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研究的基本方式和重要意义
2017-03-28张永刚鄢清清
张永刚,鄢清清
(曲靖师范学院人文学院,云南 曲靖 655011)
白族是中国56个民族大家庭中的重要成员。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是白族的重要聚居地,云南的其他地州,贵州、湖南、四川等地也有白族分布,白族的民族历史文化悠久。现当代以来,出现了众多的白族作家,他们用勤奋的写作丰富了中国现当代文学。在现代文学阶段,罗铁鹰、马子华、马曜、张子斋、欧小牧、徐嘉瑞、杨明等开始写作并形成了影响;建国以后,晓雪、那家伦、张文勋、张长、杨苏等的创作在中国当代文坛上占有重要地位;新时期以来,赵敏、张乃光、杨圭臬、张焰铎、凝溪、杨保中、景宜、彭怀仁、杨义龙、李达伟等作家形成了新的创作阵营。可以说,白族现当代作家文学是一个丰富的世界,有着值得珍视的艺术成就。在理论视野里,白族作家文学成为当代民族文学研究的一个重要对象,研究内容涉及到白族文学的方方面面,其中,对白族作家文学创作意识的研究尤为突出。在不断丰富的研究中,我们清楚地看到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的几种方式和主要倾向,可以说,创作意识研究已经反过来对白族文学创作观念形成了新的影响,有力地促进了白族文学创作实践活动。它的重要意义在于为理论关注与民族文学实践之间所达成的诉求与互动提供了一种具体思路,这对理解民族文学的发展和民族文化的丰富价值具有重要的启迪作用。
一、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研究的基本方式
作家的创作意识对创作的影响是全方位的,因此,研究者对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的研究也渗透在多个方面,呈现出多种方式。它在白族文学创作过程、表达方式研究中体现出来,也在白族文学创作成就、特点、作家作品风格及语言特色等审美价值研究中得到展示,还在促进或阻碍白族文学发展的一些特殊问题探讨中得到深入讨论。我们对白族文学研究的相关文献进行分析之后发现,实际上,正是由于有创作意识的渗透,这些研究才获得了深度,具有了更大的理论价值。
在这里,我们想特别突出的是一些带有文化观念内涵的问题,对这些问题的研究更具时代特色,也更具启示性,可以说,正是它们构成了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研究的主要方面。
首先是民族文化身份认同研究。民族文化身份认同是具有后现代特征的民族文学发展问题,在世纪之交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中,它越来越多地显示出深刻的影响力量。创作意识是洞悉民族文化身份认同内在构成的重要窗口,或者说,民族文化身份认同研究才是深层意义上的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研究。推而广之,不仅在白族文学研究中它是一个重点,在整个少数民族文学研究中它也成为一个重要部分。关于白族文学中的民族文化身份认同问题的研究正在不断丰富,李丹丹在《当代白族作家文学的发展状况》中指出,由于八九十年代白族青年作家的自身文化认同乃至身份认同出现断代,认同问题模糊不清,导致这个时段白族文学发展局面不容乐观;刘玉霞在《晓雪诗歌中白族神话传说的意义》里谈到诗人晓雪通过对白族神话的借鉴和引用,表现出对本民族文化的认可和对本民族文化传承的渴望;邓家鲜、张朝举在《白族著名诗人晓雪诗歌创作探勘》中也指明诗人晓雪创作意识中具有强烈的民族文化认同倾向;上述两位研究者还在《当代云南白族作家文学中的生态意识探勘》中,注意到白族作家创作中的生态意识与民族文化身份认同之间的关系;苏美玲的《地域生态文化视阈中的张长作品研究》也注意到相同问题。
