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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中的超人情结

2017-03-28孔令斌

重庆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网络小说超人情结

孔令斌

(安徽交通职业技术学院 文理科学系,合肥 230051)



网络小说中的超人情结

孔令斌

(安徽交通职业技术学院 文理科学系,合肥 230051)

在我国网络小说中,征服型超人形象被越来越多地塑造出来。与伦理型超人和责任型超人相比,这类超人具有本我意识突出、超能力表现形式多样、实用主义和利己主义色彩浓厚等特点。在作者、读者和资本的共同推动下,超人从文学形象泛化为一种情结,反映出网络文化市场失衡的发展现状,以及网络小说在社会伦理建设上的严重缺位。

网络小说;超人;白日梦;伦理困局

我国当今的网络小说创作,尤其是在穿越、重生、玄幻、仙侠、都市等类别当中,塑造了这样一类主人公:他们握有先天赋予或后天偶得的强大能力,锄强扶弱,快意恩仇,青云直上,是一种近乎“超人”的存在。这类超人形象,不仅迥异于传统意义上的哲学超人,而且与作为流行文化重要符号的影视超人有所区别。网络小说中的超人情结,融汇了作者对个人情绪的投射、对读者需求的迎合、对资本市场的适应,容易导致作品的思想主旨和主角形象陷入无法自洽的伦理困局,而这正是网络小说市场部分乱象的症结所在。

一、“超人”含义的演变

“超人情结”并非新鲜概念,它与“俄狄浦斯情结”“厄勒克特拉情结”一样历时久远;作为潜藏在个体内心中的无意识冲动,是数千年来人类探寻自身终极力量的集体无意识显现。“超人”的内涵随时代环境变迁而发生重心转移,这种转移涉及人的内在复杂性;弗洛伊德人格构成理论中的“本我”、“自我”与“超我”,恰能对应不同阶段的“超人”特征。

最早出现的是“超我”特征显著的伦理型超人。这类超人存在于神话传说、宗教典籍、哲学著述中,表现为特定的古代神圣和泛指的理想范式这两种形态。前者如古希腊罗马神话里的人类英雄、《新约》记载的圣子和圣徒、东方圣贤孔孟老庄,他们各自代表一种或多种伦理品德,以无私的奉献精神,奠定了人类社会的基本伦理秩序。后者如柏拉图“理想国”中的哲学王和尼采笔下的超人。“柏拉图设想统治者、哲学家具有超人的智慧和真实的知识,又具有不会偏私和不会腐蚀的品性”[1],能够以超越常人的理性力量,带领人类终结道德退化、政治腐败的历史循环法则。在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作为哲学术语被正式提出的“超人”,是人类中极少数进化到最高阶段的精英,他们敢于不断超越自我,并忍受由此引发的痛苦折磨,取代上帝,成为规范与价值的创造者和占有者。[2]总之,伦理型超人具有超越自然本性的完美人格,他们被膜拜的终极力量显现为卓越的创造、政治、教化和协调能力,是社会伦理的建立者。

随后出现的是“自我”特征显著的责任型超人。西方从文艺复兴时期开始,中国自北宋以后,出现了许多讴歌这类超人的文学作品。人文主义是文艺复兴的核心思想,倡导以人为本、个性解放、自由平等及现世幸福,反对宗教秩序和等级压迫。很多学者认为宋代是“中国的文艺复兴”时期。其实,早在春秋时期,中国人文主义思潮已经萌芽,《尚书》中的“民可近,不可下,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便是典型的中国式人文理念。到了宋代,一方面是“士大夫不以言获罪”的朝政传统和科举制度的稳固,共同推进人文思潮的形成;另一方面,工商业的发达打破城市长久以来的坊市格局,由此产生的市民阶层对极权统治下的官僚腐败、商人重利的丑陋嘴脸,有着直观的感知。在此背景下,东西方社会都幻想能有一类英雄挺身而出,匡扶正义,捍卫人的世俗权利,维护世俗社会的平稳运行,前提是这些英雄最好来自人类,具有凡人的性格与情感,操守符合世俗社会普遍认可的道德准则。如小说《巨人传》里的父子巨人卡刚都亚和庞大固埃、中国民间传颂的活佛济公、好莱坞影视剧中的超人等。这类超人在思维方式上与凡人并无二致,却拥有超越凡人及自然规律的神力。他们被膜拜的终极力量显现于此,是社会伦理的守卫者。

