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绩效评价研究现状及趋势

王超，高扬，刘超

（北京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北京市100124）

物流绩效评价研究现状及趋势

王超，高扬，刘超

（北京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北京市100124）

物流绩效是推进国家经济发展的关键要素。欧美发达国家在实践中涌现出一系列物流绩效评价的新技术、新方法，相关理论研究成果也比较多，国内的研究虽然在理论创新及贡献方面略逊于国外，但在剖析我国物流绩效薄弱环节方面更具有针对性。从已有的学术思想来看，物流绩效评价研究大致分为国家物流绩效评价、行业物流绩效评价和企业物流绩效评价三个方向。其中，国家物流绩效评价研究，多使用世界银行公布的物流绩效指数，关注国家物流绩效与经济的关系以及如何改善国家物流绩效；行业物流绩效的研究常使用对标方法，帮助企业确立行业内最好的绩效标准并推动企业进行持续改进；企业物流绩效评价研究多采用层次分析、平衡记分卡、数据包络分析等方法，衡量企业和企业中物流环节的绩效，进而改善物流绩效和提升企业竞争力。未来研究应向完善国家物流绩效评价指标体系、简化评价方法、与国家战略相结合的物流绩效、企业物流绩效管理过渡。

物流绩效；物流业；绩效评价；指标体系

一、引言

随着国际竞争和各国贸易依存性的加剧，物流管理成为企业和国家增强竞争能力的重要方式。各国的决策者均意识到仅仅在企业层面考虑物流管理已经远远不够，由于战略管理的发展，物流管理已转向行业和国家层面，提高物流绩效成为有效融入全球价值链、维持经济增长、提升国家竞争力的核心力量和决定因素[1]。自2010年以来，来自中、美、德、日等数十个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专家，为了推动本国经济增长同时拉动全球经济增长，共同组成物流绩效评价国际专家小组，商议如何改善国家层面的物流绩效。

我国物流业自2012年超过美国以来，连续5年位居世界第一，市场规模约1.7万亿美元。虽然我国已成为物流大国，但存在全社会物流成本高、效率低等问题，严重阻碍了成为物流强国的步伐。2015年世界经济复苏乏力，我国经济增速回落到6.9%，在此背景下改善物流绩效有助于实现我国经济增长的既定目标。在国家层面提升物流绩效，能充分发挥物流业作为国民经济动脉系统的作用，高效衔接生产、流通和消费，提高国民经济运行效率[2]；从行业层面提升物流绩效，有利于推动行业提质增效，加速产业转型升级；在企业层面提升物流绩效，能改善企业管理效率，增加企业盈利。

但是目前我国物流绩效评价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虽然近年来随着学术界和企业界对绩效评价的普遍关注，涌现出一批标杆企业、一些物流绩效的评价方法和改善措施，但研究成果比较零散。国外的研究集中于微观企业物流绩效的评价，国内的研究则集中于定性分析。基于此，在我国加快调整经济结构、转变发展方式、全球化日益深入的背景下，如何系统、科学、全面地评价国家、行业和企业的物流绩效，已成为一项意义重大又迫在眉睫的课题。

二、对物流绩效评价的理解和认识

现代物流的研究有三大学说，分别是黑大陆学说、物流冰山学说和第三利润源泉学说。对物流“利润观”的研究带动了物流绩效的研究。由于在组织文献中没有普遍接受的绩效定义，因此现有文献中提出了若干关于“物流绩效”的概念，缺乏官方的统一定义。早在1987年，罗恩和斯若克（Rhea&Shrock）[3]将物流效用（Physical Distribu⁃tion Effectiveness）定义为物流过程中物化劳动和活劳动的投入增加的产品效用，并提出了效用测度指标。随后，许多学者从不同视角给出物流绩效的定义。从组织绩效的角度，物流绩效关注成本和顾客服务水平[4]，测度的指标有效率、效用、质量、生产率、创新等指标[5]。从企业的角度，企业物流绩效是指在一定的经营期间内企业的物流经营效益和经营者的物流业绩，即企业根据客户要求在组织物流运作过程中的劳动消耗和劳动占用与所创造的物流价值的对比关系[6]。从国际贸易的角度，物流绩效是实现连接经济与市场供应链的可靠性[7]。从供应链的角度，物流绩效是指完成进出口活动的成本、时间和复杂性[8]。对于物流绩效评价，张宝友等[9]认为是对多属性体系结构描述的物流系统做出全局性、整体性评价。索沃科（Sawik）[4]指出物流绩效评价是反映一定顾客服务水平下的物流运行状况。

