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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还是现
——《三国演义》中文士全身之道的两难困境

2017-04-14

昭通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文士才华三国演义

孟 璇

(新疆师范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7)

●文学研究

隐还是现
——《三国演义》中文士全身之道的两难困境

孟 璇

(新疆师范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7)

文士阶层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的一大奇景,《三国演义》通过一系列生动具体的人物形象,将当时文士们的政治抱负、处事原则、个性特征以及人生轨迹进行了全方位、多角度的刻画。人尽皆知“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的规劝,却疏于体认文士们的精神世界:他们的个人价值与天下国家深刻关联,故而“功成、名遂、身退”才是终极追求。以此观之,《三国演义》中的文士们大都未得全身:司马徽为代表的隐士们虽于乱世中得以保全性命,却空负才华未得施展,算不得全身;诸葛亮为代表的谋士们积极入世一展才华,又皆无法逃避自身的工具性价值而难求善终,更称不上全身。全身之道难得,究其根源,并非文士们无一例外地匮乏保身智慧,而在于中国古代政治现实与政治理想之间的重大差距。

全身之道 ; 《三国演义》 ; 文士阶层 ; 诸葛亮

正如清人毛宗岗在《读三国志法》中所言:“古史甚多,而人独贪看《三国志》者,以古今人才之众未有盛于三国者也”[1]4,乱世三国中涌现出了一批深怀韬略的文士。历代评注者亦毫不吝啬的为这一群体留下了大量笔墨,或叹其生不逢时,或怜其明珠暗投,或慕其徜徉山水,或惜其不知权变,可谓言各有理。以今天的眼光重新审视,笔者发现,《三国演义》中绝大多数文士的人生都未得全身,其生命历程体现出浓厚的悲剧意味。而功成身退的可望不可即早已超出了个人际遇的范畴,丝丝缕缕地映现出他们所处的时代图景。

一、功成身退谓之全身

中国古代的文士不论出身如何,都会自觉地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理想的人生轨道,从而将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高度融合。这种世代沿袭的思维方式,借助他们所接受到的文化熏陶和现实社会中的价值评判得到巩固。

这个群体的特殊之处,在于他们对“道”的高度认可和宣扬,从而将文化层面的自信力和使命感当成安身立命的依据。对理想人格与道德精神的推崇和践履,既是这个群体内部进行识别和认可的心理基础,也是他们与其他阶层相区分的标识①实际上,文士群体所得到的社会认可和自身拥有的话语权力也正是由此而来的。。

由此,这个群体以“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耻也;邦无道,富且贵,耻也”(《论语·泰伯》)为信念;以“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论语·卫灵公》)为追求;更以“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孟子·尽心上》)为理想。

在这种崇高精神的激励下,文士群体的人生蓝图就变得清晰起来:首先,将道义作为一切行为背后的价值准则,试图以严格的自我约束达到一种合于道的人生境界;其次,以社会环境的现实状况为是否出仕的判断标准,务求在“有道”社会建功立业,而在“无道”时则以“富且贵”为耻辱;最后,善于使用权变的智慧保全生命与德行,得志时自当发挥更大的社会价值,而“不得志”时则只是“修身见于世”来保全自身②孟子认为“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也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即有道君子不应该使得自己处于危险之下,这也是朝纲混乱时无须与政治权力做无谓抗争的题中应有之义。。他们的勇敢之处在于,将道德精神灌注到了普通血肉之躯的整个生命历程之中。

但是,社会现实又总是让文士们陷入深刻的矛盾。一方面,他们并没有得到施展才华的机遇却不肯放弃兼济天下的志向,以“穷”也心忧天下的执拗面对不得志的现实人生;另一方面,即便有人侥幸在权力舞台上赢得一席之地,也必须掌握言语的分寸,凭借智巧与统治者周旋,并且随时面临生命威胁。

