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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协同发展研究
——以张家界为例

2017-03-25李宗利

长沙大学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张家界补偿旅游

李宗利

(中共张家界市委党校经济教研部,湖南 张家界 427000)

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协同发展研究
——以张家界为例

李宗利

(中共张家界市委党校经济教研部,湖南 张家界 427000)

从物理学的协同理论视角,研究张家界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协调发展关系:首先构建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两个系统的指标体系,其次利用客观熵值法确定各自权重,最后建立子系统评价模型、协调度模型与协调发展度模型,测算出两者的评价指数、协调度与协调发展度。研究表明:整体上看,张家界旅游扶贫评价指数与生态补偿评价指数处于攀升状态,协调发展度等级由中度失调经历(2005)、轻度失调(2006-2007,2009)、濒临失调(2008,2010-2013)发展到勉强协调(2014)。协调度在接近完全协调水平变化范围内波动。

旅游扶贫;生态补偿;协调度;张家界

一 研究背景

张家界地处旅游资源丰富与生态环境脆弱并存的贫困山区,是国家旅游综合改革试点城市与全国生态文明示范工程试点市,也是国家武陵山片区区域发展与扶贫攻坚主战场。旅游扶贫和生态补偿是张家界实现“既要温饱也要环保”目标的两大抓手,同时也是一对“矛盾体”,需要兼顾彼此的实施效果,特别需要探求一条适合张家界的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相协调的发展之路。在国家强力推进旅游扶贫工作和强化生态补偿机制建设的背景下,迫切需要提高旅游扶贫政策精准性与生态补偿措施有效性,极力推进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的协调作用,由“输血扶贫”转化为“造血扶贫”、由“输血补偿”转化为“造血补偿”。

二 文献回顾

Cuperus(1996)指出生态系统功能良好的地区往往是经济社会发展较为落后的地区,认为生态补偿是由经济过度发展导致的生态功能和质量损害的一种补助[1];英国国际发展局(1999)最早提出旅游扶贫的PPT(pro-poor tourism)概念,强调PPT是有利于贫困人口发展的旅游方式[2];Ashley(2000)提交了一份有利于贫困人口发展的贫困策略的报告,阐述贫困人口从旅游中获利的策略,对实施PPT的地区具有指导作用[3];Pagiola(2005)以拉丁美洲国家贫困数据为研究文本,指出资源服务付费(PES)是减贫的主要方式,应将贫困者纳入生态补偿项目之中[4];Pascual(2010)从公平与效率关系视角,阐明扶贫是生态补偿的副产品[5];刘桂环、张彦敏、石英华(2015)认为位于“生态重地”的贫困地区居民需要探索扶贫攻坚与生态建设的共赢机制[6];焦家良(2012)主张将完善生态补偿制度作为扶贫攻坚的有效手段,使生态保护和环境建设成为贫困地区最大的扶贫产业[7];徐丽媛、郑克强(2012)指出生态补偿式扶贫应该成为扶贫的重要模式[8];李国平(2012)提出了旅游扶贫思路,在全国首创省域立体化旅游扶贫模式[9];蒋依依、宋子千(2014)研究了旅游生态补偿空间范围、合理确定旅游生态补偿标准以及加强旅游生态补偿机制创新研究[10];胡明文、王小琴(2010)阐述了构建生态旅游扶贫开发的多元主体协调机制[11];许锦霞(2011)分析了贫困地区旅游扶贫的制约因素,并提出了多元主体协调发展的生态旅游扶贫框架[12];刘钰佳、秦远好、刘德秀(2015)对连片特困地区旅游扶贫与生态保护矛盾关系进行了探讨[13];王立安、钟方雷、苏芳(2009)阐述生态补偿与扶贫协作关系,总结出两大原因,一是生态补偿地区都是交通不便、基础条件差的落后地区,二是生态补偿增加扶贫项目有助于政府产生政治绩效,激发政府组织参与生态补偿建设[14]。

学术界关于旅游扶贫政策与生态补偿措施的研究较多,但关于两者的协同研究较少,有待进行深入探讨,形成系统、综合的理论框架。借鉴物理学的协同理论,本文以张家界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两个子系统为研究对象,建立协调发展模型,并以2005—2014年统计数据为研究依据,实证性地验证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协调度、协调发展水平,以期对理论提升与实践指导有一定的启示与借鉴意义。

三 研究设计与方法

(一)模型设定

1.综合效益评价模型

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是两个独立子系统,适合于测度两者的协调发展度,然而,各自的评价函数是计算综合系统协调发展度的条件,因此,依据已有的成果[15],分别构建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的评价模型如下:

(1)

(1)式中,f(x):旅游扶贫系统综合效益指数,f(y):生态补偿系统综合效益指数;ai:旅游扶贫综合评价权重;aj:生态补偿综合评价权重;xi:旅游扶贫中的第i个指标,xj:生态补偿中的第j个指标。

2.协调度模型

本研究参考廖重斌[16]论文中的协调度模型,构建旅游扶贫f(x)和生态补偿f(y)两个系统的协调度函数:

(2)

