观念的传播为主要表现形式的民主国际话语权的争夺是美国增强国家软实力，实现美国国家利益的重要途径。对此，美国有系统举措，“发展开放的民主社会这项任务，可以由公司、基金会、高校、非政府组织，甚至政府来完成。”[4]美国国家民主国家基金会，为国家民主研究院、国际共和学会以及各种工会和商会提供资金支持，用于在海外推广民主和公民社会。[5]事实上，冷战结束后，福特基金会、卡耐基基金会等美国基金会和非政府组织在巩固东欧的民主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6]与此同时，民主话语权的角逐不止于舌灿莲花的话语较量，更是国际制度制定权的博弈。“制度体系能增强一个国家的软实力。例如，19世纪的英国和20世纪下半叶的美国借缔造国际规则和制度体系推行了自己的价值观。”[7]。可见，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社会大力营销西式民主，垄断民主国际话语权，从而在国家软实力竞争中占据优势地位。争夺民主国际话语权，传播民主的中国话语与中国实践，为国际社会提供多元化的民主释义和实践模式做出贡献，是提高我国国家软实力的重要路径。综上可知，民主国际话语权竞争是国家软实力角逐的重要表现形式，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是提升我国国家软实力，赢得国家软实力竞争的必然要求。

二、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的现实困境

随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迅速腾飞，中国国际地位和国际话语权有了显著提升，但西强我弱的国际话语权格局尚未真正改变。尤其是在民主国际话语权竞争中，我国仍然存在诸多困境。

1.民主国际话语权竞争中的中国镜像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仍然掌握着国际话语主导权，在民主话语权方面尤为突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任意划定“民主国家”的阵营，分配“流氓国家”的帽子。即使是涉中问题，也夹杂着西方社会的杂音。西方学者利奥塔就指出，“中国”这个称谓本身已沦为没有自我表象能力的虚拟图像，只能借助于“主导声音”来表现自己，而这个“主导声音”就是西方话语。“中国”成为西方话语表征其“世界性”的“沉默他者”，成为一个在时间上缺乏历史纵深感、在空间上被拼凑起来的“平面图像”[8]。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在国外不受待见，甚至饱受诟病。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社会将中国排除在民主国家之外，给中国贴上“一党专制”“官僚资本主义”“威权政体”的标签。面对西方发达国家的污名化，国内不少人罔顾事实跟着起哄，而不少学者在回应与批判中也难以摆脱对西方民主理论的路径依赖，难免陷入西方民主话语陷阱。在此情形下，西方主导的国际公共舆论遮蔽事实，为世界勾画了中国妖魔化的镜像。民调显示，在全球受访者中，只有34%的人相信中国政府尊重个人自由，其中在美国、加拿大、日本、澳大利亚、韩国及欧盟地区国家，超过四分之三的受访者认为，中国“不尊重人权”。[9]

要破解西方污名化、妖魔化中国镜像的现实困境，必须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主导中国镜像的阐释权，重构国际社会舆论中国图景。

2.民主国际话语权竞争中的主流话语

在国际民主话语竞争中，我国较之于西方民主话语存在显著的话语逆差，西方主导国际社会民主话语。西方的主流话语主要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西方文化是人类民主发源地，美国是国际社会民主模范的优越论。一谈到民主，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就追溯到古希腊时期的民主传统，俨然一副有着天然优势的开山鼻祖的高大形象，以民主专业户自居，借美化传统来为其推销民主价值观贴金助力。一方面，应当承认溯源于古代希腊、罗马时代的民主在西方社会会源远流长，西方社会有许多思想家在民主理论方面作出重要贡献。另一方面，应看到西方国家推进民主的实践进程也是艰难曲折的，及至今天西式民主模式和理论仍有很多缺陷，远非“历史终结”的标准答案。

第二，西式民主将成为全世界唯一潮流的历史终结论。“历史终结论”由日裔美国人福山提出，在他看来，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冷战的结束，标志着共产主义的终结。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以自由民主制度为方向的人类普遍史”。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10]历史终结论实质是主张西方民主将是国际社会的唯一潮流，是历史的唯一选择，是现世的标准答案。与“历史终结论”类似的还有“意识形态终结论”“霸权稳定论”“民主和平论”等论调，并在相当多的西方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中广受欢迎。民主的理念也被视作是救治人类社会面临问题的“最完美的处方”[11]。这些看似华丽且影响甚广的学术言说皆是西方学者为西方发达国家主导的既有国际体系及其霸权地位的辩护。

