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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忽视的“左拉”:《文学勇将阿密昭拉传》的叙述与意义

2017-03-26

长沙大学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左拉陈独秀文学

何 璐

(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0)

被忽视的“左拉”:《文学勇将阿密昭拉传》的叙述与意义

何 璐

(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0)

1904年3月6日《大陆》刊出的《文学勇将阿密昭拉传》,是早期“左拉引介”的典型代表。此前,学界认为中国对左拉及自然主义的引介和倡导最早是在20世纪初或者是“五四”前后,也有学者将时间判定在1915年。显然,学界对于《文学勇将阿密昭拉传》未能给予应有的关注与思考,忽视了其对于探微早期左拉及自然主义引介的重要史料价值。

文学勇将阿密昭拉传;左拉引介;自然主义

茅盾曾说:“我们如果承认现在的世界文学必要影响到中国将来的新文学——换言之,就是中国的新文学一定要加入世界文学的路上,——那么西洋文学进化途中已演过的主义,我们也有演一过的必要,特是自然主义,尤有演一过之必要,因为他的时期虽短,他的影响于文艺界却非常大。”[1]换句话说,在探讨西方文学思潮及理论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影响时,我们始终无法回避自然主义。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学习西方的时代浪潮的裹挟下,中国有一大批的进步知识分子,包括文学家、理论家、革命家、教育家等都曾深受自然主义的影响。他们在自然主义身上找寻到了一些“赛先生”的影子,并且推此及彼,希望将文学也显出些许科学、真实的特性,以达到挽救文坛颓波,甚至是开启民智的目的。事实上,自引介伊始,自然主义就与“写实主义”、“现实主义”关系暧昧,存在概念交叉、界定模糊的问题。当我们谈论中国现代文学的现实主义传统时往往无法绕开自然主义,对于这个问题的讨论从五四新文学时代延续至今。

1904年3月6日,《大陆》报“史传”栏目刊出了长达3900余字的“爱弥尔·左拉”传记文章——《文学勇将阿密昭拉传》(以下称《昭拉传》),专门且详细地介绍了法国自然主义代表人物爱弥尔·左拉的坎坷人生,及其文学创作理念,也表达了对“自然主义”文学观念的推崇。不过,这篇“左拉传”似并未在当时引起大的社会反响,直到20年代在陈独秀、茅盾等人的倡导下左拉及自然主义才开始产生一定的社会影响,并在某种程度上确立了中国现代写实主义的美学原则。就目前所收集的资料来看,《昭拉传》内容翔实,观点独到,对左拉及自然主义极为推崇,不失为中国早期“左拉引介”之中的典型代表。该文鲜明地反映出早期自然主义引介的个中细微情况,对于今天我们探讨和辨析自然主义引介之中存在的矛盾与争议具有重大的史料意义。

一 既有叙述:1915年的“首次”引介

在90年代就已有许多业内人士较为系统地论述自然主义及左拉在中国的早期引入。虽然,大部分人都采取了“20世纪初”这样相对来说较为保守的叙述,但仍有许多学者将“中国最早介绍左拉及自然主义文学”的桂冠授予了陈独秀。1991年,钱林森、苏文煜在《从发现中的误解到误解中的发现——左拉在中国》中谈到,“1915年,陈独秀在《现代欧洲文艺史谭》一文中,用进化论的观点首倡自然主义”[2]。1995年2月,王向远在《五四时期中国自然主义文学的提倡与日本自然主义》提出,虽然陈独秀、胡先啸等人最早提到了自然主义和左拉,但是却没有进行系统的介绍,认为“现在看来,中国最早发表的专门而又系统地介绍自然主义的文章是晓风翻译的日本自然主义理论家岛村抱月的长文《文艺上的自然主义》”[3]。岛村抱月的这篇文章于1921年12月10日的《小说月报》上,两天后《民国日报·觉悟》也开始连载此文,影响极广。1996年11月,何文林在《变异与渗透——自然主义文学在日本与中国》中又提到“中国最早介绍左拉及其自然主义文学的是陈独秀(《见其《文学革命论》)”[4]。之后的论述几乎不出以上两种观点:一种认为最早介绍左拉及自然主义的是陈独秀;另一种认为最早专门、系统地介绍自然主义的文章是晓风引介的《文艺上的自然主义》。

