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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重庆的交通发展状况

2017-03-22范修芳

关键词:抗战时期航线重庆

范修芳

抗战时期重庆的交通发展状况

范修芳

抗战爆发后,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工厂、学校等也逐渐随迁,重庆的战略地位日益突出。国民政府通过加强公路、水运和航空建设,较好地保障了战时的物资供应。还开办了各项交通客运业务,便利了民众出行,对重庆经济发展也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抗战时期;重庆交通;发展状况

一、战前重庆的交通状况

1932年全国经济委员会成立,计划建设全国公路网。1935年四川省政府成立之后到抗战爆发之前,四川修建了4条省际公路,即川黔(四川—贵州)、川陕(四川—陕西)、川湘(四川—湖南)、川鄂(四川—湖北)公路。川黔公路是从成都开始,经简阳、资中、内江、隆昌,再途径今天重庆的荣昌、永川、璧山、綦江,最后进入贵州的贵阳;川鄂公路由简阳、乐至、遂宁、蓬溪、南充、岳池、广安、渠县、大竹、梁山、万县到汉口;川湘公路由綦江经南川、彭水、黔江、酉阳、秀山、茶洞到长沙。由此看来,重庆周边地区已经初步形成了公路运输网。

在水运方面,1935年底全国注册的轮船有3 985艘,吨位达710 000 t,是1928年船只数的约3倍,吨位数的近1.5倍[1]64。轮船航运业得到了显著的发展,在长江川江航段,重庆至宜昌的航运发展最为突出。例如,1926年民生公司正式成立,由于卢作孚等人的不懈努力,轮船从开始时的1艘发展到1936年的46艘,吨位达22 000 t。水上航线由来往于重庆至合川的1条发展到1936年的9条[1]66,在川江航运中处于优势地位。

航空运输属于新兴产业,战前重庆开辟了3条航线,即1931年开辟的重庆飞汉口航线,1933年开辟的重庆飞成都航线,1935年开辟的重庆飞昆明航线。这些航线多用于民用航空运输,但此时的航空中心是在上海而不是在重庆。

二、战时重庆交通的建设与发展

1938年4月,国民党召开临时全国代表大会,会议明确指出:“交通事业与经济建设有密切之联系,值此非常时期,凡工矿之开发,物资之分配,商业金融之运用,胥有赖于运输通讯系统之扩张与充实。在国内固应求交通便利,对友邦亦应求各种物资得以充分交换,应减少因海口封锁而发生的困难,必须同时注重。”[2]73于是,国民政府开展了交通建设工作。

(一)公路建设与发展

在原有的公路基础上,重庆在1939年8月开始修筑汉渝(汉口—重庆)公路,由重庆小龙坎经大竹、达县、万源、西乡与汉白路相连,全长952 km,于1941年完工。此路通车以后,将四川、湖南、陕西、湖北联系起来,形成了一个交通网络,比成渝(成都—重庆)公路转川陕公路缩短了270 km路程,提高了运输效率。除此之外,在公路干线的基础上,国民政府在重庆附近还修筑了一些专用公路和支线公路,主要有:1937年10月修筑了海棠溪到广阳坝的公路;1938年4月修筑了巴县一品到石油沟的公路,用于开发气矿;1938年7月修筑了长寿城区到龙溪河的公路,用于开发龙溪河水电;1939年4月修筑了海棠溪到南温泉的旅游公路;1939年11月修筑了赖家桥到白市驿的机场公路;1940年4月修筑了两路口到浮图关的公路;1940年6月修筑了浮图关到九龙坡的公路;1940年修筑了赶水到小雨沱41兵工厂的公路;1941年修筑了北碚到北温泉的旅游公路;1944年修筑了江津到蔡家的公路;1945年修筑了山洞到白市驿的机场公路。

