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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主义诗歌的个人化表达
——李皓诗歌论

2017-03-15

大连民族大学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李皓现实主义乡土

王 宁

(辽宁省作家协会 创研部, 辽宁 沈阳 110041)

现实主义诗歌的个人化表达
——李皓诗歌论

王 宁

(辽宁省作家协会 创研部, 辽宁 沈阳 110041)

通过对李皓诗歌的文本细读,阐述了李皓作为现实主义诗人,他的诗歌关注乡土与都市的现实世界,感时忧国,多角度、多侧面地书写生活,同时又拥有纯正的个人情怀的表达,对自我的言说、独特的情感体验和生活阅历建构了属于诗人自己的时间与空间之维。

现实主义;精神的还乡;现实的吟诵;表达的节制

现实主义创作一直是中国文学的主流,从古到今,无论文学潮流怎样花样翻新地更迭与变异,现实主义的主流地位始终不可替代。在诗歌领域,从《诗经》开始,中国诗歌创作就建立了现实主义的优良传统,贯穿文学史的不同时段,直至当下。

当品读与阐释一个诗人的创作时,在追寻他的脚步、咀嚼其诗艺的创造时,其作品的现实感正是其精神内蕴最直观的反映,他对生活的言说方式外化为诗歌的表达方式,并形成个人风格。辽宁诗人李皓的创作,就代表着一种典型又独具个性的现实主义诗歌创作类型。他的诗歌关注乡土与都市的现实世界,感时忧国、大爱汪洋,多角度、多侧面地书写生活。同时,作品又拥有纯正的个人情怀的表达,对自我的言说、对情感的独特体验、对生活阅历的表现,建构了属于诗人自己的时间与空间之维。在外在表达上,他通过对独到的、精微的意象的捕捉与再现,开掘生活角落里细微的诗意,将具象与抽象的意象做相结合,从而营造出拥有鲜明个人风格的现实主义诗歌氛围。本文从诗歌创作心理(即诗人的心路历程)的形成、诗歌的现实主义精神形态以及诗歌艺术的外在审美形态三个方面,对李皓诗歌作以剖析,旨在呈现一个完整的诗人的灵魂,并由特殊而及一般,阐释出诗歌如何面对时代、塑造精神的意义所在。

一、诗缘起:精神的还乡

德国诗人席勒在他的文艺理论名篇《论素朴的诗与感伤的诗》中说:“诗人或者是自然,或者寻求自然。前者使他成为素朴的诗人,后者使他成为感伤的诗人……诗的概念不过是意味着给予人性以最完满的表现而已……在自然的素朴状态中……诗人的作用就必然是尽可能完美地模仿现实;在文明状态中……诗人的作用就是表现或显示理想。”[1]他的论述提示了诗人面对自然世界与文明世界时的两种状态,是遵循现实还是寄寓理想,是自然和感性,还是观念和理性,即诗歌中表现与超越的关系。依笔者之理解,一个诗人必须同时具有这两个方面的秉赋与能力,不但能描摹现实的存在之物,更能以自我内心的火焰点燃理想之光,将现实与理想很好地对接与互通,发现生活本质之中的诗意,并以自我的独特方式表达出来,从而成为无法复制的“这一个”,方能称为一个完整的诗人。通过解析诗人李皓的诗歌创作,不难发现,他的创作从一开始就兼及了席勒所提出的“素朴”和“感伤”诗意的二重性,他坚守现实生活的土壤,捕捉其诗性的内涵,又不乏观念与理想的表达,他关注生活本身的现实性,同时又以观念性的、经验性的视角来看待这种现实性,因此,他笔下的现实主义视角是个性化的,是一种个人化的表达。所有社会生活、情感体验、乡愁均是在现实表达的基础上,找到了其个人化的出口,鲜明地打上了诗人个性化的标签。

