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关系论析
2017-04-11谢剑桥
谢剑桥
(永城职业学院 思政部 河南 永城 476600)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关系论析
谢剑桥
(永城职业学院 思政部 河南 永城 476600)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作为中国实现现代化的兴国之魂,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集中体现和精髓,是当代中国时代精神的精华。它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之间存在着客观的内在关系:一方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不能脱离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之根,其存在和发展必须立足于民族优秀文化的沃土;另一方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又结合新的时代特征超越和升华了中国传统文化。在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和精神文明建设的整个历史过程中都必须始终坚持正确的原则,以实现二者和谐共融的发展。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 中国优秀传统文化 关系
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第一次明确指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精髓”的科学命题。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又强调“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教育,完善中华传统文化教育”的战略任务。这些重大思想的提出,高度体现了我们党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方面的理论自觉与重大创新。在当前全球化深入推进的背景下,有效抵制以“西方文化中心论”为代表的各种社会思潮带来的严峻挑战,就必须在牢牢掌握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主导权的基础上,培育国民强烈的民族文化自豪感和自信心,正确认识和厘清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之间的渊源关系。
一、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重要思想源泉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主要是针对21世纪以来,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我国经济体制的深入调整、利益格局的深刻变动、价值取向的多元化及各种社会思潮相互激荡的历史背景下提出来的。而中国传统文化则脱胎于中国古代自给自足的农耕经济社会,跨越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等几个社会形态。显然,两者产生的时代背景、经济条件均不同,反映和代表的阶级立场和利益也具有质的区别。于是,有些人就认为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而另一些持“历史虚无主义”倾向的人以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糟粕为依据,甚至鼓吹传统文化是中国走向现代化的包袱,是建设新文化体系的绊脚石。显然,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审视这些认识和论调都具有很大的片面性和武断性,对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建设和培育以及在全球化背景下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传播好中国声音是极为有害的。
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任何社会意识都具有历史继承性,总是和以往时代的社会意识有着前后相承的客观联系。核心价值体系作为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和文化精髓,它本身就属于文化的范畴。因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发展和完善必然不可能脱离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之根,其存在和发展必须立足于民族优秀文化的沃土,继承和吸收传统文化中的精华。否则就会成为没有广大民众认同基础的“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诚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我们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是偶然的,是我国历史传承和文化传统决定的。”[1]中国近现代史已经证明,任何所谓具有“普世价值”的外国的“泊来品”在中国都不可能照搬照抄,要解决现代中国发展进程中遭遇到的一系列现实的困难和问题,都必须和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
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之间的渊源关系
作为中国走向现代化的兴国之魂和当今时代精神的精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不是凭空而来的“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它和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具有极为密切的渊源关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在不断汲取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不断吸取世界的优秀文明成果,不断在实践中创新发展而成的。”[2](P20)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从形成与发展的历史逻辑来看,它的四个基本方面: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灵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主题)、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精髓)、社会主义荣辱观(基础),都直接或间接地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宝库中吸取了丰富的精神资源,同时又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超越和升华。
1.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首先,从马列主义基本理论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来看。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和科学思想体系,是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的理论基础和指导思想,也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灵魂所在,决定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性质和方向。在欧洲资本主义发展时期形成的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迅速在中国传播和发展,除了适应当时中国社会急剧变革的需要之外,也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有着某种程度的共鸣和契合不无关系。比如,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要思想来源,而黑格尔辩证法又同我国道家老子的朴素辩证法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另外,马克思当时写过一系列有关中国问题的文章,如《中英冲突》《对华贸易》《新的对华战争》等系列文章,丰富了对东方社会研究的学说。此外,列宁在研究中国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时,曾经对当时孙中山《中国革命的社会意义》一文给予了高度评价和赞扬。他在《中国的民主主义和民粹主义》一文中指出:“孙中山纲领的每一行都渗透了战斗的、真诚的民主主义。……它直接提出群众生活状况及群众斗争问题,热烈地同情被剥削劳动者,相信他们是正义的和有力量的。”[3]可以看出,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对革命导师列宁的政治民主革命思想产生过很大的启发。