2004年,在贾植芳、陈思和主编的《中外文学关系史资料汇编:1898—1937》中收录了《昭拉传》[5],但并未对此前的定论起到颠覆性的作用,许多学人似乎依然不知晓这篇被淹没在历史尘埃里的左拉传记。2008年程丽蓉在《从“中体西用”到“华魂洋才”——以自然主义的中国接受为例》中仍然认为最早介绍自然主义及左拉的是陈独秀的《现代欧洲文艺史谭》。2012年吴康茹的《左拉与现代中国的结缘与纠结——以1915—1949年左拉在中国被接受为例》开篇就说到,“爱弥尔·左拉自1915年被介绍到中国之后,受到以《新青年》为代表的激进主义文化阵营的推崇,最后被典范化”[6]。言下之意,仍旧将1915年视为“左拉引介”之首。显而易见,学界长期以来对于《昭拉传》的忽视很容易使得绝大多数业内人士将1915年陈独秀的《现代欧洲文艺史谭》误认为是最早的“左拉引介”,并在论述相关问题时仅将目光投射在1915年左右。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历史知识层面上的错误,从某种程度上说,更是束缚了学界部分相关学人的研究范围,对他们进一步深入早期“左拉引介”的历史现场似有所妨碍。

除此之外,对于《昭拉传》以及其他早于1915年“左拉引介”的文献的忽略,一定程度上会造成自然主义译介历程叙述的不完整,以至于无法更清楚地梳理其影响线索。旷新年在2013年的一篇长文中,分别从“五四时期的大力提倡自然主义”、“40年代客观主义与自然主义的论争”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后的全盘和彻底否定自然主义”,再到“新时期重新评价自然主义”这四个部分, 为我们理清了自然主义引入中国的百年“曲折旅程”[7]。全文考证严谨,文献繁细,但却对《昭拉传》只字未提,令人倍感遗憾。可见,对于《昭拉传》以及在此之前更早的自然主义引介的忽略,势必会使得中国“自然主义沉浮史”缺失精彩的一章。

二 引介文本:从“豪侠”到“最有德之作者”

晚清时期,受到来自外族的武力威胁后,一种强国健民的思想很快从政治领域浸入文化领域,与此同时大量外国名人的引介活动也受到当时国内时代意识的影响。《大陆》报所刊的西方名人传记,涉及哲学、教育、政治、科学、宗教、文学、女性等范畴,包括《德意志六大哲学者列传》(康德、费息特、谢林、黑格尔、叔本华、冯·哈特曼)、《哥伦布传》、《华盛顿传》、《那伊丁格尔女史传》(即“南丁格尔传”)、《耶稣传》、《英国大戏曲家希哀苦皮阿传》(即莎士比亚传)、《达尔文传》等①,虽然这些传记所描述的人生轨迹各有不同,但几乎都摆脱不了主人公在逆境中刚健不屈的叙述模式。在这种叙述模式之下,《昭拉传》将“左拉”书写成了于困顿中奋起反抗命运、力排众论与反对势力不屈斗争的“勇将”形象。文章开篇写道:“十九世纪之中叶,有一奇伟魁杰之士。其毕生遭遇经无数量数之磨折,而弗馁其志,终成为文学大家。”[8]P25作为一篇外国人物传记,其引介过程中所存在的自主取舍与重新塑造,也鲜明地反映出当时国人励精图治、强健体魄、救国救亡的意识,这种意识与当时的“文化救国”思想是相契合的。不过,难能可贵的是,在当时的语境下《昭拉传》并非片面地叙述了一个力挽狂澜的“文学勇将”形象,而是从多个角度细致刻画出了一个多面、丰满、立体的拥有独特人格魅力的左拉。

《昭拉传》所叙述的左拉,首先是一个慷慨解囊、舍己助人的侠士。

“日暮途穷,彷徨于巴黎市中,不啻丧家之狗。衣囊饭袋,往往空虚然。……偶值寒风凛烈,邂逅贫女,犹解外套赠之。其豪侠如此,虽然一粥一饘求之不得,浮沉漂泊。送其生涯,困蹇迍邅,谁能堪此?而昭拉氏则安之若素也。”[8]P26

其次是一个偏爱幽静、特立独行、不通世故的隐士。左拉素好幽静,住在路多普伦之时,杜门不出,外人便流传“彼丑于容貌拙于词令,耻立于凡庸作者之下故思退隐”[8]P30。后来,有朋友宴请宾客,“昭拉氏既就席,语言甚涩,气色不舒,有顷,离筵而去。彼素不访人,而友人之来访者,则甚爱好”[8]P30。可以看出,《昭拉传》有意凸现左拉与众不同、桀骜不驯的性格特征,从而塑造了一个同时兼具侠士、隐士、将士气质的文人形象,如果与同时期梁启超、马君武等人“拜伦引介”相对比来看的话,这种“隐士化”、“性格化”的描写也显得十分的有意思,且值得细思。如果说早期“拜伦引介”反映了晚清社会的一种“军国民意识”的话②,那么《昭拉传》所书写的“豪侠”、“隐士”等形象则反映出一种来自古代中国的文化想象,而这种通过描写轶事来建构人物形象的叙事方式也颇具中国古代史书传记的风格。

