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树棠《介绍英文杂志二十种
——专供中等学校学生的阅读》的介绍与研究
2017-03-29丁伟,覃洋
丁 伟, 覃 洋
(1. 菏泽医学专科学校 思想政治理论教学部, 山东 菏泽 274000；2. 广西科技师范学院 职业教育学院, 广西 来宾 546199)
毕树棠《介绍英文杂志二十种
——专供中等学校学生的阅读》的介绍与研究
丁 伟1, 覃 洋2
(1. 菏泽医学专科学校 思想政治理论教学部, 山东 菏泽 274000；2. 广西科技师范学院 职业教育学院, 广西 来宾 546199)
清华学校图书馆在中国图书馆近代化的发展历程中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目前，有关其馆藏外国英文杂志状况的已发掘的相关文献资料极度匮乏。而由毕树棠先生所撰写的《介绍英文杂志二十种——专供中等学校学生的阅读》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上述文献资料的不足和匮乏。在此很有必要将该文章的内容细节给予全部公布。经过认真梳理和解读，可以发现这篇文章对探讨民国时期的外国期刊史、大中学校图书馆馆藏外国英文期刊史、外国期刊在华发行传播史、英语阅读史、中国学生英语课外活动发展史等诸多研究领域均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和历史意义。
清华学校图书馆；毕树棠；外国英文杂志；中等学校学生；阅读；史料价值
一、引言
清华大学的前身清华学校在1928年以前，是一所兼顾中、高等教育的高校，至1928年清华学校更名为国立清华大学。在20世纪一二十年代，清华学校及其图书馆做了很多开创性工作，对中国图书馆学和图书馆事业的发展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清华学校图书馆在中国图书馆近代化的发展历程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是不言而喻的[1-2]。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清华学校图书馆西文阅览室所收藏的外国英文期刊无论是其数量还是种类，在国内所有的大中专院校中都是居于前列的。“清华最可骄傲的是图书馆”，“清华图书馆藏书之富，真堪惊人。书库分三层，地下层藏一切中外的杂志”。“读书室中之中外杂志，可数百种，怕比中央大学图书馆里的还多。”[3]可以这么说，在民国时期，以收藏外国英文杂志而著称可以说是清华学校图书馆的一大亮点和特色。由此可见，探讨、研究清华学校图书馆馆藏的外国英文杂志是非常有价值、有意义的。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学界不仅对清华学校图书馆馆藏的外国英文杂志的关注不够，其相关研究成果可谓极度匮乏；而且对民国时期流传到国内的英文杂志的专题研究成果亦是凤毛麟角。近日，笔者在翻阅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在1924年出版的系列《学生杂志》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由毕树棠撰写的一篇相关文章：《介绍英文杂志二十种——专供中等学校学生的阅读》[4]37-43。这篇文章首先概括性地介绍了清华学校图书馆馆藏外国英文杂志的基本情况，然后对适合中等学校学生阅读的20种英文杂志的办刊情况逐一进行了较为详细的介绍、评论。读过之后，令人惊喜不已，收获良多。
为了更好地说明毕树棠这篇文章的学术价值，在此，很有必要对其个人做一简要介绍。毕树棠1920年毕业于山东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今济南师范学校)，从1921年到清华学校图书馆工作起，一直工作在图书馆一线，长达半个多世纪。在此期间，毕树棠在文学翻译和创作、中外书刊介绍、书目索引编纂、书评撰写、地方文献收集整理等方面均取得了不容小视的成就，是一位知名学者、翻译家、文学家、资深图书馆馆员[5-7]。
