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性别视角下的20世纪30年代上海女工需求研究
2017-03-12经先静
经先静
(上海杉达学院社科部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 上海 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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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性别视角下的20世纪30年代上海女工需求研究
经先静
(上海杉达学院社科部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 上海 201209)
纵观整个20世纪30年代,尽管受到战争与工业经济危机的影响,工业资本对女工的需求仍然平稳发展。这一情形既受到整体上20世纪30年代上海工业经济尤其是女工相对集中的棉纺业的发展影响,还受到长期存在的社会性别文化的影响。劳动力市场中对女工的性别偏好是社会性别建构的体现。
女工 需求 社会性别 资本
在资本市场的发展中,没有需求就没有供给,需求决定供给。19世纪中叶,正是由于工厂在用工方面产生了对女工的需求,上海才出现了最早的一批产业女工。这一点并非上海独有,它同样在那些工业化的国家和地区曾经发生过。随着上海工业经济的兴起,工厂对女工的需求逐渐增加,女工的规模随之逐步扩大。大量职业女性的出现,打破了传统上的性别分工,意味着在向工业化社会转型的过程中社会性别某种程度上地重新建构。传统上关于近代女工的研究多从工运史的视角展开,近年学界开始注重从社会性别视角开展关于女工的研究。主要研究成果有经先静的《日常工作中的规训与抗争——社会性别视角下的孤岛时期上海女工研究》(《兰州学刊》2013年第8期)、徐玉英《传统与现代之间:社会分工视域下的上海女工境遇(1920—1930年代)》(《华中师范大学研究生学报》2016年第9期)、高晓玲的《近代上海产业女工研究(1861—1945)》(上海师范大学2008届硕士论文)、刘秀红的《社会性别视域下的民国女工生育保障问题(1912—1937)》(《妇女研究论丛》2015年第6期)等等。目前,学界尚缺乏从社会性别视角开展对近代产业女工需求的研究。实际上,资本对劳动力的需求并非与性别无关,而是带有明显的性别偏好。
本文力图通过对20世纪30年代上海女工需求的研究,剖析资本与父权制主导下的权力格局如何建构了以性别为基础劳动力需求,而底层社会女性对此的挣扎与反抗,也支持了女性主义的观点,即女性并非仅是单纯的受害者。
一、30年代工业经济的发展刺激了对女工的需求
一般而言,工业经济发展处于上升时期,资本对女工的需求度就高,反之亦然。上海工业发轫于19世纪中叶,然而直到19世纪末,工业发展规模小、水平低,工业门类单一,主要集中于缫丝业及船舶机器修造业。这些都不可避免地制约了对女工的需求。虽然工厂附近的乡村地区出现了“女工人等,一呼可集”的现象[1]66—67,但女工的规模小。据不完全统计,1893年上海女工约有1.5万到2万人左右[2]1231—1232。从20世纪初到20年代,上海工业进入一个发展迅速的时期。特别是从1915年到1922年,由于一战时期欧洲各国卷入战火,无暇他顾,国内的进口来源被切断,上海民族工业的发展迎来了一个“黄金时代”,不仅持续发展时间长,工业增长幅度大,而且近代上海的工业门类结构基本定型[1]125。这一时期,由于棉制品进口来源锐减,纱、布价格猛涨,这使得对女工需求量较大的上海棉纺业得到了发展,上海成为全国棉纺织业的中心,棉纺织业逐渐成为上海的支柱性产业。到1922年,上海棉纺织业的纱锭已达175万枚,占全国纱锭总数的76.4%[3]16。上海工业整体上发展良好尤其棉纺业的兴盛拉动了劳动力市场对女工的需求。据1924年工部局的调查,上海女工有120946人,占工人总数的71.6%[4]288。在1925年对上海五类工厂的统计中,女工已达10.5万余人,其中纺织业的女工约占女工总人数的94.24%[5]25。这表明一方面上海产业女工已初具规模,另一方面女工高度集中在轻纺类行业。
