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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瓜抱苦蒂 美枣生荆棘

2017-03-29点评人刘晋飞

传记文学 2017年3期

点评人刘晋飞

甘瓜抱苦蒂 美枣生荆棘

点评人刘晋飞

本月人物

习近平,中国国家主席

陈求发,辽宁省省长

王家卫,香港导演

李迅雷,齐鲁资管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副理事长

许小年,中欧国际商学院教授

柳传志,联想教父

雷・达里奥,桥水基金创始人兼董事长

方洪波,美的CEO,中国最成功的第一代职业经理人之一

梁晓声,著名作家

李在镕,三星电子集团实际控制人

习近平

新年伊始,习近平主席首次出访,来到欧洲中心瑞士,来到“世界经济风向标”达沃斯,来到重要多边外交中心日内瓦。面对世界经济低迷不振,逆全球化暗流涌动,国际形势动荡多变,习近平主席登上达沃斯和日内瓦讲坛,紧扣时代命题,讲述中国故事,提出中国主张,贡献中国智慧。

所谓乱云飞渡仍从容,从习主席的讲话中,世人再次目睹了一个稳健、开放、自信的中国。4天时间里,习主席日夜兼程,辗转苏黎世、伯尔尼、达沃斯、洛桑、日内瓦5地,密集开展数十场多边活动,广泛接触多国领导人和各界人士,宣示政策,引领合作,成果丰硕,影响深远。

国内外舆论高度关注,认为此访是中国治理经验、发展成就、制度模式的一次成功路演。在世界都在反思国家和全球治理理念之际,中国的发展、中国的作用正在不断吸引世界目光。习主席的新年瑞士之行,展现了天下情怀和大国担当,在国际关系演变的历史进程中,镌刻下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烙印。

1月17日,辽宁省省长陈求发在省十二届人大八次会议作政府工作报告时表示,辽宁省所辖市、县,在2011年至2014年存在财政数据造假的问题,经济数据被注入水分。

陈求发

这是辽宁省首次公开确认经济数据造假。据人民日报报道,辽宁省所辖市县在2011年至2014年,涉及虚增约占同期财政收入的近20%,虚增最高的年份是2014年,虚增比例高达23%。

最近看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媒体围绕着“东北怎么了”这个专题所报道的文章,读起来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接地气。东北没怎么,东北还是东北。只不过现在经济下行,暴露的问题比较多而已。所谓的问题多,结果就是百姓不挣钱,国家看不到GDP增长。

东北有问题吗?有!难处在于,这些问题积攒了很久,错综复杂,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明,也不是三两个振兴东北的政策能够解决得了的。

如2016年11月2日《人民日报》发表的《官念淡一点 振兴快一点》评论文章所说,在东北不少地级市,局下面的科长都叫“处长”,某市办公室非要叫办公厅,而且名正言顺地印在名片上。东北不少企业家的精力多数围着领导转,一些民企靠政府项目、国企采购链条生存,不以市场需求为主,缺乏创新动力。讲究行政级别和层级,大搞“官本位”,不少人的官本位意识浓厚是制约东北经济发展的深层次原因。

陈求发的工作报告为东北政经生态环境的改革开了个好头,虽然很多问题积重难返,但只有直面问题、勇敢上路,才是正道。

王家卫

2016岁末上映的《摆渡人》已坐实了年度烂片的宝座。作为一部由“鸡汤作家”导演的电影,似乎并不值得谈论,不过因为有王家卫的参与,而且打上了“泽东电影二十五周年”的logo,对于墨镜导演和港片的粉丝而言,总觉如鲠在喉。

对于香港观众而言,恐怕还会有更多的感慨。在香港作家廖伟棠看来,王家卫的五部经典《重庆森林》《东邪西毒》《春光乍泄》《花样年华》《一代宗师》完全兼顾天地众生,以游走时代边缘的角色来撑起一个个时代的倾圯颠倒,而《摆渡人》里的众生是干瘪的、脸谱化的,天地是虚张声势的,处处露出力不从心和尴尬拖沓。

王家卫媚俗的一面被张嘉佳彻底引导出来了,片中梁朝伟的油滑与尴尬、陈奕迅的落魄与麻木,就像今天北上发展的香港电影人。如果港产片25年前的黄金岁月要靠这么一些角色去摆渡,那么沉没也并不可惜了。

李迅雷

进入冬天之后,全国雾霾天数大幅上升,民众抱怨声一片,不少人拿出既往见诸于报端的地方官员关于治理雾霾的承诺,来指责地方政府不能兑现诺言。那么,治理好空气污染究竟还需要多少年呢?齐鲁资管首席经济学家李迅雷从中国经济增长模式和产业结构演变的角度,推算了空气污染可能持续的时间。

