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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海军的艰辛路

2017-03-21曾纪鑫

同舟共进 2017年3期
关键词:北洋清廷马尾

曾纪鑫

【近代海军从马尾起步】

马尾,近70平方公里的地盘,隋代以降,不过闽县乡镇治下的一个“里”与两个“图”而已,却因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闻名于世——位于福建第一大河流闽江入海口,内涵三江,外通四海,东望台湾,西倚福州,北达江浙,南抵两广。于是,古代水师在此频繁往来,各地商船经此进出福州,郑和下西洋时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

近代马尾的辉煌与鼎盛,始于1866年左宗棠创办的船政学堂。中国第一艘铁甲战舰在此出海,第一支近代化海军舰队亦于此组建,严复、詹天佑、邓世昌等一批民族精英与爱国志士由此起步。作为重要的科技基地、造船工业的发祥地、中国海军的摇篮,马尾是洋务运动乃至中国近代史上一个引人注目的焦点。

鸦片战争虽然未能惊醒国人的迷梦,但英人的“船坚炮利”却引起了有志之士的强烈反响,喊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口号。所谓“夷之长技”,主要集中在“洋炮洋舰”上,也就是魏源在《海国图志》一书中所说的“一战舰,二火器,三养兵练兵之法”。

最先付诸实践的是林则徐。为改变清朝海防废弛、水师敝坏的局面,林则徐一方面精心搜集中外战船资料,将各种外国战船式样绘制成集;另一方面积极购买欧美“洋炮”,仿欧洲船式建造双桅船。他还从美国驻广州领事处买来一艘商船,将其改装成战舰,配备英制火炮34门,编入水师,有人将其视为中国海军史上第一艘具有近代水平的战舰。林則徐的努力虽然收效甚微,发展近代海军的计划最终搁浅,但他仍不失为中国近代海防建设的先驱者,中国近代海军建设的引路人。

有志之士的呐喊与努力,却遭遇到比西方“船坚炮利”更坚固厉害的传统保守壁垒,帝国犹如老牛拉着的一辆破车,在夕阳的残照里颠簸而行。及至十多年后,当镇压太平军的得力干将、湖北巡抚胡林翼在长江边见到两艘鼓轮而上的“洋轮”,发现它们“迅如奔马,疾如飘风”,当即惊得半天不语。及至回营途中,突然口吐鲜血,差点堕下马来。在与幕僚谈及洋务时,胡林翼摇手闭目,神色不悦地说道:“此非吾辈所知也。”不数月,便薨于军中。

当清廷官员再一次对西方的科技感到焦虑与压力时,他们想到了效仿,只是效仿的目的再也不是“师夷长技以制夷”,而是“以毒攻毒”对付太平天国起义军。尽管洋务运动领导者的见识远不如林则徐、魏源等有志之士,其动机也令人扼腕丧气,但毕竟迈开了向西方学习的蹒跚步履。

闽浙总督左宗棠向总理衙门上了两道奏疏,认为借船不如租船,租船不如买船,买船不如造船,提出了“设局制造轮船”,即依靠自己的力量建立近代造船厂、建造新型船舰的主张。奏折很快得到清廷批准,在勘察选址时,左宗棠将目光投向了马尾。他将福州船政局厂址选定在马尾山下一块宽130丈、长110丈的地盘内。

学习利用西方造船先进技术,自然得雇用外人,左宗棠任命原江汉关税务司、法人日意格与原“常捷军”统领、法国军官德克碑为船政局正副监督。

正当左宗棠紧锣密鼓地筹建船厂并付诸施行时,突然接到调任陕甘总督的上谕。西北回民起义,清廷想到了剿灭太平军、捻军的有功之臣左宗棠。中国传统人治社会的潜规则,从来都是人亡政息,人走茶凉,左宗棠一走,建造船厂的自强事业极有可能付诸东流。为此,左宗棠特地推荐了丁忧在家的前江西巡抚沈葆桢担任船政大臣,为防牵制掣肘,清廷予其专折奏事的特权。