当试图解读诗人的创作时,一个基本前提,是必须寻找到诗人创作心理形成的原点,必须知人论世,找到他诗歌创作的缘起。诗集《击木而歌》记录了李皓从1999年到2009年10年之间大部分的作品,之后经过了几年的创作间歇期,他又重拾诗笔,以更为饱满、浑厚的诗情,更为深刻的寓意,写出了随着岁月的流逝、生活阅历的增加之后对生活的看法,作品自然地带有一点哲学意味,一丝发问的态度。回顾诗人李皓的创作历程,不难发现,从狂热爱好文学的乡村少年,历经求学、参军,来到城市,从事媒体工作,成为一名优秀的报人,直至担任文学期刊主编的职务,成为专门的文学从业者。诗人仿佛重演了大多数中国人从乡土走入都市的人生履历,是典型的伴随中国城市化进程的人生缩影。而中国社会特有的城乡二元结构的差异,文化互补性互通性的渗透,决定了文学创作与乡土切割不断的血缘关系。这种看似千篇一律所谓“模式化”的人生,在诗人的笔下却呈现出特异的个性。其自我言说的空间,不仅仅局限于以乡土为题材和主旨的作品,而是支撑中国作家创作精神层面的“还乡”,即寻找自我的文化根脉,寻找自我精神之源。而作为诗人,又比普通人自我奋斗的进程多了一层文学色彩,对文学的狂热执念与梦想,指引了作者的成长与蜕变。

在诗集《击木而歌》中有篇名为《诗歌改变命运》的代后记,由此触摸到了诗人真实的呼吸和心灵成长的轨迹:怀揣着朴素的文学梦想,听从命运的召唤,加上社会生活的磨砺,同时又是作者个体人生的选择,几重因素的叠加,才有了今天诗人汪洋恣肆的诗情与文字的铺陈。每个诗人的文学景观均是综合作用的结果,是自我人生之路与诗歌碰撞出的光华。在诗人的笔下,辽南故乡,碧流河,槐香满地,乡亲守望,血肉亲情,难以割舍。

那收割后的田野空空荡荡∕那被遗弃的秸杆无人收场∕相比于一枚落叶,它们∕更加容易被人遗忘∕因为它们不曾拥有一个∕朗朗上口的乳名∕而村口的三叔二大爷∕稍作打量,轻易就认出了我∕呵呵,这不是秋生回来了么?《秋日还乡》[2]

面对着滚烫的土地∕我多么想大哭一场∕然而对于命运的安排∕我一再打蔫∕∕我矮小,我无法分蘖∕我甚至无法孕育一穗乌米∕我短暂而焦渴的一生∕像极了村里某个留守的老汉《哭泣的玉米》[2]

乡路、乡亲、土地、亲情,乡思如水,被作者反复地重笔勾画。作为一个身在异乡,心系故土之人,常常以复杂难言的心态面对这些与自己血肉相联的诗歌元素,这里是淳朴、达观、善良的情感源泉,是个人一生的文化渊源。与此同时,在中国都市化进程中,乡土被无可奈何地打上了尴尬而悲情的印记,这种古老文明与现代化进程的落差正是悲情的根源性因素。如果说李皓早期的诗歌在自然地刻画这种正面而质朴的原乡情结,那么近年的此类作品则带有了尖锐的痛感。正是社会与文化的变迁与浸润令精神的还乡渐生变异,这种被时代所裹挟的悲情与痛感被敏感、细微的意象传递出来,无论人们承不承认,其本质即时代的印记,诗人必需面对时代“无可奈何花落去”式的选择,因为你无法与时代抗衡。当下许多文学作品,其实都表达了传统意义上的乡土与当下现实性的乡土的失落和反差,而反差之下,文学何为?诗歌何为?作家何为?只怕不是简单的言语可以表达清晰的。

可以看到,李皓作为诗人,在面对“自然的乡土”与“理想的乡土”的时刻,追溯精神还乡的脚步时,所面对的却是“当下的乡土”,他逐渐摆脱了年轻纯朴的思考,以深邃独到的视角审视当下的乡土,挖掘万物独到的象征意义,有着个人的独到解读,构筑了属于自我的空间,留下思索的余韵。