第三，西式民主是普世价值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视西式民主价值观念为普世价值，四处兜售“民主万能论”，“民主”已然沦为西方社会实现其战略利益的意识形态工具。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不惜动用武力以有悖民主的方式去干涉别国内政，对其划定的非民主国家表示强烈的政治关心。“社会主义失败论”“邪恶轴心论”“失败国家论”都是西方兜售其所谓普世价值而施行的意识形态区隔。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将我国化为“非民主国家”阵营，妖魔化我国是“威权主义”“一党专制”，企图以其民主话语霸权的大棒西化、分化我国。

上述西方主导的民主话语，多以学术面貌出现，如“历史终结论”“文明冲突论”“霸权稳定论”等还是出自久负盛名的学者和理论家的学术研究。学术化出场使西方主导的民主话语意识形态色彩更隐秘且有影响力。

3.民主国际话语权竞争中的话语政治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向世界兜售其自由民主的價值观，其背后有颠覆他国政权、扶持亲美政权以实现本国战略利益的政治目的。20世纪末“颜色革命”浪潮来袭与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借民主等所谓普世价值助推中亚、中东和北非地区国家政权的“民主化”改造不无关系；本世纪初，从“阿拉伯之春”到“阿拉伯之东”的演化背后也有西方社会借助民主话语权推波助澜的魅影。我国也未能免于西方民主话语政治的魔咒。香港“占中”事件正是“颜色革命”在中国的翻版。香港“占中”事件是打着“民主”“自由”旗号的街头政治，幕后推手正是西方反动势力，其实质是妄图干涉中国内政，扶持亲美的香港政府。香港“占中”事件，直接扰乱香港人民的正常生活秩序，波及到香港经济，损害了中国香港人民利益。而兜售“民主”等普世价值的西方社会煽风点火之后便隔岸观火，为自己导演的政治闹剧幸灾乐祸。“雨伞革命”登上美国《时代》周刊杂志封面，《雨伞革命让人质疑一国两制》更成为英国《金融时报》对香港“占中”事件的解读。可见，西方民主话语背后干涉中国内政的企图。

综上可知，民主国际话语权是国际政治力量博弈的重要砝码，是国际社会争夺的焦点。只有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才能破除西方社会话语政治的魔咒。

三、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弱势的内因检视

“西强我弱”的民主国际话语权格局，有西方长期垄断话语霸权的历史原因，也有凭借其传媒优势、学术优势、民主文化传统优势，对我国提升民主国际话语权构成阻抗的现实原因。我们不仅要看到上述客观存在的外因，更应检视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弱势的内因，以更有针对性地促进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的提升。

1.民主实践历程较短

中国的民主话语扎根于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民主政治实践，只有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实践，才能为民主话语的生发提供厚实沃土。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的征程中已取得显著成就。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政治制度构成了我国民主政治运行的主体框架。但应承认，总体而言，我国社会主义民主实践的历史还不长，特别是文革时期对民主法治的践踏给了西方社会指责中国的把柄。而在一些民主实践的细节中仍有不足，如政府管理过程中存在一些权力越位、缺位、错位等现象，权力制约监督不力，地方司法机关不够独立等问题。

继续坚持党的领导、坚持依法治国、坚持人民民主，推动我国民主实践不断完善，发挥社会主义民主的优越性是提升民主国际话语权的现实基础。与此同时，应引导国内外公众正确看待我国国情、文化传统、党史国史，阐释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伟大征程中取得的成就。

2.学术话语权弱势

随着我国经济快速腾飞，世界越来越注重倾听中国的声音。但我们也应清醒认识到与我国经济实力相比，以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为重要表现形式的中国软实力仍处于弱势地位。