毕树棠所具备的上述多重身份特征使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由他撰写的《介绍英文杂志二十种——专供中等学校学生的阅读》这篇文章所提供的相关重要信息在史料价值的层面上，所具有的原始性、精确性、客观性都是值得信赖的。这篇文章对探讨民国时期的外国期刊史、高校和中学图书馆馆藏外国英文期刊史、外国期刊在华发行传播史、英语阅读史、中国学生英语课外活动发展史等诸多研究领域均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和历史意义。
二、文章对1924年清华学校图书馆馆藏外国英文杂志的概括性介绍
毕树棠在《介绍英文杂志二十种——专供中等学校学生的阅读》这篇文章的开端，专门介绍了当时独特的历史文化背景：“近五六年来，中国学术界的发展很大，外国人称之为‘中国之文艺复兴’，谓中国现在已经和世界的文化相接触，将于此立下了一个东西文化结合的希望。”[4]37毕树棠认为，处于这一历史时代的青年人很有必要阅读大量欧美英文杂志，其具体理由如下：“历史的变迁，便是思想的变迁。转变现在中国青年思想的是什么东西呢？这个可以武断地说就是新出版的书籍杂志。这些新出版物中的材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这个更可以武断说大多数是从外国出版物上来的。试看现在中国的出版界，翻译的书多，著作的书少，就是一个铁证。这少数著作里，更是取材自外国书上的多，自中国书上的少。就是纯粹中国学术的书，而他的做法与眼光也差不多都是外国的，譬如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就是个著名例证。”“杂志在外国出版界是很重要的。因为有好多著名的著作都是先在杂志中发表，得了批评界的赞许，然后整理成册。并且大多数的新材料都先见于杂志中，如科学界的发现，教育界的新举措，经济财政界的新状况，哲学宗教上的新学说等，都必先载于杂志。”鉴于以上原因，“所以要研究新学术，不能不读杂志”。[4]37
根据毕树棠该篇文章的记载，在这一时期，流传到中国的外国英文杂志种类繁多，尤其以美国发行的英文杂志数量最多，流传最广，较为著名的杂志达一百余种，而且国内出版的各种杂志刊登的文章往往取材于美国的这些著名杂志。经笔者研究和统计，北京清华学校图书馆共订阅外国杂志200余种(绝大多数都是英文杂志)，综合分析这些杂志，大概可以分为以下四类：
普通类杂志。其内容广泛，包罗万象，可读性较强，读者对象面向广大民众，也就是今天所说的“消费杂志”，如LiteraryDigest(《文学文摘》)、Scribner’sMagazine(《斯克里波纳月刊》)等。
专门类杂志。专门介绍、讲解某一类学科的专业学术杂志，如JournalofPoliticalEconomy(《政治经济学学报》)、JournalofExperimentalPsychology(《实验心理学学报》)等，此类杂志大多数为一种专门学会之出版品。
评论类杂志。此类杂志所载内容涉及范围很广，一切政事学术皆在评论之中，例如NewRepublic(《新共和杂志》)、FortnightlyReview(《评论半月刊》)等。
儿童类杂志。此类杂志所刊登的文章题材多以幼儿故事为主，文字表达浅显易懂，杂志内容通常都是儿童日常生活中所应该了解、熟悉的社会常识，其中，较为著名的儿童类杂志主要有Boy’sLife(《童子生活》)、St.Nicholas(《圣尼古拉斯》)等。
三、文章对当时图书馆馆藏适合中等学生阅读的外国英文杂志的介绍
毕树棠在该文中还认为，中等学校的学生如果条件允许，完全有可能、也很有必要阅读外国英文杂志，其具体阐述如下：“中学校的学生读外国杂志，或者不是必要的。因为初级中学的学生外国语程度不一定能随便读外国杂志。只有浅显的可以读，至少那儿童类的杂志也该能读。至如高级中学就容易得多了，虽然十分专业的也不易读，但普通类中之不太深奥者则一定可以读了。所以可以说中学校的学生当有读外国杂志的可能，且有读的必要。”随后，他又列举了选择适合中等学校学生阅读的外国英文杂志应该坚持的五项具体标准，即“一、初级的学生读儿童类的，高级的读普通类的，余不采。二、性质普遍，常识都备，故事及有鼓励文字的。三、文字浅显，篇幅不长，插图最多，富有兴趣的。四、价值低廉，出版迅速，故以周刊、月刊为尚。五、以英文的为限，且为易于购买计，多为由美国出版的。”[4]38依据毕树棠之论述，我们对清华学校图书馆收藏的适合中等学校学生阅读的共计20种欧美英文杂志，逐一进行较为详细的介绍。①
