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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虚静”探微

2017-03-31李铭泰

丝绸之路 2016年24期
关键词:文心雕龙文学批评

李铭泰

[摘要]作为《文心雕龙》中一个十分重要的术语,历来学者对虚静的含义有着不同的阐释和解读,以致发生争论。但是他们都没有把“虚静”放在原文中进行深层次的解读。本文在总结前人观点的基础上,力图把虚静说还原到《文心雕龙》文本中,尤其是放在创作论部分中探讨。虚静作为一种创作中的状态,它对物、情、言这些重要文学创作因素之间的关系有重要影响,并对纠正当时的文风有重要作用。

[关键词]《文心雕龙》;虚静说;文学批评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6)24-0051-04

一、虚静的含义

“虚静”一词出现在《文心雕龙》创作论的第一篇《神思》中,其文曰“是以陶钧文思, 贵在虚静”。①我们知道,刘勰的创作论是以《神思》篇为纲的,作者在此篇中对于“虚静”作了相关阐述。所以“虚静”是《文心雕龙》中十分重要的术语。

就目前来看,学术界对《文心雕龙》中虚静的含义主要有以下几种看法:第一种主要以汪春泓为代表,他认为虚静主要来源是佛教思想。②第二种主要以王元化、杨明照为代表,他们认为虚静来源于荀子“虚壹而静”的思想。③第三种主要是以黄侃先生为代表,他在《文心雕龙札记》中认为虚静与老庄道家思想相关。④另外,张少康先生在《〈文心雕龙〉神思论》中取众家之所长,折中以上三种观点,他认为虚静应该是“以佛道为主,而兼有儒家之长”。⑤笔者认为,以上各家的说法都有一定的道理,其中张少康先生的论证最具有说服性。但以上各家重在于对“虚静”二字本身的哲学探讨,他们均过于侧重“虚静”的历史渊源,而对于结合刘勰当时的文化背景,及对“虚静”在《文心雕龙》文本体系中,尤其是创作论范围内的具体印证略显单薄。

不可否认,“虚静”首先是作为一个哲学术语出现,然后才逐渐引用到艺术领域,进而又引进文学领域。所以“虚静”一词是一个流变的概念,在不同时期它的意义和应用范围在不断发生变化。虚静这个术语最早是由老子提出来:“致虚极,守静笃。”他所说的虚静,指我们在认识事物时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要让自己达到虚静的状态,深入到事物的内部本质,抓住规律,这样才能“知常”、才能“曰明”。其后,庄子继承和发展了老子的这一思想,认为得到事物的本质就要排斥人的感性认识,这样才能进入“虚静”这高一层次的认识状态,达到“大明”的境界。到战国末期,荀子在《解蔽》篇中提出“虚壹而静”而至于“大清明”的境界,这是一种比较综合的说法,即重视内心的清净无物,又不忽略感官认识。到两汉之间,佛教传入中国,结合儒家和道家,“虚静”的内容进一步丰富,变为佛家修行参理的一种重要状态。自西汉末到南北朝年间,许多艺术家则开始把“虚静”引进了艺术创作中,稍前于刘勰的宗炳就是一个代表。他在《画山水序》中就提出了“澄怀味象”之说,认为艺术家创作活动的展开,要建立在虚静的精神状态之上,不应受到种种杂念的干扰。接着陆机把虚静说引进文学创作论中,他在《文赋》里开篇就说“伫中区以玄览”,就是为了能够“精婺八极,心游万仞”。⑥很明显刘勰继承和发展了前人的思想成果,以虚静说论创作。

我们可以肯定,《文心雕龙》里所说的虚静是特指文学创作过程中的虚静,刘勰讨论的是文学创作问题而非一个哲学问题。他汲取了前人的哲学思想成果,又受到近代宗炳、陆机等人艺术论的影响,最终形成自己独特的理论。他绝不是按部就班地抄袭,所以认为刘勰的虚静论属于哪一家哪一派这是不科学的。我们结合其在《神思》中上下文语境来看:

故思理为妙,而神与物游。神居胸臆,而志气统其关键;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枢机方通,而物无隐貌;关键将塞,则神有遁心。是以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研阅以穷照,驯致以绎辞。然后使玄解之宰,寻声律而定墨;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此盖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

首先,刘勰认为作为一个创作主体必须要有很厚的学养,“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这是为了练习作者察物体情的本领。一个作家必须要在现实中观察和研究生活,这样在进行创作的过程中才能抓住事物的主要特点,体会入微的感情,写出动人的篇章。这是作者达到虚静状态的前提。其次是作家真正进入“虚静”的要求。“神居胸意,而志气统其关键;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枢机方通,则物无隐貌;关键将塞,则神有遁心。”这里需要注意“关键”和“枢机”,这里的“关键”是指用思想情感和气势表达胸臆;“枢机”是指用辞令描摹事物。虚静就是要使“枢机”“通”而“关键”不塞,达到玄解的境界,使得情真而物实。⑦