他认为,或许是受传统文化影响,国人在制定经济与社会发展目标的时候,往往什么都想实现,过于理想化,就像一副中医药方般面面俱到——既要、又要、还要、再要,结果究竟怎样呢?在经济高增长的同时,债务高企、坏账上升、资产泡沫、货币泛滥、贫富悬殊、环境污染等诸多问题都涌现了出来。因此,减少目标或许才是实现目标的前提。

如今看来,举国上下已经对空气污染深恶痛绝,在这种背景下,防雾霾是否比稳增长更重要呢?既然现在提倡精准扶贫,即要把钱用到刀刃上,那么,是否也可以提倡“绿色GDP”目标呢?即不要为了实现GDP增速目标而大兴土木,让基建投资增速大幅上升,而把重点放在改善社会福利上。如当前中国每公里高速公路对应的汽车保有量几乎是美国的两倍,说明中国的高速公路已经相对过剩。不少项目投资超前了,不如把这些用于基建的财政支出用在社会福利保障的增加上,既可以改善老百姓的生活质量,还可以减少环境污染。

对于地方政府而言,上面下达的目标过多,同样也会无所适从,最后说不准会虚报数据。尤其在环境污染的治理方面,由于环保是约束性指标,存在弄虚作假的动机。因此,减少目标,或把目标设定得更加现实和理性些,反而有利于目标的实现。如上海早在2008年,就把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目标完整地定义为:到2020年,把上海建设成为与我国经济实力以及人民币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国际金融中心,即届时人民币国际化如果实现不了,则国际金融中心恐怕也难以建成。如今看来,人民币国际化恐怕也是任重而道远,上海当时给目标加上假设条件,就非常有水平。

同样,中国何时能走出雾霾,也取决于经济增长模式与现有的产业结构何时能得到改变,如果迟迟改变不了,则环境污染的大难题也会一直拖下去。

许小年

许小年教授在中国企业家高尔夫联赛总决赛上发表演讲。他认为现在大家对美国的政治、对美联储的利率政策有些过度关注,其实没有那么大的风险。

许教授认为,第一,特朗普是商人、企业家,他知道做什么能搞好美国经济,只有搞好经济,他才可以再次当选。第二,美国的制度下不大可能出现希特勒那样的人,经过几百年的制度演化,对权力的制衡已相当完善。特朗普就是想胡来也干不成,国会制约他,媒体制约他,方方面面都在制约他。第三,特朗普上台后的经济政策对中国会有影响,为了兑现竞选承诺,他可能找几个产品制造些贸易摩擦,但全面的贸易战不大可能。如果他把关税拉得太高,或者退出全球化,美国消费者要为此埋单;成本增加,美国的大企业也不干。

就中国国内经济而言,实体经济投资效益低,货币、信贷的超发使经济的系统性风险不断增加,企业怎么办?许教授建议考虑“两带”:一是系好安全带;二是勒紧裤腰带。一句话,保守,保守,再保守。从现金流出发规划业务,今年以及来年不是赚钱的年头,而是求生存的年头,先活下来再说。企业应该把债务水平降下来,在经济下行的时候,负债过高对国家经济是个风险,对企业也是风险。高负债的问题主要不在财务费用,而是现金流管理。负债高了,给企业的现金流管理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债务意味着稳定的现金流出,如果没有稳定的现金流入相匹配,企业就会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危险。

在系好“两带”的同时,企业要思考如何进行创新。转型不是转行,转型走不通的原因是把转型理解成转行了。创新不需要跳到其他的行业去,不一定都要进入新兴行业。创新也不要求大家都去做高科技,都去做云计算、大数据,而是需要企业思考如何采用新技术来提高自己的效率。

柳传志

柳传志在联想年会上,分享了自己知天命之年的人生感悟。他对自己的评价是智商中等偏上,情商较高,和别人比也不是有特别大的优势。那他的优势是什么呢?是勤于复盘。

复盘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当年柳传志刚从计算所出来,不知道活怎么干的时候,他们所有一个老副所长说,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就把事放下,出去转转散散心,回来再干就好多了。这件事给了柳传志很大的启发。

柳传志觉得,自己经常是被事情牵着走,办事过程中不知不觉就到另一个方向上去了,可你原来的方向并不是这个。所以创办联想之后,柳传志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一段时间的工作之后,他就停下来,花些时间把所有的工作梳理一遍,看清楚方向,也想清楚这是不是正确的路径。柳传志建议大家好好养成“复盘”这个习惯。

雷・达里奥

“我想要大声清楚地说:民粹主义让我感到害怕。”这是桥水基金创始人兼董事长雷・达里奥(Ray Dalio)在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一次小组会议上的发言。他警告称,我们很可能处在这一轮全球化进程的终点,保护主义和国家主义正在变为主流。

