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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辽朝军事战略思想

2017-04-12孙连娣

史志学刊 2017年2期
关键词:战略思想契丹军事

孙连娣

(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石家庄050024)

浅议辽朝军事战略思想

孙连娣

(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石家庄050024)

辽朝军事战略思想由契丹游牧民族军事传统文化与中原汉族军事制度结合而成。受政治“双轨制”影响,辽军事思想也出现“一军多制”现象,既有亲征仪、打草榖、发挥骑兵优势、偷袭、严军纪等传统军事策略,又有知己知彼、声东击西、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等汉族兵法策略,体现了辽朝军事战略思想的多元化。辽朝军事战略思想具有契丹特色的战术性、本土性、因才施用、奴化思想等特征,对研究我国的军事战略思想史具有承上启下的借鉴意义。

辽朝 军事思想 亲征仪 骑兵

契丹属北方游牧少数民族,逐水草而居,善骑射,以骑兵著称,“习俗便乘马,生男薄负锄”[1](宋)刘跂.学易集[M].中华书局,1985.(P107)。辽朝以武立国,军队占据重要地位,不仅是巩固政权的需要,而且是对外发动战争的基础。有辽一代,与北宋、西夏、金先后对峙,战争不断,其战略战术思想日臻成熟。辽代战略思想不仅具有北方游牧民族军事特征,如军队构成以骑兵最为强大,步兵、水兵等兵种实力较落后,同时吸收中原汉族军事思想及儒家思想,形成独具特色的番汉共存的军事战略思想。学界对辽代军事战略思想的研究,多集中在辽代军制、军种或军事机构建设等宏观层面,而对战略思想的表述较少展开(参见王曾瑜.辽金军制[M].河北大学出版社,2011.武玉环.辽制研究[M].吉林大学出版社,2001.张念棠,张国庆.略论辽朝军事机构及军事制度的特色[J].辽宁大学学报,1996,(2).郑毅.略论辽初中央军制的演变[J].黑龙江民族丛刊,2010,(2).张国庆.辽朝军队的军事训练和后勤制度述论[J].内蒙古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4).刘庆.中国历代军事制度概述(八).辽夏金元军事制度概述[J].历史教学,1990,(5))。本文采用文献资料法,对辽代军事战略思想形成背景、内容及特征做简要分析,为系统研究我国古代军事战略思想的发展提供重要借鉴。

一、辽朝军事战略思想形成背景

契丹族由库莫奚分化而来,同属“胡人”(所谓“胡人”,据文献记载,其相貌特征多为深目、高鼻、卷须,近年来考古发掘辽墓壁画可证明,如河北宣化辽壁画墓中胡人形象与此相近)序列,“作为一个古代民族共同体,是在漫长的历史时期内吸收其他部族而逐渐形成和壮大起来的。”[1]漆侠.辽宋西夏金代通史(政治军事卷)[M].人民出版社,2010.(P28)至十世纪初期,耶律阿保机平定诸弟叛乱后,于公元916年建立契丹国,后改称辽,其国土范围“东至于海,西至金山,暨于流沙,北至胪河,南至白沟,幅员万里”[2](元)脱脱.辽史[M].中华书局,1974.(P438)。这与辽朝强大的军事实力密切相关。最初战略思想即形成于此时,本文拟从环境因素和传统战略两方面,分析其战略思想形成背景。

(一)环境因素

1.地理环境塑造了契丹坚韧尚武的民族性格。契丹族最初居住在辽河上游一带,与蒙古高原、大兴安岭、呼伦贝尔草原接壤,地势较高,多山地、草原,利于提高契丹射箭、马术技能;其气候寒冷干燥,“大漠之间,多寒多风,畜牧畋渔以食,皮毛以衣,转徙随时,车马为家”[2](P373)促使契丹发展畜牧业补给日常御寒衣物;契丹族周围区域为多民族混杂居住区,如奚、室韦、阻卜等,并与汉族居住区幽燕地区相连,各民族之间互相往来,时有征战,形成契丹兼容并包、争强好斗的民族性格。

2.农牧业发展增强了契丹的军事实力。契丹畜牧业水平较高,“生生之资,仰给畜牧,绩毛饮湩,以为衣食”[2](P377)。同时提供了大量的战马,壮大了骑兵实力,而马在冷兵器时代是发动对外战争的关键。契丹十分重视农业生产,“辽始祖涅里究心农工之事,太祖尤拳拳焉,畜牧畋渔固俗尚也”[2](P730)。农业发展为契丹军事力量壮大奠定基础。