其次,从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与优秀传统文化地关系看。在马克思主义实现中国化、民族化的历史长河中,中国共产党人以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为指导,本着扬弃的态度,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者和中国先进文化的创造者,吸收、改造、运用了中国传统文化,充分展现了自身的理论自觉和成熟。毛泽东思想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开山之作,以典型的中国风格和气派体现了对优秀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如以“量体裁衣”“看菜吃饭”说明矛盾的特殊性原理;用“走马观花”“解剖麻雀”强调调查研究的重要性;用“三打祝家庄”阐明军事斗争策略的辩证法;用“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谈政治和军事领导方法和艺术;用“愚公移山”象征中国人民推翻“三座大山”的革命信心和豪情等。此外,作为毛泽东哲学精髓的矛盾论思想就是对中国传统哲学阴阳学说的继承和发展。可以说,毛泽东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运用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优秀典范。改革开放事业的开创者者邓小平的讲话和著作言简意赅、通俗易懂且又一针见血,比如“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整党不能走过场”“思想战线不能搞精神污染”,还有民间广为流传的“不管黑猫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摸着石头过河”等,都闪现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智慧之光。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的科学发展观是一种新型的建设思想和发展观念,其核心是以人为本,这一思想与我国古代的民本思想有很深的渊源关系,如《尚书·五子之歌》中说的:“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管子·霸言》中有:“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为本,本理则国固,本乱则国危”的治世箴言,以及唐太宗李世民的“水既可载舟,亦可覆舟”的政治思想。党的十八大以来,在反腐倡廉的过程当中,习近平总书记曾用宋代大文豪苏东坡的《范增论》一文中“物必先腐,而后虫生”之语来强调新形势下领导干部增强自身政治免疫力的极端重要性。
实践证明,正因为马克思主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两者之间的亲和性,才使得中国人民更容易认同和接受作为外来文化的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在传入中国后的50多年间先后形成了新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两大理论形态——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前者成功指导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后者则胜利指导了中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建设事业取得辉煌业绩,这也是马克思主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融合的历史见证。
2.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继续革命,成功跨越了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进行了改天换地的“三大改造”,建立了伟大的社会主义制度,开始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新时期。这期间,尽管为了探索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建设道路走了许多曲折之路,但其总体成就是无法磨灭的,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道路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在深刻总结建国以来社会主义建设正反两方面经验教训的基础上,中国共产党领导和团结全国各族人民,继续坚持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紧密结合中国国情,找到一条实现全面小康社会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历史证明了这条伟大道路的形成绝不是偶然的,而是中国共产党长期立足中华文化的沃土对中国特殊国情重新认识和反思的结果。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除了社会主义价值理想本身的演变发展外,同时也是中国共产党对传统文化中“民本”“和谐”等思想的继承和发展。如除了《尚书》中的:“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之外,还有《论语》中的:“礼之用,和为贵”“君子和而不同,小人不同而和”;孟子强调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等。自秦朝以后,传统民本思想为历代开明君主和政治家所尊崇和践行,清醒的统治者们无不强调以“保民、养民”为本,并将其作为治国安邦、建功立业的重要原则,相继开创了“文景之治”、“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康乾盛世”等封建盛世时期,对中国历史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以“和而不同”和“贵和尚中”为基本精神的和谐思想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理念。体现“和”之价值意蕴的语言普遍出现在我国民众的日常生活中,如“和为贵”“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等,其所承载的和谐思想早已深深浸润于民俗民风之中。在继承这些优秀传统文化资源的基础上,中国共产党又从人民政权长治久安的高度明确提出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战略思想,同时在和平共处外交原则的基础上又大胆提出了“和谐世界”的理念,这就将古代仁人志士所追求的“大同世界”很好地与追求公平正义、共同富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相承接。
3.民族精神、时代精神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
“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既是过去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发展壮大的精神支撑,也是当前我们开拓进取的精神动力。”[4](P35)几千年以来,中华民族虽历经沧桑,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已经深深植根于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之中,包含“团结统一、爱好和平、勤劳勇敢、刚健有为、自强不息、共御外侮”等主要内容。“爱国主义”始终是流淌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机体中的血液。千百年来,无数仁人志士用他们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谱写了流传千古的爱国主义光辉诗篇。万世师表孔子的“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亚圣孟子的“舍生取义”、夙夜忧国屈原的“虽九死其尤未悔”、一代名臣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抗金名将岳飞的“精忠报国”、抗清文士顾炎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虎门销烟林则徐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革命先行孙中山的“拯斯民于水火,切扶大厦之将倾”、凛凛风骨鲁迅先生的“我以我血荐轩辕”、鞠躬尽瘁周恩来的“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等,都表明了高尚伟大的爱国主义情操和忠于祖国、为祖国献身的崇高价值观。