沈葆桢,福建侯官(今福州)人,林则徐次女林普晴的夫婿,中国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真正进入近代化技术操作层面的封疆大吏。沈葆桢办事细密,作风严峻,擅长兵法,工于吏治,这一作风特点在主持福建船政时更是得到了充分发挥。

1867年,沈葆桢在马尾山麓亲自督建船坞、厂房、宿舍,建设规模不断扩大,由原定的占地面积200亩扩大到600亩。福建船政局计有工人2000多名,约占中国当时产业工人总数的1/5,另有学生、学徒300多名,不仅是中国当时最大的近代机器工厂,也是世界最大的新型造船厂之一。

1869年6月10日,福建船政局采用西法制造的第一艘木质轮船“万年青”号下水,技术性能及排水量等均超过同一时期向外国购买的轮船。9月18日试航,船上的80多名工作人员,从舰长到舵工、水手、炮手、管轮,全是中国人。中国人驾驶自己制造的近代化轮船在马尾港下水,经闽江驶出海口,北上抵达天津,一路行来,令人扬眉吐气。

因初行试造,“万年青”号不可避免地存在船身过长、吃水过深等毛病,只能作军用运输船只,不适合作兵船使用。直到两年后,第七艘名为“扬武”号的轻巡洋舰建成下水,我国才有了自行制造的第一代适用于海上作战的新式军舰。

除了建造相当数量的军舰,福建船政局还培养了一批航海人才。福建船政学堂虽面向全国招生,无论满汉皆可报名,但当时的多数学子汲汲于科举功名,以致报考者极少。如首届学员中以第一名成绩考入的严复,若非父亲病逝,家境贫寒,恐怕不会前来报考。福建地处东南沿海,加之学堂设在福州马尾,因此生源以本省居多,外省学员极少,仅一二人而已。于是,旧中国海军中福建人最多,对中国海军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也就有了“海军者,闽人之海军也”之说。

我国近代海军中的兵舰管带及高级指挥官,基本上都毕业于马尾船政学堂。前后担任过海军统领、总理、总长的就有叶祖珪、萨镇冰、兰建枢、刘冠雄、李鼎新、程璧光、黄钟英等人。然而,因地域色彩过于浓厚,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有着共同利益的小圈子,排斥非闽系人士,被人称为“闽党”。

【马江之战惨败于法国】

随着福建船政局建造的军舰不断增多,沈葆桢向清廷提出了新式海军的建制问题。

1870年9月20日,清廷调遣福建旧式水师提督李成谋担任轮船统领,以此为标志,福建海军初具雏形;1872年,包括主力“扬武”号在内的四艘军舰下水,福建海军军舰总数达到10艘;随着船政局所造轮船陆续下水,1875年福建海军拥有的军舰已达16艘,总排水量1500多吨。

福建海军虽是中国近代海军建设中最早成军的一支舰队,但远远够不上一支近代化舰队的水准。既无完善有效的指挥系统,也无配套的后勤保障体系,官兵极少进行近代海战训练,海防要塞建设相当薄弱,严格说来,福建海军只是中国近代化海军舰队的先声。直到北洋海军建立,中国才拥有了第一支以西方新式军舰大炮及训练方法建设起来的近代化海军。尽管福建海军还不具备近代化海军标准,但建立不久,就在捍卫东南海疆、保卫台湾领土的战斗中初试锋芒,显示出先进武器装备的威力。

自1868年明治维新运动开始,日本走上发展资本主义道路,国力迅速提高。1872年,日本册封与中国已有500多年藩属关系的琉球国王为“藩主”,公开向中国叫板。1874年5月7日,日军又在台湾南部登陆,攻占牡丹江,以龟山为基地建立“都督府”,准备长期占据台湾。清政府任命沈葆桢为钦差大臣,“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兼理各国事务”。