3.周边部落普遍衰落为契丹军事扩张提供可能。自唐安史之乱,中原王朝由盛转衰,对边疆少数民族的控制力日益减弱,渤海国、靺鞨、突厥、回鹘、吐谷浑、铁勒等部落割据政权、互相征战,契丹在战争中凭借雄厚的军事力量脱颖而出,最终形成北方区域“一家独大”局面。

(二)传统战略

契丹为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流动性较强。早期契丹族,有打草谷习俗,通过军队掳掠百姓粮草财物,以补充军需来源,“其俗颇与靺鞨同,好为寇盗”[3](唐)魏征.隋书·契丹传[M].中华书局,2000.(P1261-1262),征战时“沿途民居、园囿、桑柘,必夷伐焚荡”[2](P398)。契丹族将掠夺视为“比进行劳动更为荣誉的事情”[4]宫玉振.中国战略文化解析[M].军事科学出版社,2002.(P12),体现了契丹军队的蛮夷“武功”心态;契丹无固定居所,“契丹逐猎往来,居无常处”[5](后晋)刘昫.旧唐书·契丹传[M].中华书局,1975.(P5349),进攻更为灵活,无后顾之忧;契丹人“挽强射生,以给日用”[2](P923),形成尚武功、善骑射风俗,日常生活中,骑马射箭亦为常态,如常见的“射柳”“射兔”“射虎”活动狩猎等,具备较强的军事战斗力。契丹“战略文化的基本性格必然受到所处文化传统的主导性价值观念的渗透与影响”[4](P16),全民皆兵,闲时劳作,战时为兵的军事民族特色,是辽朝军事战略思想形成的关键因素。

二、辽朝军事战略思想内容

辽朝军事战略思想以游牧民族灵活性强、善骑射等传统战略战术为主,融合中原地区汉族军事策略,形成具有本民族特色的军事战略思想。《辽史·兵卫志》中对辽朝战略思想大体内容已有记载,原文如下:

皇帝亲征,留亲王一人在幽州,权知军国大事。既入南界,分为三路,广信军、雄州、霸州各一。驾必由中道,兵马都统、护驾等军皆从。各路军马遇县镇,即时攻击。若大州军,必先料其虚实、可攻次第而后进兵。沿途民居、园囿、桑柘,必夷伐焚荡。至宋北京,三路兵皆会,以议攻取。及退亦然。三路军马前后左右有先锋。远探拦子马各十数人,在先锋前后二十余里,少驻,下马侧听无有人马之声。有则擒之;力不可敌,飞报先锋,齐力攻击。如有大军,走报主帅。敌中虚实,动必知之。军行当道州城,防守坚固,不可攻击,引兵过之。恐敌人出城邀阻,乃围射鼓噪,诈为攻击。敌方闭城固守,前路无阻,引兵进,分兵抄截,使随处州城隔绝不通,孤立无援。所过大小州城,至夜,恐城中出兵突击,及与邻州计会军马,甲夜,每城以骑兵百人去城门左右百余步,被甲执兵,立马以待。兵出,力不能加,驰还,勾集众兵与战。左右官道、斜径、山路、河津,夜中并遣兵巡守。其打草榖家丁,各衣甲持兵,旋团为队,必先斫伐园林,然后驱掠老幼,运土木,填壕堑。攻城之际,必使先登,矢、石、檑木并下,止伤老幼。又于本国州县,起汉人乡兵万人,随军专伐园林,填道路。御寨及诸营垒,唯用桑、枳、梨、栗。军退,纵火焚之。敌军既阵,料其阵势小大,山川形势,往回道路,救援捷径,漕运所出,各有以制之。然后于阵四面列骑为队,每队五、七百人,十队为一道,十道当一面,各有主帅。最先一队走马大噪,冲突敌阵。得利,则诸队齐进;若未利,引退,第二队继之。退者息马,饮水砂。诸道皆然。更退迭进,敌阵不动,亦不力战。历二、三日,待其困惫,又令打草榖家丁马施双帚,因风疾驰,扬尘敌阵,更互往来。中既饥疲,目不相睹,可以取胜。若阵南获胜,阵北失利,主将在中,无以知之,则以本国四方山川为号,声以相闻,得相救应。

