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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中国故事国际传播的现实困境

2017-03-22王梦园

商情 2017年4期
关键词:中国故事国际传播现实困境

王梦园

【摘要】改革开放以来,“兼善天下”的中国道路打造了一篇篇既推动中国自身发展又造福世界人民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讲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是当前国际国内形势的迫切要求。但是,在全球化的今天要向国际传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并非易事。综合来看,一是中国自身讲述故事的能力有限;二是中国国际传播能力亟待提升;三是东西方国際话语权对比悬殊。

【关键词】中国故事 国际传播 现实困境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成就举世瞩目,一批具有远见卓识的外国政要和智库人士开始重新认识和评价中国。但是,当前国际国内对中国还存在着种种偏见、误读与误判,“国外对我们党的了解是很少的,那些抹黑我们党的历史、诋毁我们党的领袖的言论颇有市场。”事实表明,要讲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并非易事。

一是中国自身讲述故事的能力有限。

约瑟夫·奈在2013年年底接受中国记者采访时指出,“中国新一届的领导人的确是比较好的说故事的人,最近提出的‘中国梦,就非常具有吸引力,但我们还要继续观察到底‘中国梦的实质内容未来会是什么。”这一简短话语至少透露以下三点信息:其一,中国新一届中共中央领导集体在故事讲解方面成绩突出,世人有目共睹;其二,外界人士对中国梦多有疑虑,而这样的疑虑带有“神经过敏”的特点;其三,中国梦的国际传播和阐释工作还不到位,仍有待深入解读的必要。由此我们很容易想起来,美国高盛公司高级顾问乔舒亚·库珀·雷默在他那篇名作《淡色中国》中对中国独到而敏锐的发现,即“中国欣欣向荣、引人入胜的当代文化越来越吸引全世界的眼球”,但是,“中国一些官员在展示本国的文化时,却仍然习惯于选用那些老掉牙的戏剧、文打武斗的功夫和平淡无奇的茶叶,他们还未意识到如何充分利用当代中国的文化先锋。”“世界上大多数人早就知道中国拥有历史悠久、博大精深的文化。反复再强调这一点根本无助于树立中国的新形象。”这些一再说明了,中央领导集体擅长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既不代表地方各级领导干部擅长讲故事,也不代表中国思想文化理论界擅长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更不代表中国全体国民讲述故事的能力。

现实情况是,中国自身在国际舞台上讲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的能力非常有限,绝大多数国民不知道向国际社会讲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的重要性,这就直接制约着故事内容的选择和讲解的技巧。这其中,“中国的知识精英是研究中国、解释中国的关键群体,但是这个群体经常受到‘权、钱、洋、俗等多种因素的干扰,从而影响了其研究的质量和解释的效力。”少数官员总是用一些模棱两可、模糊不清的外交辞令“绕道走”,他们认为回避矛盾是一种“策略”。而“中国媒体的新闻报道容易道德说教,影响受众接受。中国现在有了传播的意识,但并不知道如何将价值观传播出去。中国媒体更像是一种‘自说自话。”诚然,当前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社会思想多元多变,这势必在客观上对认清中国国情、传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增加了难度,但这不能成为开脱我们国际传播“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之困境的借口。面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传播效果欠佳之局,更应该深入追问:对于自身存在的短板和缺陷,究竟该如何弥补和矫正?

二是中国国际传播能力亟待提升。

我们“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之困,充分暴露了中国国际传播能力不足之弊。中国传播能力的高低直接关乎中国立场的表达,中国国家形象的塑造与维护。故而,对此弊病不可小觑。究其病因,中国对外传播事业自身理论素养不足、传播技能缺憾和整体传播战略缺失等方面不容忽视。而一些媒体受制于西方新闻传播理论束缚,对西方媒体偏信、盲从甚至产生依赖,主动让出话语权,有意无意之中为他人作嫁衣裳。也有一些媒体在转载、转播西方国家的新闻信息时缺乏明确的价值选择和价值判断,就会不自觉地跟着西方国家跑,掉入其话语陷阱。在中国诸多媒体的国际新闻,除了与本国主权和利益直接相关的问题,中国国家立场和中国价值观念极其模糊,这是一贯的通病。此外,中国文化界、艺术界、学术界及社会各界长期存在一种不好的风气,在语言习惯、价值观念、行为方式、日常起居等方方面面都表现出对西方文化的极度追崇和模仿,这种追崇和模仿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国产影片对好莱坞式大片的跟风日甚一日就是最好的说明。