文士群体的人生理想在现实面前,似乎略显过于高远而不切实际。尽管文士群体所拥有的满腹韬略是掌权者的权力得以维持和扩大的重要保障之一,但这却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在掌权者面前始终保持不卑不亢的风度。在这样的现实环境下,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得到贤明君主的青睐,借此获得施展才华的机会;而依附于人本身并不稳定,文士们的命运就注定沉浮。

至此,文士们可以选择的人生道路变得狭窄:放弃以自身卓越才华安邦济世的抱负,于山林中安宁度日并默默无闻地走向衰老;或者,步入仕途寻找展现才华的机遇,承担所在的社会关系可能导致的人生劫难。“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老子·第九章》),实际是古代绝大多数文士都难以达成的完美理想。

这种情形在《三国演义》中体现的十分明显,作者借个性迥异的文士们在具体情境下的鲜活表现,将他们的命运悲剧描摹的入木三分。从而,乱世三国中,隐者有其不得不隐的无奈,并非后人想象的那样闲逸洒脱;现者更需要承受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平添无数叹惋之声。

一、隐者何智——司马徽等归隐者怀才难施

《三国演义》中最精彩的一次隐士亮相出现在第三十七回“司马徽再荐名士,刘玄德三顾茅庐”中,既有冷眼观天下的司马徽再度出场,也有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展露心迹,以及孔明岳丈黄承彦、其弟诸葛均的身影。虽然他们都选择了归隐山林的生活,具体情形却又不同。

司马徽又称“水镜先生”,他在《三国演义》中仅有的两次出场都十分耐人寻味,第一次为徐庶引线,第二次为诸葛亮推波。刘备开口请他出山相助时,他的回复十分干脆利落:“山野闲散之人,不堪世用。自有胜吾十倍者来助公,公宜访之”[1]252。似乎,他本人对入仕全然没有兴趣。

果真如此吗?司马徽出场之前,作者借童子之口为他描了个轮廓:“有客到日,多曾说有一刘玄德”、“师父在树上采桑,适庞统相访,坐于树下,共相议论,终日不倦”[1]250,从他的这几个生活片段可知,司马徽并非寄意山水不问世事之人。而对朝堂之事的了然,更在他与刘备的对话中体现无遗。他不但一针见血地指出刘备难申大志的原因在于“将军左右不得其人”,而且做了进一步分析“关、张、赵云皆万人敌,惜无善用之人。若孙乾、糜竺辈,乃白面书生,非经纶济世之才也”(出处同上)。刘备称他为“隐居贤士”可谓恰切,活脱脱将他身在山野心怀天下的形象点出。

既然心怀天下且洞察世事,荒居山野岂不可惜?而这也正是司马徽等一流隐者的无奈之处。司马徽第二次出场时,刘备以诸葛亮相询,徽笑曰:“元直欲去,自去便了,何又惹他出来呕心血也”。乍一看似于理不合,他既知孔明“其才不可量”,却有不愿让他牵扯政务之意。临别更是仰天大笑:“卧龙虽得其主,不得其时,惜哉”[1]265,俨然一副洞察天机故而语带悲凉之态。由此观之,并非高人不入仕,而是高人早已洞悉俗事规则及大势走向,方才选择保全性命而避世旁观。

隐者的这种无奈情绪在石广元与孟公威的唱和中做了特写。“壮士功名尚未成,呜呼久不遇阳春!君不见:东海老叟辞荆榛,后车遂与文王亲。八百诸侯不期会,白鱼入舟涉孟津。牧野一战血流杵,鹰扬伟烈冠武臣。又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楫硭砀“隆准公”。高谈王霸惊人耳,辍洗延坐钦英风。东下齐城七十二,天下无人能继踪。两人非际圣天子,至今谁复识英雄”[1]267,先叹功名未成在于未遇伯乐,又咏姜太公辅佐周武王和郦食其辅佐刘邦的典故,后叹今日无人识英雄。石广元似有自比吕尚、郦食其之心,诗中吊古伤今之意流于言表。孟公威的和诗则着眼当朝:“吾皇提剑清寰海,创业垂基四百载。桓灵季业火德衰,奸臣贼子调鼎鼐。青蛇飞下御座傍,又见妖虹降玉堂。群盗四方如蚁聚,奸雄百辈皆鹰扬。吾侪长啸空拍手,闷来村店饮村酒。独善其身尽日安,何须千古名不朽”,感慨朝政纲常之淆乱,以及事已至此而扭转乾坤之无力,闷坐饮酒以求独善其身实为无奈。一唱一和之间,已将他们隐居山野的人生选择道明。面对刘备的邀请,石广元推得利落:“我等皆山野慵懒之徒,不省治国安民之事,不劳下问”(出处皆同上)。