中国传统文化也为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提供了宝贵的思想素材。“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激励着古往今来无数中华优秀儿女拼搏奋进,推动着我们的民族日益走向富强繁荣。我国的传统文化中也历来重视“日新”精进的精神。《大学》有云:“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北宋理学大师程颢、程颐则劝诫读书人:“君子之学必日新,日新者日进也。不日新者必日退,未有不进而不退者”。[5](P39)此处的“日新”主要指的就是一种解放思想、革故鼎新、锐意进取的创新精神。毋庸置疑,这种革新进取的精神也是激发当前中国人民的创造活力,不断创造新的历史业绩而实现强国富民中国梦的力量源泉。
4.社会主义荣辱观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社会主义荣辱观从八个相对的方面对社会道德现象进行了高度凝练,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础性内容,是对新时期社会主义道德伦理观的精辟概括。它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适应、与社会主义法律规范相协调,涵盖了个人、集体和国家三者之间的关系,体现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与时代特征的有机结合,体现了新的实践要求基础上的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和社会主义价值理念三者的高度统一。从思想渊源来看,也是对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提炼和升华。自西周以来,古人就十分注重伦理道德领域内的“知荣明耻”问题,把知耻和无耻作为评判人们行为的重要道德准则。《周易》云:“地势坤,君主以厚德载物。”这是从天道方面来阐述知耻修德的必要性和价值意蕴。春秋时孔子从提高人们道德修养与维护统治秩序的需要出发,突出强调“礼”的教化作用,他忧心忡忡地告诫统治者说:“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6](P67)建议统治者应该有针对性地对民众进行以“礼”为核心的道德观教育。亚圣孟子则尖锐指出:“无羞恶之心,非人也”,并认为人“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法家大思想家管仲则认为“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深刻论述了道德荣辱对国家安危和社会稳定的重要性。明代大思想家王阳明则提出了“致良知”的修身之道,警示人们时刻对自己的内心和行为进行反省。这些传统政治伦理思想成为社会主义荣辱(道德)观宝贵的思想渊源。结合新的伟大实践,继承和弘扬这些宝贵思想,将对新形势下社会主义道德建设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三、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扬弃”原则,正确认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关系
当前世界范围内各种异质文化良莠并存、相互激荡,特别是在西方资本主义强势文化的影响下,承载西方资本主义价值观的文化大行其道,古老的中华传统文化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不少的国民产生了崇洋媚外、唯西为尊的文化价值倾向,对自己的文化感到自卑,甚至厌弃自己的文化,数典忘祖、割裂传统、全盘西化,鼓吹“历史虚无主义”“文化虚无主义”思潮。很多年轻人精神迷惘颓废,无精神家园可依存,这就宛如一个人被残忍地“掐断了与自己母体的精神纽带”。[7]
毋庸置疑,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是我们民族得以繁衍不息的“根”与“魂”,是中华民族区别于世界其他民族的特质之所在,它已经潜移默化地融渗于每一个中国人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和道德礼仪等各个方面,为我国社会主义价值观念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丰厚的思想文化资源。但与此同时,传统文化主要发展于封建社会,必然存在诸多陈腐落后的理论,与社会主义制度和当今时代特征不相符合甚至相抵触。典型的如儒家所宣扬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之说;法家思想中的“尊君”、驾驭和控制臣民的阴谋权术思想;道家学说中追求的“无为”“无欲”和“守拙”等观点都不利于现代人格的培育和社会的发展。因此,对于传统文化要坚持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予以甄别,不能盲目照搬。习近平总书记旗帜鲜明地反对全盘接受或者全盘抛弃的“绝对主义”态度,他指出:“对有益的东西、好的东西予以继承和发扬,对负面的、不好的东西加以抵御和克服。”[1]显然,对待中国传统文化应坚持“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辩证唯物主义扬弃原则,既不能全盘照搬,也不能一概否定,而是予以批判地继承和发展,只有这样才能“化腐朽为神奇”,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大众化和时代化,也才能有利于提高我国文化软实力的国际竞争力。
综上所述,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在其中孕育生成。作为当代中国先进文化的精髓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又结合新的时代特征,超越和升华了中国传统文化,成为新世纪中国时代精神的精华。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以中华文化发展繁荣为条件。”[8](P201)在当今中华民族日益走向繁荣富强的新时代,每一个有担当、有气节的炎黄子孙对待我们的优秀传统文化不仅要有自尊、自信的态度,还要将其深厚的智慧和深刻的经验纳入到现时代的社会实践中去,最终实现“核心价值体系在传统文化中扎根,优秀传统文化在核心价值体系中放光。”[9]
[1]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体学习讲话精神[N].人民日报,2014-10-14.
[2]韩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3]黄钊.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中国传统文化的亲密关系[J].思想教育研究,2010(12).
[4]宋惠昌.社会核心价值观专题解读[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10.
[5]二程遗书·卷二五[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6]论语·为政第二[M].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2011.
[7]蔡德贵,刘长明.东西方文化的千年“牵手”[J].复旦学报,2002(02).
[8]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
[9]孟庆欣.依托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研究[D].东北师范大学,2014.
责任编辑:洪美云
D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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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69/j.issn.1003-4641.2017.0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