二、诗内核:现实的吟诵

从一般意义上讲,现实主义文学的基本原则,是按照生活的实际样式再现生活,并通过对生活真实的、具体的、形象的描写,表达作者的思想情感,反映社会生活的本质。中国文学的现实主义传统源远流长,从《诗经》的“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到汉代乐府民歌的“感于哀乐,缘事而发”,建安时代曹操诸人古题乐府的“借古题写时事”,唐代诗人杜甫创作新题乐府的“即事名篇,无复依傍”,白居易倡导的新乐府运动所主张的“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到元代杂剧、明清小说乃至现当代小说,中国文学始终贯穿着一条现实主义的红线。关注现实、言之有物、清新刚健,风骨寄兴、质朴自然也成为现实主义创作的审美标准,特别有意味的是,几乎每逢朝代的末世与衰败之时必是文学的奢靡浮艳之风盛行,而朝代的开创之际,蒸蒸日上之时,必定倡导体恤现实民生、感时忧国、体现知识分子责任担当的现实主义创作,这似乎已经是文学史演化的规律。在现当代文学发展历程中,尽管受欧风美雨的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洗礼,但是现实主义依然是中国文学的主流,它的精神质地滋养了作家的精神根系,外化到创作文本当中。

李皓的诗歌创作同样承继了现实主义的写作特质。诗歌作为反映现实的镜像,作为现实的投射,被作者以浓烈的诗情放大在诗行当中,特别是他早期的诗歌,几乎全部是现实生活的反映,从“小我”的生活履历,到外界大宇宙的现实世界,囊括了军旅生活、青春情思、故土寻根、关注现实生活律动的汪洋大爱,直至近年创作向生活哲理、精微意象的深度开掘,现实主义精神在诗人的笔下一直占据着主导的地位。他的思绪围绕着火热的生活现场而展开,感时忧国,对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城市的现代化新貌,诗人没有退场或是无语,而是以积极的姿态去歌咏去颂扬,诗人的自我世界与外部世界在积极介入生活的姿态下达成了统一,他将感时忧国与个人抒怀置于到了同等重要的地位。从他为数不少的诗篇里,特别是有现代感的诗篇里,他一反乡土的悲情与痛感,让我们读到了国家与城市的日新月异的变化进程,读到了对社会事件的参与和评说意识,读到了时代歌者对现实的吟诵,读到了一种文字诗句背后的昂扬的积极进取精神!

如“苦难正打点行装∕趁着最后的夜色离我而去∕谁奔走在与星星背道而驰的路上”中对新世纪的来临殷切的期待、“依在你宽阔的胸膛用灵魂点燃太阳∕照彻富强的方向∕而我的歌声则随着流淌的阳光∕深入土地和海洋”[2]中为祖国放声歌唱.汶川地震、玉树地震、大连的“海之韵”、城市的钥匙、沈阳新北站的写意、银石滩的一匹马、城市的喷泉、雕塑……统统走入诗的视野。作者不放过所有引发诗情之物、之事、之人,以饱满的激情拥抱现实的生活,积极参与社会生活的每个细微变化,用自我的情感介入其中,而非无情地冷眼旁观或冷嘲热讽,从而传递着属于生活中的感动人心的正向能量。

作为这个时代的歌者,汇入时代的洪流,反映真实生活的样貌,感同身受,不再是单向度的抒怀与表达,而是提取社会生活中最能够打动自己的部分,动用所有感觉系统,加以个性化处理,这是李皓诗歌创作一个比较明晰的特质。早期诗歌存在简单、稚嫩的痕迹,经过多年生活的积淀、阅历的增长,近年李皓的诗歌对社会事件的再现与思索,更多了讽喻的意味,有了成熟之后的狡黠、犀利的智慧,平铺直叙的表达也少了。如《比邻而居——为中国固有领土钓鱼岛而作》,用反讽的语言表达爱国主义的宏大主题,采用参差对照的写法,表达效果更具深味:

一个不相干的人,在别人家门口∕喋喋不休地讨论别人家孩子的姓氏∕这样的人有两种可能的身份∕一种是骗子,一种是无赖∕∕以劫掠为生死不悔改的人∕邻居们都知道他的谎言。他的伪善∕一次次在正义的眼神里自惭形秽∕或者不攻自破。他不敢与我们对视∕∕ 家门口有一片海,海里头有几座岛 ∕这是供孩子们嬉戏的庭院。或者说 ∕ 这是我们骨骼和肌肉的一部分 ∕你来串门,我们把你当客人∕∕ 如果你非要做强盗或者人贩子 ∕东海的龙王和骑风火轮的哪吒 ∕都不会允许。他们会走出中国神话∕ 把你打回原形,打回海那边∕∕ 教我如何与你为邻,你的行径 ∕ 比长舌妇更恶毒,比小偷更卑鄙∕ 你是一个被宠坏的邻居,你永远∕不知道最深的沟壑会开出最美的花[2]

如果说“感时忧国”是一个具有宏大感的诗歌题旨,是对诗歌对社会现实指向的直接参与,那么这首《比邻而居》则将宏大的题旨作以缩小式的比拟,缩小至以家庭邻里之间的关系的处理,以揶揄讽刺的口吻道出了一个国家对自我尊严进行有力捍卫的决心和意义。从作者近年众多的诗歌作品中,可以看到现实主义精神的个人化延伸,对世情、人性的批判,揭露一些当下世俗生活的虚伪本质,提示生活残酷侧面,暴露人性的弱点,如《林蛙油》《吃喜酒》《小城》等作品,带有着中国社会特有的时代的感伤,连同个人体验,一并如滋味杂陈的老酒被一饮而尽,个中滋味,还需慢慢品味。

现实是一个横亘于诗意之前的客体 ,诗人在现实面前何去何从,除去艺术表达上的考量,其实就是内心状态,或曰创作状态的再现,即他的艺术观的感性化表达。李皓近年重拾诗笔之后的创作,同样印证了他艺术观的一些转变,他的诗歌对世界的不和谐、不理想之处、尖锐与疼痛之处,甚至阴暗之处给予了揭露与反抗,但他并不绝望,而是在生活的历练中寻求对庸常的突破,寻求对精神的超越。在回顾当代诗歌的嬗变脉络时,特别是近年诗歌场域之中纷繁变幻的创作现象与风潮,无论是浮光掠影式的网络风潮,还是某某诗体、某某诗人的炒作,都不能从时代精神所赋予的高度上、人性所面临的困惑等方面来回答诗歌的何去何从。因此,李皓诗歌的现实讽寓性与批判性就显得尤其珍贵,成为其经过个人化选择之后的现实主义精神的表征,是诗人深度参与生活的表达。

三、诗外观:表达的节制

当诗人完成了对自我主体精神的构建,对个体与社会、个体与艺术的关系处理就显得尤其重要,内在精神质地的深度与广度势必以外在特有的样貌一同地展现于时空之中。一般传统现实主义写作被概括为三个特征,即细节的真实性、形象的典型性、具体描写方式的客观性。因此,面对纷纭复杂的生活现象,现实主义要求作者注重细节刻画的同时,需要从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中选取有意义的人物与事件,经过个性化的概括化和艺术加工,创造出典型的人物和典型的环境,并且在客观性的叙述当中表达作家的立场与态度。现实主义是一种最基本、却又最考验作家叙事的创作方式,作家对现实的刻画看似简单却又最见功力。

纵观李皓的现实主义诗歌创作,其艺术的表达在整体上以现实主义创作为底色,同时呈现出重意境营造、重分析、重意象、重表达的精微性,用达观而节制的笔触揭示生活的本来面目,其审美风格既有早期欢快、细腻、迷茫的青春内心的再现,又有近年成熟的理性与冷静的哲思。在此也可以洞见作家对文学的参悟过程,他不乏浓烈的诗情,但他善于控制情绪,表达更趋于节制与内敛,而不是张扬与泛滥。