(一)适合初级中等学校学生阅读的有6种
1.Youth’sCompanion(《少年之友》)，周刊，美国波士顿Perry Mason Company出版，全年定价2.5美元，每期10美分。此杂志出版历史悠久，有将近100年的历史，在少年类杂志中算是老前辈了。其内容以故事为主，每期必有连续长篇故事一则，并有短篇故事数则。其他种类的题材涉及时事、游记、历史、传记、工艺、游戏以及儿童读物(Children’s Page)等。杂志印刷精致，插图简洁、亮丽，可以极大地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
2.Boy’sLife(《童子生活》)，月刊，美国童子军出版物，美国纽约The Boy Scouts of America出版，全年定价2美元，每期20美分。杂志已有十几年的历史，有专人撰述。内容范围颇为广泛，以刊登长篇侦探、冒险小说为主。此外，还刊登有关科学记载、少年生活、户外游戏等方面的文章。插图最多，如奇禽怪兽、荒山旷野之照片，皆鲜明无比。因内容关于童子军之文字与图画尤为详细和完备，故人多称之为BoyScoutsMagazine。
3.AmericanBoy(《美国童子》)，月刊，美国底特律The Sprague Publishing Company出版。此杂志专门描写美国儿童日常生活，出版历史已达20多年。这份杂志主要包括3个栏目：长篇小说，每期固定有10余篇，文字清新、简练；短篇小说，文章题材多涉及道德与职业指导领域，读后令人备受鼓舞、受益颇多；杂撰，如通讯质疑等，所载文章往往有助于儿童增长知识、陶冶情操。总之，此杂志文章体裁以小说为最多，且质量上乘，定价与《童子生活》相同。
4.Captain(可译为《队长》)，英国童子军的一种杂志，月刊，英国伦敦George Newnes Limited出版，全年定价14先令。其内容多讲述童子军的生活、运动、游戏等。文字优美，插图亦佳。小说体裁不少，情节为完全理想化的，小说中主人公的名字也都是虚构的。最近该杂志又增加无线电研究一栏，故新名为TheCaptainandWirelessSupplement。
5.St.Nicholas(《圣尼古拉斯》)，月刊，美国纽约The Century Co.出版，全年定价4.6美元。该杂志在英美少年类杂志中价值最高，销路最广。内容异常丰富多彩，小说皆文笔流畅、生动感人，每期约有不同题材的长篇小说三四部，短篇小说八九篇，多为一时名人之佳作。诗歌、童谣多富有韵律、朗朗上口，易于产生共鸣。其他栏目还有历史、地理、游记、名人传记、户外生活，及自然科学常识等，无不备至。其印刷之精良，插图之美丽，尤为他种少年杂志所不及。每期约有100多页，实在是中学生不可多得的一本精美之英语读物。
6.PopularMechanics(《机械易解》)，月刊，美国芝加哥Popular Mechnics Co.出版，全年定价3.5美元。这份杂志发行量很大，受欢迎程度很高，适合不同年龄段的读者群体，由于其文字表达浅显易懂，尤其适宜青少年读者阅读。涉及内容甚为广泛，凡机械的新发明、各种机械的用法，皆用浅显、简明的术语解释说明。每一个题目下方都会附带一幅插图，用来辅助讲解说明。每期一百五六十页，约载新题300余种。这是美国年轻的机械工人最喜爱的一份杂志，因为它对丰富个人的专业知识大有帮助。尤其是“Shop Notes”与“Amateur Mechanics”两个栏目，文字简明，富有趣味。初中学生去阅读，一定会从中获益匪浅。
(二)适合高级中等学校学生阅读的有14种
1.LiteraryDigest(《文学文摘》)，周刊，全年定价5美元，美国纽约Funk & Wagnalls Co.出版。这种杂志的内容大体是“录而不作”。除时事评论以外，文章大多数是从欧美著名杂志上节录而来的，所以取材扼要，文笔优美，而其观点也较为客观、公正。其主要栏目如下：(1)时事要论，(2)世事短评，(3)科学与发明，(4)文艺与美术，(5)宗教与社会服务，(6)杂撰，此栏目所载内容繁杂，包括新诗选录、大事简记等。总之，该杂志性受众对象广泛，可读性较强，文笔流畅，绝对称得上是一种可供业余消遣、信息参考的重要读物。
