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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测度及其比较分析

2017-04-05周彦霞郭一文

财经理论研究 2017年2期
关键词:参与度分工价值链

周彦霞,郭一文

(1.沈阳农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6;2.辽宁大学 亚欧学院,辽宁 沈阳 110136)

中日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测度及其比较分析

周彦霞1,郭一文2

(1.沈阳农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6;2.辽宁大学 亚欧学院,辽宁 沈阳 110136)

基于OECD-TIVA数据库提供的基础数据,本文在测算1995-2009年中日制造业各部门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和距离最终需求距离指数的基础上,比较分析了中日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状况。所得结论表明:1995-2009年,中日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不断上升,且中国的上升幅度显著大于日本。中日制造业嵌入全球价值链的模式存在显著差异,中国制造业主要通过后向参与嵌入全球价值链,而日本中高技术部门主要通过前向参与嵌入全球价值链,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制造业的全球价值链嵌入模式正逐步由后向参与向前向嵌入转变。进一步从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来看,中日制造业的全球价值链长度均不断延伸,且中国各制造业部门的全球价值链长度及其国内部分均显著大于日本,这说明中国承担全球制造业价值链生产阶段的数量相对多于日本。最后从最终需求距离指数来看,中国制造业各部门的最终需求距离指数都高于日本,说明与日本相比,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相对较高。

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全球价值链长度;距离最终需求指数;全球价值链地位

一、引言

伴随着信息通讯技术飞速发展,以及全球运输成本的下降和整体贸易壁垒的削减,各国融入全球经济的进程日益加快,跨区域的生产合作,特别是由跨国公司所主导的国际生产分工迅速由“产业内”向“产品内”分工深化。产品的生产过程日益碎片化,各国依据自己的比较优势承接着不同的“任务和活动”,参与到全球生产体系中来,传统意义上的“货物或服务贸易”也已转变为“任务贸易”(WTO 和IDE-JETRO,2011)。在很多研究中,这种新的贸易组织体系被称为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简称GVC)(或全球生产垂直专业化)(Gereffi,1999;Humphrey 和 Schmitz,2002)。

制造业是我国工业的主体,主导着我国经济的增长。过去30多年来,全球经济正经历全球价值链蓬勃发展时期(Baldwin 和 Lopez-Gonzalez 2013),我国制造业部门也积极参与这种新型国际分工,全球价值链成为改革开放后影响我国制造业发展最重要的因素。我国通过“进口-生产-出口”的加工贸易模式,成为全球价值链体系最大的参与者。全球价值链是一个先进的、高效率的生产模式,一方面各国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有助于优化本国现有生产工序,提高本国在产品价值链生产中地位,故必然会带来直接的积极效应(Feenstra 和 Hanson,1995);但同时有学者指出(Schmitz,2004):借助于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仅仅有助于发展中国家低端阶段的工业化进程,但是在进行高端工业化进程中,却广泛地出现了被“俘获”现象。Kaplinsky 和 Morris (2006)将一国某一产业嵌入全球价值链的方式分“低端路径”和“高端路径”两种,并指出只有“高端路径”的嵌入方式才可能提升企业的盈利能力和竞争力,而“低端”嵌入的路径将使经济陷入贫困式增长的困境。因此,我们在看到参与全球价值链对我国制造业的发展带来极大机遇的同时,也应该看到其背后巨大的挑战。一方面体现在这一模式冲击着我国制造业企业,另一方面是使国内的产业趋于低端倾向的风险。

随着全球生产分工的加速纵向发展,中日两国立足于自身发展基础,通过发挥资源禀赋优势,已经深深的融入到全球价值链生产体系之中。那么,中日两国制造业参与GVC的程度如何?通过何种模式参与GVC分工?这种参与模式对中日两国制造业在GVC中的地位和获益能力又有何影响?对这些问题的正确回答对中日两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加速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以及东亚区域分工与合作的未来前景意义重大。

