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贰
2017-03-18艾文
艾文
步入22岁的那天,哥哥给我发了4分钱红包。他说:这是个很2的年龄,我给你2乘2,2加2,还是2的2次方。这一年,2下去吧!
步入大四那天,老妈告诉我:生活费可以多要一点,反正就这一年了,以后只能靠自己。
于是今年,我大四了,也22了,早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只是今年,距离自己独自生活,更近了。
大四了,除了毕业论文,我考虑得最多的,就是以后用什么来养活自己!
22岁的我,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大四的我,来了一次不敢奋不顾身的爱情。
这是一个很纠结的年龄,也是一个很忧伤的岁月。
对于大一大二的小朋友们,我们自动把自己划为了与小鲜肉对比的老腊肉行列。看到大一新生军训,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一句:想当年我军训的时候……
记得那年,军训版的《小苹果》教官版的《小星星》是那么脍炙人口:教官,教官,我们去哪里啊?有你在就天不怕地不怕……
记得第一次和室友相见的场景,也记得教官永远落在嘴角的微笑;记得第一个辅导员的脸庞,也忘不了最后一个辅导员的关心。“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它变老了”,我们在时光里,大四了。
大四的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也对大人们口中的“社会”充满了恐惧。我期待着自己可以养活自己的生活,也害怕着通往这样生活的路上布满的荆棘,更害怕走过这条路以后的自己,会不会变成自己厌恶的那个人。可是,我知道,这一切即将来临,这一切必须经历。
22岁的我,知道了母亲头上的银发更多了,也会默默地关注东家长西家短了,只是因为某一天,突然发现母亲将肩上的担子,慢慢地、不自觉地,移到了我的肩上。这时,我知道她为了我,为了孩子付出了多少。记起那年我在台上给她唱: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多想告诉你,告诉你我心里一直都懂你……台下的她,哭成了一个泪人……
22岁前,母亲说:以后不管你嫁去哪?就是嫁到美国、俄罗斯我都不管。
22岁时,母亲说:离家近点吧,最好就在我们家楼下。
大四前,也许我还可以为了一段爱情奋不顾身地跟着他到处跑。GS当年说:只要感情在,哪怕吃酸菜。
大四时,我再也无法为了爱情奋不顾身,我不怕吃酸菜,我只怕这酸菜,没有母亲的味道。
大三最后一个暑假,最后一个患了公主病的暑假。在家里活得像个公主,虽然未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程度,但绝对是想吃啥有啥,想玩哪去哪。每次当我想“十指沾沾阳春水”的时候,母亲总是马上冲出来,让我坐着,让我休息。我说: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她说:我现在对你好点,以后你才能对我好点啊!可我知道,她是怕惯我的日子,会随着时间一天天减少。
我大四了,还没真正成为母亲眼里的可以养活自己的孩子,所以偶尔抱着母亲撒娇,还可以以自己养不活自己为借口。
我22岁了,在最后一个可以2出花样的年龄,抓住青春的尾巴絢丽起舞。
我大四了,还剩下一个寒假可以有时间回家多陪陪家人,家人也还不用担心我进入到社会的不适应。
我22岁了,即使有时候任性过了头,我还有借口说这是最后一个2的年纪。
可是,马上我就23了,青春的尾巴,在手中会渐渐地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