2.LivingAge(《生活时代》)，周刊，全年定价6.5美元，美国康科德The Living Age Co.出版。该杂志和LiteraryDigest性质差不多，唯其取材完全是由选录而来的，而非节录。文字偏于严谨，可以说是一种文艺杂志。其主要栏目如下：(1)世事周记，(2)政事评论，(3)文艺评论，(4)游记通讯，(5)诗文、美术纪要，(6)海外书评等。每期必有短篇小说一两篇，多为名家新作；或为各地古今之传说神话，文笔十分优美，观点严谨，态度亦十分端正。故读此杂志，必须用心研读，方可理解其文章精髓。
3.CurrentOpinion(《当代观点》)，月刊，旧名CurrentLiterature(《当代文学》)，全年定价4美元，美国纽约Current Literature Co.出版。这也是一种普通的“消费杂志”，读过之后，可以了解世界各种学术的最新动态。其主要栏目如下：(1)时事纪要，(2)伟人简传，(3)新书摘要，(4)文艺与美术，(5)戏剧与音乐，(6)特论，(7)伦理学与社会学，(8)科学发明，(9)事业与财政。每期杂志之中必有十多页的时事影片及戏剧影片介绍，刊登相当数量的世界名人照片。其文艺作品多出自名家之手。对中等学校学生而言，此类杂志亦是一种十分重要的读物。
4.CurrentHistory(《当代历史》)，月刊，全年定价3.5美元，美国纽约The New York Co.出版。印刷精美，内容极佳。凡世界各国之政治社会发展状况，无不予以详细记载，并进行深入探讨，如政党之变迁、社会之运动、经济财政之举措、事业教育之状况、妇女青年之活动、科学艺术之新建设等。最近又有12位美国各大学历史教授按月编纂世界大事记。所以该杂志是世界上所有政治学家、社会学家、历史学家以及留心世事、热心学术者所不可不读之书。现在《中国之评论》杂志，亦多取材于此。所以中等学校的同学也应该尝试去阅读，以便更好地了解世界潮流之发展趋势。
5.Science(《科学》)，周刊，全年定价6美元，美国纽约The Science Press出版。专门刊登有关科学研究发展动态方面的文章，故材料非常新颖，记载的内容十分广博。其主要栏目如下：(1)科学论文，(2)科学记事，(3)科学新闻，(4)学校研究科学消息，(5)讨论与通讯，(6)转载，(7)科学新著，(8)杂载等。该杂志中多短篇文章，文风朴实，通俗易懂，适宜没有专业背景的一般人士阅读。且其性质普遍，对喜爱研究科学的中等学校学生而言，此杂志应当成为首选。
6.Asia(《亚洲》)，月刊，全年定价5美元，美国康科德Asia Magazine Inc.出版，内容大多是欧美人士在亚洲旅行期间而报告亚洲诸国山川景物、风土人情的文章。杂志中多照片与图画，如蒙古沙漠旅行、西藏深山探险、南洋土人生活、中亚社会状况等内容，多有所记载。虽然其论述的观点不太恰当，但大致可以作为参考。此杂志与中国有着密切的关系，故不可忽视，且文字浅显，也容易阅读。
7.AsiaticReview(《亚洲评论》)，季刊，全年定价1英镑，每期5先令，英国伦敦Westminster Chambers出版。这份杂志专载亚洲社会发展状况与其相关评论方面的文章，是一种评论性的杂志，所以行文立论较为深刻、严谨，材料较为纯粹。其主要栏目如下：(1)通论，(2)财政，(3)经济，(4)商业，(5)历史，(6)考古，(7)教育，(8)文艺，(9)诗歌，(10)美术，(11)通讯等。其中尚有一最重要部分，即东印度研究会记录，尤其是对印度之政治状况、民俗风情的介绍与研究特别详细，主要是因为印度与英国有属地关系，所以特别注重刊登这方面的文章；但涉及中国的文章也不少，所以我国民众也应当阅读这份杂志。
8.SchoolArtsMagazine(《学校艺术杂志》)，月刊，全年共10期，七、八月份停刊，定价3.5美元，美国伍斯特The Davis Press Inc.出版。内容简洁易读，凡绘画、雕刻、建筑、工艺、美术、名家展览，以及美术学校情形、新颖的美术论文等，均应有尽有。其特点在于所谈内容浅显易懂，观点多以学校教育为出发点作为评价标准，并且加以指示，非常适合中等学校学生的阅读需求。