刘勰是在自己创作经验的基础上讨论写作的。他本人对虚静当有切身的体悟。笔者认为,刘勰所说“虚静”的含义应该包括两点:第一,虚静是创作活动中作者的一种临文状态。第二,虚静是要去除其他思想的干扰,用自己学识所积累的能力构思文章,自然而然地打破物与情、情与言、言与物之間的隔膜,写出物实情真的文章。

二、虚静和物、情、言之间的关系

物、情、言是文学创作的三个基本要素,文学创作论主要研究的就是如何处理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对这些问题的论述在我国古代文艺理论中早就出现过。牟世金先生指出:“如《尚书·尧典》中的‘诗言志,歌永言;《论语》中的‘文质彬彬;《乐记》中的‘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左传》中的‘言以足志,文以足言语;《毛诗序》中的‘情动于中而形于言等等,都是讲物、言、情三者间的关系。”⑧刘勰是文学理论上的集大成者,当然也要讨论这些重要的问题。但是,笔者发现刘勰讨论物、言、情这三个要素时,往往和虚静关联。

(一)虚静在物、情关系中的作用

刘勰在《物色》篇讨论物、情关系时说:

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盖阳气萌而玄驹步,阴律凝而丹鸟羞;微虫犹或入感,四时之动物深矣。若夫珪璋挺其惠心,英华秀其清气;物色相召,人谁获安?是以献岁发春,悦豫之情畅;滔滔孟夏,郁陶之心凝;天高气清,阴沈之志远;霰雪无垠,矜肃之虑深。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一叶且或迎意,虫声有足引心;况清风与明月同夜,白日与春林共朝哉!

刘勰认为,人的感情会随着季节不同事物的变化而发生变化,从而提出“物以情迁”的观点。“是以诗人感物,连类不穷;流连万象之际,沈吟视听之区。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 。”诗人在感受事物的时候完全与耳目间的风景、声音融为一体,随着对象的变化而情感“婉转”“徘徊”。他肯定《诗经》“以少总多,情貌无遗”的方法,能够抓住事物的主要特征而抒发心中的情感。“《诗》《骚》所标,并据要害,故后进锐笔,怯于争锋。”但是后来的人却一味“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之中”,不用真情去体悟山水。

刘勰说:“物有恒姿而思无定检,或率尔造极,或精思欲疏。”意思是“景物有固定的姿态,思绪却没有固定的规则。有的好像满不在乎,就写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有的用尽心思,反而差得很远。”⑨由此刘勰提出“入兴贵闲”说,“是以四序纷回,而入兴贵闲”,目的是“使味飘飘而轻举,情晔晔而更新”;使“物色尽而情有余”;罗宗强认为:这里的“兴”是指由物引起人情感,然后使得物有所托喻。而“闲”则包含了“虚静”“平静”“悠闲从容的态度和仪态”。⑩笔者认为,在这里刘勰提出的“入兴贵闲”实际上就是“虚静”。第一,上文里我们指出,对于临文的作者而言,“虚静”就是要打破客观事物与主观情感的隔膜,达到物我一体的状态。这里所说的“兴”就是这个意思。作者和物融为一体,物引起作者的情感,进一步物也包含了作者的情感。第二,罗宗强先生所说的后两点,即“平静、悠闲从容的态度和仪态”本身就是虚静的外在体现。这两点正是“虚静”在打通“情”“物”关系中的作用和体现。罗先生的论述,恰恰可以作为“虚静”的注脚。《物色》篇其文末赞曰“目即往还,心亦吐纳”“情往似赠,兴来如答”,这正是作者在体物时进入的“虚静”状态。

(二)虚静在情、言关系中的作用

夫情动而言形,理发而文见;盖沿隐以至显,因内而附外者也。(《体性》)

因情以立体,即体以成势。(《定势》)

故情者,文之经;辞者,理之维。经正而后纬成,理定而后辞畅:此立文之本源也。(《情采》)

文采所以饰言,而辩丽本于性情。(《情采》)

为情造文。(情采》)

情周而不繁,辞运而不滥。(《熔裁》)

万趣会文,不离辞情。(《熔裁》)

繁采寡情,味之必厌。(《情采》)

缀文者,情动而辞发。(《知音》)

