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因果性和目的论

余彦菲

(东华大学 上海 200000)

浅析因果性和目的论

余彦菲

(东华大学 上海 200000)

通常我们承认自然界有自身的发展趋势，这就是内在目的论的表现。事物具有内在目的性的这种观念，给我们展视了自然更为丰富广阔的内涵。因果观提供了理性看待世界的方式。在因果关系的框架内，自然是有序的自然。因果联系的观念也具有不可替代的意义。

因果性；目的论；科学；终极因

因果性，是指任何事物的产生和发展都有一个原因和结果。一种事物发展的结果，必定是另一种事物产生的原因；一种事物产生的原因，必定是另一种事物发展的结果。原因和结果是不断循环，永无止境的。

目的论，是指用目的或目的因解释世界的哲学学说。在如何解释世界的事物和现象以及它们之间关系的问题上，目的论认为某种目的观念预先规定了事物、现象存在和发展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目的论有两种主要的表现形式，即外在的目的论和内在的目的论。

外在目的论，即某事物的存在目的是为了其他事物的福祉。例如，矿物质的存在注定是为了植物的生存，而植物的存在则注定是为了动物的生存。自然规律论认为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存在，他们的本质是他们倾向于完成更高的目的。然而过份强调外在目的，很容易凡事都诉诸鬼神，导致迷信。例如：“如果我今天不来这商店，我就不会发现地上的一百元。这是神的旨意，他要我到商店来发现这钱。”我们不难发现，所有这些“更高的目的”一直向上延伸而达到上帝的目的。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是内在的目的论的奠基者。亚里士多德在其著名的四因说中，将目的作为一个原因，而且是根本性的原因。在他看来，存在万物都趋向着最高的纯形式。内在目的论，即某事物的存在目的，是为了自然而然达成完善自己这个目的。有些学者认为，内在目的其实是事物的理论属性，只有通过其结果来推断，他们才能被理解。例如，为什么鸦片会引起睡眠？因为就其本性，它具有催眠力。然而睡眠实际上是鸦片所导致的效果，通过鸦片的这种导致睡眠的力来解释这种效果，只不过是转了一个圈。对此经常被印证的说法是，这些解释是假解释，他们取决于语言的虚假性。这里使用了因果分析，在无数这类案例中，只要内在的本性和诸如此类的问题除了根据其效果而不能确定时，这种因果论证就是循环论证。

17世纪开始，科学革命全面进步，在新的科学体系中,一些哲学家和科学家认为，宇宙是一个机械命令系统,就像一个完美的手表。一个完美的手表设计是一个完美的手表制造商的目的，而科学可以发现手表运转各部分的功能和原因。世界就像一块手表，我们通过观察表的面盘知晓时间,但不知道它是如何工作的。要发现手表如何运转,我们必须观察和研究弹簧和轮子，即弹簧利用力量驱动车轮运转。在这个比喻中,我们的五种感官局限于看和观察，弹簧和车轮是隐藏的感觉。

近代唯物论开拓者笛卡尔在他的一本书中采取对话的方式来揭示他的思想——一个哲学家和一位伯爵夫人相互之间寻求启示，探讨歌剧幕后是如何工作的：你站在那里,你看不到真正的舞台,所有的轮子和运动是藏起来的,使戏剧表达更讨人喜欢。这些是特定一个工程师在运转，他并没有接触到你，他推动着运动,展示出什么取决于工程师自己想展示的,以及通过何种方式展示。在这里，用歌剧类比自然，剧院的机器好比自然，在看不见的地方隐藏的车轮和弹簧,即我们长期以来在猜测的宇宙运动。