然而繁荣景象的背后也潜藏着危机。从20世纪30年代初直到抗战爆发前,受国际经济危机的严重冲击,国内面临内战困扰和接连不断的天灾,上海工业在各种危机作用下发展缓慢,对女工需求度较高的棉纺织业进入低谷时期[6]253。从1931年下半年开始,棉纺织的发展陷入危机,直到1936年才稍稍恢复。棉纺业的恐慌在生产方面的表现,就是停工锭数的增加和全工开动率的降低。大多数华商工厂都经营困难,出现了工厂停工、减工的现象,还有一些工厂出租、出售以及改组也比较频繁。战争则进一步加剧了这一时期的工业危机。1932年“一二八”淞沪会战中,沪东、闸北的许多纺织工厂直接遭受炮火的摧残,其因战事停工者更多。据统计,相当于上海华商工厂一百多万锭全部停工5.98个星期,而且原本正处于销售旺季的纱布市场停市长达三个月之久[7]263。此后,上海华商纱厂停工减工的现象就更为普遍。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时期的日资棉纺织占据整个行业的半壁江山,由于日资工厂大多资本雄厚,而且技术先进、经营管理比较合理,又采取低价倾销,因此有较高的赢利率,相对缓解了行业带来的萧条。需要说明的是,虽然这一时期新兴工业门类不断拓展,但其对女工的需求极其有限。纺织工业仍然是对女工需求量最大的工业部门。据不完全统计,1930年上海各厂女工达125796人,约占工人总数的56%,其中纺织产业女工约占女工总数的90%[8]275。
抗战爆发前的1936年,往往被认为上海工业发展史的一个高峰,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上海工业发展的重点从19世纪后期辅助进出口贸易的行业转移到面向国内市场的轻纺工业。1936年全国棉花大丰收,为棉纺工业提供了充足的原料。在此刺激下,上海棉纺织业摆脱了以往“花贵纱贱”的不利因素,开始复苏。一时之间,“往年停工者既纷纷复工,原有开工者亦莫不计划增锭”[9]4。据不完全统计,1936年上海女工约有15.8万余人,其中纱厂和丝厂的女工最多,约占女工总数的2/3,两业中的女工人数在十万以上[10]46。
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后,战争很快扩大到上海地区。在长达三个月的八一三淞沪会战中,上海工业遭受了严重的破坏。其中对女工需求度较高的棉纺、缫丝、烟草等业损失惨重。以棉纺业为例,民族资本损失了总生产能力的2/3,大约纱锭130万枚,织机1.3万台[11]79。与华商纱厂损失严重相比,日资棉纺业损失轻微。事实上,棉纺业虽然损失了战前近三分之一的生产能力,但仍然保留大多数的设备以及物资,因此为孤岛时期棉纺业的发展提供了必备的物质基础[12]。由于战事期间,不少工厂为战火所摧毁,多数工厂已停止生产,资方遣散大批工人。劳动力市场对女工的需求锐减,失业女工急剧增加。
尽管战火一定程度上破坏了上海的工业经济,但也需承认,战争也给孤岛时期以租界为主体的上海经济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孤岛时期工业异常繁荣主要表现为棉纺业和机器工业的繁荣。这一时期,“昔我国纺织工业设立之地,如冀、鲁、豫、晋、苏、浙、粤沿海诸省,伊遭波及,致内地所需棉纱布匹,均须仰给上海”[13]。战时形成的如此庞大的棉制品市场成为促进上海棉纺业发展的强大动力。只要原棉经过生产转化成棉纱、棉布,就能以高昂的价格售出,称其为“暴利”行业丝毫不为过。从1938年下半年开始,以纺织为主体的工业迅速进入战争刺激下的经济繁荣时期。租界内工厂林内,机器轰鸣,很多工厂的生产能力超过战前的最高水平,产销两旺,盈利颇多。1939年到1940年,工业发展达到全盛时期。到1941年,由于电力供应紧张、工业原料匮乏以及市场萎缩,以棉纺业为代表的纺织工业很快呈现了衰退趋势。