沈葆桢火速布防,福建海军积极备战,不但在澎湖海域举行舰队练习,向日军显示强大实力,还在海上巡逻、运送陆军、搜集情报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日本不仅理亏,就双方实力而言,日军在军舰、兵力、后勤等方面也明显弱于清廷。但清政府却抱着息事宁人的心理,以50万两银子的赔款换取日军撤出台湾。

一個近代化刚起步的蕞尔岛国,竟敢向堂堂“天朝大国”发难,这给中国朝野带来极大震撼。许多有志之士充分认识到,在未来的战争中,日本将是中国的头号敌人。清政府也在“台湾事件”中认识到海军的重要作用,不得不调整战略,重视海防,发展海军,并将海军建设的重点放在北洋——中国近代海军从南洋起步,北洋海军却后来居上。

日本通过侵占台湾的军事冒险行动,不仅感到清廷颟顸无知、软弱可欺,也看到了海军建设的重要性,更加快了海军扩张的步伐。

中日两国都以对方为假想敌扩充海军,积极备战,当这种发展达到一定火候,双方将不可避免地一决雌雄。爆发于1894年的中日甲午战争,令中国第一支真正的近代化海军——北洋海军全军覆没。

其实,早在甲午海战前10年,中国海军就遭受过第一次挫折与重创,给洋务运动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也对近代历史进程产生了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1884年8月23日,中法马江海战爆发,地点就在中国海军的摇篮——马尾,仍是敌人公开挑衅,率先开火。

战争因清朝的藩属国越南而起。19世纪80年代初,越南发生了被法国吞并的危机,清廷在越南阮氏王朝的再三请援下,本着“外藩者,中国之藩篱,藩篱陷则门户危,门户危则堂室震矣”的战略主张,最终作出了出兵边境、援越抗法的决定。

马江海战,便是中法之间除越南战场外的另一个战场。

法国之所以派遣海军前来中国东南沿海开辟第二战场,是想占领福州,占据马尾船厂作为法国舰队的维修基地,掌握台湾海峡制海权,达到要挟清廷、侵占越南的目的。谁也没有料到,福建船政局、福建海军主要依靠法国技术及机器设备建造而成,法国舰队却将其视为打击目标。

法国是当时世界第二大海军强国,但前来福建参战的舰艇只有9艘,水雷艇2艘,火炮77门,作战兵员1830人。与之对峙的福建海军共有军舰11艘,火炮45门,作战兵员1200人。此外,中方还有9艘旧式武装师船,2艘帆船,7艘载有鱼雷发射机的汽艇及若干装有杆雷的桨船,岸上还有7座可提供火力支援的新式炮台。由此可见,中法双方实力相差并不大,加之福建海军以逸待劳,掌握着战争的主动权,只要抓住时机,奋力一搏,并非没有获胜希望。

闽江下游山峦起伏,从马尾港到出海口约25公里,共有三道严密的防线。南北两岸炮台林立,火力交叉封锁,加之航道水域内岛屿暗礁密布,无论法国海军多么强大,也不可能越过这重重关隘进入马尾港口。然而,当法国海军于1884年7月13日以游历为名要求进入闽江口时,福建总督何璟却允许两艘法国军舰驶入,并予以“最友好的接待”。7月15日,军机处传令“该国兵轮勿再进口,以免百姓惊疑”,何璟违旨,又让两艘法国军舰驶到马尾。自此,法舰自由进出闽江,不受任何阻拦。

于是,法国军舰陈兵马尾港,控制闽江口,威胁福州城,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

福建海军面对越来越严重的挑衅,也作好了战斗准备。“兵船入口不得超过两艘,停泊不得超过两星期,违者即行开仗”,有人援引这一万国公法,主张先发制人向法国舰队开火。福建驻防将军穆图善支持这一主张,福建会办军务、翰林院侍讲学士张佩纶也多次请求先发制人。而得到的清廷指令,却是“严谕水师,不准先发炮,违者虽胜亦斩”,“必待法人挑衅,始准应战,不宜由我启衅”。

