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渠哪得清如许
——评《走向教育源头》
2017-03-29俞润生
俞润生
(江苏第二师范学院 学报编辑部,南京 210024)
问渠哪得清如许
——评《走向教育源头》
俞润生
(江苏第二师范学院 学报编辑部,南京 210024)
《走向教育源头》是一部史论著作。苏州十中前身是振华女中,振华的办学理念是自立自为,历经变迁,形象檃括了中国普通教育事业的发展轨迹;“振华”的办学理念是“自立”,焕发着卓越的光芒,一批著名学者的涌现表明了得到社会的认可。在当下,苏州十中进-步把“自立”深化细化,提出诗化教育和审美课堂,构成“最中国”的教育特色。此书出版为教育史、教育学、教育管理学提供了良好的研究范本,更促进教师自省自励。
教育;苏州十中;王谢长达;王季玉;柳袁照
秦兆基先生的《走向教育源头》,是一部难得的有经验有理论的教育史论。此书文图并茂,20万字,由文汇岀版社2016年4月岀版。这部史论以苏州第十中学110年的教育教学经验为基础,以论为经,首先提岀教育理念问题,依次展开论述,侃侃而谈,令人心悦诚服。
一、“苏州十中”校史檃括了中国普通教育事业的发展轨迹
寻水探源,砍树刨根。作者抓住了影响我国最深远的凯洛夫教育学。作者以无可辩驳的事实指岀,凯洛夫课堂教学五个环节是抄袭德国19世纪教育家赫尔巴特的五段教学法,并深刻强调:“赫尔巴特的教育学是为谋求高度统一和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服务的,而凯洛夫教育学是为极权政治和计划经济服务的,两者相通是不难理解的”。作者还说:“从赫尔巴特—杜威—凯洛夫,又是一次转身,但是未必见得华丽,也许只能说是走了‘之’字形的道路。”如今已是后杜威时代,再联系到钱学森之问,作者深邃而沉重地说:“厘清了这些问题,也许就会理解应试教育为什么这样积重难返”。[1]139-140
这些都是振聋发聩之论。长期以来,我国教育学研究似乎停滞在诠释阶段。对舶来名词术语几乎到了匍匐状态,例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86年提出的教育的四大支柱,即教育的四大目标:Learning to know(学会求知)、Learning to do(学会做事)、Learning to co-operate(学会合作)、Learning to be(学会生存与发展),几乎成为教育理论界的崇奉语汇。1996年岀版的《教育:财富蕴藏其中》,以其内容涵盖了未来教育改革和发展的主要方面,并从理论与实际相结合上提出了迎接挑战的对策建议,其内容之丰富、新颖、深刻,堪称里程碑性的教育文献,是每一个教育工作者和关心教育事业的人们不可不读的经典之作。
本书可贵之处在于,从苏州十中的一百多年的校史中,明晰了符合中国国情的教育发展轨迹,从而提岀了“最中国”的诗化教育和审美课堂的教改道路。苏州十中的前身是苏州市振华女中,是王谢长达女士(1848-1934)1906年创办的。校名“振华”,旨在振兴中华。学校创办伊始,就得到了堪称现代教育奠基人的章炳麟先生、蔡元培先生的鼎力支持,并亲任校董。此外,社会贤达、各界名流李根源、叶楚伧、竺可桢等出任校董,过问校政。1917年,王谢长达的三女王季玉(1885-1967)硕士由美学成回国接管校务,学校成绩斐然,声誉日著,中外著名学者如章太炎、胡适之、吴贻芳、贝时璋等,以及美国教育家杜威夫人、法国孟纳博士、美国陀开大学教务主任罗索博士及夫人、英国剑桥大学院长佛莱女士先后莅校指导讲学,对学校成就倍加赞誉。教育家陶行知说:“振华女中是数一数二的学校,是振兴女子教育最早的先锋。”著名社会活动家费孝通、著名高能物理学家何泽慧、著名农业科学家沈骊英、著名妇产科医学专家王淑贞、著名作家杨绛、著名记者彭子冈、“长江学者”物理学家佘振苏、中国联想集团副总裁朱立南等都从这里走出,卓然成为大家。这所规模不大、成绩斐然、影响深远的振华女中,新中国成立后蓦然消失了,学校更名为“江苏师范学院附属女子中学”,后又更名为“江苏师范学院附属中学”,男女生兼招,从此,结束了女校的历史。王季玉改任名誉校长,1958年73岁时被派往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杭州药物试验场工作,1967 年3月14日病逝于杭州,终年八十三岁。她的骨灰罐,遵照她的遗愿,由姨侄女何泽瑛(植物学家、农学家刘浩章夫人)沉入杭州六和塔下的钱塘江。对此,作者没有评论,只留有几行遐想和感慨:
在“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的岁月里,她被忘了,被忘了她留学美国的经历,忘了她的海外关系,忘了她工部主事、军机章京的父亲,忘记了她曾经是大学士的后裔。其中任何一点,都可以引起红卫兵小将的浮想联翩。不要忘了,校门口的石狮子还逃不了火烧锤击,纪念王谢长达的伟绩碑,字被铲平,整体迁移,改作武斗而死的学生的纪念碑。
她,没有被贴过大字报,没有被批斗过,更没有戴过高帽子游街;她,在自足的天地里度过了生命的晚年。
她,走得很平静,带着困惑,也许还有愤懑。
然而,王季玉没有讲出来,即使是在生命最后的时分,在自己姨侄女和学生面前。[1]223