军入南界,步骑车帐不循阡陌。三道将领各一人,率拦子马各万骑,支散游弈百十里外,更迭觇逻。及暮,以吹角为号,众即顿舍,环绕御帐。自近及远,折木稍屈,为弓子铺,不设枪营堑栅之备。

每军行,鼓三伐,不问昼夜,大众齐发。未遇大敌,不乘战马,俟近敌师,乘新羁马,蹄有余力。成列不战,退则乘之。多伏兵断粮道,冒夜举火,上凤曳柴。馈饷自赉,散而复聚。善战,能寒。此兵之所以强也[1](元)脱脱.辽史[M].中华书局,1974.(P398-400)。

根据上述原始材料记载,可对辽朝战略思想内容做大致归纳:

(一)辽朝征战多皇帝亲征,形成“亲征仪”,以提高军队凝聚力和鼓舞士气

“皇帝亲征,留亲王一人在幽州,权知军国大事。”[1](P398)由契丹民族善争战性格可知,契丹皇帝亲征为辽朝常态,并形成军事化象征。“亲征仪”为辽朝三大军仪(三大军仪分别指:亲征仪、腊仪、出军仪。具体可参见《礼志·军仪》《兵卫志·兵志》。)之一,皇帝亲帅军队征战沙场,在战争中可及时根据战况调整战略战术,能够有效地把握战机和传达军令,并且与将士同甘共苦,鼓舞士气,与中原北宋王朝君主帝王安于享乐形成鲜明对比,如“澶渊城下宰相寇准迫使宋真宗亲征事”即如此,故“皇帝亲征”为辽朝军事战略思想的首要内容。

(二)辽朝军队征伐可随时攻击,不拘泥固有兵法,以攻占为荣,不以后撤为耻

“各路军马遇县镇,即时攻击。”[1](P398)辽朝征战途中,视周边环境,如为县镇且无埋伏等军事佯态,可随时对一城池攻取,不必层层汇报,避免了政令传达贻误战机。在战争过程中,不以绕行、撤退为失败,“军行当道州城,防守坚固,不可攻击,引兵过之。”[1](元)脱脱.辽史[M].中华书局,1974.(P398)体现了辽朝军事战略思想的的灵活性,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计一城一池的失败,以最终胜利为目的。宋人则将这一战略思想描述为:“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以驰骋为容仪,以弋猎围耕钓。栉风沐雨,不以为劳;露宿草行,不以为苦。”[2](元)脱脱.宋史[M].中华书局,2007.(P9326)体现了宋对契丹军事思想的蔑视,“退败无耻,散而复聚,寒而益坚”[2](P9122)又表明辽朝军事战略思想对于退败的理解与中原汉族的荣辱观相抵触,与契丹传统生产生活模式密不可分,即流动性强,并不计较退败得死的战略思想。

(三)辽朝军队扬长避短,避免攻城战,集中优势兵力速战速决

“敌方闭城固守,前路无阻,引兵进,分兵抄截,使随处州城隔绝不通,孤立无援。”[1](P398)体现辽朝能够根据自身军队优势,“长于寇钞,短于守御,利于骑斗,搓于步战,便于弓矢,拙于剑戟”[3]黄淮,杨士奇.历代名臣奏议[M].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P2147)。采取合适的战略战术,不以强攻为主,通过孤立敌军,断其水粮及一切外界联络,最终达到削弱敌军士气,不攻自破的战略思想。“更退迭进,敌阵不动,亦不力战。”[1](P399)在列阵征伐过程中,如敌军士气高昂,布阵严整,难以攻破时,采取避其锋芒策略,保存有生力量为首要标准。待敌军“历二、三日,待其困惫,又令打草谷家丁马施双帚,因风疾驰,扬尘敌阵,更互往来”[1](P399)。从而反映出辽朝军事策略机动灵活的高超。辽军善于野战,骑兵作战,“最先一队走马大噪,冲突敌阵。得利,则诸队齐进;若未利,引退,第二队继之”[1](P399)。将军队分为若干小队,次序进攻,以进攻敌军一侧为主,体现其战略思想的攻取高效性,“夷狄用兵,每弓骑暴集,偏攻大阵一面,捍御不及,则有奔突之患”[4](宋)曾公亮,丁度.武经总要[M].中华书局,影印明刊本.(P257)体现了辽军速战速决的战略思想,以敌方薄弱面为突破口,集中精锐部队重点击破,最终瓦解敌军军阵。