随后，国内外学者从不同的维度构建了物流绩效评价的研究框架。在国家物流绩效评价维度，世界银行与芬兰图尔库经济学院合作提出了国家物流绩效指数（LPI），为各国政府制定物流业发展政策提供参考依据。在行业物流绩效评价维度，最早的文献可追溯到1989年，内文姆工作组（Nevem Working Group）提出从送货时间、灵活性、可靠性以及库存水平评价物流业市场绩效[10]，该指标的选取主要基于服务质量而非企业运行成本，随后有学者对此进行了改进。在企业物流绩效评价维度，富盖特（Fugate）等[11]从物流效率、效用和差异化三个维度，构建企业物流绩效的研究框架。分析可知，研究物流绩效的文献众多，但缺乏系统梳理。因此，本文从国家、行业和企业的维度，系统梳理国内外物流绩效评价的研究成果，并提出未来研究的可能方向。

三、国家物流绩效评价的研究

（一）国家物流绩效评价的理论研究

2007年，世界银行首次发布了物流绩效指数（LPI）[7]，这成为首个对各国物流绩效发展水平的综合评价指标，之后每两年发布一次（分别参见2010年、2012年、2014年和2016年的《物流绩效指数报告》[12-15]）。通过在160个国家近1 000家国际货运代理行、快递航空公司，以及各地的货运公司中发放超过5 000份调查问卷完成物流绩效指数制定。其中，国际物流绩效指数调查内容包括以下六方面：海关清关效率、基础设施、国际运输、物流能力与竞争力、货物追踪、时效性；国内物流绩效指数调查包括以下四方面：基础设施、服务、边境手续与时间、供应链可靠性。

在世界银行LPI数据基础上，一些学者研究了LPI和物流成本的关系。阿维斯（Arvis）等[7，12，16]、兰塔塞拉和奥贾拉（Rantasila&Ojala）[17]以国家层面的物流成本为核心，研究物流成本和LPI的相关性，发现LPI得分较低的国家，往往物流成本较高。更确切地讲，高LPI的国家物流毁损率较低，而且一个国家的直接运输成本与LPI分数之间的关系是一条U型曲线[7]。一些学者在此基础上提出改善国家物流绩效的途径。比如，布琼布拉和塞森（Burmaoglu&Sesen）[1]的研究表明，LPI较低的国家必须优先改善物流基础设施和通关环境。只有当物流基础设施和通关环境达到一定水平时，才能成为高LPI国家。此后，为了长期维持竞争优势，必须进一步提高货物追踪和追溯能力。加西亚（García）等[17]通过DEA的方法，构建总LPI的协同指数（DEA-LPI）和决策单元（DMUs），提出改善国家物流绩效的途径。苏雄义和柯建裕[19]、奥贾拉和切莱比（Ojala&Çelebi）[20]分别以中国台湾和土耳其为例，识别物流薄弱环节并探讨如何改善国家物流绩效。游明敏和萧博[21]将国家分为高收入的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高收入的非OECD国家、中高收入国家、中低收入国家和低收入国家，建立meta-DE-AR模型，提出改善国家物流绩效的途径。