王季玉离开振华领导岗位是在20世纪50年代中叶,那个时代的中国,经过“三反”“五反”和对私改造,在农村完成了合作化。1957年的反右斗争和接踵而来的“拔白旗”运动,视那些“天生我才必有用”、胆敢“抗衡”或“横眉冷对”的人为异类,他们统统被戴上“右派分子”的帽子;接着在“向雷锋同志学习”的浪潮中,高调突岀“螺丝钉”的作用和敌我分明的阶级立场,这样,在高等学校中就岀现了学生编教材、教授查资料的奇观,北京大学中文系学生编写的《中国文学史》,以鲜红封面装帧出版,可视为当时教育界乾坤倒置的标志。中学的情况不同于高校,但大的社会文化背景是相同的。
正是在这样的历史时期,徐天放(1914-1969)来到了这里。他是振华创始以来的第四任校长,是改革开放前三十年中给人们留下鲜明记忆的学校掌门人。他1959年到江苏师院附中,担任党支部书记兼校长。“文革”期间,他和许多单位领导一样,被当作“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进行批斗。他是幸运的,没有像北师大附中卞仲耘校长那样,被学生活活打死,但他身心受到极大摧残,看病就医都受到造反派的限制,最后,健康恶化,彻底结朿了他在江苏师院附中的生涯。然而,附中的老师没有忘记这位在转型期为学校辛苦操持的掌门人,为他开了追思会,2015年6月,在他百岁冥辰之时,还为他的塑像落成举行了隆重的揭幕仪式。徐天放在任七年,这七年他主要抓了两件事:一是进行学制改革工作,二是全面提高教育质量,有力地提升学校声誉。这两点,正符合振华开启的传统,有着承上启下的作用。
二、“自立之策”的办学宗旨焕发异彩
王谢长达认为,“妇女须要识字习算,以谋自立之策”,她“以自立自为的精神自勉,同时也以自立自为的精神教育对象”。这是振华精神家园的精髄所在,不但为当时的教育家和社会贤达首肯,而且遗爱后泽,不断发扬光大。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写的一首《自立立人歌》:“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自己干。靠人,靠天,靠祖先,都不算好汉!”[2]176可以说和王谢长达的观点是一致的。陶行知高度赞许振华女学,王谢长达的人格魅力,更为后世树立了自立自为的不朽典型。第二任校长王季玉“居无求安,食无求饱,先人之忧,后人之乐”[1]219的人生追求,更是人们敬仰的一面镜子。第四任校长徐天放虽然没有留下什么语言文字资料,但他的行为,人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作者写道:
徐天放敬畏传统,敬畏知识,织造署原来留存的、振华女校曾有的没有什么拆除,连同振华时代因为没有自来水而建的水塔,用人工打水上来的自流井,已经坏了无法供水的造型如仙鹤的饮水器,也都留存着。也许这是农家敬惜旧物、不忍舍弃的习惯。他对于知识人、教师是尊重的,也保护过一些被认为有严重历史问题,或者有严重思想问题的教师过关,“招降纳叛”是“文革”中被认为他执行修正主义组织路线的罪状。当时江苏师院附中拥有市内顶尖的各科老师,从人文学科、自然科学学科到艺术、体育学科,有的学养丰富,一般的大学教授都难望其项背,如物理教师、党员、学校教导主任张则箴,能掌握英、德、俄三门外语。一些被称为“从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受到一定的尊重,找到了安身立命之处,发挥了他们的积极性。
徐天放在工作中都是以身作则,吃苦在前,保持清正廉洁的作风,不搞特殊化,不多吃多占。当时他患有严重的肝炎,浮肿,家庭经济负担又重,全家六口人,一个儿子上大学,妻子没有工作,全靠他一人的工资收入,日子过得够紧的。在全国学习焦裕禄的热潮中,有一次他曾不自意地说,如果在那个苦战岁月中走了的话,不也是焦裕禄?后来“文革”中,把这句话当作黑话来批,说他是自我吹嘘,其实也不能算过分,他称得上是焦裕禄式的好干部。[1]249
徐天放的行动本身就诠释了王谢长达的“自立自为”的内涵和外延。此后继任苏州十中的校长们,从不同的角度,添砖加瓦,使这所百年老校重新焕发青春,本书作者遴选了第八任校长金小伟和第九任(即现任)校长柳袁照。“坚守和实干,或许可以概括金小伟校长人生信念的全部”[1]254。“柳袁照比起他的前任来,从教育理论探究到教育实践上,都有更多的作为,现在还不是完成式,人们还留有更多的期待。柳袁照,五〇后人,担任校长一职,在改革开放这个特定的时代里,种种外部和自身的条件造就了他。简单地列一下:外在的相对宽松的环境,改革开放积聚的财力可以给教育以更多的资助;内在的艰难生活中形成的性格、诗人的气质、理想主义思想的指引和务实精神。”[1]279几位校长都在“自立自为”主题曲的熏陶下,在各自的乐段奏出优美的乐章。
三、“最中国”提岀的时代意义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关于“最中国”的唱响。2008 年1月,《人民教育》发表了该刊记者白宏太的《“最中国”的学校——江苏省苏州市第十中学校园文化解读》;2010年2月28日,《中国教育报》在显著位置上刊登了记者杨桂青的长篇通讯稿《柳袁照——诗性教育的先行者》;2011年1月,白宏太在《人民教育》上又发表《本真·唯美·超然——柳袁照和他的诗性教育》。这样,“最中国”和“诗性教育”像圆舞曲一样,飘洒在神州大地上。
