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反问句性质表达及功能标记
2017-04-12王琴,姜浩
王 琴,姜 浩
正反问句性质表达及功能标记
王 琴,姜 浩
(阜阳师范学院 文学院, 安徽 阜阳 236041)
正反问句采用谓词性成分重叠形式对一个命题正反两方面进行询问,显著句法标记是谓语或谓语中一部分肯定和否定并列重叠。正反问句疑问程度一般为信疑参半的高疑问,也有低疑问、无疑问的正反问句。作为强制性疑问标记的“X不X”正反并列形式充当正反问句法形式标记时有条件限制。
正反问句;性质;功能;标记限制
正反问句,是汉语中比较特殊的一种疑问句类型,在汉藏语系以外的语言中很难找到类似形式。正反问句一般标示为“X不X”问句,也有学者描述为“A不A”问句。本文采用“X不X”问句标示正反问句。
对于正反问句的性质特点,学术界观点历来不尽相同。陈望道的《〈标准国文语法〉和疑问句式》、黎锦煕的《新著国语文法》、吕叔湘的《中国文法要略》、王力的《中国现代语法》、赵元任的《北京口语语法》、高名凯的《汉语语法论》等都对正反问句的性质和特征进行过描述。几位先生着眼点不同,侧重也不一样,表述略有区别,大致有以下几个角度:
(1)动词肯定否定重叠表疑问,陈望道为代表。
(2)注重从语气类属上区分,黎锦煕为代表。
(3)同一句话正反两面询问,吕叔湘为代表。
(4)谓语肯定否定并列表疑问,王力为代表。
(5)同一件事正反两面询问,赵元任为代表。
(6)同一命题抽选的肯定否定表示,高名凯为代表。
几位先生之后,有关正反问句的基本观点层出不穷,但总体上都没超出几位先生描述的框架,如:张志公、黄伯荣、丁声树、胡裕树、邢福义、朱德熙、范继淹、刘月华、林裕文、太田辰夫、黄正德、李宇明、刘丹青、邵敬敏、张伯江、张斌等。纵观各家对正反问句基本特征的描述,可能存有争议,但学界基本达成一致的是:
正反问句的本质特点是用肯定否定并列表示询问的一种疑问句类型。
但关键问题在于:肯定否定相叠是不是必须处于谓语中心位置才能构成正反问句?事实上,通过语料检索会发现宾语、补语等位置上的肯定否定相叠也能构成正反问句,可见,学界对于正反问句的界定尚不够严密。有鉴于此,本文在前人研究基础上,对正反问句进行进一步重新界定,并深入讨论一些与正反问句表达相关的问题。
一、正反问句性质特点
学界把疑问句分为特指问句、是非问句、选择问句和正反问句,这种分类是一种形式分类。要深入研究正反问句,认清正反问句的性质及特点,仅仅局限于形式标准是不够的,而应采取句法、语义和语用相结合的原则。
正反问句的句法标准是在句子的谓语或谓语中的一部分(包括谓语中心、宾语小句的谓语、状语、补语)等句法位置上,用谓词或谓词性短语构成肯定和否定并列重叠格式,形成语义上的一正一反(语义标准),语用上要求听话人从问话人所提供的肯定和否定内容中选择一项作为回答(语用标准)。
(一)正反问句的命题
命题一般通过语句表达,但并不是所有语句都直接表达命题。通常认为,陈述句能区分真假,表达命题;疑问句是用来表达疑问的,对客观对象并没有直接进行肯定或否定断定,只是希望得到答复,不能区分真假,一般不表达命题。逻辑学上所谓“问句”指有疑而问的语言表达式,排除无疑而问的设问句和反诘句。疑问句虽然本身不是断定,但任何疑问的产生和提出,都是因为预先对有关事物已经有所断定,如果对事物没有任何断定的情况下,不可能产生疑问。因此,疑问句必然隐含着一定的命题,这个命题是在交际过程中,隐藏在某一语句(或语词)内部为交际双方都承认存在的。