最后出现的是“本我”特征显著的征服型超人。工业革命打破了农业文明的自给自足模式,迫使人们向外谋生,将一个个大家族分割为无数小家庭;直到今天,在消费文明高度发达的商业社会中,金钱和欲望使得人际关系的碎片化趋势进一步加剧。当一些不公的社会现象愈演愈烈,当自己的社会地位和生存处境长期得不到改善时,人们对伦理型和责任型超人不再抱有期待,只当成一种娱乐化的符号,反而追捧“反英雄”式的超人。这类形象“强调自我的独立性和对自我本性的张扬,因而对控制、压抑自我的外在力量具有较强的反抗意识”[3],他们精于投机,注重享乐,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和利己主义者;其受人膜拜的终极力量在于掌握了某种隐秘的稀缺资源,游走于道德边缘,善钻规则漏洞,是传统伦理秩序的颠覆者。人们在情感上则是艳羡多于敬佩,并非希望他们来到自己身边,而是渴望变成他们。如果说最初在黑帮教父、韦小宝等“偶像”的塑造中,还潜藏着些许反讽、戏谑的批判意味,那么进入到网络时代,创作倾向上的彻底倒戈就愈加无所顾忌了。

二、网络小说中的超人形象

顾名思义,超人就是具有超能力之人。我们通常将超能力理解为超越人类极限和自然规律的能力,如力拔千钧、腾云驾雾、变化分身等等。这只能涵盖责任型的传统超人,对属于征服型的网络小说中的超人来说,超能力的概念和范畴远不止于此,还表现为另外四种类型。

一是卓尔不群的悟性。无论习武、修炼、经商、从政、混迹江湖,主人公都能迅速熟稔规则,发现捷径,而这种天赋异禀是别人难以企及的。如《斗破苍穹》中的萧炎、《极品家丁》中的林晚荣、《琅琊榜》中的梅长苏,均为个中翘楚。

二是预知未来的能力。在玄幻、仙侠类网络小说当中,该能力通过天赐或修炼的方式,内化为人物的生理本能,如《可见未来》中的主人公因被雷劈,能够预见十秒后的未来。在穿越、重生类网络小说当中,其能力则多是以记忆、图纸、装置、仙人指点等形式被获得,如《辛亥大英雄》里的当代退役军人穿越回清末时,口袋里多了一个存储各种先进武器图纸的掌上电脑。

三是取之不竭的财富。在商业社会,金钱是大众衡量个人能力的关键指标,当主人公背靠令人窒息的资本大山时,其翻云覆雨的无敌表现就显得合情合理了。这种超能力有两种获得途径:要么与上一种能力相关,能预知未来走向,提前布局,如《重生之官路商途》中的张恪,利用对数字手机市场前景的绝对自信,赚取了重生后的第一桶金;要么与下一种能力相关,因机缘巧合获得巨额财产,典型代表有《败家子》《放牧欧洲》中的主人公等。

四是绵延不绝的好运。每到关键时刻总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遇,这几乎是所有网络小说超人必备的能力,也是作者着墨较多的地方。网络小说毕竟不能等同于打怪升级的网络游戏,为避免故事情节的简单乏味,必须通过设置各种波折来增加悬念,挑动读者期待;但大多数网络作者囿于写作功底和人生阅历,难以给出合乎逻辑的解决办法,只能借高人相助、对手犯错、天上掉馅饼等小概率事件来自圆其说。好运气作为一种超能力的同时,也是其他超能力的主要获取途径。