民主的定义权、议题设置权、裁判权、评价权与民主的学术思想和学术言说能力紧密相关。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的弱势与我国学术原创思想薄弱、学术话语体系缺失不无关系。以中国政治学为例，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中国政治学滥觞于清末民初对西方近代政治学著作的译介。中国政治学的学科范式、概念和相关理论多由西方输入，政治思想乃至政治话语都带有鲜明的西方印记。深受西方政治学相关民主理论的影响，缺失自己原创的政治学知识体系，必然导致中国话语失声，从而导致中国民主国际话语权的弱势。郑永年曾尖锐指出，中国的知识界没有努力建设自己的社会科学知识体系，而是继续使用西方的概念和理论。“没有知识体系的严重结果，就是中国没有自己的国际话语权。中国努力借用外在世界尤其是西方的知识体系认识自己，解释自己。借用他人的话语权向他人推广自己，是中国知识界面临的困境”。[12]原创的学术话语体系缺失直接表现为有些学者“完全没有自己的范畴、概念、原理和标准，没有自己的体系，没有自己的话语，每当我们开口说话的时候，使用的全是别人的也就是西方的语汇和语法”。[13]学术的国际借鉴是必要的，但是跟着西方学术话语走，必然难以阐释中国的现实问题，况且西方学术总是有其意识形态的魅影相伴，国外学者就曾指出“坦率地说，问题是如何利用学术自由来做宣传，而且在此过程中还不能让学术变成宣传……这种新情况的政治逻辑是秘密操纵自由思想及其支持者。”[14]

3.国际传播效果较差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大众传播事业日益迈向国际化，但应看到，我国大众传播的国际影响力和公信力与中国海外传媒蓬勃发展形成鲜明对比。截至2015年初，中央电视台在全球建立了两个海外分台、5个中心站和63个记者站，共开办了中、英、法、西、俄、阿和英语记录7个频道，覆盖世界171个国家和地区；而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已能用64种语言、分134个频率，向全球传播中国声音。[15]调查显示，当代国际社会借助于西方媒体了解中国的信息获取率高达68%，经过其他国家了解中国的有10%，仅有22%的受众从中国媒体了解中国。[16]以电影为例，“传播到全世界的电影作品有75%来自美国。”[17]西方媒体垄断了国际新闻传播主导权、文化贸易主导权直接导致国际受众对中国近些年来政治发展的现实难以得到清晰而正确的认识。“发达国家对中国的执政理念和主张了解程度较低，美国、英国均有73%的人声称对此不了解”；“发达国家较为了解“一国两制”（9%）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8%）”[18]。信息的局限恰恰给西方敌对意识形态作祟提供空间。“调查显示，在美国、英国、日本等西方国家，‘中国军事威胁论仍占有一定市场，认为中国军力发展会对别国国土安全造成威胁的海外受访者平均比例为35%。”发达国家中，31%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发展道路和模式“是中共领导的中央集权模式”[19]。西方大众传媒为西方公众构建了一幅扭曲事实的世界图景和有着浓厚意识形态色彩的中国镜像。国际公共舆论由西方发达国家主导必然会制约我国国际话语權的提升。

我国国际传播能力较之于西方发达国家处于弱势地位，与西方发达国家长期以来垄断着媒介话语权的历史有关，也与我国媒介大多是以官方主导的面目呈现，媒体国际公信力、影响力较弱有关。

四、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的方略

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是一项复杂而艰巨的长期任务，在推进我国民主政治实践基础上需要多管齐下、协同推进，不断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

1.加强民主理论创新，提供理论支撑

各国智库与学术界关于民主理论的学术论剑是国际社会民主话语权争锋的重要表现形式。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的提升离不开我国学术话语权的有力支撑。

第一，破除对西方政治理论的路径依赖。在以谈论民主为时尚的时代，西方民主理论言说流派甚多，诸如“民主速成论”“选票至上论”“程序民主至上论”等论调经过华丽的学术包装，在国际社会甚嚣尘上。然而，简单套用西方“党争”“票决”等狭隘门户之见的民主理论不仅难以解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更让渡了我国民主国际话语的主动权。应努力转变套用西式民主理论解释中国，任由西方学术理论为我国代言的现状。我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的有效运行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实践的体现。电视问政、网络问政、民主恳谈、村民（居民）代表会等都是我国人民群众积极有序参与基层民主政治实践的缩影。将我国民主政治实践优势转化为民主国际话语权优势需要扎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实践，创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理论，为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话语体系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撑。

第二，创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理论。话语的魅力源自于思想的魅力，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理论讲好中国故事，贡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价值观念和民主政治智慧是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的关键。哲学社会科学是我国思想和理论的前沿阵地，为我国民主话语的输出提供了坚实的思想理论基础。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实践转化为学术话语，阐释马克思主义的民主观，构建中国民主话语体系，提升民主的学术话语权，需要我国学术界的广大学者与智囊出场。我国政治学界提出的协商民主理论、治理民主理论就较为清晰地展现了我国民主制度实践，符合我国政治发展的实际，并有力回应了西方一维民主思维模式下的政治偏见。