以上研究的是情与言的问题。由上可知:第一,情和言是内与外关系,情为内,而言为外。第二,情居于主导地位,先有情而后才有言,言是由情而发的。其实这样的观点,早在刘勰之前就有人提出来,但是刘勰比前人的见解更加深入。刘勰指出,创作者在处理情和言的关系时往往会有这样的情况:其一是针对辞人而言,“辞人赋颂,为文而造情”,“诸子之徒,心非郁陶,苟驰夸饰,鬻声钓世”,意即辞赋家往往本无真情而故作情繁之辞,使得文章“淫丽而泛滥”。这是说“言”脱离了实际情感。其二,“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我才之多,将于风云而并驱矣。方其搦笔,气倍辞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意翻空而易奇,言征实而难巧也”。也就是“情数诡杂”。这是说在创作过程中存在言不能达情的情况。

针对上述的两种现象,刘勰提出了解决和修正的方法。对于无真情而空有言、为文造情的问题,刘勰结合《诗经》《风》《雅》指出“故为情者,要约而写真”(《情采》)。又举出“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例子说明情真言实,防止“才滥辞诡”导致的“心理愈翳”。对于情真而言难达的现象,刘勰在《神思》中提出了他的看法:“是以意受于思,言受于意,密则无际,疏则千里。或理在方寸而求之域表,或义在咫尺而思隔山河。是以秉心养术,无务苦虑;含章司契,不必劳情也。”这里所说“秉心养术,无务苦虑;含章司契,不必劳情也”,就是指当言不能达情时,创作者应该不必苦思多虑,而是尽量排除杂念。

其实刘勰提出这两种处理情言关系的方法都源自于他的虚静说。“才滥辞诡,心理愈翳”,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窥情风景之上”(《物色》),辞赋家的感情不是从心里发出的,而是追求“文贵形似”,从外物寻得。这样就使得口心不一。要达到口心如一的状态,创作者要想求“真”,就要进入“虚静”的状态,从自己的内心出发,体会自己真正的情感。“水停以鉴,火静而朗”(《养气》),正是“虚静”的印证,只有平静的时候才能显现出自己内心最真的情感。对于另一种方法:“秉心养术,无务苦虑;含章司契,不必劳情也。”詹锳在《文心雕龙义证》里认为,“秉心”指尽量使自己的精神活动减少。很明显这就是“虚静”的状态,这样才能“玄解”打通“文章神明枢机”(《声律》)。11

由此可知,“虚静”在追求真情、达到“言”“情”统一方面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虚静”状态里写作者作文才能更容易达到“言以足志,文以足言”(《征圣》)。

(三)虚静在物、言关系中的作用

刘勰在他的创作论里研究的另一个重要问题就是“物”和“言”的关系。

趋辞逐貌,唯取昭晰之能。(《明诗》)

寫物图貌,蔚似雕画。抑滞必扬,言旷无隘。(《铨赋》)

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枢机方通,则物无隐貌。(《神思》)

写气图貌,即随物以婉转。(《物色》)

故“灼灼”状桃花之鲜,“依依”尽杨柳之貌,“杲杲”为日出之容,“瀌瀌”拟雨雪之状,“喈喈”逐黄鸟之音,“喓喓”学草虫之韵;“皎日”“嚖星”,一言穷理;“参差”“沃若” 两字穷形;并以少总多,情貌无遗矣。……及《离骚》代兴,触类而长;物貌难尽,故重沓殊状:于是“嵯峨”之类聚,“葳蕤”之群积矣。及长卿之徒,诡势环声,模山范水,字必鱼贯……(《物色》)

拟容取心,断辞必敢。(《比兴》)

由此可见,“言”就是要尽量准确地表现“物”,使物形象生动,使人如见其面。但是使言完全忠实于物,并十分准确地抓住事物特征达到“取心”的程度,这对于创作者而言有一定的难度。“然物有恒姿,而思无定检”,事物的姿态不变,但是创作者对事物的思考却是千变万化的。像《诗》《骚》里描写的事物,那才真正是抓住了要害。但是,后来的作者已经达不到那样的水平而“怯于争锋”,导致“嵯峨之类聚,葳蕤之群积矣”。“及长卿之徒,诡势环声,模山范水,字必鱼贯,所谓诗人丽则而约言,辞人丽淫而繁句也”。

