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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儿童电影的创作特点初探

2017-04-12刁秋宇李函栩

视听 2017年9期
关键词:隐喻伊朗儿童

□刁秋宇 李函栩

伊朗儿童电影的创作特点初探

□刁秋宇 李函栩

伊朗儿童电影在伊朗电影中极具特色,于20世纪90年代雨后春笋般地绽放奇葩并走入各大电影节。为何伊朗会选择儿童为主角来创作电影,在其电影创作方面又有什么特点呢?本文将从叙事、民族性和隐喻特征等角度对伊朗儿童电影进行创作特点的初探,来挖掘这个神秘波斯国度的电影文化特色和价值。

伊朗儿童电影;叙事;特点;民族化;隐喻

20世纪90年代以前,世界电影的格局是欧洲电影和好莱坞电影两分天下。然而这种固定的模式渐渐发生改变,已经拥有4000多年历史的西亚古国伊朗以其独特的风格开始兴起了一股新的电影热潮,并在其间涌现出一大批享誉世界的电影导演,与西方秉持着人文情怀和独特艺术风格的导演分庭抗礼。尤其是伊朗儿童电影不断获奖。因此,饱含伊朗特色的儿童电影也成为了伊朗电影独特的代表。

一、叙事特点

伊朗儿童电影对技术要求并不高,但是热衷于表现民族和地域的文化,同时强调现实关怀,注重探索人性幽微处。伊朗儿童电影多以表现儿童生活为主,在题材形成了重复、单一的模式化风格。①由此可见,想要表现儿童生活的细致入微,必须要从电影的叙事讲起。本文从叙事结构、叙事风格和叙事方式来分析伊朗儿童电影如何借助叙事来呈现其特色。

(一)叙事结构:一波三折

电影的叙事结构作为电影情节发展脉络的主要构成,往往起了决定性作用。伊朗儿童电影这种以叙事为主的影片其实使用的是一种“讲故事”的方式。伊朗儿童电影讲述的故事几乎全部是小孩子如何碰到一个个的坎儿再如何重新萌生希望,通过这样一波三折的叙事结构来表现顽强不挠的小人物的光辉。

《小鞋子》的导演马吉德马吉迪认为,社会底层中的人物是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的,他们的愿望注定要经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希望与绝望在每一次意料之外后不断上演和重复着。正如梅里美曾经写到的那样:“在早晨的时候感受到的希望,到了夜晚就有可能变成绝望,我们每个人都在希望与绝望间辗转徘徊。”②

这样一波三折的叙事结构特点包含三个功能。第一,给观众的代入感很强,观众如同坐过山车一样,感受剧中人物的命运发展。因为剧中主角是小孩,他们纯真的眼睛和天真无邪的声音遇到在他们这样的年龄难以解决的事情时,观众的心理暗示会更加强烈,甚至会猜测下一步的发展,可谓“揪心”。第二,增加故事情节饱满度,并为剧情服务,塑造了以孩子作为主体的形象。第三,一波三折的叙事其实也暗含了一种人生观,人就是要不断地遇到挫折然后不断想办法解决,如同西西弗斯不断地将巨石推至山顶,即使巨石一次次地滑落,但他仍未放弃。片中即使是小孩子都懂得永不言弃这个道理,更是能够深入观影人的心中。

(二)叙事风格:质朴的情节,开放式的结局

伊朗不是一个繁华瑰丽的国家,也不像好莱坞大片一样有着开放的艺术背景,因此大多数影片尤其是儿童电影会特别受到地域及其宗教的影响,在这样保守内敛的大环境下,伊朗儿童电影的基调也变得非常质朴。不仅情节质朴,甚至都可以从影片灰暗的色调中感受得到。这样质朴的方式并不会影响观影效果,反而别具一格地让观众了解真实的伊朗,这也是扣紧现实与剧本的关键。观众可以从演员对白极少、叙事没有倒叙或是嵌套等方法只是用平铺直叙来了解到情节的质朴。

但质朴的情节下,伊朗儿童电影喜欢给观众留个悬念,那就是开放式结局。如影片《小鞋子》中,哥哥赢得了跑步比赛第一名,但他还是没有拿到最想要的奖品——一双鞋子。于是他还是难过地哭了,完全没有小孩子应该有的成功的喜悦。但是下一个镜头爸爸从杂货铺出来推着自行车时,车篮后面却露出了一双鲜红色的鞋,哥哥的哭泣和爸爸的车篮子的小细节构成了一个开放式的、带给观众想象空间的结局。这样的开放式结局还给了观众一个自我暗示的空间,乐观主义者和悲观主义者可能会给出两个截然相反的对结局的诠释,这也是朴素中的“惊喜”。