二、文献综述

纵观相关文献,Hummels et al.(2001)有关垂直专业化的讨论,成为附加值贸易实证研究的思想源头。他们运用投入产出方法考察了一国出口中包含的进口成分( VS) 以及一国出口中作为中间品被其他国家进口的成分( VS1) ,提出了系统测度一国垂直专业化率的方法(即HIY法)。Dean et al.(2007)依据HIY法对中国情况进行考察,认为中国出口增长来源于进口中间品,文东伟等( 2010)基于HIY 的分析框架,测算了中国制造业的垂直专业化水平,估计了中国制造业出口增长的来源。不过,HIY法需要两个关键假设: 一是假设加工贸易和一般贸易对于进口品的使用比例是一样的。因而,对像中国和墨西哥这样加工贸易占出口较大比例的发展中国家来说,直接使用该方法可能会高估出口的本地附加值。为此,Koopman et al(2012),将贸易方式分为加工贸易和一般贸易后,对非竞争性投入产出表进行了分解,结合中国投入产出表提出了计算出口本地附加值的相应思路(即KWW法);Upward et al(2013) 通过海关数据识别了加工贸易进口和一般贸易进口,利用中国工业企业和海关进出口的匹配数据, 对中国企业出口的本地附加值进行了计算。二是假设一国进口中间投入必须全部是国外增加值,这一假设对于通过第三方转口,且进口中包含极大比例自身增加值的国家来说是不合适的。Koopman、Powers、Wang 和Wei ( 2010) ( 简称KPWW) 以及Koopman、Wang 和Wei( 2014) 提出将国民账户核算体系中的增加值统计法与传统通关统计进行整合,通过构建全球多部门投入产出的数据库,将国内增加值统计从单一国家拓展至区域乃至全球,全方位地对一国贸易中国内与国外的增加值进行估算,有效的克服了以上不足。王岚( 2014) 基于KPWW 的框架测度了中国制造业的国际分工地位,并探讨了融入全球价值链分工对中国制造业国际分工地位的影响。在国内其他学者的研究中,胡昭玲和宋佳(2013)通过研究出口价格的变化,从产品及产品内两个层面,分析了中国制造业在国际分工体系中的地位,结果显示:中国制造业的国际分工地位还偏低,但“入世”以后有所改善,低技术产品的分工地位要高于中高技术产品。郭晶和赵越(2012)运用相同模型,通过构建“完全国内增加值率”指标来衡量中国高技术产业的国际分工地位,却得出了不太一致的结论:1995-2005年期间,中国高技术产业的国际分工地位不仅大大低于发达经济体,而且出现明显下滑趋势。周升起等(2014)运用GVC地位指数测算了1995-2009年期间,中国制造业及内部各部门在GVC中的国际分工地位及其演变情况。

综合以上分析不难发现,尽管国内外学者已经对中国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有所研究,但并未对中日制造业价值链地位进行比较分析,找出中国制造业价值链地位存在的问题,同时,国内相关研究都采用Koopman指数来度量全球价值链地位,事实上,利用单一指标来进行研究难以做到客观准确。2013年,OECD联合WTO面向全球首次发布了增加值贸易数据库(OECD-WTO Trade in Value Added,TiVA),Backer, K. D. 和S. Miroudot (2013)构建了全球价值链的深度和长度及在生产网络中国家的特殊地位指数,以此来测度一国在价值链中所在位置,这些指数被公认为是目前测度全球价值链地位最为客观的方法。为此,本文借鉴Koen D. Backer 和 Sébastien Miroudot(2013)构建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指数、价值链长度指数以及距离最终需求指数来综合测度中日制造业价值链地位情况。

三、中日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的测度指标构建

1.全球价值链参与度

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指数为一国总出口中的国外投入部分(后向参与)和国内生产的中间品出口中经过出口国加工生产后再出口到其他国家的国内增加值(前向参与)之和占其总出口之比。GVCs参与度指数由Koopman.et.al.(2012)建立,并表示如下:

(1)