“自立”“自为”是人生哲学问题,“诗性教育”是艺术学问题,“最中国”是政治态度问题,三者统一在一起是生动的教育问题。这之间的关系,如果用理论文字加以阐述,那要占据很大的篇幅,这里,我们只用三段传统语录,读者会悟出其奥秘:
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
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
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①
生路是要勇气探出来,走出来,造出来的。这只是一半真理;当英雄无用武之地,他除了大无畏之斧,还得有智慧之剑,金刚之信念与意志,才能开出一条生路。古语说,穷则变,变则通,要有智慧才知道怎样变得通,要有大无畏之精神及金刚之信念与意志才变得过来。所以:处处是创造之地,天天是创造之时,人人是创造之人,让我们至少走两步这一步,向着创造之路迈进吧。[3]893
诗者,持也,持人情性;三百之蔽,义归无邪,持之为训,有符焉尔。②
弄清楚这些,才能对苏州十中留存的中国传统文化予以认知,并进而发掘、补足、拼接、粘合,以形成柳袁照所讲的“形神兼备的境界”,以形成“中国传统文化和现代教育完美结合的境界”。发掘、补足、拼接、粘合,概括起来说,就是“解构”和“重构”,就是“‘最中国’校园文化环境的营建”。也正如现任苏州十中校长柳袁照所说:“意味着弘扬民族文化和教育传统精神等方面最出色。在最中国的学校走出去的学生,都能够真正做到文化自觉,他们无论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因为有了深刻的优秀的民族文化烙印,他们始终不会迷失自己,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1]72-73
学校教育生机勃勃,百花竞艳,而走岀学校则是萧瑟秋霜,朔风凜冽,“升学率、升学率……”声浪越呼越高,本书清醒地看这一点,写道:
高考以前的长长岁月,也许从小学,甚至幼儿园就开始了。中国家长们有句名言: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学生被无形的手揿在书堆、作业本、考卷中,追逐着金榜题名的绮丽的梦,高考就是实现这梦境的最后一搏。他们也许称得上“勇猛的骑士”——在书堆里奔驰着的,但是他们失去了欣赏“玫瑰”和品尝“甘露和仙果”的机会,亦即幻想、游玩和心灵休憩的机会。限制着学生成长,把学生训练成猎取高分的能手,教育者自以为得计,正如同把“山洞里的野蛮当作向阳的山坡”一样,作者用反讽手法批评了当下的应试教育之风,在这命运攸关的时候,不由得使人感到“子之忧,一何其深也”。[1]25-26
现实的差异,丰满与骨感,理想与落差,如何统一?怎么办?是止步不前,改弦更张,还是迎难而上,化险为夷,苏州十中的领导和老师们选择了后者。老师们像关汉卿所描写的那样,都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执着于教育改革的探索,勇闯新路:“一切为了学生的发展。注意学习的习惯、行为的习惯与学业成绩统一,把课堂与课外结合起来,把课堂与社会生活融为一体”。[1]185用本书作者的话说是“统一:审智与审美”。用陶行知的话说是“智慧之剑”。智慧之剑是文化钥匙,是点石成金的点金术。因此,诗性教育、审美课堂与应试教育不是水火不容的对立关系,而是一种微妙的亲眷关系:
“如今高考试卷的题目,越来越倾向于考查学生的素质了。”柳袁照说,“教育学生适应考试,掌握解题技巧,未尝不是素质的一个方面。”就前者而言,研究考试导向,顺着这个导向去组织教学,未始不是素质教育的一部分,就后者而言,过了高考,以后还会有英语四六级考试、研究生考试、职业资格考试、计算机能力考试、求职面试……
在教师专业成长与人的个性发展中游走。教师在学校教育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所名校一定要有足够数量的名师,……[1]278
行文至此,我们终于明白《走向教育源头》一书的意义在于“探明教育的本质属性。教育在于立人,而不是把人变成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考试机器。一切在异化,回到源头,才会觉得今是而昨非。”(本书作者给本文作者的电子邮件)
四、此书的岀版意义及其他
最后,还要再赘上几句,本书是思想解放的产物,它的出版意义有四:
(一)可以促进苏州十中今后更加蓬勃的发展。
(二)可以促进有深厚传统的一批名校总结百年经验,探求江苏教育发展的深层次的、符合教育规律所在,从而为建设教育强省作岀应有的贡献。
(三)可以为教育科研,为教育史、教育学、教育管理学提供一个良好的研究范本。本书作者是一位卓有成就的语文教师、作家,因而他在叙史部分没有釆用枯燥的列表形式,而采用故事式的描写;在阐明道理时,回避了一些名词术语,诸如前瞻性、示范性、优越性、综合性、多样性、可行性……而是通过活生生的事实,从而开辟了史论的新天地,读之让人寻味,让人思考。
