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造船厂：晚清中国最庞大军企

张心凯

众所周知，目前中国是世界造船大国，有众多造船企业正走向世界，其中上海和大连的造船厂最为有名，拥有制造航母的能力。其实中国还有一个造船厂也曾风靡一时，那就是福州造船厂，它是晚清时期中国最庞大的军工企业。当时，当权者意识到国家需要考虑改进防务条件和手段，即学习制造西方的优良武器、战船等。在此背景下，福州造船厂诞生了……

造船实力曾超江南造船厂

在晚清时期，面对外国海军力量，身为福建和浙江两省总督的左宗棠很受触动，他认为中国也必须建立一支能够巡查海岸、保卫港口的海军舰队。中国最早的一批兵工厂和造船厂设在苏州和南京，因为技术设备老旧，不能满足当时的需要。为弥补技术和制造工艺上的差距，中国当权者开始求助于西方工程师和技术人员，学习他们的专业知识。

1862年，由欧洲专家帮助建造军舰。其后，曾国藩和李鸿章在上海建立江南制造局，那是一个被人称为长盛不衰的庞大的工业联合体。1864年，法中两国人士开始考虑合作造船问题，这是双方最早的军事合作。

1866年7月，法方又承诺在福州建立一座造船厂，包括制造军民两用船只的全部厂房和车间。值得一提的是，还建了一座以该省资源为依托的炼铁厂。另外还开办了一所船政学堂，教授造船技术、军舰驾驶指挥知识。合同规定福州造船厂用5年的时间造出7艘运输舰和7艘炮舰，均为1 200吨级。还要培养一批中国工程技术人员，能够制造与欧洲相同的舰船。对于中国来说，请外国人为中国政府工作，这是倡导者前所未有的大胆尝试。

福州造船厂1869年2月18日落成，占地面积47公顷，年度预算白银300万两，位居远东最大工厂行列，是中国最庞大的军工企业。如此一来，福州成为法国人在海外的一个最大的聚居地，有100人。福州造船厂共投入了白银2000多万两，其中大部分是支付法国技术人员的费用。

1869-874年，15艘木制战舰打造成功，包含1艘护卫舰，9艘运输舰，5艘炮艇。1885年，福州造船厂造出该厂的第27艘战舰，而李鸿章创建的江南造船厂则只造出了8艘。

财政无力顾及不得不关闭

福州造船厂早期，在中国和远东地区获得很高声望，工业制造技术备受赞誉。

在短短的20年中，船厂造了20多艘军舰，还有100多艘供中国港口海警使用的拖船、快艇以及舢舨。

福州造船厂的设备车间一应俱全：车间、厂房、炼铁工厂、轧制设备、锅炉房、装配、组装、铸造车间、精密设计作业车间、小锻造车间；厂舍造得非常坚固，也有一些木制建筑；一些正在建设的工地；不少商铺；尤不能忘记的是旨在培训中国造船工人的船政学堂；还有一艘用来训练水兵和军官的教练舰，他们将成为中国未来海军的首批指挥官。这样的成绩由人叹服。

福州造船厂实行法中联合管理，各有明细分工。中国员工总共有2600人，其中木工（木匠、细木工匠）500名，铁工600名；工头；学徒工、在校学生。勤杂工若干；负责守卫造船厂的军人500名；共同管理造船厂的中方高级管理人员和官员等。

早期，在办公室和车间工作的法方人员共有75人，包括正监督、副监督、工程师、教师、秘书兼口译、工头和工人。30年后，担任法国驻福州领事的高乐待估计：1870年侨居中国的法国人有半数居住在福州。法籍人员的合同为5年。随着中国管理人员的接管，以后法籍人员逐步减少。而这恰恰是该企业的设立宗旨——教会中国人自己做，不再依赖法国人。这样的成功，既让其他几个大国感到惊讶，同时也惹恼了他们。

“企业成功，欧洲人和中国人相处融洽，这些都能让人感到，中国对应邀来创办福州造船厂的外夷印象并不坏。”负责监督福州造船厂的法国军官日意格说道。不少显赫人物参观过这个造船厂，有好几个国家的公使和海軍将领参观后都赞叹不已。但北京方面有些人一直对欧洲人主导福州造船厂不以为然。总督左宗棠被调往中国西部，他认为这意味着失宠。当其他外国殖民势力进人福州时，法国的商业机构已大大减少，几乎见不到了。“福州和福建省其他港口与法国之间竟然没有直接贸易往来。”法国副领事感叹道。

福州造船厂在法中海战中遭到海军上将孤拔指挥的法国海军的破坏。后来，施阿兰任法国驻北京公使（ 1894-1897年），提出修复造船厂。但由于中法两国都缺少资金，清王朝财政无力顾及，法国方面也束手无策。福州造船厂后期曾造出几艘质量不错的鱼雷艇，但成本过高。造船厂的设备日益落后，面对欧洲的竞争，订单越来越少，只能勉强维持，最后于1908年关闭。

（许敏荐自《沿海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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