尽管网络小说超人的能力类型、身世遭遇与活跃舞台各异,但众多作者对其形象的塑造,在叙事手法和人格构成两方面达成了默契。

在叙事手法上,网络小说较多采用单主角模式和全知全能的叙述视角。主观上,这既是作者方便把握主线,降低写作难度之举,也是因为网络的自由性让他们“无时无刻不想体现出一个大写的‘我’来”[4];客观上,作者为突出主人公,往往稍一用力,就会把自己的情感和视角转移到人物身上。这并不意味小说人物可以先知先觉,而是先让读者通览全局,再让人物行动暗合读者的期待,使主人公的成“神”之路兼具宿命色彩和代入之感。

在人格构成上,网络小说超人是对立统一的矛盾聚合体。尼采说“我是光”,伦理型超人自始至终闪耀着绝对理念的光辉,其神性人格呈现为一元和谐的完美状态。电影《蜘蛛侠》有句经典台词“能力有多大,责任有多大”。责任型超人虽然具有普通人的喜乐哀愁,常常纠结于个人欲望与道德理想之间,但最终能够挣脱世俗的狭隘束缚,舍弃小我,实现人格的升华。与前两者相比,征服型超人的复杂性在于,他们仇视社会不公现象,却放任自己游走于灰色地带,既怀抱改造社会的理想,也不放弃世俗享乐的权利,从未在超越与世俗之间过多纠结。“自我理想”被弗洛伊德视作“超我”的组成部分,即个体为自己所设的行为价值标准,却在网络小说中被庸俗化为个人欲望在社会层面的普遍实现,与其个人艰难地背负起社会,不如社会服务于个人来得轻松,一种贯彻自我意志、确保私利最大化的社会秩序才是最为理想的。将这种“唯我独尊”立场扩展开来,对外奉行民族主义,对内则是民粹主义,已成为网络小说超人的标志性脸谱,几无例外。

三、超人情结的成因

我国网络小说发展到今天,看似枝繁叶茂,实则“在总体上缺乏原创性,同质化成为难以突破的瓶颈,陷入了繁而不荣的尴尬境地”[5]。“超人”不再仅仅是特定作品类型中的文学形象,而是泛化为一种情结,例如很多职场、校园、言情题材的小说,对主人公的颜值、人缘、桃花运等方面过度渲染,以“白日做梦”暗含超人情结。“白日梦”是清醒时人脑内所产生的持续且不切实际的幻想,与睡梦相比,更具主观可控性。超人情结的泛滥,是网络小说产业各环节“白日梦”共同作用的结果。

超人情结肇始于创作者的白日梦。据统计,我国网络写作队伍的年龄分布以18至40岁为主要区间,这些人从事网络写作之初,大多来自社会的中低收入阶层,自我实现渠道狭窄,网络的低门槛与无限遐想空间为他们提供了出路。网络小说较常采取低开高走的人物设定,即主人公于人生低谷时出场,如《搜神记》中父母双亡,《医行异世》中失恋失业,《庆余年》中身患绝症,旋即因意外开启全新人生,从“倒霉蛋”摇身变为“幸运儿”,正是作者内心当中自我认知和不甘情绪的真实写照。作者很少将主人公的落魄处境归咎于个人能力,而是将矛头对准社会精英阶层和既得利益群体,指责他们挤占了平民草根的生存空间;与此同时,又对他们的社会地位和生活方式满怀憧憬。于是,小人物以一己之力逆袭上位的超人戏码频频上演。

超人情结巩固于阅读者的白日梦。以网络为主平台的文学创作,读者地位越来越重要,有作者直言不讳:“以前是编辑决定作品生死,到了网络上更多的是由读者来判定作品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写手由迎合编辑或者文学期刊变成了直接取悦读者。”[6]超人情结作为创作冲动的产物,得到广大读者认可才是持久存活的关键。在网络时代,作者和读者之间关系较以往有所改变:一方面互动增强,读者能够全程参与作品的创作过程;另一方面身份模糊,两者在群体结构上大体相同,基于相似的出身和诉求,更容易产生共鸣,随时都可能对调。犹如当年的“阿Q精神”,超人情结在网民中具有广阔的市场。一些作者成名后,身份变为自己当初矛头所指的既得利益群体,但由于从中尝到了甜头,为迎合读者需求,他们选择将白日梦继续编织下去。譬如知名网络写手“鱼人二代”2015年全年的版税收入高达1000万元人民币,从成名作《重生追美记》,到《很纯很暧昧》《校花的贴身高手》《极品修真强少》,直到正在连载的《总裁校花赖上我》,无一不是超人情结凝聚之作。此时,超人情结已由单纯的创作冲动异化为利益驱动的写作伎俩。

