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大师 绍继传统
2017-03-15蒲文成
蒲文成
十世班禅大师圆寂已有28年,但他一直没有离开我们,他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大师作为伟大的爱国主义者、著名的国务活动家、中国共产党的忠诚朋友、中国藏传佛教的杰出领袖,受到全国各族人民的衷心爱戴。今天,我们在这里再次举行纪念活动,我觉得应进一步深刻领会大师所体现的进步精神,这些精神不断深入人心,成为我国藏传佛教的一种光荣传统,我们应在实际行动中全面继承,发扬光大,以此正能量引领藏传佛教更好地适应社会、健康发展,这是对大师最好的缅怀。大师所体现的进步精神,并由此形成的光荣传统,集中体现在他热爱中国共产党,热爱祖国,热爱自己的民族,热爱自己信仰的宗教,以这“四爱”为基础而形成的爱国思想。因此,邓小平同志高度评价他是“我们国家一个最好的爱国者”。
一、大师始终热爱中国共产党
大师总结历史、审时度势,从民族利益出发,选择了跟共产党走的正确道路。他的前世第九世班禅罗桑却吉尼玛降生于清王朝岌岌可危的光绪九年(公元1883年),他生活的年代,正是我国的多事之秋、中华民族存亡的危机关头。1923年九世班禅大师41岁时,由于帝国入侵势力的操控,受到当时西藏地方政府的排挤,于藏历十一月十五日晚秘密离开日喀则,取道藏北草原,经青海、兰州、西安、太原、五台山,于1925年藏历二月初二日抵达北平(北京)。后传教巡礼于蒙古地区、上海、杭州、普陀山、天津、奉天(沈阳)、南京、黑龍江等地,在祖国内地滞留14个年头,仅在北京先后居住644天。直到55岁1937年9月才得以返藏,途中圆寂于玉树结古寺。其中辛酸,一言难尽。1951年10月,西藏和平解放,为解决历史遗留的达赖、班禅两大活佛之间的关系问题创造了条件,达赖与班禅之间开始联系,恢复了昔日的友好关系。年底,十世班禅大师离塔尔寺返藏,中央特命西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习仲勋代表中央前来送行。大师于次年4月28日抵达拉萨,与达赖喇嘛举行了历史性的会见,九世班禅的返藏夙愿终于在中国共产党的帮助下得以实现。就此,班禅大师曾说:“如果没有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正确领导与中国各兄弟民族热忱帮助,西藏和平解放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返回西藏亦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跟着共产党和毛主席走,只有同祖国各兄弟民族紧密地团结起来,我们西藏民族才能得到彻底的解放,别的道路是没有的。”自此,大师一直与中国共产党同心同德,即使在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岁月里,不改初心。大师生前曾多次谈到,西藏只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走社会主义道路,才有光明的前途。正因为这样,他有与陈毅、习仲勋等许多老一辈革命家友好交往的动人故事。
二、大师是一位最好的爱国者
上世纪40年代末,大师在去台湾,还是留在大陆,做出正确抉择。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大师即致电中央:“人民之康乐可期,国家之复兴有望”,坚决拥护新政权的建立。大师的爱国情怀集中体现在他对国内各族人民特别是汉藏民族团结友好的关注上,把加强民族团结,维护汉藏民族的传统友谊作为最高追求,用自己的理论和实践,竖起了一座丰碑。大师在西藏与祖国关系的大是大非问题上,一贯坚持西藏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立场,这是他爱国思想的核心。他尊重历史,一再强调“西藏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是任何人改变不了的。”要大家“像保护自己的眼珠一样来维护祖国的统一。”早在新中国建立之初,他极力主张和平解放西藏,驱逐国外势力,坚决反对分裂。后在1959年的武装叛乱、1987年9月以后拉萨的数次骚乱事件中,始终旗帜鲜明,反对分裂祖国的行径。他曾明确表示:“我本人一贯维护祖国统一,反对‘西藏独立,这是我考虑了历史、现实和未来,深思熟虑后所采取的立场。”“我维护祖国统一的立场坚定不移,对于分裂祖国的行径,我过去反对,现在反对,将来也反对。我愿为维护祖国统一的伟大事业做出最大的牺牲。”他还针对我国多民族大家庭的现实,将爱国思想更多地体现在民族团结上,在许多场合反复阐述我国多民族国家的历史,强调民族团结的重要性,认为民族团结高于一切,团结是民族繁荣发展的前提和保障,为了民族团结要把个人的荣辱置之度外,只要是利于民族团结的事,坚决去做。同时,发扬藏传佛教善为本、和为贵的思想,反复教育大家要加强本民族内部和各宗教教派之间、同教派教友之间的团结,自己以身作则,主动团结过去曾经揭发、批判过自己的同志,真诚地说:“我恳切希望大家捐弃前嫌,团结起来向前看,互相谅解,互相勉励,互相帮助,互相支持,团结一致,并肩携手,共同为建设新西藏,建设伟大祖国而努力奋斗。”类似话语很多,洋溢着团结的愿望,表现出伟人的胸襟。他还把团结与感恩结合起来,将许多大的工程都归结于多民族共同努力的结果,比如将他主持建成的扎什伦布寺班禅东陵扎什南捷灵塔誉为“汉藏两大民族团结的象征”。