其次是在白族文学的女性意识研究中,女性作家的创作意识得到更多的关注与突出。女性意识也是后现代文化中出现的重要问题,它在强调女性身份重要性的过程中表达了女性的文化权利和文化诉求。身份觉醒在女性作家这里以更为细致化的方式渗透在创作过程中,构成了创作意识研究中不可忽视的一个领域。在这方面,我们看到王冰冰的《多元文化语境中的少数民族女性书写》、李松的《云南女性文学视野中的景宜作品研究》、黄龄的《高原意识与女性意识的坚守者——论白族女作家景宜及其创作》等,它们以白族女性作家景宜的女性意识为对象,展示了白族女性作家创作意识的丰富内容。
第三,创作意识研究还延伸到对作家的故土情结探讨中。故土、家园是构成文学主题最重要的情感之源,在少数民族文学中,当作家的身份意识和文化认同意识增强,这些因素就会成为驱动创作,甚至是支配创作的重要心理动力,构成创作意识中最柔情又最有力的成分。在理论视野中,它肯定要拓宽研究的边界,推进研究的深度。李晓伟的《简论晓雪诗歌创作中的恋乡书写》、尹雯的《生命与爱——论晓雪的诗》、邓家鲜的《心灵的守望和文化的突围——白族青年作家赵敏散文的回归意识》等就是这样,它们重在阐明创作主体通过动情的表达所展示的故土情怀和重建心灵家园的愿望。
此外,文学中的故土情怀表达还会带来生态意识的加强,少数民族文学在生态问题上的敏感和丰富表现,其原因正在于此,创作意识研究也因此得以在民族文学生态意识研究中又获得了一条有效路径。白族作家文学也不例外,生态问题研究一直是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研究中的一种重要方式。
二、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研究的取向及意义
(一)在身份认同研究中发掘深刻价值
身份认同问题是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研究的首要问题,在白族文学发展过程中,对于民族性的追寻与思考一直是白族作家文学的重要主题。研究者首先发现白族作家在不同时代背景下对本民族文化的追寻和民族身份的表达充满了矛盾与茫然,在具有跨时代特征的第一代作家马子华、徐嘉瑞、张子斋、欧小牧、罗铁鹰等人的早期作品中,既反映了对新生活的向往,又不同程度地表现出对家乡地域特色和民族风俗的留恋,[1]“茅盾曾称赞马子华的中篇小说《他的子民们》是‘描写边远地方人生的一部佳作’,认为小说在特殊的风土人情之外,表现了人们‘共同的对于命运的挣扎’”。[2]由此可以看出,在那个时代里,白族作家对边地生活、民族特色的描写只是为了用来加强对主流文学所倡导的时代主题——揭露黑暗与赞扬美好品质、批判愚昧与赞颂觉醒的皈依。这种“二元对立”主题的文学表达,正体现了第一代白族作家向主流文学靠近的真实情形。虽然白族文学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本民族文化和乡土特色,但并不具有明确的民族文化身份认同意识,其民族情怀是被抑制的。在以张文勋、晓雪、那家伦、张长、杨苏等为代表的第二代白族作家身上,民族身份意识在加强,受时代背景影响,这些作家的早期作品就带有明显的新追求,开始有意识地表现独特的民族文化和地域色彩,但其逐渐觉醒的民族身份意识依然笼罩在时代的总体要求之下。马绍玺评论说:“和平年代的到来让他们有了从容的心境领略大自然属于“风景”的一面,边地独特绚丽的自然风景和民族文化成为了他们无限的创作资源。另一方面,在一个抒“政治之情”的大时代里,政治意识成为了他们风景体验中无处不在的发酵剂,他们在借边地风景实现民族国家想象的同时,风景也被政治化了。”[3]马绍玺一方面肯定白族作家通过边地风景书写获得独特的诗歌魅力,但是又指出这种政治化的风景表现恰恰又限制了白族作家的风景体验品质,影响着他们的诗歌质地。可以说这是对五六十年代白族作家民族身份意识的恰当评价。对白族代表诗人晓雪的诗歌创作,邓家鲜、张朝举认为诗人通过对苍山、洱海以及云南边地风光的描绘来表明了诗人的民族身份认同,这种创作意识既影响着诗人的创作题材的选择,同样也限制了诗人的创作视角。