(四)辽朝军队军纪严明,听从指挥,各队伍之间相互协作

“若阵南获胜,阵北失利,主将在中,无以知之,则以本国四方山川为号,声以相闻,得相救应。”[1](P399)辽军作战时,己方队伍陷于危机,其他各队积极救援,以契丹本族特色军事标志为信号,及时援救,体现出军队相互协作的战略思想,这与北宋军有极大差别,典型的如杨业率军北征,潘仁美等部拒绝援救,互相排挤猜疑,贻误战机。《资治通鉴》载:“会大雪弥旬,平地数尺,契丹人马无食,死者相属于道。契丹主举手指天,谓卢文进曰‘天未令我至此。’乃北归。晋王引兵蹑之,随其行止,见其野宿之所,布藁于地,回环方正,皆如编剪,虽去,无一枝乱者,叹曰:‘虏用法严,乃能如是,中国所不及也。’”[5](宋)薛居正.旧五代史[M].中华书局,2007.(P1827)辽军即使在危难关头,都严守军纪,体现出辽朝在军队规章制度建设层面的严肃性,但此与辽军的烧杀掳掠不属同一概念,打草谷是辽朝军队征伐中允许的一部分,并非是军纪散漫的表现。“及暮,以吹角为号,众即顿舍,环绕御帐。”[1](P399)亦表明辽军纪律严明,听从将帅指挥,即使在暮色之时,军号响起,立刻立于帐前整装待发,这也是辽朝军事战略思想的重要体现。

(五)辽军知己知彼,及时掌握战时情报,善于偷袭作战

“敌军既阵,料其阵势小大,山川形势,往回道路,救援捷径,漕运所出,各有以制之。”[1](P399)由此知辽军在征伐时必先打探敌情,了解敌军的军力情况,并对战争形势有整体性部署,对战时所会遇到的困难如救援途径、粮道、漕运等事先妥备,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伏兵断粮道,冒夜举火,上凤曳柴。”[3](P400)辽军善于使用谋略,采取埋伏、偷袭手段给敌人以措手不及,并非只有蛮夷之勇,又见“其用兵之术,成列而战,休兵而乘之,多伏兵,断粮道”[1](宋)赵彦卫.云麓漫钞[M].中华书局,1996.(P109)体现了契丹将士勇猛与汉族兵法的融合,根据战机运用不同的战术,是辽朝军事策略的创新之处。

三、辽朝军事战略思想特征

辽朝军事战略思想的形成,得益于契丹族对军事传统观念的尊崇和吸收汉族兵法的可取战术,并结合军队优势所在——骑兵,形成具有契丹民族特色的军事策略思想,成为我国古代军事战略体系中不可磨灭的篇章。针对辽朝军事战略思想内涵,对其军事特征做以下四方面归纳总结:

(一)战术性

辽朝军事征伐中,善于运用兵法,以取得最优战果。在诸多军事战例中,行军前“必先料其虚实、可攻次第而后进兵。”[2](元)脱脱.辽史[M].中华书局,1974.(P398)做到知悉战况发展,才能全面部署,做到战则必胜的信心;征伐时“恐敌人出城邀阻,乃围射鼓噪,诈为攻击。”[2](P398)以围攻击鼓为佯攻,意在迷惑敌人,转移敌人视线,以实现战略性攻击;征伐无法取胜时,则“至宋北京,三路兵皆会,以议攻取。及退亦然。”[2](P398)表明辽军依据战况,进退有度,实现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的军事策略思想。

(二)本土化

辽朝军队保留有本民族军事文化战略思想,在征战中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为打草榖,二是善于闪击战。“其打草谷家丁,各衣甲持兵,旋团为队,必先斫伐园林,然后驱掠老幼,运土木,填壕堑。”[2](P398-399)此中表明打草榖为契丹族必备军事活动之一,目的是补充战时军用物资需要,避免运输渠道中断,但“驱掠老幼”也造成沿途百姓流离失所,哀声遍野,其害大于利,仅作为辽前期战时特殊阶段军事策略,至辽朝中后期,随着屯戍后勤机构设立,打草榖军事策略逐渐消失;辽朝军事主力为骑兵部队,武器装备以弓箭为主,均以快速为军事特色,故而在军队征战中,辽军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闪击战,趁敌人不备,给予毁灭性打击,缺陷是如突袭失利,骑兵难以与步兵近战抗衡,只能以撤退结束。