三、大师是热爱自己民族的典范
热爱自己的民族,是大师一生坚持不渝的立场。他把伟大的爱国主义具体化为对养育自己的家乡和民族的热爱,曾说:“历史的教训使我们懂得,爱祖国同爱民族是统一的,二者不可分割,更不应该对立起来。”他正是出于对藏族人民前途和幸福的考虑,坚决拥护国家和平解放西藏的主张。1960年至1962年国家严重困难时期,他心里牵挂着广大人民,以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身份,多次到广大藏区视察,发现在平息叛乱、搞合作化、办人民公社、搞集体食堂、草原建设、大跃进等方面,尤其是在执行民族、宗教、统战政策方面,出现了严重失误,群众的生产、生活遇到许多困难和问题。大师忧国忧民,怀着对祖国的热爱和对中国共产党的信任,写出《通过敬爱的周总理向中央汇报关于西藏和其他藏族地区群众的疾苦和对今后工作的建议》上报中央。全文七万多字,八个部分,此即所谓大师著名的《七万言书》。大师的这个报告一度受到中央重视,曾形成四个文件下发。但不久却受到批判,乃至文革期间被轮番批斗和残酷迫害。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大师重新走上领导岗位,为了落实党的正确路线和政策,发展藏区的经济、文化和各项事业,他不辞辛劳,曾7次去西藏,3次来青海,2次去四川藏区,足迹踏遍万里高原,了解群众疾苦,平反冤假错案,解决矛盾纠纷。为了藏区的发展,他高度重视发展民族教育,资助兴办民族学校,号召大家学好科学文化知识和本民族传统文化;他全面落实民族区域自治制度,重视少数民族干部的培养,最先建议在西藏制定出《关于学习、使用、发展藏语文的若干规定》;他面对藏区的落后面貌,曾发起成立“援助西藏发展基金会”,从各方筹措资金,支援西藏建设。可以说,为了自己民族的发展,大师呕心沥血,献出了毕生精力。
四、大师热爱自己信仰的宗教
大师作为藏传佛教的杰出领袖,一生虔信佛教,热爱自己信仰的宗教。2010年元月,在省垣举办纪念大师圆寂20周年的座谈会上,本人曾有过《缅怀班禅大师,倡导人间佛教》的发言,缅怀大师一生爱国爱教,顺应时代潮流,探索藏传佛教适应社会的发展道路,总结其爱教思想的主要表现,在于:1、爱教先要爱国。大师深明宗教要从它所处的特定社会需要出发,进行自我调整,适应社会,这是一切宗教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前提。因此,他始终倡导僧尼不仅要遵守佛教戒规,更要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一切宗教活动要在爱国的前提下进行。”2、提高僧尼素质,培养合格的宗教人士。他說“寺庙不在多少,而在于能否成为继承和发扬佛教教义的场所,能否成为按佛教教义弃恶积善、自制利他的场所”,“僧尼不在人数多少,而在于素质是否纯正,在于能否严守教规教律,按照闻思修、讲辩著等基本要求,进行显密二宗的传授和修持,真正按照佛祖释迦牟尼和宗喀巴大师的教诲,把佛教教义继承下去。”他要求教职人员要“遵循佛祖的教导,严守戒律,学好宗教知识,多做善事,弘扬佛法”,做到寺像寺,僧像僧,以教治教,继承和发展佛教文化。为此,他在北京创办了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3、控制寺院规模,减轻信教群众负担。他强调寺院不要太豪华、太奢侈;寺院接受布施,坚持自愿原则,反对任何形式的摊派和勒捐。4、坚持以寺养寺,服务社会。他主张僧尼在学好佛典、保证正常宗教活动的前提下,开展农林牧副生产,因地制宜开办力所能及的企业,以增加寺院收入,减轻群众负担。同时,倡办学校、医院,开展社会公益服务事业,造福群生。大师曾在扎什伦布寺开展改革试点,在日喀则成立西藏刚坚发展总公司,进行尝试。5、建设爱国爱教的寺庙管理班子。大师认为,宗教与现代社会相适应,首先应建设好寺庙的民主管理委员会,他从政治思想、政策水平、管理能力、团结合作、联系群众、热心服务等多方面提出成员的具体条件。6、慎重恢复活佛转世制度。大师基于藏传佛教传统、特点和减轻信众负担的考虑,提出“活佛不可不转,也不可全转”,告诫大家在活佛转世问题上,认定灵童要慎重,一定要遵循认定程序,大活佛应遵循“金瓶掣签”的惯例等。
大师的这些宗教主张,完全是为了藏传佛教的健康发展,是他热爱自己所信仰宗教的具体体现。大师本人有很深的佛学造诣,早在1956年赴印度参加释迦牟尼涅槃2500周年纪念大会期间,发表有关佛学讲话,巡礼佛教圣地,被授予婆罗奈斯佛教大学荣誉佛学博士和贝那勒斯印度教大学名誉文学博士学位。后于1958年获取扎什伦布寺“噶欽”学位。他为不少人灌顶、授戒,惠赐教诫,仅就他有关佛学方面的文章、讲话多达百余种,已由青海民族出版社结集为《十世班禅大师佛学文集》四大本正式出版。大师热爱自己的宗教,致力于讲辩著述,勤于修持,也为我们树立了榜样。
今天,我们再次集会,缅怀大师的丰功伟绩,重温大师的进步精神,应该全面继承大师的宝贵精神财富,使之发扬光大,促进宗教进步、社会和谐,以慰大师英灵。
(作者系省政协原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