随着时代发展,在景宜、赵敏、张乃光、彭怀仁、杨保中、张焰铎等为代表的第三代白族作家这里,新的文学观念逐步形成,创作状态发生了变化,形成了反思民族文化、回归民族身份的主动追求,他们通过民族语言的运用、民间故事的改写来传达民族特色,展示民族文化魅力。邓家鲜、张朝举认为白族作家赵敏将大理的民族风情、历史文化等自然地融入作品,目的在于对民族精神进行思考,“在民族文化和心理已显然不再像过去那样保持自信的全球化文化背景中,赵敏以其作品集《流年》从都市和乡野的文化空间,自然化入民俗文化,展开对民族本性和民族精神的思考”。[4]由此可见,白族文学研究者们梳理出了白族作家身份意识逐渐增强的过程,显示出白族文学追寻民族特色的不断前行的路径,让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白族文学创作意识带来的文学变化和不同的价值内涵,其意义是十分巨大的。
与此同时,研究者还注意到民族文化身份认同的一个极端,那就是狭隘的民族意识在对民族特色的追寻中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作家在传承和发扬人类文明的使命上担负着重要的责任,作家文学对民族文化的保护和继承或融合、消失有不言而喻的影响。自然,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过于沉迷于民族,也难免有没见过世面之嫌之累。”[1]这种认识对白族作家的创作乃至整个白族文学发展都具有启迪作用。
(二)在故土情结研究中揭示内心真爱
当代白族作家在他们的作品中表现出来的对故土的留恋和回忆,与后现代所带来的反思意识,即对本民族文化的追寻和作家自身的民族身份认同是分不开的,也和全球化时代带来的快节奏生活对乡土生活的冲击连在一起。近年来研究者对白族作家的乡土情怀关注不断增多,邓家鲜的《心灵的守望和文化的突围——白族青年作家赵敏散文的回归意识》和赵淑琴的《大理白族作家赵敏散文的故土情结》等文章,都以白族作家赵敏为具体对象,重点研究其具有代表性的故土意识。赵敏散文中洋溢着的浓浓恋乡情结和精神寻找氛围是来自什么样的文化环境?导因是什么?回答是:“他对故乡被长期闭锁的环境在剧烈社会动荡中被打破,原始淳朴人性在现代文明碰撞中的情况作着痛苦的思考;在写古老文明不受金钱与功利污染的状况时,又忧患着文明对他所坚守的故乡文化的冲击和这美好的一切将永远离自己而去的伤怀。”[5]论者纵观赵敏的怀乡系列散文,一步步探讨了这种故土情结蕴含的生命张力,进而找到了时代文化背景所产生的巨大影响作用,同时还回答了白族作家执著追寻乡土情怀与精神家园的动因。杨琨峰在《洱海烟波游子梦 苍山月色故人心》中按照写作的时间顺序,对张文勋表达故土情结的诗词进行研究,将张文勋的生活经历穿插进去,细致地阐明了这个白族文学大家对故乡的深深眷恋之情。在《简论晓雪诗歌创作中的乡恋书写》中,研究者李晓伟主要从对故乡边地风景的描写、对民族民间故事的改写等方面对白族代表诗人晓雪的乡恋书写展开研究。白族著名作家张乃光、景宜等的乡土写作也进入到研究视野,可以说这种研究几乎涉及到所有当代白族的重要作家。研究者分析了他们植根故土的创作,展示了他们以真爱守望故土,用真情书写生活的情怀及所取得的艺术成就。
(三)在女性意识研究中发现思想新意
当代白族文学中的女性意识丰富突出,已形成特点。一方面得益于国家民族政策带来的民族女性地位的不断提升,另一方面也因为后现代思潮中的女性主义思想的影响。近年,少数民族文学研究者常常运用女性主义批评方法来审视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现象,突出女性主义给少数民族女性作家带来的积极影响。可以说,少数民族女性作家对本民族女性命运的关注,对民族女性艺术形象的塑造,对民族女性生存境遇的思考,大大拓展了民族文学研究的视野,也丰富了民族文学研究的内容。在白族文学女性意识研究方面,比较突出的是对女作家景宜的研究。