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指数是i国k行业的VS和VSI与总出口之比相加,VSik是i国k行业总出口中所包含的外国增加值,VSIik是由i国k行业的中间品出口中经过出口国加工生产后再出口到其他国家的国内增加值,是国内生产的中间品间接出口到第三国的部分。为了把参与指数表示为其所占总出口的份额, 将VS和VSI分别与对国家i的总出口Ei相除。如果一国总出口的国外附加值和出口到第三国间接增加值出口额越大,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参与度就越高。

2.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GVCs生产阶段指数)

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是由Fally(2012)提出,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N=μ(I-A)-1

(2)

其中N是列向量,该指数适用于所有国家i和行业K。μ是单位列向量,I是单位矩阵,A是国家间投入产出模型(ICIO)中的技术系数矩阵,(I-A)-1是里昂惕夫逆矩阵,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类似于投入产出相关文献中的后相联系。在国家间投入产出矩阵中,给定一国某一行业的所有投入价值,GVC长度指数表示价值链中有多少生产阶段,被称为“平均增值程度”,是从投入-产出分析(Dietzenbacher 和 Romero, 2007)中构建的指数。如果在最终行业中只有简单的一个生产阶段,则该指数的值为1,且通过对这些部门涉及的生产长度加权平均,它的值会随着被同行业的投入或其他行业使用而增加。该指数的值可以被解释为实际生产阶段的数量。当GVCs长度指数中国内部分越长,则说明该国家所在的是价值链的上游;国外部分越长,本国企业参与国际分工越深。

3.距离最终需求指数(产业上游度指数)

距离最终需求指数也是由Fally(2012)提出,计算方法为:

D=μ(I-G)-1(3)

D是适用于所有国家i的行业k的最终需求距离指数的列向量,μ是单位列向量,I是单位矩阵,G是产出系数矩阵。在投入-产出的文献中,(I-G)-1可以理解为逆产出矩阵或高斯矩阵。该指数类似于ICIO背景下的前向联系指数,也类似于Antràs et al. (2012)提出的上游度指数。

根据专业化程度,一个国家可能是在价值链的上游,也可能是下游。上游国家主要从事原材料或无形产品(如 研发和设计)的生产活动,而下游国家主要从事产品组装各阶段生产或者深化客户服务等。距离最终需求指数可确定一国在价值链中的位置,即从一个既定国家的某一行业开始,该指数衡量了该行业生产的产品和服务到达最终消费者之前所需要的生产阶段。

4.数据来源说明

本文计算中国制造业各部门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指数、价值链长度指数和距离最终需求指数所需数据均来自WTO和OECD 联合发布的TiVA数据库,该数据库于2013 年5 月在OECD官方网站(http://stats.oecd.org/)正式发布,包括56个经济体、18个产业在1995-2009 年的增加值贸易相关指标。利用该数据库,可以全面考察各国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的程度和地位,同时也可计算中国制造业部门产品全球价值链参与度、长度和距离最终需求度。

四、中日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比较分析

(一)基于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指数的比较分析

本文首先根据TiVA 数据库中的总出口因素分解表的相关数据,利用“食物和饮品”、“纺织品、皮革和鞋业”、“木、纸、纸制品,印刷和出版”、“化学和非金属矿物质产品”、“基本金属和金属制品”、“机械设备”、“电气、光学器材”、“运输设备”、“其他制造品及回收利用”等九大类制造业行业的历年间接增加值出口、国外增加值出口与总出口三个指标数据,合并测算出历年中国和日本制造业GVC参与度指数 、GVC前向参与度指数和GVC后向参与度指数,具体数据如表1 所示。

从表1和表2可知,总体来看,1995—2009年中日两国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不断加深,1995年中日两国制造业部门全球价值链平均参与程度分别为2.02%和1.93%,2009年已分别上升至4.55%和3.09%,上升幅度分别为125%和60.1%,表明随着GVC分工的不断深化,两国制造业对外开放程度不断加深,中日两国制造业出口越来越多的依赖于国外进口或间接通过其他国家再出口。

表1 中国参与度指数(单位:%)

数据来源:由OECD-TIVA数据库提供的相关数据整理计算所得,下同.