若说《三国演义》中的归隐者们睿智,确有其理。已然洞察乱世多奸雄,而天下大势早有定向,只得徒叹生不逢其时以避世求保身。然而,谁人拥有满腹才华不愿使之见于世?更何况浸润于儒家文化之下以兼济天下为己任的文士!而这是保全性命的代价,也终成毕生所憾。

文士们选择归隐的精神根源,在《晋书·隐逸列传》孙登口中的阐释更加到位:“火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在于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而果在于用才。故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耀;用才在乎识真,所以保其年”[2],历代隐者观世似乎都更为根本和长远,人的生命与才华孰为根本的问题,在他们这里极其明确:性命与才华正如火和光之间的关系,火的燃烧是产生光的根本,同样道理,保全性命是发挥才华的前提,故而明见事理就要先懂得保存自身。

而《三国演义》中也为隐士们保持了闲云野鹤的形象,未曾再提结局。可以想见,他们应是确实以避世实现了保全性命的诉求,而满腹才华也未能作安邦济世之用,终究未得全身之道。

二、现者何愚——诸葛亮等入仕者奢求善终

相比《三国演义》中的归隐者,选择入仕者则灿若星辰。正如毛宗岗在《读三国志法》所言:遍观三国之前后,“问有运筹帷幄如徐庶、庞统者乎?问有行军用兵如周瑜、陆逊、司马懿者乎?问有料人料事如郭嘉、程昱、荀彧、贾诩、步骘、虞翻、顾雍、张昭者乎?……至于道学则马融、郑玄,文藻则蔡邕、王璨,颖捷则曹植、杨修,早慧则诸葛恪、钟会,应对则秦宓、张松,舌辨则李恢、阚泽,不辱君命则赵咨、邓艾,飞书驰檄则陈琳、阮璃,治烦理剧则蒋琬、董允,扬誉蜚声则马良、荀爽,好古则杜预,博物则张华”[1]4,确实奇才云集蔚为壮观。本文仅摘取有代表性的一二人物略作展开,以窥三国间的文士们于朝堂之上藉其才能纵横捭阖的英姿,以及未得全身的悲惨结局。

祢衡可谓因才得祸的典型,先由孔融一篇荐文称其“淑质贞亮,英才卓砾”而引出,唤起观者极大的好奇与期待;进而屡次当面羞辱曹操,出使荆州又讽刺刘表,虽大快人心却也为他默默担忧;终于江夏被黄祖所害,却以寥寥数笔带过,前后落差之大掀起叹息无数。祢衡的生命似流星,将胆识与才华浓缩在了数日之间:被安排击鼓也能以《渔阳三挝》出金石之声,引得听者皆慷慨流涕;朝中人物尽皆不放眼中,自称“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岂与俗子共论乎”,狂狷之态一展无疑;出言羞辱曹操更是掷地有声:“汝不识贤愚,是眼浊也;不读诗书,是口浊也;不纳忠言,是耳浊也;不通古今,是身浊也;不容诸侯,是腹浊也;常怀篡逆,是心浊也”[1]161层层逼近极富锋芒。