但是刘勰对这种风气并不是完全否定的,“自近代以来,文贵形似,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之中。吟咏所发,志惟深远,体物为妙,功在密附。故巧言且状,如印之印泥,不加雕削,而曲写毫介。故能瞻言而见貌,即字而知时也”(《物色》)。虽然当时的辞赋家描写事物极为详尽和纷繁,但是不可否认他们这样的写法确实能够“瞻言而见貌,即字而知时也”,即使得描写的事物宛然在目,连时节都可以知晓。这是刘勰肯定的部分。刘勰真正否定的是这种文章的“繁”“丽淫”。“诗骚所标,并居要害”,但是后进者过于“繁”而抓不住事物的要害。“若乃山陵皋壤,实文思之奥府,略语则缺,详说则繁”,在这里刘勰指出了作者处理“言”与“物”关系时存在的问题,即 “言”过其“物”,或者“言”不达“物”。对此刘勰指出,辭人“应方以接巧,即势以会奇,善于适要”,继承和学习前人,根据自己的体悟“接巧”“会奇”“适要”,如此,就会“虽旧而弥新”。

那么,后来诗人摹物时如何做到刘勰所说的“接巧”和“会奇”“适要”,这就要归于“虚静”的作用了。上文我们说“虚静”含有两个侧面,简言之就是一方面学习前人的经典文章,另一方面在为文时排除杂念,回归到自然状态进而更好地理解事物。此处正就是从这两个方面去讨论的。“古来辞人,异代接武,莫不参舞以相变,因革以为功,物色尽而情有余者,晓会通也”,指出要学习前人抓住事物要害的这种方法,因袭继承。刘勰认为,前人的文章“思接千载”,是非常经典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创作者照抄照搬,而是要参伍相变、因革为功才能做到。另外,刘勰指出“若乃山林皋壤,实文思之奥府”(《物色》),强调回到文章的根本上来,物(山林)才是文思真正发源之地。所以应该虚静观其物,抓住事物的要害、以适当准确的语言描写之。

从上面的三点可以看到,“虚静”在为文中发挥着不可忽略的作用。优秀的创作者往往能在虚静的状态中打破情、物、言的关系,贯通内外,写出既有真情实感又文采斐然的文章。这正是刘勰针对当时文坛风气所提出的解决方法。《序志》篇中他指出,当时的文章“去圣久远,文体解散,辞人爱奇,言贵浮诡,饰羽尚画,文绣褩帨,离本弥远,将遂讹滥”。可见他们的文章的缺点就是去圣离本和繁缛无物,而“虚静”恰恰就补充了这两点。“积学储宝,酌理富才”,就是要学习前人,防止“去圣”“离本”。而“枢机通”、“关键开”的“玄解之宰”就是要求深切地感受事物、体会真情实感,从而防止文滥和言之无物。

[注 释]

①[南朝宋]刘勰著、戚良德释:《〈文心雕龙〉校注通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321~322页。以下原文均引此书。

②汪春泓:《〈庄学〉与〈文心雕龙〉关系的重新讨论》,载《文心雕龙研究》(第四 辑),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235页。汪春泓认为,刘勰在《文心雕龙》中引用老庄之语,不过是他表达思想的筌蹄而已。刘勰的佛家思想是用中土文献典故来表达的。刘勰所说的“虚静”已度越老庄,直臻佛境。刘勰创作论,其主干应是佛学思想,而非《庄》旨。

③王元化:《读〈文心雕龙〉》,新星出版社2007年版,第113~117页。在《刘勰的虚静说》一文指出,刘勰的虚静说和老庄的虚静说形成鲜明的对照,一个消极一个积极,区别十分明显。先秦诸子提倡虚静说的并不止道家。荀子“虚壹而静”是说:虚则入——心能虚,才能摄取万物万理;壹则尽——心能壹,才能穷尽万物万理;静则察——心能静,才能明察万物万理。此说也是作为一种思想活动前的准备手段而提出的,这与刘勰把虚静作为一种构思前的准备手段并无二致。

④黄侃:《〈文心雕龙〉札记》,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91页。文中作者引《庄子》“惟道集虚”以及《老子》“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来解释“陶钧文思,贵在虚静”。

⑤张少康:《〈文心雕龙〉新探》,齐鲁书社1987年版,第282页。

⑥引自(梁)萧统《文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926页。

⑦以上观点参阅詹锳《文心雕龙义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980~984页。

⑧牟世金:《〈文心雕龙〉研究》,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78页。

⑨詹锳:《文心雕龙义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1751页。

⑩罗宗强:读《〈文心雕龙〉手记》,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年版,第117~125页。

11根据《荀子·解蔽》篇说“心者,形之君也,而神明之主也”,此句意思即:言语是文章中表达情感的关键。这与《神思》篇“辞令管其枢机”相印证。

[参考文献]

[1]王元化:《文心雕龙》创作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2]张少康.刘勰及其《文心雕龙》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3]李金松,黄莺.《文心雕龙》中“虚静”说之学术渊源考辩——兼同王元化先生商榷[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2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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