(三)因才施用

辽朝在军事战略方面善于根据不同兵种或同一兵种的强弱程度,分等级分类别调整,以达到军事力量最强化。《能改斋漫录》言道:“契丹之法,有简要可尚者。将战,则选兵为三等,骑射最精者给十分衣甲,处于阵后;其次给五分衣甲,处于中间;其下者不给衣甲,处于前行。”[3](南宋)吴曾.能改斋漫录[M].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P247)便是根据军士水平划分为三级,以实现最优组合,提高战斗力,与“田忌赛马”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是辽朝军事策略的高超所在。

(四)奴化思想

辽军在军事征战中,常以外族如汉人、渤海人等为前队先锋,用以探路,如遇埋伏等特殊情况则可保存本族军队实力。“(汉兵)攻城之际,必使先登,矢、石、檑木并下,止伤老幼。又于本国州县,起汉人乡兵万人,随军专伐园林,填道路。”[2](P398-399)由此知辽军为保存自身兵力,用汉人冲锋,体现出汉夷歧视观念十分浓重,对归降汉人以利用为谋,视为非本族类,其生死与己无关,仅为达到军事胜利的策略思想。“列杖东丹骑,先驱渤海兵”[1](宋)刘跂.学易集[M].中华书局,1985.(P149),又如“大设攻具,驱奚人负板秉烛,乘庸而上。”[2](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M].中华书局,2004.(P1202)皆可证,但也应看到此种军事策略造成后期民族矛盾尖锐,社会动荡,同时也是引发辽中后期将士慵懒之源,导致辽亡。辽朝军事战略思想中的保存实力、以逸待劳还体现在对战马的利用方面,马为契丹骑兵重要工具,其品种是否优良,体力盛衰直接影响战局成败,故辽军“未遇大敌,不乘战马,俟近敌师,乘新羁马,蹄有余力。”[3](元)脱脱.辽史[M].中华书局,1974.(P400)以此来保证战马体力,此亦是辽朝战略思想的重要体现。

结语

辽朝军事战略思想是我国军事史上中原文化与游牧民族相结合的重要体现,对完善军事制度起到承上启下重要作用。自辽朝建国以来,受历史条件影响,军队建设一直被视为国家建设的重要方面,长期的征战生涯,也使得辽朝军事战略思想得以完善,其传统军事特色如打草榖、亲征仪等,逐渐为中原军事思想同化,形成“外契丹内中原”的军事战略。此外,受辽朝政治双轨制影响,辽代军事制度亦拥有因俗而治的因素存在,形成“一军多制”局面,这是辽朝军事战略思想形成原因之一。辽朝以游牧文明著称,其骑兵威力强大,在之后军事实践中证明,辽朝军制也不断改进,出现步兵、水兵等军种,大幅度削弱骑兵军力分配,对辽朝军事战略思想有所改变。通过对辽朝战略思想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其诸多核心战略思想一直影响到后代,如闪电战、运动战、重点进攻等,都是值得我们在军事建设方面学习与借鉴的地方,继承与发扬古代优秀军事战略战术,为建设我国强大国防力量提供借鉴。

(责编:张佳琪)

The Discussion on Military Strategic Thought of Liao Dynasty

Sun Liandi

The formation of the military strategic thought in Liao Dynasty is the combination of the military traditional culture of the Qidan nomadic people and the military system of the han nationality in the central plains. Influenced by the"double track system"of politics,there is also a phenomenon of"one army and many systems", mainly reflecting in the leading instrument,roughing grain,cavalry playing advantage,attacking,strict discipline and other traditional military strategy,but also into the enemy,the sound of the east and west,recharging your batteries,to wait at the han tactics such as tactics,which embodies the diversification of the military strategy thought of Liao Dynasty.Thus it formed the tactical characteristics,Locality,due to application and military enslavement ideological characteristics,which plays the important significance to the strategic thinking of history study in China.

Liao Dynasty Military Thought the Leading Instrument Cavalryman

孙连娣(1987—),女,河北安平人,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西文化比较、唐宋辽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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