由此可见疑问与命题并非是两个不相干的概念,疑问句包含着命题。任何命题中总有一个明显的预设,预设是交际双方都接受的“共同背景”,或称“无争议信息”[1]28。问句本身没有真假,但问句的预设是陈述句,陈述句是有真假的;另外,问句有回答,答语一般用陈述句,也是有真假的。疑问句有预设,问句的预设是问句和回答之间的桥梁,回答是交际双方共同进行的活动,而预设正是交际过程中双方共同接受的东西。石安石认为:疑问句的预设要从回答来检验,无论答案怎样,不变的那部分信息就是这个疑问句的预设[1]30。如:你为什么迟到?(我表停了/路上遇见个朋友,说了两句话/等车耽误了………)无论怎么解释,都承认:你迟到了。“你迟到了”就是“你为什么迟到”的预设。可见,疑问句的预设是用陈述句来表达的,因而它的预设就有真假,问句的预设都是命题。正反问句的预设来源于同一个命题的一正一反两个方面,如“你去,你不去?”如果是两个命题,如:“你去,还是他去?”不能演变为正反问,回答时只能选择正面或反面其中一个作答。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认为:正反问句是在谓语或谓语中的一部分的句法位置上采用肯定否定重叠的方式针对一个命题正反两方面的语义内容进行发问,以求得听话人肯定或否定答复的一种疑问句形式。
此认识涵盖了几个不同的层面:命题是纯粹意义层面的东西,是所指;肯定和否定相叠是句法手段,是能指;发问属于语用层面,是言语行为。
(二)正反问句的界定
有了以上的认识,我们可以给正反问句下定义了。逻辑学上的定义有两种:从揭示概念所反映的对象本质属性方面形成的是真实定义,从揭示语词的思想内容方面形成的是语词定义。通常所说的定义是真实定义,即用简明的方式揭示概念内涵来界定它的外延的逻辑方法。把定义的逻辑要求和正反问句的特征及语用结合起来,我们把正反问句定义为:
正反问句是采用谓词性成分的重叠形式对一个命题的正反两方面进行询问的疑问句。
根据这个定义,判断正反问句可以依据三个规则:
形式特征(规则):X不/没有(没)X?
X不/没有(没)?(X主要是谓词性成分)
语义蕴含(规则):命题+正方面/反方面(一正一反)
语用功能(规则):对一个命题的正反两方面进行询问(选择性的确认)
这三个规则也是正反问句三个基本特征的体现,有意义的,有形式的,有话语的,互相印证,是正反问句的充要条件。任何一个正反问句都必须具备这三个特征,反过来只要具备了这三个特征的也一定是正反问句,即符合这三个规则的是正反问句,不符合这三个规则的就不是正反问句。例如:
(1)李民魁一面掏出手帕来擦汗,一面兴高采烈地对姑娘们宣布道:“我们六个人一致投票,选出了今天最美丽的姑娘做‘人日皇后’,她就是区桃!你们赞成不赞成?”
(欧阳山《三家巷》)
“你们赞成不赞成?”这个疑问句表面意思是:对我们六个人一致投票选出的最美丽姑娘区桃做“人日皇后”这件事主观上赞成与否进行选择性的确认,实际上要求对这个命题进行断定,或者肯定(正方面)或者否定(反方面),问域的预设范围在谓词性成分重叠所支配的范围之内,问域的外延(正方面/反方面)与谓词性重叠成分“赞成不赞成”的外延相等,“命题+肯定/否定”,符合正反问句的语义蕴含。答话人要根据问话人提供的问域预设范围“赞成”或“不赞成”,选择其中一个作答,符合正反问句的语用要求。再用形式标准检验,谓词性成分“赞成”、“不赞成”重叠充当谓语,符合正反问句的形式特征。通过分析,我们可以发现这个疑问句完全符合正反问句的三个特征。
(2)水仙花随手在人群中拉住窦洛殿问道:“叫你去请齐署长来,你去了没有?”
