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到群众中去调查研究

毛胜

文献一：在调查研究中要真能走群众路线才行

调查研究与一切经过试验是我们工作方法中的重要方法，对于唯物论者来说，这是工作中带根本性的方法。毛主席的《实践论》里有一段话说：“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变革梨子，亲口吃一吃。你要知道原子的组织同性质，你就得实行物理学和化学的实验，变革原子的情况。你要知道革命的理论和方法，你就得参加革命。一切真知都是从直接经验发源的。”这正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的根本问题。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在工作中就必须实行调查研究，实行一切经过试验。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就是批评专凭主观办事的人。但是，我们还应该看到，调查研究总是或多或少地带有主见的，因此，它的结果不一定是完全符合客观情况的，如果根据调查研究来的情况，一下子就对全盘工作做出决定，往往也会有不少地方不切实际。这一方面是由于我们在做调查研究时有主见，不完全符合客观实际；另方面也由于各个地区有各个地区的不同条件不同情况，根据一个点的调查研究的结果做出的决定，适合全部地区的实际情况是不可能的。当然，从总的方面，从基本的方面来说，很多问题是有普遍性的，这一点不能否定，不然就什么决定也做不出来了。但各个地区在贯彻执行这一决定时，一定要结合当地情况。要结合得好就要一切经过试验。所以，从这一意义出发，调查研究与一切经过试验，是相辅相成的，它们都是工作中所必经的阶段和重要过程，是我们工作中的根本方法，也是主观认识客观的根本方法。我们强调“一切经过试验”，还有另外一个重要意义，因为多数的知识都来自间接经验，尤其是先进的经验，先进的措施，我们不能只靠自己来取得。但是，在接受这些先进经验、间接知识时，一定要先经过试验，这样才会避免贸然从事，因不符合当地情况而受到损失。

调查研究要真正发现问题。调查时要不要有主见呢？要有。因为我们不能像红头苍蝇一样，乱碰乱撞地去找问题。但是，当发现问题与自己主见不符时，又要善于放弃主见。只有这样，才是唯物主义的态度。调查研究时容易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情况就是当他发现了实际情况和他开始时所抱的主见不符时，他还不肯放弃自己的主见，而是尽量找对于自己的主见有利的材料（不管这些材料是带有普遍性的还是个别的），以证明自己的主见是“正确”的。应该说，这已经从最根本的一点上失掉调查研究的意义了。还有一种情况是当他发现了问题后“浅尝辄止”，满足于表面上所发现的一鳞半爪，不再深入一步钻进去，因而不能发现问题的本质所在，从而更好地做出决定推动我们的工作。这和我们的工作作风不够艰苦深入是有关系的。当然，要想了解到问题，在调查研究中要真能走群众路线才行，因为不通过群众，只是和一部分干部谈谈，看一些书面材料，是不能很好地发现、了解问题的。

（摘自《陶铸文集》，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63-164页。）

文献二：向群众负责就是向党负责

真正要搞好调查研究，必须解决以下三个问题：

（1）真正下去。下到什么地方呢？要下到生产队。把下去造成一个舆论和风气就好了。现在这种舆论、风气还不够。造成一个舆论，造成一个风气，使人们感到不下去不光彩。真正是马克思主义者，真正要从实际出发，你为什么不下去？你为什么老坐在机关里面？你为什么不到群众中去？要形成一个群众的舆论，群众监督，全党形成一个风气，这就好办了。要做到这一点，必须从上面带头。……带头下去调查研究，这是真正的模范作用。当然，下去也有形式的下去，也有实际的下去。下去一定要做到一切从实际出发，真正当群众的学生。……调查的时候，不要拿自己的主见来套，要根据多数群众的符合实际的意见，最后作出决定。……现在我们往往首先就作了结论，再去搞些材料证明自己正确，这就是一种典型的形式主义的“调查研究”的方法。

（2）党内要形成高度的民主风气。党内没有高度的民主风气，是不容易搞好调查研究的。高度的民主风气，就是敢于提不同的意见，敢于从各个方面提出问题的风气。有了这种风气，才能比较，才能把问题深入下去。现在党内有一種很不好的现象，看脸色行事，你要什么他就给你什么。……党内应该有这么一条，在党的会议上讲自己的意见，不管正确不正确，都是允许的，完全合法的；即使观点错误，也不构成反党和路线错误的性质。这样，就使得党内敢于真正反映实际情况。这样，就有可能形成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使党内思想活泼起来，把问题深入下去。反之，如果大家都是一个意见，还开会干什么呢？我们反映客观，是从各个角度来反映的，有些全面，有些不全面，经过分析比较，就有了不同的意见，就可以发生争论，发生争论就可以深入下去。……

要形成党内民主风气，还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就是向党负责，还是向群众负责。我们说，向党负责就是向群众负责，向群众负责就是向党负责。……群众的正确意见一定要反映在我们党的政策上，党的政策同群众的利益不应该是违背的。真正反映群众的意见，就是正确执行了党的政策。可不可以这样做，今后不管是哪一级，不管是什么地方的政策，只要拿到群众里面去，百分之八九十的群众说同我们的要求不一样，不能这样做，那么，应该一方面打报告向上级反映，一方面按照群众的意见办事情。这不是违反党的政策，这是真正地执行党的政策，向党负责。……毛主席在《反对本本主义》中讲：“盲目地表面上完全无异议地执行上级的指示，这不是真正在执行上级的指示，这是反对上级指示或者对上级指示怠工的最妙方法。”当然，我们现在不是提倡下面凡是上级的指示都认为不对，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应当把政策拿到群众中去。

（摘自《陶铸文集》，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297-29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