(2)等式中C:协调度,取值范围[0,1],若协调度趋于0,则表明系统发展方向无序;若协调度趋近于1,则意味着系统发展方向有序。

3.协调发展度模型

上述协调度模型往往只能反映两个系统的相互作用水平,却难以反映两者的综合发展水平程度,因此,本研究引入反映两者综合发展水平的协调发展度模型:

(3)

T=λf(x)+μf(y)

(4)

上式中D:协调发展度,取值范围[0,1];T:两者的综合效益评价函数;λ:旅游扶贫待定权重;μ:生态补偿待定权重。通过对16位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专家的访谈,表明两者的地位是等同的,因此,待定权重各占一半,即λ=μ=0.5。

4.协调发展度等级评价标准

为了直观反映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协调发展度状况,根据Tsaur(2006)在《TourismManagement》中的成果,把协调发展度划分为十个等级[17],见表1。

表1 协调发展度等级划分

(二)数据来源

根据数据可获得性原则,旅游扶贫数据取自2006—2015年《张家界统计年鉴》、《湖南统计年鉴》,张家界市扶贫办以及其他统计信息网(前瞻网)提供数据作为补充;生态补偿数据一部分取自张家界市国土资源局、环境保护局统计文件,包括“三废”排放数据、土地占用情况、地质灾害情况以及矿产资源开发产生的环境污染数据、环境破坏数据等,另一部分取自《张家界统计年鉴》、《中国资源统计年鉴》,个别年份指标缺失数据通过外推法与插值法估算。

(三)指标构建

1.旅游扶贫评价指标体系[18]

旅游扶贫评价指标由生态建设等7个指标层构成,每个指标层包含若干目标层,如生态建设包括森林覆盖率和沼气入户率,具体指标见表2。

表2 旅游扶贫评价指标体系构成要素[19]

表3 生态补偿评价指标体系构成要素[20]

2.生态补偿评价指标体系[21]

生态补偿评价指标由环境污染补偿等3个指标层组成,每个指标层包含几个目标层,如环境污染补偿包括废水污染补偿、废弃污染补偿和废渣污染补偿,具体指标见表3。

3.权重确定

生态补偿与旅游扶贫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是基于两个子系统的协调关系内涵以及实证数据的可获得性,采用通用的客观赋权计算方法(熵值法)计算各自的权重。

四 协调发展实证分析

(一)协调发展度等级划分与变化趋势

采用综合评价模型、协调度模型及协调发展度模型,分别测量评价指数(旅游扶贫、生态补偿、综合)、协调度以及协调发展度(见表4),并预测协调发展水平趋势变化(见图1)。

表4 评价指数、协调度及协调发展度评价等级

图1 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协调发展水平动态趋势图

(二)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评价指数

由表4、图1可知,旅游扶贫评价指数总体上呈上升状态,2008—2009年评价指数从0.302下降到0.213,降幅为29.47%;评价指数从2005年的0.126上升到2014年的0.654,增幅达到52.8%,10年内年平均增长率为20.08%,特别是2013—2014年增长率30.28%,为历年最高。生态补偿评价指数10年间一直处于攀升状态,从开始的0.163增加到2014年的0.562,年平均增长率为14.74%,增长率最高发生在2005—2006年,其值为54.60%。综合评价指数变化趋势与旅游扶贫评价指数一致,下滑状态出现在2008—2009年,评价指数从0.401减少到0.374,降幅为6.73%。旅游扶贫和生态补偿是张家界实现“既要温饱也要环保”的两大目标,需要比较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评价指数,分为三种类型:f(x)>f(y):生态补偿发展滞后;f(y)>f(x):旅游扶贫发展滞后;f(x)=f(y):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同步发展。由表4可知,2006—2011年表现为旅游扶贫发展滞后,其余年份表现为生态补偿发展滞后,可以认为,生态补偿发展水平总体低于旅游扶贫发展水平。显然,从实施效果看生态补偿不能适应旅游扶贫,生态补偿效果有一定提升空间。

(三)协调度与协调发展度时序分析

协调度反映了两个子系统间存在有序、正向、良性、互动的协调关系。2005—2014年两个系统的协调度围绕近乎完全协调水平波动,浮动范围很小,最低水平(0.480)与最高水平(0.500)相差0.020,特别是2012、2013年水平达到完全协调。接下来,由表4可知,协调发展度变化范围较大,从2005年的0.268增加到2014年的0.551,增加幅度为0.283,其中,增幅最大的区间发生在2006—2007年,增长率达到15.56%,10年间协调发展度年平均增长率为8.3%。协调发展度等级分为四个等级:中度失调(2005)、轻度失调(2006—2007,2009)、濒临失调(2008,2010—2013)、勉强协调(2014)。张家界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协调发展度总体处于失调状态。

五 结论与启示

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系统间存在良性互动、正向有序的协调关系。十年间,张家界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两个系统的协调度在接近完全协调水平变化幅度内,变化幅度较小,从最低水平的0.480增加到最高水平的0.500,其中完全协调度发生在2012、2013年。