若仅仅将祢衡的命运悲剧归于其个性,恐怕失于偏颇。毕竟,祢衡并非因才遇害的个例。孔融在与曹操周旋多年之后,也因直谏被杀;许攸倚仗与曹操的私交而口无遮拦,也被其手下武将杀害①许攸之死耐人寻味,正如毛宗岗先生评注“攸之当死不在此时,早在呼‘阿瞒’之时矣”。曹操得知许攸死讯之后的反应更能说明这一点:“子远与吾旧交,故相戏耳,何故杀之!”(见253页),可见许褚实因早知曹操心意才敢大胆行凶。;杨修不但聪颖过人且身世显赫,却被炫耀小聪明误了性命,此类案例在其余各大阵营也都存在。

综观《三国演义》中文士们的命运,会悲哀的发现:文士们不过掌权者手上的棋子,其独立人格与率真个性在很大程度上并未得到尊重。既然文士们只有在其才华被用于扩大权势的时候才是有价值的,则其与才华无关的部分皆不在掌权者眼中,故而一旦发生才华不能为己所用,或者个性不够乖巧有碍于获取才智,文士们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遇害即成必然。

如果说普通文士们在政权中难求善终还情有可原,作为蜀汉一号军师的诸葛亮是否果真例外呢?恐未必如此。刘备三顾茅庐是自古佳话,却少有人关心诸葛亮真正的人生理想。

徐庶专程前往隆中拜访,告知其荐于刘备之事,恳请他莫要推阻。孔明闻言作色曰:“君以我为享祭之牺牲乎!”说罢,拂袖而入[1]261。此等高士岂会因小事不顾故友颜面,既难压怒火则非小事。此后刘备两次拜访皆不见其人,颇多巧合。若这里还可以别做解释,或诸葛亮自视甚高,对徐庶的推荐方式恼火。则离开隆中时,从他对诸葛均的嘱咐中就更能明确体察其真实心意:“吾受刘皇叔三顾之恩,不容不出。汝可躬耕于此,勿得荒芜田亩。待我功成之日,即当归隐”[1]275。可见,他虽然素有济世之心却也早对天下时事有所洞察,故出仕是情非得已的选择,而最终的人生计划依然是归隐山林。这在后期他呈给刘禅的《出师表》中也有呼应“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1]655,从一开始勉为其难的出山,到二十多年“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努力,最后已将蜀国危亡系于一身而累于情势未得机会重返隆中,呕心沥血而亡。

按照诸葛亮的设想,出山若干年辅助刘备建功立业,再重新回归山林,这也几乎是整个文士阶层的终极理想,而英明睿智如诸葛亮也未能实现、终不得全身。刘备的理想则在于兴复汉室,且广有仁义之名,却全然不顾诸葛亮的个人意愿而将自己之意愿强加于他,难道不是假“仁义”之名以胁人吗?说到底,文士们不论地位高低都只是权力的配角 ,所以不管他们依附的掌权者是否成功,都难以避免充当牺牲品的结局。

可见,相比隐居者,全身之道对于“择主而事”的入仕者更为奢侈。虽然可以寻觅机会施展才华,却随时要面临引起掌权者不满而丢掉性命的危机,纵满腹才华也需时刻如履薄冰以自处。即便如此,个人结局依然难测。

三、“覆巢”之下难觅全身之道

综观《三国演义》中形态各异却都深藏韬略的文士们,在各自的际遇中未能全身,甚至大都以悲剧收场,不得不让人进一步追问:究竟原因何在?