在众多文艺批评中,左拉及自然主义创作中极其淫鄙猥亵的生理描写时常为人所诟病。相对于《昭拉传》对左拉的盛誉,新文化运动时期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对左拉及自然主义深刻暴露人间的悲哀和丑恶的创作主张持反对态度的,他们认为那些阴暗、淫鄙、丑恶的描述会给读者造成负面的影响,就此也引发了文艺批评界的多次讨论。1922年5月10日,《小说月报》第13卷,第5号上“通信”栏目刊登了周赞襄与沈雁冰关于“自然主义”的论战。周赞襄称:“现在的青年,谁不有时代的深沉悲哀在心头呢?自然主义的作品深刻地描写了人间的悲哀,来换人间的苦泪,是应当的吗?”沈雁冰则在回信中谈到:“(那些丑恶)既存在着,而不肯自己直说,是否等于自欺?”[9]1915年,陈独秀在《现代欧洲文艺史谭》中也谈到,“故左氏之所造作,欲发挥宇宙人生之真精神真现象。于世间猥亵之心意,不德之行为,诚实胪列”[10]。陈独秀虽然主张利用“自然主义”反映人生之真相的理论观点,并且推崇其客观写实的描写技巧,但是也曾私下谈到左拉及自然主义小说描写极为淫鄙③。茅盾在《“曹拉主义”的危险性》一文中也曾表达将自然主义与“曹拉的偏见”区分来看,在推崇自然主义的同时避免对左拉的评价[11]。不难看出,新文化运动时期对左拉及自然主义的态度是略显矛盾的,既极希望借鉴其创作技术,又对其为人颇有微词。对此,《昭拉传》则明确表示,“世人多谓昭拉氏为卑亵猥琐之作者,然公平之批评家,则谓其不但非卑亵猥琐之作者,于意味上观之,且为法国小说家中最有德之作者也”[8]P29。并且,借用亚美西亚的话为左拉正名,“大凡抉微发覆之文,能令人阅之而喜者,必易使人堕落。若昭拉氏之写人真相不啻裸体形骸在于解剖台上,使人见之不生不德之心”[8]P29。从而在道德上为左拉塑立形象,避免了正面回答上述的问题。

除此之外,《昭拉传》还针对小说创作提出了颇为独到的意见。沈雁冰在《小说月报》第13卷,第7号所刊登的《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中向读者论述了自然主义对革新中国旧体小说的作用。他明确地指出了旧派小说在写作技术上存在“以‘记账式’的叙述法来做小说”和“只知主观的向壁虚造……满纸是虚伪做作的气味”两大问题[12]。而《昭拉传》在称赞了左拉的创作态度与写作技巧同时,也对中国古代小说,诸如《水浒》、《儒林》给予了较高的评价,反而批评了许多“晚近之效颦此道者(即效仿左拉者)……災梨耗墨,汗牛充栋,乍覩其标目之新异,鲜不色然惊及观其内容则荒言满纸,绝无精采可以寓目,庸庸者勿论矣”[8]P33。其中,对“某小说社主人”的批评更是颇有意味,“某小说社之主人,素以大文豪自矜者,亦不过东偷西袭,搬字过纸,籍以诓人资者耳,从未闻其能独运心思,成一奇特之著,足戟刺国人之感情也,以视昭拉,能毋愧死”[8]P33。遗憾的是,《昭拉传》的作者无从考证,不然,或许还可钩沉出一段耐人寻味的往事。