(四)可以激起教育者自省,从而以“最中国”来自策自励,从而为当今教育探索一条让学生喜欢、家长满意、社会欢迎的新路。
陶行知先生说过:“教师的成功是创造出值得自己崇拜的人。先生之最大的快乐,是创造出值得自己崇拜的学生。说得正确些,先生创造学生,也创造先生,学生先生合作而创造出值得彼此崇拜之活人。”[4]891现在哪一位教师敢于称自己是符合陶行知先生地要求的人呢?行文至此,我想起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羊达之教授根据师范生的心理特点,从新的角度发挥《孟子》“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之意,他说:“不患好为人师,患不能为人好师。”他的学生、复旦大学特聘教授吴金华先生回忆说:“这是当年十多条‘教师赠言’中最值得玩味的一条。”①何凌霞编《吴金华集外集选编》,2012年印行,第185-186页。真的,今天有谁能毫无愧色地说:我是好师呢?难怪秦兆基先生要提岀“走向教育源头”。
问渠哪得清如许?谓有源头活水来。
参考文献:
[1]秦兆基.走向教育源头[M].上海:文汇岀版社,2016.
[2]陶行知.学做一个人[M]//陶行知文集.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
[3]陶行知.创造宣言[M]//陶行知文集.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
[4]陶行知.创造教育[M]//陶行知文集.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
[5]周全华.“文化大革命”中的“教育革命”[M].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1999.
[6]吴非.不跪着教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7]孙孔懿.教育失误论[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3.
Why the Water Is So Clear in the Dyke: A Comment on Walking towards the Source of Education
YU Runsheng
(Journal Editorial Office,Jiangsu Second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 210024,China)
Walking towards the Source of Education is a history book.The predecessor of Suzhou No.10 Middle School is Zhenhua Girls’High School,whose educational philosophy is self-reliance,and whose image has featured the development path of Chinese general education after experiencing many changes.The educational philosophy of“Zhenhua”is“self-reliance”,which grows with excellence,for the school has produced a number of famous scholars,who have received the recognition from society.At present,Suzhou No.10 Middle School has made a deepening refinement of its“self-reliance”and proposed the poetic education and aesthetical classroom to form“the most Chinese”educational characteristics.The publication of this book not only provides a good research model for the history of education,pedagogy,and education management,but also promotes teachers to conduct self-introspection and self-inspiration.
education;Suzhou No.10 Middle School;Wangxie Changda;Wang Jiyu;Liu Yuanzhao
G256.4
A
1008-2794(2017)01-120-05
2016-11-22
俞润生(1938— ),男,江苏南京人,编审,主要研究方向为文史和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