(雪克《战斗的青春》)
“你去了没有?”这个疑问句表面意思是:叫窦洛殿去请齐署长来,窦洛殿实施这个行为没实施这个行为,实际上是对“窦洛殿去请齐署长来”这个命题进行正反两方面断定,“命题+正/反”,符合正反问句的语义蕴含。窦洛殿要对水仙花发问的“去”或“没有去”正反两方面选择其中一个作答,符合正反问句的语用要求。形式上,因为是对行为是否已经实施进行发问,所以用“没有”,说出来就是:“去了没有?”符合正反问句的形式特征。通过分析,我们发现这个疑问句完全符合正反问句的三个特征。
二、正反问句疑问功能
(一)疑问程度的等级
疑问程度指问话人对自己所问话的内容的了解程度。任何问句都有一定的疑问程度,疑问句的各种类型不仅结构形式不同,疑问程度也有差别。
按照疑问句中疑问信息的高低、有无,目前学界一般把疑问句分为有疑而问、半信半疑、无疑而问三个具有梯度的类别。通常认为有疑而问的是真性疑问句,因疑而发问;半信半疑的是测度问句,具有一定的倾向性;无疑而问的是反问句,属于假性疑问。疑问句结构上的类别,是非问、特指问、正反问、选择问和疑问程度之间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它们之间并没有绝对的信疑对应关系。目前从学界讨论的情况来看,疑问程度实际上有两种含义:一种侧重于“疑”的未知量的多少,另一种侧重于“信”的倾向性的大小,两种疑问程度的内涵不同,适合衡量的问句类型也不同。从目前各家的分析来看,对于“疑问程度”的界定并没有统一和明确的标准。
对于正反问句的疑问程度,目前学界的讨论虽然比较零散,但却很有见地。如吕叔湘认为正反问句是信疑参半的“很老实”的询问句,赵元任认为“V-不-V”的问句是不偏向于哪一边的。事实上,正反问句的疑问程度远比两位先生的论述要复杂。
(二)正反问句疑问程度
疑问程度涉及诸多因素,疑问句的内部类型是最基本的。徐杰、张林林把疑问程度的参数分别设定为100%、80%、60%、40%,对各种疑问句式的疑问程度进行了量化研究。根据不同句式所体现的已知内容“信”的多少,确定未知量疑问程度的多少,各种句式百分比量化结果为:特指问、“非疑问形式+呢”问疑问程度为100%,正反问、“吗”是非问疑问程度为80%,选择问疑问程度为60%,附加问、“吧”字问疑问程度为40%[2]。百分比的测量虽然难免带有主观估计色彩,但徐杰、张林林的研究具有尝试意义。
李宇明、唐志东将疑问程度描述为三级:高度疑问,问话人对自己所问话的内容完全不了解;低度疑问,问话人对自己所问话的内容有所了解;零度疑问,问话人对自己所问话的内容完全了解。高度疑问的值记为1,零度疑问的值记为0,低度疑问的值就为0 〈 P 〈 1。一般情况下,大部分问句格式都能表达这三种疑问程度[3]。按照李文的观点,正反问句既能表达高度疑问,又能表达低度疑问,还能表达零度疑问。李宇明、唐志东根据说话人对所问事实的确定程度这一标准进行分析,很具有启发性。
邵敬敏认为:对疑问程度起决定性作用的是疑问句类型。“信”与“疑”是两种互为消长的因素,他根据“信”“疑”互为消长原理归纳的各种疑问句“信”“疑”比例为:正反问句提出肯定、否定两项,正面与反面各占一半,疑惑程度居中,即“信”“疑”各为1/2。其他各类疑问句“疑”的比例为:特指问为1,“吗”问句为 3/4,“吧”问句为 1/4,反问句为 0[4]。邵敬敏确定的疑问程度标准包括两方面:问句传达的问话人所了解的事实(“信”)的多少和问话人对事实相信程度(“疑”)的多少,根据这两个标准来综合确定疑问程度。
郭锐认为:问句的疑问程度与问句的类型没有绝对的关系。“吗”问句的确信度及疑问程度就有很大的伸缩范围,从根本上说其疑问程度高低并非“吗”问句句式表达的,而是由语用因素决定的。反复问句并非都是中性问句,没有猜测,事实上,也有高疑问程度的反复问句,可以用“对”回答。即反复问句大多为中确信度的,但也有高确信度的。可见疑问程度并不是问句的固有特征,因此建议对疑问句进行分类不能根据问句的疑问程度,而要根据疑问句的构造[5]。郭锐对影响疑问句程度的一些因素进行了分析,比较全面具体,也是对学界普遍认同的“疑问程度与问句结构形式相关”观点的反思与补充。
徐杰、张林林、邵敬敏等认为不同的问句类型疑问程度不同,李宇明、唐志东、郭锐等认为问句的疑问程度与问句的类型没有绝对的关系。事实上,邵敬敏、朱彦经过统计也发现“是不是VP”中有肯定性倾向的比例高达92%,与一般正反问句不同,是一种表示肯定性倾向的“咨询型问句”[6]。