中法谈判破裂,法国发出最后通牒。直到法军战书下达,何璟才在开战不足一小时前急电福建船政局及长门炮台进行准备。

8月23日下午1点56分,法军突然开火,威力巨大的炮弹准确地射向停泊的福建海军军舰。本来就技不如人,加之天时、地利尽失,中国军舰还来不及启碇就被炮火击中。法军仅以7分钟的猛烈轰击就使福建海军失去作战能力;仅40多分钟,福建海军几乎全军覆没,9艘军舰被击沉,另两艘负伤逃往上游,后在林浦搁浅自沉,近800名海军将士以身殉国。法国方面军舰一艘未沉,仅死6人,伤27人而已。

激战过后,一些幸存的海军官兵在江水中沉浮着,只要他们的脑袋一浮出水面,就会遭到法军步枪、机关枪的疯狂射击,或是被法国人以竹竿猛击,活活捅入水中淹死。一位在闽海关工作的外国雇员见此惨状,不由得悲愤地说道:“这不能叫做战争,而是屠杀!”

马江之战,福建海军覆灭,马尾船厂被毁,清廷近20年的苦心经营,顷刻间灰飞烟灭。

【“军运”紧系“国运”】

中法马江之战,我们可以找出许多失败的根源,其中最重要、也是被人一再提及的,就是中、法双方在军事技术上的巨大差距。有人对两支舰队的技术指标进行一番统计与比较后,得出福建海军要比法国舰队落后二三十年的结论。

然而,当中国第一支近代化海军,居世界第九位,被称为“远东强大舰队之一”的北洋海军遭遇实力相当的日本海军时,又一次重演了彻底覆没,却连一艘日舰也未击沉的悲惨命运时,如果再以技术差距为理由,恐怕就无法自圆其说了。

“军运”与“国运”,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国运”衰败如夕阳残照,“军运”何以兴旺如日中天?通过军队的作战能力,可以衡量出一个国家在政府效率、经济实力乃至国民内在精神等诸多方面的实际水平。而一切的关键,就在于创立新的制度,只有这样才能根除几千年积淀下来的暮气与惰性,彻底改变国家的命运。据有关资料统计,自1840年至1940年的100年间,列强从海上入侵中国470多次(其中较大规模84次),迫使清政府签定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50多个。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密不可分,如果仅满足于西方的技术、器物之“皮毛”,而没有从政治、体制、法律、文化等方面进行“换血”改造,将永远触摸不到现代化的精髓。

仍回到中国的海防建设,决定战争因素的不外乎“物”与“人”,洋枪、洋炮、洋舰有了,并不等于使用这些武器的将士、拥有这些军队的清朝政府也随之具备了近代化的优秀素质。

探究中国海军在两次海战中遭挫的内在缘由,我们可以列举许多,比如没有完整的海防理論,从未考虑过海军的充分使用,轻视甚至主动放弃制海权,将海军建设仅仅看成是保卫本土海岸线及港口要塞的辅助力量。最为可笑的是,1887年,清廷在清漪园内筹建昆明湖水操学堂,将用于近代海战的训练,放在一个人工挖造的湖泊之内。朝廷腐化,官员不放过任何一个“捞油水”的机会,竟在制造的炮弹中以次充好、以假乱真,据郑观应揭露,“马江海战,我炮中法船,其弹不炸,法人剖而视之,弹中无药,或炼药不净,或掺杂泥沙,以致药力不足,未能命中及远”。中日甲午海战时,击中日舰“松岛”号的炮弹不炸,也是装填大量洋灰的缘故。