三 学术视角:被忽视之因与史料价值

1902年12月9日《大陆》报在上海创刊并开始发行,是典型的“同人报刊”,其成员包括曾在东京主办《国民报》的戢翼翚(元丞)、翼之(杨廷栋)等;主要撰稿人有秦力山、杨廷栋、雷奋、陈冷、[英]德富等人。本着学习西方,“革新旧体,兴我大陆”的目标,《大陆》报多报道中外新闻大事,引介西方先进文明,文学方面的创作本不占主要。其主创人员几乎都是早期留学日本的青年学生,并且与孙中山等革命派关系密切。主编戢翼翚是1896年首批官费选派赴日的留学生④,留学期间也创办了一些刊物。1900年12月,戢翼翚与杨廷栋等创办《译书汇编》月刊被称为“留学界杂志之先祖”[13];1901年5月,与杨廷栋等人创办《国民报》,同年8月停刊。因此,戢翼翚也被誉为“留日学生最初第一人,发刊革命杂志最初第一人,亦为中山先生密派入长江运动革命之第一人”⑤。除此之外,戢翼翚还是第一个将俄罗斯文学介绍到中国的人[14]。李仁渊称,“江苏籍的戢翼翚等留日学生在上海创办的《大陆报》是第一份留学生回到中国创办的刊物”⑥。从这个方面来看,我们也有理由相信《昭拉传》作为早期在中国大陆发表的“左拉引介”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

然而,如此引人注目的声名背景之下,《昭拉传》为何仍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在学界未发现《昭拉传》之前,翻译的生涩应该是造成《昭拉传》被忽视的最重要的原因。“Emile Zola”的译名众多,1903年6月9日载于《新民丛报》“哲理”栏的《大文学家矬罗之事》将其译为“矬罗”⑦;陈独秀在《答张永言》一文中将其译为“左喇”[15];茅盾在《“曹拉主义”的危险性》一文中将其译为“曹拉”。当“爱弥尔·左拉”作为Emile Zola的中文翻译在国内各界通行之后,“阿密昭拉”们就逐渐被引介过程产生的翻译障碍吞没于浩瀚的历史星海之中了。但是,2004年《昭拉传》被录入《中外文学关系史资料汇编1898—1937》后,依然没有引起足够关注,也从侧面反映出其被忽视的其他原因。首先,《大陆》报于1906年停刊,其主创人员也大多于1906年前后去世,未在近现代历史上形成进程式的影响⑧。并且,《大陆》报是一份偏重政治的综合性刊物,文学领域的内容与宣传比较少。更为遗憾的是,《昭拉传》没有署名,作者也无从考证,这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研究者对它的判断。

虽然,《大陆》报上所刊登的文章几乎都没有署名,但经考查后发现《大陆》报所刊登的文章基本都由内部人员撰写,几乎不接受来自外界的来稿。据上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中国近代期刊篇目汇录》所载,《大陆》有专门刊出“来稿”栏目,但目前仅发现5次“来稿”。分别是:1904年5月5日第2年第3号,“来稿”栏,康有为与刚毅之比较(羊城我我生);1904年8月1日第2年第6号,“来稿”栏,陶公匮记(张荣泽);1904年10月28日第2年第9号,“来稿”栏,某主政呈军机处论粤西土匪书;1905年2月28日第3年第1号,“来稿”栏,造革命之祸非汉学生也满学生也(是鹰)、跋洪侍郎中俄交界图赠浙江李幼云廉使入都(谢希傅)、感情演说(番禺张竹君女士);1905年8月10日第3年第12号,“来稿”栏,江南将备学堂致中外日报馆书。据此或可推论,《昭拉传》应该是出自内部同人之手,而其作者有很大可能曾留学日本,并在日本受到法国自然主义的影响。从叙述内容上来看,《昭拉传》的行文叙事风格较为古典,并多处引用西人“亚美西”的评说论证自己⑨,所持观点较之日本自然主义也有很大不同。因此,《昭拉传》的资料应该不是来源于日本自然主义叙述,其作者有极大可能是直接受到法国自然主义的影响。原因在于,从时间上来看,19世纪末期法国自然主义传入日本以后,在日本引起极大反响。传入前期主要集中在对法国自然主义理论和作品的译介上,并未结合自己的民族特色。而1906年到1912年是自然主义文学思潮的活跃期,“以岛村抱月的文论《被囚禁的文艺》和岛崎藤村的小说《破戒》为导火线,引发了日本的自然主义文学运动”[16],从某种程度上说开始建构起日本式的自然主义。换句话说,以陈独秀等人为代表新文化运动时期所提倡的自然主义或多或少得受到了一些日本式自然主义的“感染”,而1904年的《昭拉传》则更多地吸收了法国自然主义的特性。

自然主义在法国、日本、中国三者之间的传播、变异的复杂性、混乱性使得相关研究存在某些艰难,而1904年的这篇《昭拉传》或可为我们厘清自然主义与写实主义的概念纠葛提供更多的参考,也为我们探微早期自然主义引介过程提供了一个契机。相信这一时期被忽视的“左拉引介”应该还有许多,将它们与此后引发热议的“自然主义及左拉引介”相对照起来考察,既能给目前学界的相关研究提供有意义的史料依据,又可在一定程度上完善这一引介的历史叙述,因此我认为这一研究领域仍存在着较大的可言说空间,亟待学界给予更多地关注。