表2 日本参与度指数(单位:%)

国家的规模、参与度指数与出口中的进口量更为相关,因为它反映了第三国对出口中间品的使用,因此全面了解参与度指数还需要比较前向指数与后向指数情况。一国前向指数越高,说明本国间接出口的中间品越多;一国后向参与指数越大说明该国总出口中内涵其他国家的中间品越多。

报告期内,中日两国制造业参与GVC的模式存在显著差异。中国制造业各部门后向参与度指数要显著高于同期的日本,这意味着,与日本相比,中国制造业各部门出口中使用了较高的国外增加值比例;日本在“木、纸、纸制品,印刷和出版”、“化学品与非金属矿物质产品”、“电气、光学器材”、“运输设备”和“其他制造品及回收利用”制造业部门中后向参与度指数较低,并且前向参与度指数远远高于后向参与度指数,这意味着日本这些制造业部门参与GVC模式主要表现为前向参与模式。需特别说明的是,日本高技术的“电气、光学器材”、中高技术的“化学和非金属矿物质产品”部门的前向参与度远远高于中国,考察期内分别高于中国111%和93%以上,这也说明了中国中高技术和高技术制造业部门前向参与GVC的程度和日本差距比较大,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中国在高技术、中高技术制造业部门落后于日本。

进一步从前向GVC参与指数变动趋势来看,1995-2008年期间,除“食物和饮品”部门以外,中国其他所有制造业部门前向参与程度都呈现上升趋势,特别是2000年以来上升趋势尤为明显。原因可能是,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制造业很多部门开始积极参与国际市场竞争,快速融入各自产品的全球价值链分工与贸易网络,产品在生产过程中不但投入大量的国外进口品,同时其他国家在生产中也使用了大量的中国中间品。在2008-2009年,中国“木、纸、纸制品,印刷和出版”、“化学品与非金属矿物质产品”、和“电气、光学器材”部门前向参与度下降幅度明显,而日本前向参与度却呈现上升趋势,特别是“化学品与非金属矿物质产品”、和“电气、光学器材”两部门上升幅度尤为明显。这表明日本在“木、纸、纸制品,印刷和出版”、 “化学品与非金属矿物质产品”、和“电气、光学器材”部门较为成功的融入了全球价值链当中,且处于相对上游位置,受金融危机影响波动相对较小。

(二)基于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的比较分析

尽管一国出口中进口的国外投入和第三国出口中使用的国内中间投入能够作为一种测度一国垂直专业化重要性的方法,但是它们却不能反映出一国价值链有多“长”,也就是说涉及到多少生产阶段。依据式(2)测量了中日制造业的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结果如表3所示。

从表3可知,1995年中国和日本日制造业部门全球价值链的平均长度分别为2.32和2.72,到2011年已延长至2.48和3.18,说明整体上中日制造业各部门从产品研发设计到最终产品完成的生产过程需要经历较多的生产阶段。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深入,许多制造业部门也在积极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最终产品中蕴含的国外中间投入品价值越来越多,同时由于技术水平的不断提高,制造业内部以及制造业与服务业、农业和矿业之间的产业联系趋于加强,这些都是导致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变长的原因。从全球价值链的水平值来看,2009年中国制造业部门全球价值链最长的三个部门为,“运输设备”、“电气、光学器材”和“机械设备 ”,日本全球价值链最长的三个部门为,“运输设备”、“基本金属与金属制品”和“电气、光学器材”,两国全球价值链最长的部门均为中高技术部门,这些部门的产品生产制造经历了较多的产生阶段,从原材料或无形生产要素(如研发、设计)的提供到最终产品的完成所需距离较长。并且中国制造业各部门全球价值链长度均高于日本,如2009年中国“纺织品、皮革和鞋业”、 “木、纸、纸制品,印刷和出版”和 “机械设备”部门的全球价值链长度是日本1.4倍,原因可能是,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制造业很多部门积极参与国际竞争,快速日融入全球价值链分工和贸易网络,使得价值链长度增幅较大。