9.MindandBody(《身体和心灵》)，月刊，全年定价2美元，美国新阿尔姆Mind and Body Publishing Co.出版,是一种专讲体育的专业杂志，但是非常注重实践，涉及的理论知识较少。其主要栏目有：(1)创论与引论，(2)生理学与卫生学，(3)体操场与游乐园，(4)杂载琐评，(5)书报评论等。该杂志文章所选材料对青年学生最为重要，而且所载文章体裁都属于常见文体，尤其适合诵读。
10.NationalGeographicMagazine(《国家地理杂志》)，月刊，全年定价3.5美元，美国华盛顿National Geographic Society出版。该杂志在英美两国都非常受欢迎，是美国学生最喜爱的杂志之一。该杂志所载内容范围甚广，凡世界各处的山川河流、风土人情、职业状况、物产种类等，无不兼收，且文字流畅，插图甚多(图画占全书2/3)，读之既可以丰富知识，又可以从中获得不少乐趣，的确是一种最美的读物。
11.SchoolandSociety(《学校与社会》)，周刊，全年定价5美元，美国纽约The Science Press出版,其内容专讲教育，文字表达通俗易懂，所涉及的主题范围相当广泛。主要栏目有：(1)教育论文，多为名人演说及有关教育界最新动态方面的讨论；(2)教育大事记，世界各地教育的新举措与变迁皆多列入；(3)教育新闻；(4)讨论，文字表达注重实事求是；(5)引论，多转载论文；(6)通讯报告；(7)教育考察与统计等。关注新教育的中等学校学生可以把这份杂志作为入门读物。
12.Harper’sMagazine(《哈泼斯杂志》)，月刊，全年定价4美元，美国新泽西州卡姆登Harper & Brothers Publication Office出版，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属于纯粹文艺性质类的杂志。文章风格柔美，韵调优美，辞章精美，以名家小说为主；论文，游记，传记次之，并附有手绘作品和雅丽的诗词。在美国，这份杂志受到男女老幼的喜爱。
13.AtlanticMonthly(《大西洋月刊》)，月刊，全年定价5美元，美国康科德The Atlantic Monthly Co.出版，是美国一种很有价值的文艺杂志。虽然所论述的不完全是文学，但其行文措辞大多出自水平极高的文艺家。文章题材涉及政治、社会、经济、宗教、哲学、伦理等众多社会领域，所载小说诗歌的质量最为上乘；并开辟有“新世界”专栏，专门系统介绍世界大事之最新发展动态。总之，要研究美国文学，此类杂志万不可不读，中等学校同学，尤其应当用心研读。
14.SaturdayEveningPost(《星期六晚邮报》),周刊，定价2美元，美国The Curtis Publishing Co.出版。此杂志百年前为福兰克林氏所创办，在当时美国发行的杂志中，是历史最为悠久的杂志之一。定价最廉，销路最广，材料最丰富，读者群体最为广泛。内容约分为四类：(1)短篇小说，皆精致耐读；(2)论文，表达简洁；(3)长篇小说，多刊行成册，列为名著；(4)杂撰等。所载插图素净，惟妙惟肖，尤其令人称赞。此杂志所载的文章最为适合学生在课外用作吟读和背诵的材料。
上述所列举的从欧美国家引进的20种英文杂志订购的方式对于当时的国人而言，具有多种途径可供选择：其一，可直接向英文杂志编辑部订购；其二，可委托国内的商务印书馆、伊文思书馆等出版社代订上述英文杂志；其三，还可以通过日本完善株式会社、美国波士顿Hermann、Goldberger等公司办理代购手续。但是国人办理代购业务常常较为麻烦，一是价格较贵，且价格不固定、变化较大；二是办理汇款、邮寄业务也多有不便之处。
四、文章的史料价值与历史意义
显而易见，毕树棠所撰写的这篇文章对民国清华学校图书馆馆藏适合中等学生阅读的西方英文杂志的介绍，在以下几个方面均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和历史意义：