注释:

①参阅《大陆》第1年第1、2、4、10号,第2年第10号,第3年第12号、23号。

②参阅罗文军:《最初的拜伦译介与军国民意识的关系》,《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0年,第2期。

③陈独秀在1916年2月15日《答张永言》的书信中谈到“(自然主义)虽极淫鄙,亦所不讳,意在彻底暴露人生之真相,视写实主义更进一步。”

④日本的实藤惠秀在其著作《中国人留学日本史》有说到,1896年旧历3月底,13名中国第一批官派留日学生到达日本,后一共有7名学生从嘉纳治五郎的学校毕业,其中唐宝锷、戢翼翚、胡宗瀛三人转入专门学校攻读。

⑤刘禺生:《世载堂杂忆·述戢翼翚生平》,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第150页。转引自邹振环:《戢元丞及其创办的作新社与<大陆报>》,《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6期,第106页。

⑥李仁渊:《晚清的新式传播媒体与知识分子》,台北:稻香出版社2005年,第225页。(转引自邹振环:《戢元丞及其创办的作新社与<大陆报>》,《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6期,第106页。)

⑦观云(蒋观云):《库雷唉治懒惰病法》,《新民丛报》第33号。《大文学家矬罗之事》属于《库雷唉治懒惰病法》文中的一节,叙述了“十九世纪后半文坛之花,法国大文学家矬罗者,亦意思薄弱”之事。然该文刊于日本,虽仅一百余字,史料价值当不如《昭拉传》,但仍需在此一提,或对“左拉引介”相关研究有所裨益。

⑧戢翼翚在1907年受到袁世凯、曹汝霖等人的诬陷及迫害,1908年于武昌逝世。另一主创人员秦力山也早于1906年逝世。

⑨“亚美西”何许人也,暂未得考证。不过,据《昭拉传》所提,亚美西“尝于书斋见其(左拉)身穿宽大之短套,脚着美好之皮靴”,不难推测此人应为左拉身边的朋友。

[1]沈雁冰.文学作品有主义与无主义的讨论[J].小说月报,1922,(2).

[2]钱林森,苏文煜.从发现中的误解到误解中的发现──左拉在中国[J].北京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91,(2).

[3]王向远.五·四时期中国自然主义文学的提倡与日本自然主义[J].国外文学,1995,(2).

[4]何文林.变异与渗透──自然主义文学在日本与中国[J].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6,(2).

[5]贾植芳,陈思和.中外文学关系史资料汇编:1898—1937[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6]吴康茹.左拉与现代中国的结缘与纠结──以1915—1949年左拉在中国被接受为例[J].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2).

[7]旷新年.自然主义的沉浮[J].文学评论,2013,(3).

[8]佚名.文学勇将阿密昭拉传[J].大陆,1904,(1).

[9]周赞襄,沈雁冰.自然主义的论战[J].小说月报,1922,(5).

[10]陈独秀.现代欧洲文艺史谭[J].青年杂志,1915,(3).

[11]郎损(茅盾).“曹拉主义”的危险性[J].文学旬刊,1922,(50).

[12]沈雁冰.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J].小说月报,1922,(7).

[13]湖北省志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湖北省志人物志稿[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89.

[14]顾燮光.译书经眼录[A].熊月之.晚清新学书目提要[C].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7.

[15]陈独秀.陈独秀文章选编[M].北京:三联书店,1984.

[16]刘军.20世纪初自然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及变异学分析[D].郑州:河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

(责任编校:余中华)

Neglected “Zola”: Narration and Meaning ofBiographyofLiteraryHeroEmileZola

HE Lu

(Institute of Literature, 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 Nanchong Sichuan 637000, China)

Biography ofLiteraryHeroEmileZolapublished onTheContinentwas a typical representative of the early Zola introduction on March 6, 1904. Previously, the academic circle held that China’s introduction and promotion of Zola and naturalism were first in the early twentieth century or around the May Fourth Movement. Even some scholars have determined the time in 1915. Obviously, the academic circles did not give Biography of literary hero Emile Zola too much attention and thinking; the historical value of research the early introduction of Zola and naturalism is important, but they also ignored it.

BiographyofLiteraryHeroEmileZola; Zola introduction; naturalism

2017-05-19

何璐(1992— ),女,四川南充人,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中国现代文学。

I206.6

A

1008-4681(2017)04-01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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