一些学者研究了国家LPI与国际贸易的关系，均发现物流绩效与贸易量在统计上有显著的相关性，物流绩效的改善对国际贸易有积极的促进作用。更进一步讲，霍克曼和尼西塔（Hoekman& Nicita）[22]提出通过提高物流绩效，低收入国家比中等收入国家可多带来15%的贸易量，而且效果比取消关税更为有效。科里内克和索丁（Korinek &Sourdin）[23]发现物流绩效的改善对通过航空运输的货物影响最大，这可能是因为时间敏感型商品需要更高质量的物流服务。此外，通过改善港口特别是航空基础设施，中等收入国家的获益率要高于低收入国家和高收入国家。豪斯曼（Haus⁃man）等[8]提出通过改善和检测物流绩效的时间、成本和可靠性指标，对增加双边贸易有显著影响。艾赛提江和郭羽诞[24]研究中亚五国双边贸易的影响因素，发现物流发展水平对双边贸易的影响程度远高于物流基础设施、通关效率等其他因素对双边贸易的影响。随后，路易莎（Luisa）团队使用LPI作为贸易便利化（TF）的代理变量，使用重力模型研究LPI在国际贸易中的作用，结果表明：在具有海洋边界的新兴国家，货物运输越复杂，物流指标越有影响力，贸易便利化在中东出口国最为突出[25]。在欧盟，货物追踪和追溯能力在LPI中的作用日益突出，以满足欧洲国家内部需求疲软和寻找新的国际市场的现状[26]。通过分析通关程序、物流成本和运输基础设施建设在不同国家之间的差异，发现LPI任何指标的改进都可以增加该国的贸易流量，尤其是非洲、南美和东欧的国家[27]。查克拉博蒂和慕克吉（Chakraborty& Mukherjee）[27]探讨了LPI与贸易便利化措施的关系，提出需要继续向低收入经济体提供“贸易援助”支持措施，以改善其贸易便利化方案。

我国对国家物流绩效的研究开始于21世纪初，研究重点比较分散。孔原[29]对国际物流与国际贸易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发现现代物流业可以显著提升我国的对外贸易水平，但当前我国快速发展的国际贸易对物流业发展的拉动作用微弱，加工贸易占主体地位且缺乏贸易竞争力的对外贸易结构、国际物流服务有效供给不足是国际贸易对物流业发展驱动不显著的主要原因。王林和杨坚争[30]利用问卷调查获得的数据建立结构方程模型，实证分析了国际物流绩效与法规、结算、电子通关等的路径关系。

（二）国家物流绩效评价体系的实施

国家物流战略的政策制定者需要了解本国不同时期的物流绩效水平及其在国际中的地位。理解和分解物流绩效的组成部分对于提高国家物流绩效的效率和优先投资物流薄弱环节至关重要。目前，欧美发达国家已构建了成熟的物流绩效评价体系来衡量国家物流绩效的发展（参见表1），而我国尚没有国家物流绩效评价体系，目前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魏际刚课题组正在构建我国的物流绩效评价体系。

由表1可知，发达国家的国家物流绩效评价体系，除了充分考虑了物流效率、成本指标、安全、物流服务质量等因素，还考虑了与国情相关的环境可持续、社会等因素，能较全面地评价国家物流整体绩效发展水平。比如，美国作为陆运大国，在国家物流绩效评价体系中考虑了交通事故的因素；日本作为能源短缺国，在国家物流绩效评价体系中考虑了能源消耗；新加坡作为全球最繁忙的港口，在国家物流绩效评价体系中则侧重海运指标。

四、行业和企业物流绩效评价的研究

（一）行业物流绩效评价的研究

国内外对行业物流绩效的研究不多，集中在构建某一行业的物流绩效标杆，帮助行业内的企业识别自己的劣势，通过与行业领先者对标，提高竞争力。巴卡尔和贾法尔（Bakar&Jaafar）[31]指出，标杆管理是一种适用性很强的管理工具，通过与行业内拥有最佳绩效的企业进行对比，持续完善对标管理体系，推动组织持续改进。目前研究的行业有快递业[32-33]、建筑业[34]、汽车业[35-36]、运输物流业[37-38]、食品加工业[39]、葡萄酒行业[40]、钢铁行业[41]、快时尚业[42]、服装业[43]和纺织业[44]等。也有一些学者研究了物流绩效的发展对行业发展的贡献。斯坦克（Stank）等[45]建立结构方程模型，研究不同行业中物流服务绩效、顾客满意度、顾客忠诚度和市场份额之间的关系。卓（Cho）等[46]研究电子商务市场中物流能力、物流外包和公司绩效的关系，均认为物流绩效的改善是提高企业在行业内市场份额的关键，但是如果企业的竞争优势来自内部强大的物流能力和竞争力，应该避免物流外包服务。

