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美好于平易——简谈《成长的烦恼》

□夏平

寓美好于平易
——简谈《成长的烦恼》

□夏平

·从业者说·

编者按：《成长的烦恼》之所以在全世界都能获得高收视率，首要原因就是其相当高的艺术水平和其突出的艺术特色。作为普通观众，我们对于其魅力所在恐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在专业人士眼中，其成功之处是有章可循的。

美国各大电视台多年以来制作和播映了大量的电视室内剧。室内剧从编剧、导演、表演乃至摄制,产生了一套成熟的体系和规范，形成电视剧中一个独具特色的品种。其中既有情节曲折的连续剧，也有仅以人物贯串、各自独立成章的系列剧。曾在我国播映的美国电视剧《我们的家》《快乐家庭》及《成长的烦恼》等系列剧，都属于以青少年生活为中心，寓有一定教育意义的一类。这类系列剧单集时长短、节奏快，在短短半小时内，有一定的情节和高潮，而且多半有一个轻松愉快的结尾。以题材而言，都是些家庭琐事、小波涟漪，不靠惊验格斗、浪漫恋情、美景异俗之类的内容吸引观众。在这样一种回旋余地似乎不大的形式框架内，要拍出精彩纷呈、受人欢迎的戏来,其关键一是在于贯串各集的基本人物必须各自具有鲜明的性格，有血有肉，可亲可信，到了能让观众从他们身上照见自己影子的地步；二是对白语言必须机智幽默、风趣横生，让人们自始至终如食“开心果”，有时还配以“罐头笑声”以增强效果。

《成长的烦恼》这部长达一百数十集的系列剧，在美国和世界各国播映时，都深受欢迎，原因就是它在以上这两方面做得比较成功。贯串全剧的是精神病医师西弗的一家五口，尤其是迈克、卡萝尔和本这三个孩子（后来又有了小女儿克瑞斯），既具有其年龄段的少年儿童的共性，也具有各自突出的个性。例如迈克学习不努力，好表现自己；卡萝尔用功好学，能干听话；本机智活泼等。通过各种日常生活小事，给观众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应该说，在这个剧里，基本人物是“立”起来了。全剧的每一集里都充满着诙谐幽默的妙言隽语。这些笑料，包括双关、夸张、类比、讥讽、揶揄、打趣等,是与情节密切结合的,并非硬贴上去的“噱头”，因此颇能为观众所欣赏(顺便说一句,在翻译过程中,译者虽然尽了最大努力想把原作原汁原味地展现给观众，但剧中还是有不少依赖英语本身的双关、谐音之类取得幽默效果的地方,因为实在难以按原样复制而采取了变通的办法)。有时，剧作者还会就时人时事，信手拈来地开开玩笑。例如在《垃圾千金》这一集中,甚至拿前任总统里根的夫人（南茜·里根）来幽默一下：本从垃圾箱里领回家的流浪女孩居然自称名叫“南茜”，自然让观众忍俊不禁。

如果说，《成长的烦恼》仅仅起到了观众镜子的作用,它不会如此受到欢迎。剧本各集展现了一般家庭在教育儿女成长的过程中都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最后总以适当的方式解决了问题，因而提供了一种家庭教育的典范。如在《急流勇退》这一集中，迈克由于追求派头而误入了一群吸毒少年的集会，但在关键时刻，多年来的家庭教育在他身上发生了作用，他终于急流勇退而没有走上歧途。这里强调了家庭教育潜移默化的功用，很给为人父母者以启发。事实上，整部系列剧的每一集都寓有相当的教育意义，不过编剧用了一些巧妙的方式把“药丸”包上了糖衣，做到了既利病又适口，使人乐于接受罢了。必须指出的是，在其几集里，为了追求娱乐的效果，有些解决问题的方式过于理想化或戏剧化，在现实生活中不见得会出现。

《成长的烦恼》通过各种特定的情景和陪衬人物，还刻画了这个家庭以外的社会各方面，接触到各种社会问题，如老年问题、精神健康问题、就业问题及新闻界的阴暗面等，因而丰富了这个剧的社会意义。不过，由于把娱乐性作为首位考虑,剧作者无意充当解剖社会肌体的医生，对这些问题往往只点到为止,谈不上什么深度。

这个系列剧在美国之所以受到喜爱，还由于它体现了严肃正派的美国家庭的价值观。剧中所宣扬的要为人诚实、正直和自立自强、同情帮助他人及民主作风等，这都是广大美国父母希望他们的子女所拥有的品质。对于中国观众而言，由于国情不同，其中有不少价值观和我们的是有差异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从其中吸取有益的东西。

（作者系《成长的烦恼》剧本翻译者）

（责编 李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