(一)文章概括性地总结了清华学校图书馆订购的200余种外国杂志的属性和特点，并较详细地介绍了其中20种适合中等学校学生阅读的英文杂志，分别涉及杂志的名称、出版周期、价格、出版地、出版历史、办刊风格和特点、主要栏目等重要内容，无疑，这为后人了解和研究这一历史阶段的外国期刊提供了较重要的史料依据。引人注意的是，在上述所重点介绍的20种英文杂志中，由美国出版的杂志多达18种，诚然，这也说明了当时整个民国社会都处于向欧美学习的大风潮之中，尤其受美国社会文化的影响更为深刻；也从另一个层面印证了当时美国期刊出版业的繁荣景象，在世界资本主义国家中有着重要的影响力，自然对中国也不例外。因此，介绍这些外国英文杂志对了解、探究民国时期的外国期刊史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二)20世纪20年代清华学校的办学质量和科研实力已经享誉海内外，清华学校图书馆亦成为在中国和亚洲地区藏书最多、最具声誉、最具影响力的大中学校图书馆之一。显然，其图书馆订阅和收藏的欧美英文杂志具有一定的典型性、代表性和权威性，以此作为一个窗口，可以帮助我们窥见当时国内整个大中学校订阅和收藏的外国英文杂志的状况。而这一历史阶段恰巧是在1915年新文化运动时期至1930年期间，整个民国社会受西方文化影响较大，中国社会的政治、思想、文化、教育等领域正经历着一次空前的大革新运动，西方原版书籍、主流期刊纷纷涌入中国社会，相对于书籍而言，由于期刊具有发行周期快、价格低廉、可读性强、传播速度快、受众对象广泛、传播效果显著、使用价值大等特点，所以它所承载和传播的新信息、新理念和新思想对民国社会产生了深刻和重要的影响。
可以肯定地说，20世纪20年代的清华学校图书馆能够高瞻远瞩，已经完全具备国际化的视野和眼光，主动顺应历史发展潮流，求新求变，积极引进种类繁多、数量众多的外国英文杂志，尤其是适合中等学校学生的欧美英文杂志，为推动、加快西方现代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在清华学校的引入、传播，为推动清华学校的学术繁荣、开阔师生眼界、完善知识结构、提升科研水平做出了重要贡献。此外，一所大中学校的图书馆不仅面向本校师生开放，而且还会影响、辐射到更为广泛的社会大众群体，它还承担着一项不可或缺的社会教育职责。毋庸置疑，清华学校图书馆为提升国民素质、改善国民知识结构、促进中西文化交流做出了重要贡献。
20世纪30年代毕业于清华大学的著名翻译家、天津师范大学外语学院唐宝心教授就曾这样回忆道：“清华当时订了多少份国内外刊物我说不清。我感兴趣的不是那些权威性专业刊物，更多的是翻阅休闲类的杂志，中文的和英文的，比如Readers’Digest,NationalGeographicMagazine，等。从中未必学到什么专业知识，但其主要作用是广开眼界。入一所好大学，得名师教诲固是最大的幸福，能有机会多看一些书刊广拓视野，也是提高素质的途径之一。”[8]而毕树棠所重点介绍的那些英文杂志，其中就有唐宝心教授提到的。由此可见，清华学校馆藏的这些英文杂志的确对青年学子产生了重要影响，并使其受益匪浅。
而在这一特殊的历史时期，西方有哪些重要的英文期刊被各大中学校所订阅、收藏？上述那些有代表性的英文期刊又是通过何种途径购买、从而流传到民国社会的呢？这些英文期刊在何种层面上、如何影响其受众对象(当时的两类重要知识分子精英群体：大中学校的教师群体和学生群体)呢？很显然，毕树棠的这篇文章为探讨民国大中学校图书馆馆藏外国英文期刊史、外国期刊在华发行传播史都提供了较为重要的史料价值。
(三)毕树棠这篇文章向我们传达了这样一个重要信息，20世纪20年代的中国知识分子精英阶层向广大中等学校学生推荐了各类西方英文杂志，而该文章在很大程度上彰显了知识分子精英阶层所持有的西方英文杂志阅读价值取向，即中等学校的学生应该遵循何种标准体系和原则去购买、选择适合自己阅读的英文杂志。
具体而言，分条简述如下：其一，要充分考虑中等学生的阅读消费能力。其二，要综合考虑英文杂志的出版周期、刊物读者定位、办刊历史、办刊影响力、办刊质量。至于办刊质量所涉及的层面，主要指期刊所载文章内容是否具备可读性、科学性、思想性、艺术性与实用性。其三，要认真考虑中等学生所具备的阅读水平。也就是说，要考虑英文杂志所刊发的文章内容表达的难易程度、所载文章篇幅长短。其四，要关注中等学生群体的阅读兴趣。在此，可以将阅读兴趣理解为短暂性兴趣，这种短暂性兴趣不需要经过受众对象的深度思考而能够引发中等学生进行的一种浅阅读活动方式。因此，一定要格外重视英文杂志的外在特点，如杂志名称、装帧设计、插图、绘画、照片、撰写文章的作者等诸多层面是否可以吸引读者群体的眼球，是否可以有效激发其阅读兴趣。其五，要考虑到中等学生的阅读需求和动机。在此，这种阅读需求和动机指的是一种持久性兴趣，是需要经过一定的理性思考而引发的一种深度阅读活动方式，主要指栏目设置(重点涉及文章题目和体裁风格、所载文章内容等层面)是否能够较好地满足中等学生群体的阅读需求、是否能够调动其阅读动机。综上所述，毕树棠的这篇文章对研究民国时期的英语阅读史具有重要史料价值。