景宜是白族最具代表性的女作家,她的写作多聚焦于民族女性生活,具有鲜明的时代特点。黄玲的《高原意识与女性意识的坚守者》、李松的《云南女性文学视野中的景宜作品研究》、王冰冰的《多元文化语境中的少数民族女性书写》等,都是对景宜女性意识研究的深厚之作。评论家黄玲特别关注景宜对女性意识的表现方式,指出景宜的女性意识主要表现在女性和传统的对峙、女性性格中的软弱和彷徨以及女性自我价值实现的精神冲突和挣扎等方面。谈及景宜女性意识的变化,黄玲说:“到近期写作中,这种女性意识则因为作家人生经历和思想境界的提升,多了些博大、包容的色彩。景宜的创作既在民族上超越了对单纯白族生活的表现,也从性别角度超越单纯的女性生活上升到对多民族命运的关注,上升到女性对世界人类的关爱与博大情怀。”[6]其实,这也是许多成功的少数民族文学作品的共同特征。李松以云南女性文学发展为背景,介绍了景宜在云南女性文学中占据的重要地位,重点研究了景宜对女性自身生命的关注和对女性民族身份的心理认同;李松特别注意到景宜的双重身份让她的作品区别于云南其他女性作家,认为景宜身为白族作家,没有将思想局限于白族传统文化中,而是表现出一种超越民族界限的创作意识;同时,女性身份也并未将景宜的创作局限于单纯的女性命运关注,而是上升到对多民族、全人类的生存境遇的关注。王冰冰的看法与此相接近,认为景宜作品不但表现出个体性的鲜明的民族意识和女性意识,还表现了对本民族女性命运的整体关注,因此,研究者发现了景宜的深刻性,即通过女性意识的展现触及并思考着少数民族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的境遇问题。总之我们可以说,在对白族作家女性意识的研究中,研究者发现了白族文学在新的时代环境中呈现出来的新的思想锐性。
(四)在生态意识研究中触及时代关切
在民族文学研究中,生态问题一直是备受关注的一个热点。在现代社会发展中,由于盲目追求效益,过度开发利用自然资源,导致水土流失、土地荒漠化,整个生态环境被破坏,一系列威胁人类生存的问题接踵而至。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环境变化的反差十分强烈,白族作家当然也体验到这些生态问题,因此,在他们的创作中,生态意识日益突出,它构成了白族当代文学的又一个创作动因和表现主题。研究者注意到这一新的创作取向,在《当代云南白族作家文学中的生态意识探勘》中,邓家鲜和张朝举以全球化为背景,通过对白族作家的生态意识萌生和对生态被破坏的忧虑进行阐释,发现了他们的批判精神和心灵向往,认为白族作家“诗意栖居”的理想正来自于对本民族生存环境的具体感受。研究者还注意到,在白族文学中,由生态意识书写带来了对本民族乃至对所有生命存在价值的思考,这大大提升了作家的思想品位,白族作家张长就是一个例子。近年来对作家张长的生态意识研究有苏美玲的《地域生态文化视域中的张长作品研究》,该文主要从张长描写自然生态的作品中,探索作者对原始自然生态美和对人与自然依存关系的审视,指出张长唤醒人类生态忧患意识,这对揭示人类生态危机的历史文化根源有着积极而深远的意义。在《白族作家张长创作中的生态意识探析》中,研究者姜妃娥主要透过张长作品来探析作家对生态被破坏后的痛惜和反思,指出了作家内心憧憬的理想生态环境所具有的人文价值。
研究者对白族作家生态意识的研究,从某种角度说,其实是通过白族文学作品来探索少数民族视野中的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关系,应该说这是白族文学的进步之处,也是白族作家意识研究的深入之处。在今天的中国,对自然环境的关爱与忧患交织在一起,它不仅仅只是文学的主题,实际上已经成为时代生活的主题,白族作家以及其他少数民族作家意识到这一点,并将之作为创作的重要取向,这是应该得到肯定的。研究者在其中发现了新的写作价值,实际上是发现了白族文学的一种新关切,将这种关切放大,更加有利于民族生活朝着美好的未来发展,也更加有利于整个中国当代生活朝着美好的未来发展。