表1 典型国家物流绩效的评价体系

（二）企业物流绩效评价的研究

物流绩效是企业的四个核心竞争力[47]之一，改善物流绩效对公司绩效有积极影响[48]。因此，国内外大量的文献研究企业的物流绩效。安德森（An⁃dersson）[49]将企业的物流分成生产物流和销售物流，并指出生产物流的指标有库存价值、周转率、生产率等，销售物流的指标有顾客服务水平、提前期等。克普莱斯和谢菲（Caplice&Sheffi）[50]提出构建物流绩效测度系统，从综合、面向导向（Causal⁃ly Oriented）、垂直整合、水平整合、内部比较和效用等6个维度测度企业的物流绩效。克劳思（Krauth）等[51]从效率、效用、满意度、信息技术和创新等4个维度考核企业的物流绩效。从早期的文献可知，衡量企业物流绩效时多考虑运作效率和顾客服务水平的指标，缺少财务化的指标。但是物流绩效评价的目的是通过协调供应链成员之间的材料和信息流动来提高生产力，降低成本，同时改善客户服务水平，因此财务指标也是衡量物流绩效的重要指标。

随后对企业物流绩效的评价综合了财务指标和非财务指标。比如，谢泼德和甘特（Shepherd& Günter）[52]综述了供应链绩效的研究文献，提出从成本、时间、质量、灵活性和创新性等5个维度测量企业物流绩效。基布勒和普兰克（Keebler& Plank）[53]从供应链视角调研了3 364家物流企业，从涉及贸易伙伴的有效性措施、有效性衡量内部焦点、效率措施、生产率、利用率等5个维度、共计42个指标衡量企业的物流绩效。鲍尔索克斯（Bowersox）[54]提出从5个方面评价物流企业绩效，分别是企业的经营成本、客户服务即企业满足其客户需求的能力、企业的生产率、资产衡量以及企业的产品质量。2010年后，一些学者将物流绩效评价扩展到供应链绩效评价，并使用供应链运作参考模型（SCOR），从可靠性、灵活性/响应度、供应链成本和资本周转率四个维度衡量供应链绩效[55]。

五、物流绩效评价方法

对国家物流绩效的研究，多数学者采用世界银行发布的LPI指标体系，探讨LPI与GDP、物流成本、国际贸易等变量之间的关系。对行业物流绩效的研究，集中在树立行业内的标杆企业，衡量自身的物流状况，发现薄弱环节，有针对性地改善物流绩效。对企业物流绩效的研究方法多样，因此这里主要综述企业物流绩效评价方法。

一些学者研究企业的物流绩效，其中案例研究、层次分析法（AHP）、平衡记分卡（BSC）、主成分分析法（PCA）、模糊综合评价法是学者们较为常用的绩效评价方法，研究的企业有零售企业、制造企业和医院等。福斯隆德（Forslund）[56]综述了大量的文献，在零售企业中选择按时交货率、服务水平、交货时间、货损率等指标，通过案例研究法评价杂货店、家居饰品店、运动商品专卖店的物流绩效。在制造企业的物流绩效研究中，方永美等[57]从财务、顾客、流程、学习与成长的维度，构建制造企业的物流绩效评价体系，并使用PCA方法评价企业生产物流绩效。阿格拉沃尔和乔杜里（Agraw⁃al&Choudhary）[58]从成本、质量、顾客服务、环境影响、法律法规的角度，使用AHP方法，研究制造企业的逆向物流绩效。在医院的物流绩效研究中，塞罗尔和阿布戴勒（Serrou&Abouabdellah）[59]从质量、安全和环境等方面构建AHP指标体系，评价印度医院的物流绩效。朗嘎瑞（Longaray）等[60]在此基础上扩展了医院的指标体系，设计了23个评价指标，使用多标准决策分析方法（MDCA）评价巴西公立医院的物流绩效。有些学者集中于逆向物流企业的绩效研究。夏科和阿卜杜勒-卡德尔（Shaik& Abdul-Kader）[61]针对逆向物流企业的绩效，结合BSC方法和绩效棱柱模型，构建决策试验与评估实验室，评估企业的物流绩效。贾扬特（Jayant）等[62]研究回收电子产品的逆向物流企业，使用TOPSISAHP方法，从电子废弃物存储能力、技术人员的可得性、噪声污染等级等10项指标评价物流绩效。