(三)叙事方式:儿童视点

顾名思义,伊朗儿童电影是以儿童为主人公的影片,但令人惊奇的是,绝大部分的对话和剧情都是只由一个或几个儿童独立表演的。导演这样的影片难度很大。这取决于伊朗电影的演变。20世纪60年代末到70年代初,伊朗新电影出现了第一次浪潮,随着达鲁什·麦赫伊的《母牛》在威尼斯电影节的亮相,伊朗新电影走入世界观众的视野,人们对这片波斯文明滋润下的古老土地有了新的认识。直至后来才有了淳朴简单、清新自然的伊朗儿童片。

伊朗导演们会借助儿童来说话,虽然伊朗儿童电影的模式化倾向在大多数人看来是伊朗电影发展局限性的表现,但也不能忽视它自身具有的独特魅力,它并没有完全削减和束缚导演的个性,而是根据他们不同的生命体验,在儿童身上把对社会宏观、微观的思考作为情感寄托宣泄出来。

二、民族性与本土文化特征

(一)从民族境遇出发

伊朗是中东大国,位于亚洲西南部,地处西亚、中亚和南亚的交叉点,多民族、多宗教、多文化,是一个历史悠久、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③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伊朗电影在世界影坛频频获奖,无论是伊朗电影崛起的始作俑者阿巴斯,还是站在阿巴斯身后的一大批成就非凡的伊朗导演们,都先后拍摄出了一批赢得世界影迷广泛赞誉的优秀电影。这样的民族境遇造就了一批批迎难而上的优秀作品。儿童是纯真的,观众在看影片时,从一个孩子脸上看到了天真无邪,也看到了伊朗贫困的地区所面临的问题、社会情况和独特的地域景色。比如《何处是我朋友家》,人们随着阿巴斯深入这个人物,深入伊朗金黄色的风景,深入伊朗的民族习俗,深入那个地域才有的沙尘。唯有如此,人们才能感受到当地的异域风物,也才能从影片主人公稚嫩的小脸上看出如此多的喜怒哀乐,以及阿巴斯孜孜寻觅的内在诗意。

(二)积极向上的民族教育意义

不同题材的电影意义不同,从伊朗儿童片中观众能够看到一个充斥着积极的民族精神的伊朗,即使社会制度可能还存在着一些问题。

《何处是我朋友家》中,善良诚实的小男孩担心同桌因为他的失误受到责罚,不惜翻山越岭,走街串巷地去寻找朋友家。“朋友家”或许在观众心里已经是个不确定的代名词了。即使问题层出不穷,一个希望在引导男孩,接踵而至的失望却在打击他。此外,《天堂的颜色》中,盲童一次又一次地跑回到本已经丢弃他的爸爸身边,《小鞋子》中因兄妹俩获知鞋子是被盲人女孩捡去时即便是失望也放弃的心情,都让人看到了不放弃、乐观主义以及纯洁的心灵。这也正契合了伊朗人民想要展示给世界的民族精神。

三、隐喻的表现手法

伊朗儿童电影本身是以儿童来作为媒介,反映成人世界的,片中部分画面包括道具和剧情都有隐喻的效果。

(一)借用道具隐喻

道具在电影里承担了方便剧情发展的功能,任何一部影片不可能脱离道具。在伊朗儿童电影里,道具更是隐藏着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玄机。

影片《白气球》从小女孩想得到一条金鱼展开,到阿富汗男孩带着白气球怅茫离去收场。故事的主线既不是金鱼也不是气球,而是愿望;但这绝非指某人单纯的愿望,而是具有社会性、道德性等广义辩证思维下的愿望。《小鞋子》里的鞋子代表渴求。《风儿带我飞》中的玻璃则是一种目标,伊朗儿童电影中的一些道具在帮导演说故事。由此可见,导演将话语都深深埋在精心准备的道具之中了。

(二)借用剧情隐喻

由于受到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影响,伊朗儿童电影开始关注自由的拍摄,记录生活以便于真实人物再现,不同于好莱坞提前设定好的剧情。剧情自由散漫便也成了一种风格。例如《谁能带我回家》中,随着小女孩关上家门,这场电影也悄悄地结束了。观者置身于“戏中戏”之中,这与特吕弗的《日以作夜》有点相似。通过这样的剧情隐喻,导演想要表达的是,影片拍摄的正是真实场景,再现了真实世界中的孩子遇到的困扰。

四、结语

通过对多部伊朗儿童电影进行对比,笔者发现伊朗儿童电影依然存在缺憾:第一,伊朗儿童电影太过于想表达成人世界的问题,从儿童角度的方面入手,冲突点太多,影响影片的真实感;第二,情节散漫,有些片段剧情串联不起来,影响观影感受;第三,儿童作为主角存在一定的表演局限性。

注释:

①王春明.伊朗与中国的儿童电影叙事风格比较[J].电影文学,2013(19).

②施燕飞,马倩,王泱.浅析伊朗儿童电影的叙事特征[J].大众文艺,2012(02).

③郭蕊.伊朗民族及民族问题研究[D].西南大学,2010.

(作者系中国传媒大学动画与数字艺术学院硕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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