三、有待升华的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研究
近年来,白族文学研究在白族文学的整理、介绍,在作家作品成就的分析、总结等方面取得许多成果,但综观整体状态,白族文学研究,特别是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的研究还有许多有待升华的地方。文学研究的基本职能是阐释文学创作的成就和价值,引导文学创作进一步发展,这要求理论研究具有高视点、全局性和深刻性。以此观之,在上述白族作家创作意识研究的几个方面都有进一步思考和提升的空间。
关于白族作家的民族身份认同研究,实际上,研究者大都只关注到作品如何表现作家对本民族文化的认同意识,却很少结合时代背景来深入分析认同的复杂方式;有的研究者虽然指出了白族作家民族认同意识的变化,却没有深入分析民族认同意识变化的原因,甚至在如何对待“民族性”这一基本态度上,也存在着矛盾的看法。有人认为“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也有人认为“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这种文化民族主义的谬说,不仅会遮盖我们面向世界的眼睛,而且还会掩盖民族文化中那些不好的东西。”[7](P4)那么,其中的适度性在哪里?研究者却缺少更深入的辨析。同样,在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这对最重要的基本关系上,理论探讨也存在着许多空白。
在乡土情怀研究方面,整体上对白族作家故土书写的意义挖掘不够深入,对作家作品的研究一般仅仅从单一层面进行条块式分析,停留在对文本基本内容的梳理把握上,没有触及文本的深层内蕴。“故土情怀”和“恋乡情结”是比较复杂的,它涉及民族、历史、地理和文化传统等因素,故土意识研究应该充分关注这些因素,不能就文本谈文本,否则,白族作家作品中那种淳朴的民族意识,那种受到城市文明冲击之后的焦虑和对民族文化精神的追寻等,就很难在理论研究中显示出意义。
关于白族作家女性意识研究,研究者多是通过对女性文学形象分析来理解作家的女性意识,而且研究几乎都集中在少数女作家(如景宜)身上,缺少更开阔的眼界,一些刚刚崭露头角的年轻作者,尚未进入研究者的视野。研究内容也过多局限在女性命运方面,上升到人类生存境遇这个大背景下的审视不够,换句话说,研究缺少的是女性主义批评十分重视的那种历史意识与历史眼光。[8](P219)
对生态问题的研究,研究者不仅应当分析作品的生态内涵,更重要的是应该发挥生态批评的现实作用和社会批判功能。生态批评的崛起正是因为生态危机的出现,所以“生态批评有两大任务:一是以生态思想为指导的文学外部研究,从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个角度探讨文学的思想文化蕴涵;二是以生态美学为指导的文学内部研究,探讨文学独特的生态审美及其艺术表现,不过,在目前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生态批评的主要任务还是思想文化批评。”[9](P13)但在白族作家生态意识的研究中,我们看到的大多是通过对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探讨,来挖掘作品中的生态主义思想蕴涵,和生态批评的整体要求尚有较大距离。
总之,在当今对白族作家创作意识乃至整个白族文学的研究已经有了一个良好开端,我们相信,随着对少数民族文学的不断重视,白族文学研究以及整个少数民族文学研究都会不断深入,更为全面。它在总结多民族文学成果和经验的同时,必将进一步引导少数民族文学向前发展,使中国多民族文学的整体形象得到极大的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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