2.提升国际传播能力，宣传中国民主

国际话语权的角逐，即意味着描述世界民主政治图景权力的争夺。尽管我国民主政治实践进程取得巨大进步，但由于我国国际传播能力相对较弱，国际社会对我国经济发展的感知显然多于对我国民主文化和民主实践变革的了解。提升我国国际传播能力是实现我国民主实践的故事由我们自己代言的重要前提。

第一，提升我国媒体的国际传播能力。新世纪以来，我国国际传播的硬件投入与建设取得丰硕成果，但是在传播软实力方面仍有待提升。首先，改变政府灌输式的宣介模式。国外公众对中国媒体的公信力持有刻板印象，认为我国媒体主要由政府操控，是国家意识形态的宣传机器，因而缺乏独立性和公信力。媒体公信力的缺失直接导致其价值引导力、国际政治影响力受限。其次，契合国外受众的文化心理。国际话语传播是在跨文化交流的过程中实现的，重视文化差异，遵循接受规律是提升传播效果的重要前提。重视受众的文化背景和心理接受特点，用国外公众听得懂的语言、听得懂的故事来传播我国民主政治实践和民主价值观念，无疑会有助于促进中国民主话语的传播。

第二，积极拓展公共外交，传播中国民主话语。在信息技术和交通科技不断变革的当今社会，以智库交流、企业合作、民间团体交往等为主要内容的公共外交逐步登上国际政治舞台。公共外交以其主体多元、渠道多样、对话平等、效果间隐且有力的优势，成为国际主体提升国际话语权的重要路径。积极引导多元主体开展全方位、多层次的公共外交，向国人和国际社会展示我国的民主政治实践和政治文化心态取得的巨大进步，增强国际社会对我国民主政治实践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价值观念的认同，展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形象，从而提升我国民主国际话语权，营造有利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国际政治舆论氛围。

3.解构西式民主话语霸权，回应西方批判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社会动辄拿民主说事，中国被排除在民主国家的阵营。对于西方社会的偏见与攻讦，揭示西式民主理论的偏狭与民主政治实践中的虚伪，有力回应西方无端指责与批判。

第一，揭示西方推动的民主移植给其他国家和地区酿成的灾难。在上个世纪末，拉美经济危机、东亚金融危机以及俄罗斯休克疗法的失败，都和西方推销的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直接相关，苏联解体、东欧剧变都以事实证明“交钥匙民主”的失败。效法西式民主的国家不仅陷入“无效民主”的泥淖，有些国家和地区还因此陷入战乱与动荡。尽管如此，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仍乐此不疲地假借民主之名，推动颜色革命，直接导致地区动荡。《阿拉伯革命背后隐藏的一面》一书作者学者阿赫迈德·本萨达指出，美国早在“阿拉伯之春”爆发前就开始筹划“阿拉伯革命”，仅在 2005 年至2010年间通过非政府组织与基金会，培训了不少于 1 万名的埃及网络高手。每年为此投资近 2000万美元，2011年更是将用于此目的的款额增加了一倍。正因如此，2012 年，上述机构中的某些成员被埃及司法机构指控为“非法筹资”，19名美国人被卷入其中。[20]美国等西方国家这种伪民主的国际专制行为应当受到谴责。

第二，揭露西方民主在国内存在的诸多政治危机。美国政府自诩为“山巅之城”和“民主灯塔”，而美国民主其实质是选主政治、金主政治。无休不止的党争带来美国政治僵局。占领华爾街行动、美国“民主之春”抗议活动直指“金钱政治”。其中，2011年9月爆发了旨在反对美国政治的权钱交易、两党政争以及社会不公正的“占领华尔街”群众性社会运动。“占领华尔街”抗议活动最终遭到纽约警方的强制清场，事件演变为流血冲突。尽管“占领华尔街”是近年来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公民抗议运动，然而得到媒体的关注却少而又少。

遮掩本国国内政治困境，指责其他国家的政治体制；美化本国民主模式，并强行向世界推销，是美国民主话语霸权的惯用伎俩。在国际民主话语权角逐中，应当揭示西式民主虚伪的一面，回应西方对华的无理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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