综合考虑影响疑问程度的各种因素,衡量影响“信”“疑”程度的各种标准,我们觉得将各类疑问句粗略分为高疑问、低疑问和无疑问三种更简洁、适用。按照这个标准,正反问句疑问程度一般为高疑问(信疑参半),“是不是VP”等为低疑问,正反反问、正反祈使等为无疑问。
三、正反问句标记条件
(一)正反问句标记形式
句子的标记有语音、形态和句法等不同形式,问句同许多句式一样,一般都有一定的标记。林裕文、李宇明等谈到疑问句结构形式上的标记大体包括:(1)疑问代词,如特指问;(2)“(是)A 还是 B”的选择形式,如选择问;(3)“X不X”的正反并列形式,如正反问;(4)疑问语气词,如“吗”、“呢”;(5)句调,如疑问语调。(2)、(3)两种标记形式李宇明合称为语法结构标记。林裕文结合语音实验的结果认为句调不可能是疑问句形式上的主要标志,尤其在区别疑问句内部不同类型的句式上,句调能起的作用就更小[7],李宇明等认为疑问语调也是问句的一种标记。
一个问句可以只用一种标记,也可以兼用两种甚至于三种标记。如:“你说?”只用疑问语调标记;“你说不说?”用了语法结构标记(说不说)和疑问语调标记;“你说不说呢?”用了语法结构标记(说不说)、疑问语气词标记和疑问语调标记。李宇明根据标记在句中的位置,把标记分为前标记、中标记和后标记。在句子前部的标记为前标记,句子中部的为中标记,句子后部的为后标记。在整个问句系统中,后标记是占优势的标记。“疑问语气词”、“疑问语调”只作后标记,“疑问代词”、“语法结构标记”虽不限于后标记,但也多可用为后标记。
正反问句的强制性疑问标记是“X不X”正反并列形式,“X不X”结构标记用于正反问时一般只能出现在谓语位置或小句谓语中,“是不是”可出现于句尾、句中,甚至于句首位置。“X 不”、“X没有/没”、“S, X不X?”只有后标记。除强制性疑问标记外,语气词“呢”也是一个可选的标记,“呢”作为疑问语气词只能出现于句尾。
(二)“X不X”标记条件限制
“X不X”是正反问的句法标记,但有些句中“X不X”并不表示疑问,因此“X不X”充当正反问句的句法标记形式是有条件限制的,这点和疑问语气词有所不同。疑问语气词只能出现于句末,在句子中有固定的语法位置,是专门表示疑问的语法要素。我们可以凭借一个句子是否带有语气词“吗”断定它是否是“是非问句”,但却不能凭借一个句子是否带有“X不X”断定它是否是“正反问句”,如“来不来还不知道”,显然不是正反问句。
“X不X”正反并列形式在句中并没有固定不变的语法位置,主语、谓语、宾语、定语、状语和补语等句法位置上都可以出现这种结构形式。一般情况下,“X不X”处于谓语、状语和补语位置上的句子基本上都是疑问句;“X不X”处于主语、定语位置上的句子都不是疑问句;“X不X”处于宾语位置上的句子比较复杂,可能是疑问句,也可能不是疑问句。因此“X不X”并不是正反问句独有的语法标记,“X不X”表疑问是有句法条件限制的。宋金兰认为:就“X不X”结构的性质和功能而言,它并不是一种天然的疑问句形式[8]。徐杰认为正反问句好像跟“疑问”有着某种天然的联系,如“你来不来”,如果不表达“疑问”,简直就不知道它要表达什么意思。又说:正反问句没有相应的非疑问句,它不能不表达“疑问”[9]。徐杰所举例证都是“X不X”处于谓语或宾语小句位置上的正反问句,才会得出上面的论断。徐杰还注意到正反问句的一个与众不同之处:虽然它必定是个疑问句,但在词库中它的任何一个语法成分都跟“疑问”沾不上边[10]。如“你来不来上海”一定是个正反疑问句,但是孤立地看,“你”“来”“不”“上海”都跟“疑问”沾不上边。对此徐杰解释为汉语中的“X不/没X”类正反并列表达式,本质上是一种“针对疑问范畴的语法处理方式”,或者叫“语法化方式”,不应该把它看作静态的“正反问句”,而应该把它改称为动态的“正反叠用”。“正反叠用”必然造成一个疑问句。为什么正反叠用在汉语中能够表示疑问,生成的机制是什么?这些我们将另文进行研究。
四、结语
正反问句是采用谓词或谓词性短语肯定否定重叠方式、在谓语或谓语中一部分句法位置上、针对一个命题正反两方面语义内容进行发问,以求得听话人肯定或否定答复的一种疑问句类型。正反问句的界定要综合考虑句法标准、语义标准和语用标准,仅仅依形式标准或语义标准进行界定都是不够的。正反问句的本源疑问功能为信疑参半的高疑问,但也有低疑问和无疑问的正反问句。“X不X”作为正反问句表示疑问的句法标记形式是有条件限制的,当“X不X”正反并列形式处在谓语、状语和补语位置时是疑问句;处于主语、定语位置时都不是疑问句;处于宾语位置时可能是疑问句,也可能不是疑问句。