中国的国家形象跟不上时代变迁的步伐。其他国家对中国的看法,还停留在陈旧的观念中,充斥着固执的偏见和恐惧。中国向世界表达自我的能力十分有限,尚不能够满足中国与世界彼此了解的需求。据环球舆情调查中心在2013年12月份进行的一项多国受众调查显示,44.4%的国外受访者通过“国际知名媒体(如CNN、BBC等)”了解中国,通过“本国电视”的占39.5%,通过“中国在本国举办文化商贸活动”的占27.5%。相比之下,通过“中国媒体在本国的传播”的仅占12.1%。这一数据表明,中国媒体国际传播影响力极其有限。中国国际传播事业起步较晚,理论准备和经验积累不够,在战略部署和实际操作层面上极易犯顾此失彼的错误。我们由于曾经过度关注欧美中心的目标市场和受众,却忽视了主动与对我国具有特殊地缘政治意义的一些周边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进行有效的沟通和互动,而丧失了不少主动修缮邻国关系、促进合作共赢的机会。

在媒体全民化时代,中国在对外传播实践中过分强调政府主导和规模效应,忽视了对民间和社区资源的利用,这不能不说是又一短板。如何实现与国外民间社区的充分互动,紧紧跟上以社交媒体为代表的媒体全民化的发展趋势,是促成我国国际传播能力跃升必须思考的重要课题。传播实践表明,我们仍需要跨越文化交流障碍,突破固有思维藩篱,以求在了解和熟知受众群体的文化心理和价值需要方面取得经得住实践检验的成绩。

三是东西方国际话语权对比悬殊。

“话语权在传播国家的价值观念、表达国家的利益诉求、实现国家的根本利益上担负重要使命。”它表现为对外发言权、评判权等,取决于一国的综合国力及其话语体系的对外影响力。谁能更有效地利用全球新闻传播阐述自己的立场,谁就能够抢占舆论先机,获得更多支持,从而在政治角力和斡旋过程中,影响事件发展态势,增加胜出的筹码。在这一机制催化下,国际话语权斗争日趋激烈。

当前,世界上“学术评估体系、人文和自然科学领域的七大文摘和索引都由西方发达国家掌握。全球50家文化媒体娱乐公司掌握了当今世界95%以上的文化市场,傳播于世界各地的新闻90%以上由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垄断。全球75%的电视节目是英语节目,80%以上的科技信息用英文表达,几乎100%的软件源代码用英文写成。”借助强大的传播格局优势,西方大国通过多种手段把国际事件按照西方思维和价值观念进行倾向性裁剪,经由全球新闻网络传播到世界各地,攫取舆论传播话语权,占据舆论制高点,致使竞争对手陷于被动。这一系列能力,就是软力量,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工具。

眼下,国际传播领域的信息走向,总体来说还是由发达国家流向发展中国家。而后者转播前者的新闻信息是常事,从而有意无意地充当了发达国家强势话语的“传声筒”,处于被动地位。在国际重大时事传播中,欧美主流媒体的渗透力影响力无处不在,而源于中国媒体的信息被转发和评论的数量非常有限。一些西方大国不愿意看到社会主义中国发展壮大,他们把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突发事件与民族、自由、人权、宗教等敏感话题挂钩,肆意抹黑中国,误导世界民众。中国经济高速发展被西方媒体苛责为搭了西方发达国家的便车,中国对非洲开展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经济援助被指责为“资源掠夺”,中国企业正常走出去被扭曲为“新殖民扩张”,中国在海外建立孔子学院被歪曲为“文化入侵”,中国购买美国国债助其度过难关被诬陷为企图操纵美国。西方大国的文化霸权和话语霸权在此一览无余,东西方国际话语实力对比悬殊也表露无遗。在世界政治话语体系中,中国尚且处于边缘状态,缺少应有的定义权、设置议程、引导舆论的机会,话语影响力十分微弱。国际话语权斗争“西强我弱”、“西攻我守”的局面的存在,给我们传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造成了严峻挑战。

参考文献:

[1]高永中:《讲好中国故事,深化中国梦的对外宣传》,《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14年第4期。

[2]黄滢:《约瑟夫?奈:文化是中国最大的软实力》,《环球人物》2014年1月5日。

[3][美]乔舒亚.库珀.雷默等:《中国形象:外国学者眼里的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第11、38页。

[4]金灿荣:《影响国际社会了解中国的主客观因素》,《北京日报》2015年1月26日,第21版。

[5]《尊重传播规律 讲述中国故事——海外人士谈中国加强国际传播力建设(下)》,《人民日报》2011年9月28日,第22版。

[6]戴元初:《大数据时代对外传播效果的评估与提升》,《对外传播》2014年第10期。

[7]杨鲜兰:《构建当代中国话语体系的难点与对策》,《马克思主义研究》2015年第2期。

[8]熊澄宇:《在交流和创新中增强文化自信》,《求是》2014年第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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