公路的修建带来了公路运输的繁荣。1938年开通了连接湘、桂、黔、滇、陕的公路客运线,还有渝筑(重庆—贵阳)、渝沅(重庆—川湘边境)、泸昆(泸州—昆明)等线路。1938年秋至1939年7月底,渝筑、渝沅两线运送旅客27.2万人次。1939年8月至12月,重庆的客运量为14.58万人次[3]1096。此外,还开通了重庆—桂林、重庆—宝鸡的特约交通车。1941年川陕联运与西北公路联网;1942年公路总局在重庆成立,陆续开通了重庆—广元、重庆—兰州,以及川湘、川鄂客货联运;1943年重庆与贵州、云南、陕西、河南、甘肃、青海、新疆等省(区)开通了客运班车,同年12月开通了重庆—贵州独山、重庆—宝鸡的旅客联运;1944年开通了重庆—迪化 (乌鲁木齐)—老河口—银川—绥远—陕坝的客车联运。同时,重庆城区内也开通了多条线路:1939年开通了渝磁(七星岗—磁器口)、渝碚(七星岗—北碚)的客运线路;1939年5月开通了两路口—青木关—北碚的线路,随后又陆续开通了以七星岗、牛角沱为起点的小龙坎—沙坪坝—磁器口—高滩岩—山洞—歌乐山的路线,以及青木关—丁家坳的路线;1943年1月又开通了两路口—石桥铺—黄桷坪的线路。1944年5月以南岸海棠溪为起点站,分别开通了至南温泉和土桥的2条线路。重庆的公路运输事业在抗战时期得到了较大发展,通过川黔、川湘、川鄂、川陕、川滇等公路,逐渐形成了以重庆为中心的交通枢纽,加强了抗战大后方的联系,对军需物资的运输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水运建设与发展

武汉和广州沦陷以后,严重影响了海运发展。于是,交通部加强了航道绞滩工作,在长江川江段和嘉陵江上设置了机器绞滩站44个[3]1087,新建了助航设施,改善了航运条件,提高了航运效率。港口码头建设为航运事业发展奠定了基础,根据地理环境和客货流向,专门划分了码头类别,到1944年已有44艘囤船,码头也得到了修整。重庆在抗战前有轮船56艘,约20 000 t,到1941年6月重庆川江流域有轮船226艘,共64 033 t,比战前增加了2倍多[4]136。为了满足战时运输的需要,新开辟了许多水运航线。据长江航政局统计,1940年以重庆为起点,分别开通了至三斗坪、巴东、秭归、万县、涪陵、长寿、洛碛、木洞、大渡口、鱼洞溪、江口、江津、白沙、泸县、宜宾、合川、北碚、童嘉溪、柏溪、磁器口等20多条航线。此外,还开通了朝天门至李家沱、寸滩、唐家沱、鱼嘴、丰都等航线。同时,为了解决重庆城区民众的渡江问题,重庆轮渡公司从1938年成立到1943年,开通了多条水上交通航线,加强了市内与江北、南岸之间的联系。这些航线的开通,形成了以重庆为中心的内河运输网,不仅便利了民众出行,而且为贸易的繁荣发展创造了良好条件。

(三)航空建设与发展

机场建设是航空事业发展的基础。抗战时期,重庆修建了多个机场,如1938年开始修建的白市驿机场,1939年修建的九龙坡机场和大中坝机场,1940年修建的秀山机场。

抗战爆发以后,我国的航空中心由上海转移到重庆。因此,抗战期间在重庆开辟了许多航线,加强与外地的联系,增强了客货运输能力,以便获得外界的重要物资,从而达到长期抗战的目的。欧亚航空公司于1937年迁往昆明,但仍在重庆扩展业务,抗战时期先后开辟了重庆经成都、汉中、兰州到宁夏的航线,重庆经昆明至河内的航线,重庆至香港的航线。1938年1月中国航空公司迁往重庆,先后开辟了重庆至香港、重庆至嘉定(今乐山)、重庆至昆明、重庆至成都、重庆至宜昌、重庆至西安、重庆至汉中、重庆至贵阳、重庆至宝鸡转兰州等国内航线。从客运量看,1938年最低,运送旅客仅14 657人次;1945年最高,运送旅客达 59 294人次。从货运量看,1938年为13.89 t,1945年为2 755.10 t。还于1939年3月开辟了重庆至哈密的航线,并与中苏航空公司经营的哈密至阿拉木图的航线连通,实现了重庆与莫斯科的通航,使得重庆到莫斯科的时间只需要4天。通过此航线,苏联向中国空运了大量的援华军事技术人员和军用物资。1941年12月18日,重庆至加尔各答通航,标志着中印之间联系加强,从此该航线可以飞往伊朗、埃及、巴勒斯坦、伊拉克、约旦、西班牙、巴西、美国、英国和法国[5]131。 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香港、缅甸相继沦陷,我国西南地区的国际交通线被切断。于是,又开辟了重庆经昆明、丁江至印度加尔各答的航线,飞越了喜马拉雅山,被称为“驼峰航线”,共飞行了8 000多架次,运送人员3万多人次,运输各种战略物资超过70 000 t[6]389。国际航线的开辟,为加强和扩大重庆与国际的联系、打破日军的封锁、取得重要的国际援助等发挥了重大作用。