超人情结泛滥于资本市场的白日梦。写作平台的商业运营和绩效刺激、产业链的联动效应是资本推手的两大作用方式。在我国网络文学发展初期,网络作者主要活跃于大型论坛、文学网站及稍后的个人空间,如天涯、榕树下、新浪博客,作者与平台之间的关系较为松散自由;现如今,起点中文、晋江原创等门户网站旗下聚集了海量的签约作者,两者形成了雇佣关系。签约作者的收入由订阅分成、全勤奖励、排名奖励和读者打赏组成,少数成名作者还有版税收入,而这些全部由平台掌控。与其他类型相比,超人型小说不强调情感的细腻、历史的真实和逻辑的缜密,天马行空的笔触和血脉贲张的情节容易聚拢人气,也能减轻赶稿压力,因而更受作者青睐。以起点中文网“原创风云榜”2016年8月的统计结果为例,正在连载的排名前十位的小说中,都市、仙侠、玄幻类各占三席,职场类占据余下一席,无论从题材类型还是实际内容看,均具有浓厚的超人色彩。近两年,随着IP(IntellectualProperty)概念被热炒,一条以网络小说为核心的文化产业链条浮现在大众视野中。该产业链集合游戏、动漫、影视、音乐、线下活动以及其他周边产业,将网络小说从单一的文化形态引向多元,拓展受众群体,充分挖掘潜在商业价值。IP原意是知识产权,后被业界引申为“可供多维度开发的文化产业产品”[7]。一部网络小说要想成为优质IP,必须具备丰富的改编可能性。游戏注重故事设定、角色技能、冲关情节的打造,以及影视、动漫在突出主角、渲染场景等诸多环节,都与超人型小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从相关大数据统计结果可以看出,超人型小说已成为网络文学中最大的IP源头,在产业链其他环节多方联动作用下,与资本之间形成了循环互利的关系。

写作者在资本的引领下,将超人情结延伸至网络小说大部分领域。资本和作者双方因急功近利,虽然催生出少量佳作,却也引发了劣币驱逐良币、题材类型趋同、文化创意枯竭的危险,这与资本意图繁荣文化市场的初衷背道而驰。如今在超人型和其他类型作品中,已很难看到《悟空传》《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盛唐烟云》那般思想性、艺术性、娱乐性俱佳的精品了。

四、超人情结的伦理困局

王小波在《救世情结与白日梦》一文中写道:“中国的儒士从来就以解天下于倒悬为己任,也不知是真想解救还是瞎浪漫。”这种救世情结在网络空间造就了众多指点江山、品评时事的“键盘侠”,网络小说的超人情结也与之相关联。无论哪个时期的超人,都是将关注点投向世俗伦常,只不过网络小说大多不重视作品的思想底蕴,“素材的择取剑走偏锋,以怪、诡、异、灵取代主流和大众普遍意识”,“创作越来越脱离社会,甚至偏离基本的人伦价值”,[8]角色塑造过于本我化和随意化,人物性格冲动偏激,主张个人正义,常常陷入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的伦理困局。