表3 中日价值链长度指数比较

具体分部门来看,1995-2009年中国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增长幅度最大的三个部门为,“电气、光学器材”、“运输设备”和“纺织品、皮革与鞋业”,增长幅度分别为37.5%、21.6%和18.2%;日本制造业各部门全球价值链增长幅度最大的三个部门为,“基本金属与金属制品”、“电气、光学器材”和“纺织品、皮革与鞋业”,增长幅度分别为15.6%、11.8%和6.1%。从技术类别来看,两国增长最快的部门为高技术制造业和低技术制造业,且中国的增长幅度远远超过日本。

从表3还可以发现,日本制造业各部门产品的全球价值链在2009年均出现长度变短的现象,而中国制造业各部门全球价值链长度基本保持不变。原因可能是全球经济衰退导致国外中间产品投入的供给能力下降,但也有可能是国内中间投入品贸易出现变动导致的。

随着国际生产分工日益成为全球产品生产活动的主要形式,每个国家参与国外分工的程度均有所不同,各国在价值链长度中国际部分与国内部分的比例也不同,因此分解每个行业全球价值链中的国内和国外部分对于详细确定中间投入品的信息及其变动趋势并找出产品全球价值链长度变化的内在动因具有重要意义。

图1列出了2009年全球价值链长度的国内和国际部分,2009年日本各制造业部门全球价值链长度的国内部分小于中国,其中,日本“食物和饮品”、“木, 纸, 纸制品, 印刷和出版”“运输设备”等中低技术部门全球价值链长度的国内部分与中国相差较小。

图1 2009年中日GVCs长度指数比较

(三)基于最终需求距离指数的再分析

当一国某部门特定价值链的深度和长度被测度,那么接下来重要的问题就是一国该部门在全球价值链上处于什么位置。一国可以通过上游参与和下游参与两种路径嵌入垂直专业化分工。生产原材料或者无形产品的上游国家往往在生产过程的开始阶段(如研发、设计),然而下游国家从事一些产品的组装或者致力于消费者服务的产生环节。

从表4可知,1995-2009年中国和日本制造业部门的最终需求距离指数都在上升,除了“其他制造品及回收利用”之外,中国制造业各部门最终需求距离指数都高于日本,说明中日制造业各部门在全球价值链的位置都得到提升,但由于日本资源类产品比较缺乏,其最终需求距离指数略低于中国(何祚宇,2016)。从最终需求距离指数增长幅度来看,中国增长最快的三个部门是“食物和饮品”(43.3%)、“电气、光学器材”(32.1%)和“运输设备”(14.7%);日本增长最快的三个部门是“其他制造品及回收利用”(35.9%)、“食物和饮品”(17.3%)和“基本金属与金属制品”(14.4%)。这表明这些部门的中间产品供越来越多的其他国内外部门作为中间投入品使用,从而使该部门日益成为中间产品的供应者并向全球价值链的上游攀升。值得注意的是,“电气、光学器材”和“运输设备”部门都属于技术部门,说明中国在高技术行业的全球价值链地位在逐步提高,而日本中高技术部门和低技术部门的全球价值链地位在不断上升。值得注意的是,与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类似,日本最终需求距离指数在2008-2009年间也呈现下降趋势,这可能是美国次贷危机所引发的全球经济衰退所导致的,说明距离最终需求距离指数水平也会受到外部冲击的负面影响。

表4 最终需求距离指数

四、结论和政策建议

本文利用WTO和OECD 联合发布的TiVA数据库计算了中日两国制造业部门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全球价值链长度和距离最终需求距离,并进行对比分析,主要结论有:

第一,总体来看,1995—2009年中日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不断加深,且中国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的上升幅度高于日本。中日两国制造业参与GVC的模式存在显著差异,中国制造业各部门后向参与度指数要显著高于同期的日本,但日本“电气、光学器材”和“化学和非金属矿物质产品”等中高技术部门的前向参与度远远高于中国,需特别注意的是,中国制造业各部门前向参与程度一直呈现上升趋势。一方面说明,中日两国制造业参与国际分工程度不断加深,出口越来越多的依赖于国外进口或其他国家出口中内涵越来越多的中日增加值。与日本相比,尽管中国中高技术制造业部门的全球价值链地位仍较为落后,但可喜的是,这些部门的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正不断上升。