也有一些学者围绕物流绩效中的效率问题展开研究。这些研究主要集中在第三方物流企业（3PL）、港口、冷链和应急物流领域。企业的效率实际上是企业各种要素投入和产出变量之间的关系。效率研究方法可以分为参数法和非参数法。参数法有随机边界法（SFA）、自由分配法（DFA）和厚边界法（TFA）。由于非参数法比参数法更加有效，因此仅检索到一篇使用SFA参数法研究越南43个港口技术效率的文献[63]。广大学者使用非参数法测量物流效率。非参数方法主要包括数据包络分析（DEA）和自由排列包方法（FDH），其中DEA方法由于具有非参数性和支持多变量输入和输出的特性而被广泛使用。如桐棕（Tongzon）[64]、闵和帕克（Min&Park）[65]采用DEA方法，研究国际集装箱港口的效率。王（Wang）等[66]分别使用DEA和FDH方法分析截面数据，评价港口内物流企业的运行效率。闵和宗（Min&Jong）[67]、乔希（Joshi）[68]则以企业税前利润额等一些重要的利润衡量指标作为产出变量，采取DEA方法比较分析发达国家具有代表性的冷链物流企业的效率水平。周根贵等[69]运用DEA CCR/BCC模型分析我国10大物流企业的运行效率，使用逐步回归分析来确定影响我国第三方物流效率的因素。张继勇和傅少川[70]通过构建DEA-AHP方法，研究应急物流企业的效率。邓学平等[71]运用DEA CCR模型和窗口分析（Window Analysis）技术对我国18家物流公司在2001—2006年的截面数据进行了实证分析，研究生产效率水平。张宝友等[72]分析我国14家上市物流企业在2002—2005的财务数据，对效率评价进行类似的研究，但研究结论却与邓学平等[71]相反。汪旭晖和徐健[73]利用超效率DEA CCR模型对我国24家物流上市公司进行实证研究，发现运输类物流上市企业比港口类物流上市企业的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值更高。洪红和徐迪[74]选取了20家我国上市物流企业，通过DEA CCR/BCC和交叉效率模型研究DMUs有效和无效的原因，结果表明，半数以上的物流企业是有效DMUs，表明我国物流企业的整体发展水平较高，有利于区域经济的发展，并提出了改善物流企业效率的建议。

六、简要结论及未来研究展望

（一）结论

本文对物流领域的热点问题——物流绩效评价进行了研究梳理与综述。可知，由于欧美一些发达国家的物流观念萌芽较早、物流国家化水平较高，在实践中涌现出一系列物流绩效评价的新技术、新方法，在理论界也涌现出一批相关理论和观点。国内学者对物流绩效的研究始于21世纪初，多数研究在借鉴国外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我国企业进行实证研究。虽然国内研究在理论创新及贡献方面略逊于国外研究，但在剖析我国物流绩效的薄弱环节方面更具有针对性。

从已有的学术思想来看，这个领域的研究大致分为国家物流绩效评价、行业物流绩效评价和企业物流绩效评价三个方向。其中，本文第三部分综述的研究属于国家物流绩效的范畴，研究者使用世界银行公布的LPI指标，研究国家物流绩效与经济的关系，以及如何改善国家物流绩效。第四部分的综述研究属于行业和企业物流绩效的研究。其中，行业物流绩效的研究常使用对标方法，帮助企业确立行业内最好的绩效标准并推动企业进行持续改进，也有部分学者通过财务指标和非财务指标完善企业物流绩效评价指标体系。第五部分的研究主要介绍文献中评价企业物流绩效时较为常用的方法，主要使用层次分析法、平衡记分卡、数据包络分析等方法，评价物流企业和企业中物流环节的绩效，进而改善物流绩效和提升企业竞争力。