[1]石安石.句义的预设[J].语文研究,1986(2):27-32.
[2]徐杰,张林林.疑问程度和疑问句式[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1985(2):7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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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邵敬敏.现代汉语疑问句研究[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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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邵敬敏,朱彦.“是不是VP”问句的肯定性倾向及其类型学意义[J].世界汉语教学,2002(3):23-36.
[7]林裕文.谈疑问句[J].中国语文,1985(2):91-98.
[8]宋金兰.反复问句A不A的特点及演变[J].青海师范大学学报,1993(1):91-93.
[9]徐杰.疑问范畴与疑问句式[J].语言研究,1999(2):22-36.
[10]徐杰,李英哲.焦点和两个非线性语法范畴:“否定”“疑问” [J].中国语文,1993(2):81-92.
Nature and Functional Markers of Positive and Negative Questions
WANG Qin, JIANG Hao
(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Fuyang Normal College, Fuyang 236041, Anhui, China)
Positive and negative questions use repeated predicate composition to inquire into both the positive and negative sides of the question stem. Notable syntactic markers are part of the predicate; expressed as repeated parallel patterns of positives and negatives.Usually, the degree of doubt of positive and negative questions is high because of the mixture of assuring and questioning elements. There are also low doubt and no doubt positive and negative questions.Positive-negative parallel pattern, such as “X Not X”,is a representative pattern of mandatory questions. This pattern contains limitations when used as form markers for negative questions in sentences.
positive and negative questions; nature; function; marker limitations
H109.4
A
1007-5348(2017)10-0062-05
2017-06-08
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X不X’正反问句的生成与认知研究”( AHSKY2014D139)
王琴(1965-),女,安徽阜阳人,阜阳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现代汉语语法,汉语方言。
(责任编辑:陈 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