在李皓早期的诗作中,多有记录自己青春脚步、青春思绪的诗作,因为一个人的成长足迹势必会反映在创作中,从自我军旅生涯写起,那些与军旅历史记忆有关的物件、事件带有着血性、激昂的情感,追逐着记忆的书页;当然还有少年、雨巷的缠绵情思,黄昏里独自的哀愁,这两个侧面构成了作者最初的文学记忆与书写。即便是属于青春激荡的年代的情感,作者也多以内敛、节制的方式,通过细节的再现、典型化的提炼,客观地表达对生活的感悟。如作者提取了军旅生涯中有代表性的物象,解放鞋、针线包、独轮手推车、草鞋等等能勾起自我记忆和中国革命战争记忆的物件,将“物的特性”与其背后“精神的特性”有机地表达出来,以小见大,勾连出宏阔的历史文化时空联想。如: 针线包是革命的音符∕被我们拥有时∕长征便不曾中断∕暗夜里的针线∕在衣服上流露出曙色《针线包》[3]14“当你走进博物馆∕一双不曾腐烂的草鞋∕足以令锃亮的皮鞋∕黯然失色∕思想却踏实无比” ——《草鞋》[3]18

用细节触动情思,将激情与思想孕育于细节加之表达上的节制、冷静,这是李皓现实主义诗歌在艺术上的明显特征,也是个人化的艺术选择。当然,这种冷静与节制又不等同于漠然与冷淡,而是激情冷静之后的静观与思索,是“从心所欲不逾矩”式的轻巧与放松。这种写作特性在作者近年的诗作中得到了充分的展开。由于生活阅历的增长、体验的加深,对诗艺的锻造自觉性的提升,李皓诗歌在叙事、语言、情感、结构和手法等方面更趋于个性化,更趋于“审智”和“审美”的融合,将人至中年特有的通达与睿智,对生活多个侧面的认知与沟通,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审美风格突破了单一向度,是多元与多义的,耐人寻味的。

如果说诗歌的外观是诗歌内核的外化结果,那么对外在形式的锤炼反过来又会促进诗歌的内核的强化与印记,二者互为表里的关系,同时又能够各自呈现自身的美感。内核与外观在李皓的诗歌创作中都给出了自己合适的表达,可见作者对生活的理解与对诗体的驾驭能力都同步在提升,步入创作的成熟阶段。

然而,诗歌作为一种力求完美而不达的艺术,必然也存在着属于它的遗憾。诗歌有着恒定的美学标准,同时它又是属于时代的,特别是现实主义诗歌,它面对的是时代的困境,它所要回答的是时代的问题,诗人必须有能力对时代发问,将自我置于时代的天平上衡量其价值意义。而诗人本身又是一个历史与现实、时代风潮与个人记忆的集合体,他的优势与局限势必也存在于其中。还乡、乡思、故园一类的刻画精神还乡的诗歌,是李皓创作的精华所在,也是他深沉的情感依托。然而如何面对当下的故乡,这个不同于以往的故乡,写出时代之困,写出内心最真实的景观,写出一个诗人的时代之问,而不仅仅站立在个体人生的角度,关注宏大的意义,恐怕是作者应该努力的方向。因为这个时代的乡土由于深刻的结构裂变与调整,从物质到精神积存了太多的新的变革,有太多新的无法折射的角落,无法言说的情结,而现实主义诗歌正要以一己之力去观照这样的地方,提升境界,表达文学的本质力量。一个身肩道义的诗人必需用诗歌形象去抚摸时代之痛,生民之艰,让个体的力量在时代面前不苍白不失血,而是更有力量地站立起来,如此,才能最大化诗歌的价值,更不负作家的一份社会责任。

[1] 伍蠡甫,胡经之.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上卷[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470-471.

[2] 李皓.海燕文学月刊李皓的博客 [EB/OL].[2016-10-09].http://blog.sina.com.cn/dlwblh.

[3] 李皓.击木而歌[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 王莉)

Personal Expressions in Realistic Poetry——Lihao’s poetic theory

WANG Ning

(Creation and Research Department of Liaoning Writers’ Association, Shenyang Liaoning 110041, China)

This paper expounds the poems written by the realistic poet, Lihao, based on a careful study of his poetry. He focused on the portrayal of the rural and urban life of his time 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showing his great concerns for the country. He also conveyed his personal feelings and his unique emotional experiences and life experiences on which he constructed his own dimension of time and space.

realism; the return of native spirit; the chanting of reality; moderation in expressions

2016-11-24;最后

2017-01-10

王宁(1975-),女,辽宁沈阳人,二级作家,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2096-1383(2017)04-0350-04

I207.2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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