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洗（组诗）

宰清海

问 树

树！独立在这个世界。

我问树：

枝叶的骨干枝，是否有鸟停过？

树！独立在这个世界。

深埋土地，人也会被深埋！

聒噪在土地之下

触碰枝叶；根脉留着鸟穴

血液从枝叶而来？

一群树，床上看。一群树，看不到。

我問树：

我新的房子开始发育，看到枝叶与那鸟窝么？

洗 罪

仓皇出逃。我向

仓皇出逃的书

借一枝枝丫洗清罪行

小心地追赶星芒，我向

夜里张望，当夜将息灭

书选择死亡，我也就死亡

不要问

我为什么要死？仓皇出逃的书

墓碑远近刻得和铁一般深

我向书里，借一枝枝丫

希望洗清罪行，往这夜里逃

除了灯光，灯光也是夜黑

我有没有罪？在墓碑的背后

安慰着，仓皇出逃的书

死沉的土像死沉的书长上野草

喜剧演员

有一张照片

放在你的床头

显得春色盎然

把我的眼球给你

属于光明的一半

给你看看说话的照片

我儿时的微笑

你是一名喜剧演员

装哑作聋，独坐腐烂的床头

你看不见我

我不注意的声音

照片上微笑着、偷偷乐着

怪门缝的眼把我投成了影

重叠在你的墙头，装哑作聋

放在你床头显得春色盎然

装饰画

灯光下，更是要白

那个人

买了一副像药一般的画

提在手里

手有些生硬地痛

是画的沉重：他有些

可念涂墙，眼睛呆滞着

考量着这是他的涂墙

一片树叶的影子

三片树叶的影子

有时候是他的晴雨表

传说他的爱人爱过

还用相机拍过不少

就是一副装饰画

画风就像蒙娜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