伯爵夫人说：“我认为哲学现在变得非常机械。”“非常机械”是剔除除了因果顺序的所有,无论科学的目的如何,科学可以解释原因、作用和自然的客观规律并连接它们。笛卡尔却维护自己：一个无神论者不可能成为一个成功的科学家,因为科学知识取决于理解大自然被神所创造。手表的运动是隐藏在背后的机制,可以解释为轮子和弹簧的追逐。这确实是非常机械，没有包括手表是为了告诉时间这个目的。手表的工作原理是手表有效的原因,服务于“目的论”,即制表工艺的目的。古典的目的因正是假设了一种超越的存在对世界的干涉，目的在时间上是超越现在的，认为这个未来的存在对现实已经起着作用，这被认为与因果性是相互排斥的，被认为违背了科学的根本精神。但在笛卡尔这里上升为二元性，这为新的科学和宗教之间的和平作出贡献,至少一个世纪成为科学思维的一部分。更详细和完整的解释机器是如何工作的,就越少解释机器存在的原因即目的。如果自然是一个完美的钟表装置,无疑是上帝创造了。就好像上帝曾说“我宣布宇宙开放”,然后把它留给它本身。这个世界存在的问题越来越成为独立于它是如何工作的问题,直到无神论者不再提及科学知识的缺点。

出现于18世纪的目的论说明和层级目的论，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对终极因果概念的扩大和滥用造成的。尤其在德国，由于目的论在教会的控制之外已成为可能，思辨的目的论思维被带入逻辑结论之中。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嘲笑一本当时的匿名著作，这本书认为“潮汐被赋予大海，因而船只可容易的进入港口。”在这句话中，“因而”意味着一种目的说明，即说明了潮汐的事实。

关于终极因的问题对启蒙思想家来说有些是不可理解的难题。倘若世界的机制像钟表一样，那么它似乎就需要一个制造者和上发条者，这就给上帝创造了一个必然的角色。伏尔泰拒绝放弃终极因，并试图在这个概念可接受的用法与滥用之间换一条界限。但是这只不过是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成为终极因，除非它普遍地是其结果之原因，也就是说，它是一个因果系列。

实证主义的创始人孔德拒斥第一因或终极因，他以驱逐出隐蔽的目的论用法的思想家而著称。孔德社会学观念的核心，即他的“三阶段规律”论，自身包含着消除终极因的概念。根据这一规律，每一个科学领域都连续地通过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迷信和万物有灵论阶段，他称为“目的论”阶段，其标志是求助于虚构的存在物。然后是中间阶段，他称为形而上学阶段，在这一阶段上，各种说明求助于抽象的存在物或力量，比如“动力”。在最后阶段，这些观念被消除，因而纯粹的预言性规律构成该领域被认为是科学的事物之整体。就其大部分而言，物理学达到了这种实证阶段：譬如人们不再问何种原因引起了吸引力，这正是因为人们明白了对这类问题的唯一答案要么是目的论的，要么是形而上学的。我们不难理解在科学中，终极因和其他假解释常常以隐蔽的形式大量存在。

现实世界对人们来说，不管多么变幻莫测，我们总能发现这种变动后面隐藏着各种显著的趋势，这些趋势正显示出，规律就隐于其内。笔者认为，通常我们承认自然界有自身的发展趋势，这就是内在目的论的表现，那是自然为自己设定的发展趋向。德谟克利特忽略了最终原因，将所有自然的规律视为理所当然。的确这些规律是必然的，但他们背后有其最终原因，即把必然当成原因。牛顿的机械自然观以机械的、静态的分割来建构因果关系，这与变幻莫测的现实世界构成冲突。但是，在复杂世界中，自组织的机制的确显示着光明，我们能重新发现目的论的价值，发现自然的必然性。不管今天人们多么坦然地谈论开放的宇宙和或然性的地位，人们却难以放弃对必然性的追求，而力图在新的科学中寻找它。不得不承认，事物具有内在目的性的这种观念，的确给我们展视了自然更为丰富广阔的内涵。

而对于因果性，我们不难注意到，因果观提供了理性看待世界的方式。人只有挣脱当下经验、感官感受的限制，才能理性地生存，才有自我意识的自觉和意志自由的可能。同时，因果观念也是人类和谐、有序生活的必然要求。在因果关系的框架内，自然是有序的、可理解、可因循的自然。因此，因果联系的观念也具有不可替代的存在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