（二）未来研究方向

综合上述研究的分类，本文提出物流绩效评价未来可能的研究方向如下：

1.国家物流绩效评价指标体系的完善。在国家物流绩效评价的研究中，现在全球通用的是世界银行发布的LPI指标体系，但LPI侧重国际贸易的相关指标，因此对LPI指标体系的完善将成为研究热点。比如，LPI可通过具体模型的联接指标加以补充，如海运联接指数和空运联接指数，但该方面相关研究文献较少。另外，随着各国对环境保护的重视，一些学者将可持续因素引入LPI指标体系中，提出了绿色物流绩效（GLPI）[75]、低碳物流绩效指数（LCLPI）[76]、环境物流绩效指数（ELPI）[77]等。

2.物流绩效评价方法的简化。文献中企业物流绩效的评价方法，比如TOPSIS-AHP、数据包络分析、模糊集理论等，普遍存在理论性过强而相对缺乏可操作性的问题。评价方法过度追求评价的完整性和有效性，导致评价指标体系和模型变得愈加复杂，严重限制了评价方法的实践应用。因此，简化评价模型和方法，提出可靠的衡量物流绩效的分析框架[78]，是值得研究的课题。

3.与国家战略相结合的物流绩效的研究。当前我国重点实施“一带一路”建设、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建设三大战略。物流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发展的瓶颈，也是启动未来发展的引擎，一些学者结合“一带一路”与物流绩效的研究，取得了一些成果，比如鄢飞和王译[79]选取LPI指标对丝绸之路经济带各国和地区物流绩效进行描述分析，刘小军和张滨[80]探讨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跨境物流协作。但目前还没有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建设与物流绩效相结合的研究成果。

4.由企业物流绩效评价向企业物流绩效管理过渡。物流绩效评价是基于某一时点的，其评价结果也只是反映某一时间点的企业物流绩效。而物流绩效管理是一个过程，反映企业长期的、动态的绩效状态。正如彼得·德鲁克所说，“如果你不能衡量它，就不能管理它”。因此，学者的研究也从物流绩效评价向物流绩效管理转变。比如，贝拉（Bellah）等[81]在物流绩效中引入全面质量管理；贾瓦（Jhawar）等[82]以印度物流企业为例，讨论了熟练劳动对物流成本、物流时间、可靠性、灵活性和物流系统安全性的影响，旨在通过投资培训、福利、工作条件和工资持续改善物流绩效。福斯隆德（Forslund）[83]以北欧的两条纺织品供应链为例，探讨案例中物流绩效管理的做法，并提出通过流程整合提高绩效管理[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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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林英泽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Research on Logistic Performance Evaluation and the Trend of That

WANG Chao，GAO Yang and LIU Chao
（Beij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Beijing100124，China）

Logistic performance is the critical factor promoting nat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There are some emerging technology and methods that can be used to evaluate logistic performance in the advanced countries；and there are also many related research fruits.Though the domestic research lagged behind in terms of theoretical innovation and contribution，it is more targeted in analyzing the weakness of China’s logistic performance.From the existing academic thought，we can see that research on logistic performance evaluation can be divided into such directions as national，industrial and enterprise logistic performance evaluation.Among them，for national logistic performance evaluation，logistic performance index published by the World Bank is frequently used，and the relation between national logistic performance evaluation and economy and the way that can be used to improve national logistic performance are the focus of that；for industrial logistic performance evaluation，benchmarking is the frequently used method；for enterprise logistic performance evaluation，such methods as AHP，balanced scorecard and 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are frequently used to improve logistic performance and enterprises’competitiveness.In the future，the related research should be focused on perfecting the index system of national logistic performance evaluation，simplifying the method，and being combined with national strategy.

logistic performance；logistics industry；performance evaluation；index system

F252.1

A

1007-8266（2017）03-0016-09

2017-02-17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项目“基于投资者交互作用的股市异常波动形成机理研究”（61603011）；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突发事件下救护车辆动态调度模型与算法研究”（2015M580033）；北京市博士后科学基金“北京120/ 999院前医疗急救联合指挥调度平台路径优化研究”（2016ZZ-11）；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研究基地项目“新常态下北京现代制造业高精尖化的金融支持研究”（16JDGLC005）

王超（1986—），男，山东省枣庄市人，北京工业大学经管学院教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车辆路径优化、物理金融等；高扬（1988—），通讯作者，女，山东省烟台市人，北京工业大学经管学院教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金融市场微观结构；刘超（1969—），男，山东省枣庄市人，北京工业大学经管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经济系统建模与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