第二,从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来看,中日制造业各部门全球价值链长度均不断延长,两国全球价值链最长的部门均为中高技术部门,并且中国制造业各部门全球价值链长度均高于日本。进一步考察全球价值链长度的国内及国外部分发现,整体而言,中国制造业各部门全球价值链长度的国内部分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而日本全球价值链长度的国内部分一直趋于下降。就“电气、光学器材”高技术部分而言,中日全球价值链长度的国内部分差别较大,日本远远大于中国;而中国“食物和饮品”、“纺织品、皮革和鞋业”等低技术部门全球价值链长度的国内部分大于日本,且在考察期间波动较小。

第三,从全球价值链最终需求距离指数来看,中国和日本制造业部门的最终需求距离指数都在上升,且中国制造业各部门的最终需求距离指数都高于日本。说明中国各制造业部分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均高于日本,其中,中国高技术行业的全球价值链地位在逐步提高,而日本中高技术密集度部门和低技术密集度部门的全球价值链地位在趋于上升。

由上述结论可以得到以下启示:

中国制造业部门一方面应当积极融入全球价值链(GVC)分工体系,充分利用国外先进的中间投入品以获取更多的开放红利,同时也要加强国内部门之间的价值链合作,延长产品价值链的国内部分,增强国内相关部门的价值创造能力,即构建国内价值链(NVC)。由于熟练劳动力的就业和研发投入对一国全球价值链上游度的提升具有重要意义(马风涛,2015),因此,中国制造业部门应采取措施加强人力资本的投资力度,提高熟练劳动力的就业比率,改善劳动力就业结构,增加研发投入,增强自主创新能力,从多个渠道提升制造业部门在全球价值链上的分工地位,以便获取更多贸易利得,进而促进制造业部门的转型升级。

中日两国在亚太价值链和国际生产分工中占有重要地位,两国之间的要素流动及在同一产品不同生产环节之间的合作,有助于两国的国际竞争关系由竞争走向互补,因此中日两国应积极开展价值链不同环节之间的功能性合作,提高贸易便利化水平,一道努力构建包容共生的价值链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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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郭秀艳]

The Measurement and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Global Value Chain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between China and Japan

ZHOU Yan-xia1,GUO Yi-wen2

(1.School lf Marxism, Sheny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Shenyang 110036,China;2.Asia-Europe Business College,Liaoning University,Shenyang 110136,China)

Based on the “Trade in Value Added Database” published by WTO and OECD,this paper calculates the participation, the length and the distance of final demand of GVCs of the manufacturing sectors in China and Japan from 1995 to 2009,and then compares China’s positions of GVCs of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with Japan. The results show that: during the period from 1995 to 2009,the participation of GVCs of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becomes deeper in China and Japan, and increasing amplitude is lager in China than Japan; but embedded mode of GVCs in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s different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 the embedded mode of GVCs in China’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s almost backward partition, while the medium and high technology sectors in Japan are forward partition. Remarkably,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s embedded mode of GVCs in China turns to forward partition from backward partition gradually. Based on the length of GVCs, the length of GVCs of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becomes longer in China and Japan, and every manufacturing sectors length and the domestic length in China are longer than Japan remarkably. It indicts that the number of production stage in China's manufacturing sectors of GVCs is more than that in Japan. Lastly, from the distance of final demand of GVCs perspective, every manufacturing sector in China's distance of final demand of GVCs is bigger than that in Japan, which indicts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n China, owns a higher position than that in Japan.

manufacturing industry; participation of Global Value Chain (GVC); GVCs Length; distance of final demand of GVCs; position of GVCs

2016-11-04

周彦霞(1985-),女,山东聊城人,沈阳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博士,从事全球价值链与产业升级研究.

F424

A

2095-5863(2017)02-002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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