(四)毕树棠这篇文章对我们探讨民国时期中等学校学生的英语课外学习活动亦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参考价值。在中国英语教育由传统方法向现代模式转型的过程中，英语学习类期刊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一般而言，英语学习类期刊通常具备以下三个重要的社会教育功能：英语学习者的良师益友、英语教学的辅助工具、中西文化交流的重要媒介[9]。由此可见，英语学习类期刊为广大的中高等学校学生自学英语、开展英语课外学习活动提供了一种必不可少的重要纸质英语教育媒介资源。但是，英语学习类期刊不同于一般类别的英语杂志(使用英语撰写的杂志)，因为它具备一个显著的特征：英语学习类期刊通常采取双语模式，交替使用英语和汉语两种语言表达方式。纵观20世纪20年代的期刊出版界，当时公开发行的英语学习类期刊仅有商务印书馆出版的《英语周刊》和中华书局出版的《中华英文周报》两种，较适合中等学校学生的课外阅读[10]。毕树棠推荐的清华图书馆馆藏的20种英文杂志虽然不同于英语学习类期刊，但是由于它们的编纂风格、内容、特点较适合中等学校学生的心理特点、阅读水平，因此，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可以把上述20种英文杂志视为具有一般英语学习类期刊所具备的独特的社会教育功能。
显而易见，清华学校图书馆馆藏的这20种英文杂志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20世纪20年代英语学习类期刊出版总量的严重匮乏和不足，有力缓解了中等学校学生对英语学习类期刊的需求与期刊出版界极为有限的供给现状之间的突出矛盾，为广大在校学生坚持自修英语、开展英语课外学习活动提供了重要的纸质英语教育资源。由此，由毕树棠所撰写的这篇文章对我们探究这一时期中等学校学生的英语课外学习活动开展状况所具有的史料价值是不言而喻的。
注释：
①凡是文中对英文杂志的介绍内容没有指明参考文献来源的地方，均出自毕树棠所撰写的《介绍英文杂志二十种——专供中等学校学生的阅读》，载《学生杂志》，1924年第11卷第5号， 38-43页。
[1]韦庆媛．清华学校在中国图书馆近代化初期的历史作用[J]．国家图书馆学刊，2010(4)：89-94．
[2]张明，林彤，黄晓玲．百年清华图书馆文化精神之感怀[J]．图书馆理论与实践，2005(1)：65-66．
[3]安平．北行散记[N]．申报·本埠增刊——青年园地，1931-05-26(3)．
[4]毕树棠．介绍英文杂志二十种——专供中等学校学生的阅读[J]．学生杂志，1924，11(5)：38-43．
[5]刘德龙，杨宗杰，等．山东籍当代文化名人[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7：12-13．
[6]郑锦怀．略谈毕树棠的图书馆生涯[J]．农业图书情报学刊，2009(11)：154-156．
[7]夏天．清华大学图书馆里的翻译家[J]．江苏社会科学，2007(S2)：203-205．
[8]唐宝心．三十年代清华图书馆杂忆[M]∥侯竹筠，韦庆媛．不尽书缘——忆清华大学图书馆．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1：51．
[9]夏向东．中国英语学习类期刊发展研究[D]．武汉：武汉大学，2005：4-5．
[10]丁伟．商务印书馆《英语周刊》办刊历史述考[J]．中国出版史研究，2016(2)：125-126．
2016-10-17
丁伟(1976 — )，男，河南商丘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教育史、出版与近代教育的转型、教育理论与实践；覃洋(1991 — )，男，广西玉林人，双硕士，研究方向：管理学、教育理论与实践。
G255
A
1008-6390(2017)05-0043-06
[责任编辑亦 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