困局之一,既超越时代,又被时代同化。超人在网络小说中往往是以革新者的面貌出现的,和周围人相比,他们具有睥睨一切的魄力和敢做敢为的担当,而这又建立在其敏锐的超前意识上。所谓超前意识,或来自前世的知识储备,或有作者主观代入的因素,使主人公屡屡抓住先机,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事实上,这些超人的思想言行并未跳脱时代范畴,甚至有开历史倒车的嫌疑。如《新宋》的主人公是历史系高才生,穿越到了北宋熙宁年间,将国家引上了文化启蒙和产业革命的发展道路,然而他深入骨髓的忠君思想和列土封疆的封建主张,又与其当代人的身份格格不入;又如《明末边军一小兵》,身为中学历史教师的主人公穿越到崇祯年间,在从军户到国主的奋斗历程中,逐渐变得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穿越重生类如此,其他类型亦然。如官场类的《侯卫东官场笔记》,主人公虽然胸怀造福一方的仕途志向,做出了不少实绩,官运亨通,却也逾越了婚外情、违规经商的红线;再如都市类的《花尊》,主人公借助一枚“天龙戒”,最终功成名就,过上了一夫多妻的逍遥日子。从这些鼓吹奴性、厚黑、男权的情节设置中,我们看到的不是批判态度,而是一种辩护倾向。

困局之二,既主张正义,又凌驾于正义之上。超人型网络小说习惯将故事背景设定为一个弱肉强食、黑恶横行的丛林社会,主人公的诉求从最开始的“不再受欺压”逐步发展为“翻身当主人”。他们所追求的正义,一半来自劫富济贫的朴素思想,另一半则源于自我实现的需要,是一种片面的个人正义观,缺乏清晰稳固的标准,只能为己所用,不愿受其约束。我们能在众多作品中看到以下桥段:反感社会不公,却擅用手中权力为自己谋利;到处拈花惹草,尽享齐人之福,却无法容忍伴侣与别人有染;痛心本民族受外族欺凌的屈辱历史,却幻想着富国强兵之后对外实施新的霸权。在这种宣扬“力量即正义”的价值观里,一切力量止于颠覆,而非创新,社会秩序只是从以权威为中心转到以个人为中心,世界并不会因此变得更好。

超人情结的盛行,反映出我国当今网络小说创作缺乏社会责任感和自我反省意识,过分强调个性的张扬和情感的宣泄,人物形象脸谱化、平面化现象严重,情节设置散乱随意、重复堆叠。这不仅制约了作品的整体格调,而且使得创作时常面临难以为继的窘境,造成许多作品草草收尾,甚至停止更新。

五、结语

网络小说中的超人情结是一种文学现象,更是潜在的文化热点。有学者预言:“在网络时代,作为‘文字的艺术’的文学将不再居于文艺的核心位置……未来的主导文艺形式很可能是电子游戏。”[9]可见,超人情结的发展空间十分广阔。所以,相关研究不能局限于文本层面,还应充分考量互联网技术手段和复杂的市场环境,做好大数据分析工作。引入文化研究的视野,从纯文学走向跨学科,从审美的分析走向意识形态的批判,将是网络文学批评的发展趋势。

[1]侯典芹.论柏拉图“理想国”的政治哲学[J].济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2):54-58.

[2]万俊人.现代西方伦理学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91-93.

[3]赖干坚.反英雄——后现代主义小说的重要角色[J].当代外国文学,1995(1):140-146.

[4]欧阳友权,汤小红.论网络小说的叙事情境[J].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4):400-403.

[5]黄发有.释放网络文学新的可能性[N].人民日报,2014-07-04(24).

[6]王觅.网络文学:传递文学精神,提升网络文化[N].文艺报,2012-07-13(1).

[7]郭文.IP时代是什么?看完这个你就都知道了[EB/OL].(2015-08-25)[2016-09-23].http:∥net.chinabyte.com/120/13521120.shtml.

[8]吴长青.试论网络文学批评的困境[N].光明日报,2013-10-15(14).

[9]邵燕君.新媒体时代的文学批评[J].文艺理论与批评,2014(5):18-20.

[责任编辑 于 湘]

2017-01-12

安徽省高校优秀青年人才支持计划重点项目(gxyqZD2016483)

孔令斌(1981— ),男,安徽合肥人,讲师,研究方向:网络文学和大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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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6390(2017)04-005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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