北洋舰队成军,海军衙门成立,可军令权却归于不谙军事的皇帝与文官(军机大臣)手中,舰队的指挥权也掌握在不谙近代海战的前陆军将领丁汝昌之手;北洋官兵将军舰当作客轮使用,在烟台与旅顺口之间往来行驶,做起了定期运送旅客的生意;北洋海军每每虚应敷衍,缺乏实战训练,黄海海战中抵近敌舰多次发射炮弹,却一发也不能命中目标;舰队管理混乱、军纪不振,高级军官带头违反纪律,建公馆、养小妾,夜不归航……

在研读有关甲午海战的大量史料时,笔者感受最深的,就是北洋海军从上到下,大多缺少血性、胆略与气概。说到底,北洋海军还是一支只在海岸附近游弋的单纯防御力量。将士中尽管出现了勇猛刚强如邓世昌、黄建勋、林履中等,但封建末世堕落,将士也免不了暮气沉沉,官场裙带作风严重,军官形成“闽人圈子”,而士兵则形成“北方人圈子”。北洋军人没有曾国藩组建湘军时的“忠义血性”,“济远”号管带方伯谦带头逃跑,“广甲”号管带吴敬荣紧紧“跟随”,还有大批不敢出战者、阵逃脱者、力主投降者,在决定北洋海军命运的最后时刻,主帅丁汝昌在众水手的威逼下自尽,北洋海军官兵三千多人向日军投降。

日军俘获北洋海军的十艘军舰后,将其中的“镇远”号、“济远”号作为战利品带回了日本。“镇远”号被编入日本海军联合舰队,1900年在八国联军的侵华战争中,反被日本人利用来攻打中国,后又参加了日俄战争中的多次著名海战,1912年被当成废船在横滨解体。两个各4吨重的大铁锚作为日本海军“赫赫战功”的象征,在东京上野公园陈列了几十年,直到抗日战争结束,日本投降,1946年10月时才运回中国。

海洋是陆地的屏障与保护,然而,如果没有强大的海军与稳固的国防,屏障反而成为入侵者利用的通途。中日甲午海战是中国走向近代化的一次重大挫折。此后,西方列强纷纷想“分一杯羹”,瓜分中国沿海军事基地。甲午海战惨败,2.3亿两白银的巨额战争赔款在喂肥日本的同时,也使清廷财政几乎崩溃。为在规定期限内还清赔款,清廷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向英、德等国贷款,若以本息计算,五次贷款合计6.97亿两白银。中国的财政年年岁岁被高利贷吸干,于债务的阴影中挣扎了三四十年之久。

北洋海军覆灭,除沉重的战争赔款外,清廷征服海洋的自信心也顿然消失。

1896年3月,曾任云贵总督的王文韶在汇报北洋海防的一封奏折中写道,海军若需重具规模,非两三千万两银子不可。也就是说,中国付给日本的战争赔款可建设10支近代化海军。若以实际支付的本息近7亿两白银计算,则可建造30支近代化海军。而内外交困的清廷却怎么也拿不出赔款之外的银子重组一支强大的新型海军。于是,中国海军的发展目标只能局限于近海防御。清廷除了苟延残喘,谄洋媚外,再也没有重振山河的雄心壮志与实际能力。

武昌首义爆发,好不容易重组的海军队伍,在清廷还没有彻底垮台之前,就已全部起义,成为革命党人的一支重要军事力量。当中国最后一个王朝退出历史舞台之后,本应继续大规模发展的海军,却因新政权以北洋陆军为核心及其它种种原因,遭到相当的冷落,其重视程度显然连清朝都不如。而此后连年不断的军阀混战,使得中国的海军建设完全被搁置下来,也使得中国海军与世界海军的差距越来越远。

早在2500多年前,古希腊海洋学家狄米斯·托克利就曾说:“谁控制了海洋,谁就控制了一切。”世界各国在保卫海洋权益、争夺制海权的较量背后,实则关系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生存与发展。海军是当今世界唯一能够制空、制海又制陆的现代兵种,是一支兼具陆海空职能及战略火箭军职能的综合全能型军队。只要海军强大,就能带动陆军、空军及战略导弹部队的全面发展与壮大。

作者系文史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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