(四)水陆联运和驿运建设与发展

水陆联运充分发挥了水运和陆运的优势,是在抗战的特殊时期采取的因地制宜的交通运输方式。抗战时期的水陆联运主要有川湘(四川—湖南)水陆联运和川陕(四川—陕西)水陆联运。川湘水陆联运从重庆港出发,由民生公司的轮船运到涪陵,沿着乌江运到龚滩镇,再用人力或汽车运至酉阳龙潭镇,从龙潭入酉水进入湖南沅陵,最后换木船沿沅江运至常德、衡阳。主要运送军粮等物资,加强了四川、湖南、湖北之间的联系。川陕水陆联运由木船从重庆港出发,沿嘉陵江运到合川、南充、阆中、苍溪、昭化、广元,到广元后继续上行到陕西的阳平关,再经烈阳公路至烈金坝运到宝鸡,或者在广元经川陕公路运到宝鸡,最后转运到西北各地。川湘、川陕水陆联运主要运输国防军需物资、粮食、茶叶等。水陆联运推动了交通运输业的进一步发展。

抗战期间,由于日军封锁,导致交通建设材料、运输工具、燃料等物质短缺,给铁路和公路运输带来了巨大的困难。因此,驿运的再次兴起弥补了铁路和公路运输的不足。1940年9月,交通部决定以重庆为中心,组建全国驿运网,传统的运输方式在抗战这样的特殊时期又慢慢兴盛起来。

1942年初,全国水陆驿运线网初步建成,以陪都重庆为中心,四川的驿运干线(国际和省际驿运路线)有川黔、川陕、川鄂、川湘、叙昆、泸昆、黔桂线,总长8 688 km;支线(各省境内与干线相连的驿运路线)有189条,总长29 546 km[4]1099。其中,在重庆范围内的驿运路线有奉建线(奉节大溪—巫山—湖北建始)、渠万线(渠县—万县)、新渝线(新都—金堂—内江—泸县—重庆)、渝广线(重庆—广元)、渝筑线(重庆—綦江—松坎—桐梓—遵义—息烽—贵阳)、渝泸线(重庆—江津—江口—泸县)、渝盖线(重庆—三江—綦江—贵州盖石洞)、綦南线(綦江—南川)、三万线(三江—万盛场)。从1940年9月到1944年底,全国驿运线共完成货运量1 200 000 t[3]1100。驿运在抗战时期对于转运国内物资发挥了重要作用,弥补了战时运输之不足,也为政府节约了财政支出。

三、结语

抗战时期,重庆的公路、水运、航空事业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承担了抗战后方的物资运输任务。在发展各项交通运输的过程中,一方面因地制宜地举办了联运和复兴驿运,形成了以重庆为中心的交通运输网,巩固了重庆的陪都地位;另一方面加强了国内各地区及与国外的联系,为抗战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为经济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1]谭刚.抗战时期大后方交通与西部经济开发[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

[2]朱子爽.中国国民党交通政策[M].重庆:国民图书出版社,1943.

[3]周勇.重庆通史:第3卷[G].重庆:重庆出版社,2002.

[4]段渝.抗战时期的四川[M].成都:巴蜀书社,2005.

[5]朱培麟,张维全.重庆交通史[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9.

[6]重庆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重庆市志:第5卷[G].成都:成都科技大学出版社,1994.

(编辑:文汝)

K265

A

1673-1999(2017)05-0089-02

范修芳(1990—),女,重庆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2014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史。

2017-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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