桥水基金是全球最大的对冲基金。截至2016年,该基金管理的资产达到1500亿美元。达里奥对参与讨论的嘉宾和台下的听众们表示,今年之前,全球的问题是央行,但现在最重要的经济问题是民粹主义在未来一年或两年将怎样发展。他将如今全球遭遇的挑战与20世纪30年代作了类比。二战前夕,受经济大萧条的影响,民粹主义在西方大行其道。左翼政客变得更左,右翼政客变得更右,最终民粹主义演化成国家主义,给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埋下了伏笔。

达里奥称,从定义上看,民粹主义就是国家主义和保护主义。中产阶级的不满是导致民粹主义大行其道的重要原因,在欧洲不难找到这样一种国家,其民调或选举结果显示,民众是不满的。达里奥预计,特朗普上台后,人们可能会看到更多的保护主义,或许还会看到全球化进程出现倒退。

没有董明珠的颠覆性,也不具张瑞敏的破坏性,相比之下,方洪波显得暗淡无光。但正是他带领美的集团近日成为首家进入《财富》世界500强的中国白电公司。

方洪波

方洪波是最成功的中国第一代职业经理人之一,但他的成功绝不是偶然发生的。他的故事可以让你了解到职业经理人这个人群独特的奋斗和隐忍——他们需要完成自我身份的确认,也要懂得在危险的“君臣”关系中保持克制,并最终找到一种体面的方式离开。事实上,我们无法真切感知他的孤独和痛苦,注定也无法理解他的多维和丰富。

方洪波身上有着极为鲜明的时代烙印。他于1967年出生在安徽农村的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一名乡村教师,母亲是一位医生。对方洪波而言,走出大山唯一的出路就是考上大学。1983年,方洪波进入华东师范大学学习历史。20世纪80年代是一个充斥着理想主义的年代,被改革开放唤醒的中国人奋力地思考和探索中国的当下和未来。崔健的摇滚、北岛的诗歌、《走向未来》丛书集,尤其是各种思潮的西方文学和哲学著作,都是那个混沌时代的思想启蒙力量。

80年代毕业的大学生,被认为是真正拥有理想的一代,他们每天谈论国家大事,并认为自己这代人的身上有一种后辈难以理解但与生俱来的使命感。之后方洪波的选择也极具有代表性。改革开放后,从国企辞职南下的一批人,常常被贴上躁动、野心、活力、梦想的标签,中国的第一代职业经理人也正是在那里成长起来的。“时代背景就是命运,我们赶上了最好的那段时光。”方洪波这样说道。

在最近的一次演讲中,方洪波提到了《道德经》里的句子——“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他喜欢海明威、海子,并希望追求内心的满足而非功利的得失,却又不得不在冷酷的商业世界里保持务实和贪婪;他既享受公司不断前进的过程,又不得不终将接近个人能力的天花板——他告诉记者:“CEO最像跳高运动员,你永远有自己跳不过的高度,最终挑战都以撞在横杆上告终。即使你是世界冠军,终究还是一个失败者。”

梁晓声

梁晓声近日发表演讲,谈及巴金对他的启示。他认为,巴金那种虔诚的忏悔意识和要求自己以后说真话的原则,值得后来者学习。而当政治的巨大脚掌悬在某些人头上,随时准备狠狠踩踏下去的时候,无论那些人是知识分子抑或不是,由于懦弱说了些违心的话——那实在是置身度外的人应该予以理解和原谅的。尤其是那违心话的性质仅仅关乎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并没有同时牵连别人安危的时候。

巴金老人在“文革”中所说的某些违心话,便是如上的一些话而已。他当选中国作协主席以后,对自己所作的反思和忏悔,自然是极可爱又可敬的,也完全值得后辈尤其是后辈知识分子学习。

李在镕

三星深陷“亲信干政”丑闻漩涡,在两个多月来的检方调查、听证会以及特检组的“轮番轰炸”下,三星方面几乎面临“瘫痪状态”。

负责调查韩国总统“亲信干政”事件的特别检察组表示,虽然有意见认为,逮捕三星电子集团副会长李在镕会造成三星经营空白、对韩国经济造成冲击,但特检认为树立正义更重要,决定依照法律和原则处理。

在韩国,没有牵制的权力结构有两个:一是总统的权力,二是财阀家族的权力。这两个没有牵制的权力之间只能是“共生”关系,如鳄鱼和鳄鱼鸟彼此需要的“互栖”关系。

没有牵制的权力构造是最脆弱的。崔顺实“干政”丑闻之后,引起韩国各界反思。假想如果大企业有像样的理事会,怎么会向Mir财团和K财团捐资数十亿呢?如果在总统建议设立财团时,身边有像样的首席秘书对其行为进行牵制而不是听命执行,也不会到如今的地步。财阀不是受害者。为得到继承、赦免、获得经营权等特权,财阀向政界的行贿行为,正是招来如崔顺实这样的幕后实权人物的恐吓威胁的“共犯”。

责任编辑/胡仰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