历代评议也都有关注到这一特殊的群体,却习惯于从文士们的个性特征,或者掌权者的政治得失等角度入手分析。不得不肯定,此等命运悲剧都与主人公自身的某种特质干系莫大。但是,《三国演义》中诸多文士们的遭遇明显存在一定的必然性。我们看到,即便位高如周瑜、诸葛亮、司马懿等,他们的才智能否得到发挥也是取决于掌权者的个人喜好:若他们得到信任,则可以施展才华,否则性命的存否也不过一个号令的事。可见,《三国演义》中文士们的命运悲剧与当时的用人机制关联甚大。

文士,以其特殊的智力为资本获得社会地位,因而不以出身衡量,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不可替代的一面。他们可以凭借自身的卓越才能促成军事斗争中的胜利、可以扭转外交中的颓势、可以掌握政权更迭中的优势,似乎在很多场合下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他们凭借道德理想针砭时政、以高远见识为“帝王师”、严格修身彰显道义,确实是权力体系中一个特殊的存在。

但是,在皇权至高无上的权力体系中,这个群体又是极为脆弱的。他们手上没有实际的权力,不但为掌兵权者们轻视,文士群体内部还往往因意见分歧而互相扞格。没有利害冲突的时候,他们的存在无关紧要;一旦发生冲突,文士们总是首当其冲被推向浪尖。由此,文士们的命运和理想都牢牢掌握在掌权者手里。

因而《三国演义》中,“择主”是文士们选择入仕时极为慎重的考虑。正如田丰临死的悲叹:“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识其主而事之,是无智也!今日受死,夫何足惜”[1]220,明珠暗投之后,若只是不能施展才华倒也罢,大多数文士却往往难以避免杀身之祸。

《三国演义》中的文士尚有择主而事的机会,而一般情况下只要政权还未分崩离析,文士们就只能选择以绝对的忠诚服从于当朝天子。天子本身又以血缘为标准,无关贤愚,故而平庸如刘禅也理应差遣诸葛亮。借助权力之手以愚驭贤,不但需要驯顺的性格,更需要愚忠的精神,这则在某种程度上进一步扭曲着文士们的精神世界:既有追求超越的安邦济世之心,又有主仆之分的先天预设,智愚相融,引人吁叹。

在《三国演义》的权力体系中,留给文士们立足的空间本身就是一片“覆巢”,再颖悟的英才恐怕都很难在这种空间中得以全身。遗憾的是,这种思想模式在古代中国代代相承,而作为智力精英的文士群体,也始终将人生轨迹局限于隐居山林以求保全性命和出仕为官伺机济世二者之间。某种程度上,这个民族最睿智的群体始终未能超越的思维局限性,也成为了皇权至上的政权体系沿袭数千年的因素之一。

[1](明)罗贯中著,(清)毛宗岗评. 三国演义[M]. 长春:长春出版社,2014:4.

[2](唐)房玄龄等著. 晋书·隐逸列传[M]. 北京:中华书局,2000:1620.

[3]朱熹. 四书章句集注[M]. 北京:中华书局,1983.

[4]金俊峰.《三国演义》中士人形象研究[D]. 延边大学,2009.

[5]孟祥才. 论祢衡的悲剧人生[J]. 齐鲁学刊,2004,(02):56-58.

To be a Hermit or an Official——Analysis of the way that scholars maintain themselves in The Romance of Three Kingdoms

MENG Xuan

(Institute of Politics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Wulumuqi 830017,China)

The stratum of scholars is a kind of spectacles in chinese history, their political ambitions,principle,personality traits and chosen paths was described overall in the Romance of Three Kingdoms through a series of vivid characters.We all share the advice that “If the government has principle you can be an official;if not,you should be a hermit”,yet little can understand the scholar’s inner world :they relate the values of individuality and society together,so obtain both success,fame and maintain as the ultimate concern.So it proves that a lot of scholars did not come true this dream in The Romance of Three Kingdoms.As the represent of hermits,Si mahui saved his life but did not use his talents;as the represent of officials,Zhu geliang got chance to polish his capacity while stayed in instrument to some extent.It turned out,basically speaking,that hardy to maintain themselves depend on the particular method of talents system in ancient China , not the scholars lack enough wisdom.

the way to maintain oneself; The Romance of Three Kingdoms; The stratum of scholars; Zhu geliang

I207.413

A

2095-7408(2017)04-0084-05

2017-05-19

孟璇(1991— ),女,甘肃酒泉人,在读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哲学与西域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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