研究发现,协调发展度从最初的0.268上升到2014年的0.551,上升幅度达到28.3%,最大增幅出现在2006—2007年间,增长率为15.56%,2005—2014年协调发展度的年增长率为8.3%。依据协调发展度等级划分,十年的协调发展度等级为:2005年为中度协调,2006、2007与2009年为轻度失调,2008、2010与2013年濒临失调以及2014年为勉强协调。结果表明:张家界旅游扶贫与生态补偿的协调发展水平处于不协调边缘。究其原因可以概述为,近年来,旅游产业得到迅猛发展,生态补偿标准没有得到有效的增强,造成了旅游发展与生态保护的失调,因此,政府需要加大生态补偿的力度与范围,保护权益者的合法权益,使得旅游支持的扶贫攻坚方式可以持续下去,协调好旅游发展与生态保护之间的均衡关系,坚持旅游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方式,实现张家界 “既要温饱也要环保”两大目标。

[1]CuperusR,CantersKJ,PiepersAAG.Ecologicalcompensationoftheimpactsofaroad:PreliminarymethodfortheA50roadlink[J].EcologicalEngineering,19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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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AshleyC,BoydC,GoodwinH.Pro-Poortourism:Puttingpovertyattheheartofthetourismagenda[J].NaturalResourcePerspectives,2000,(5).

[4]PagiolaS,ArcenasA,PlataisG.Canpaymentsforenvironmentalserviceshelpreducepoverty?AnexplorationoftheissuesandtheevidencetodatefromLatinAmerica[J].WorldDevelopment,2005,(2).

[5]PascualU,MuradianR,RodriguezLC,DuraiappahA.Exploringthelinksbetweenequityandefficiencyinpaymentsforenvironmentalservices:Aconceptualapproach[J].EcologicalEconomics,2010,(6).

[6]刘桂环,张彦敏,石英华.建设生态文明背景下完善生态保护补偿机制的建议[J].环境保护,2015,(11).

[7]焦家良.将完善生态补偿制度作为扶贫攻坚的有效手段[EB/OL].http://www.lianghui.people.com.cn/2012cppcc/GB/17285349html,2012-03-03.

[8]徐丽媛,郑克强.生态补偿式扶贫的机理分析与长效机制研究[J].求实,2012,(10).

[9]李国平.基于政策实践的广东立体化旅游扶贫模式探析[J].旅游学刊,2004,(5).

[10]蒋依依,宋子千.重塑旅游业在区域生态补偿中的功能:云南省玉龙县案例的思考[J].旅游学刊,2014,(4).

[11]胡明文,王小琴.生态旅游扶贫开发的多元主体协调机制探讨:以兴国县天鹅湖社区为例[J].江西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4).

[12]许锦霞.贫困地区生态旅游扶贫多元主体协调发展研究[J].企业导报,2011,(13).

[13]刘钰佳,秦远好,刘德秀.基于财政扶持视角下的武陵山片区旅游扶贫对策研究[J].农村经济与科技,2015,(1).

[14]王立安,钟方雷,苏芳.西部生态补偿与缓解贫困关系的研究框架[J].经济地理,2009,(9).

[15]郭晓东,李莺飞.中国旅游经济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与演变特征[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专刊),2014,(5).

[16]廖重斌.环境与解决协调发展的定量评判及其分类体系[J].热带地理,1999,(2).

[17]TsaurSH,LinYC,LinJH.Evaluatingecotourismsustainabilityfromtheintegratedperspectiveofresource,communityandtourism[J].TourismManagement,2006,(4).

[18][19]黄梅芳,于春玉.民族旅游扶贫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及其实证研究[J].桂林理工大学学报,2014,(2).

[20][21]李涛,廖建军,杨知建.矿产资源开发生态补偿指标体系及模型构建研究[J].山西建设,2015,(3).

(责任编校:简小烜)

Research on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Poverty Alleviation by Tourism and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LI Zongli

(Department of Economic Research, Zhangjiajie Committee of CPC Party School, Zhangjiajie Hunan 427000,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llaborative theory of physics, the paper explores into the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relationship between poverty alleviation by tourism and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in Zhangjiajie. Firstly, the paper establishes an index system of the two systems of poverty alleviation by tourism and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Secondly, it calculates the weights of each system by utilizing the objective entropy method. Finally, the subsystem evaluation model, coordination degree model and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degree model are set up, and then the evaluation index, the coordinated degree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degree are calculated. The results suggest that there is a rising state in the evaluation index of poverty alleviation by tourism and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degree level shifts from moderate disorders (2005), mild disorder (2006-2007,2009), on the verge of disturbance (2008,2010-2013) to almost coordinated (2014). Coordination degree fluctuates within the almost complete coordination level.

poverty alleviation by tourism;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coordination degree; Zhangjiajie

2016-11-14

湖南省情与决策咨询研究课题,编号:2015ZZ142;中共湖南省委党校社科规划课题,编号:2015B41。

李宗利(1964— ),女,湖南张家界人,中共张家界市委党校、张家界市行政学院、张家界市社会主义学院经济教研部教授,硕士。研究方向:旅游经济管理。

F590.1

A

1008-4681(2017)01-004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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