在纺织工业繁荣的刺激下,孤岛时期劳动力市场对女工的需求旺盛,其直接表现就是在1938年下半年和1939年上半年一些工厂(如永安、申新、鸿章等)公开招聘女工[14]。“凡年在十六岁以上至二十五岁以下之青年妇女,品行端正,自问个胜任此项工作,及略识文字者,均可前去报名,进厂工作。”[15]甚至在每条马路电线杆木上,常常贴满了“本厂招收熟女工,待遇优厚”的小广告[16]。近代工厂招募女工的主要途径是通过工厂内部职员或工人的介绍,几乎很少通过公开招聘的形式。因此,资方在报纸上刊登招聘女工的广告清楚表明了当时劳动力市场对女工需求的迫切程度。与之对应,女工规模也迅速扩大。从1938年年初开始,不少已返乡的女工陆陆续续回到工厂做工。据1938年下半年到1939年年初的统计,仅女工集中的纺织、烟草两业中的女工人数已达16.72万[17]35。考虑该统计不包括其他行业女工,女工实际人数应不止于此。虽然由于种种原因,很难对当时的女工规模做出科学准确的统计,但综合以上数据,我们还是可以发现与20世纪30年代初期相比,到20世纪30年代末女工的规模仍有一定的增长。
从近代上海工业发展的历史角度考察,20世纪30年代上海工业的发展尽管遭遇了世界经济危机的严重影响以及两次淞沪战争的重创,仍然能够在近十年的时间里曲折发展,这是非常不容易的。而20世纪30年代整体上工业经济的曲折发展,则进一步刺激了资本市场对女工的需求。
二、社会性别化的需求
对近代女工进行研究的学者们普遍都注意到这样一种现象:虽然近代上海的工业门类不断拓展,工业体系日趋完善,然而缫丝、棉纺、棉织、卷烟等轻纺工业始终对女工的需求尤其高,以至于女工往往集中在上述行业中;其他的主要行业如机器与船舶修造、面粉、制药业等对女工的需求长期以来一直较低,以至于女工几乎被排斥在这些行业之外。一些对上海女工的调研数据也能说明了这一点。战前20世纪30年代,对女工需求度最高的行业,即女工占该业工人总数80%以上,按从高到低顺序排列有缫丝、棉纺、棉织、烟草4业[18]15。孤岛时期在针织业中,资方对男工的排斥非常普遍。男工进厂必须要有保人、写填保单才可以,女工却不必如此[17]201。资方招工时对女性的青睐由此细节可见。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是为什么这些行业对女工的需求度就高?通常的解释有两点:第一,女性适合这些行业的工作;第二,女工的工资较男工低廉[8]274-275。
一种普遍的看法是缫丝、棉纺等工厂中的工作轻微简单,技术含量不高,所以女工能胜任[19]356。工业时代中,机器的使用使得工作自身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因为使用了机器,“做工的人便无须有专门技艺了。一个人只要不是患了神经病,或是笨如木偶,大可以到工厂做工。更因机器的气力大,代替了人力,做工的人,也无须有什么大的气力。于是小孩子、妇女们也都可以到工厂工作。”[20]308然而这并不是女工们工厂工作内容的全部。以棉纱业为例,并非所有的工作都是“轻微简单”。根据艾米莉·洪尼格的研究从20世纪20年代到40年代,女工(主要是苏北女工)逐渐取代男工从事着那些工厂中最消耗体力、几乎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又苦又累的工作,管理人员给出的解释是这些女工体质强壮,更“擅长”从事重体力的工作[20]64-65。棉纺工厂中的另外一些具体工作,看似符合“简单轻便、不需要太多的体力且技术含量不高”的描述。如棉纱业中最常见的接头工作,工人需要把机器工作过程中切断的纱头捻接起来,使精纱的工作能够继续。这项工作简单易学。但另一方面,工作本身对工人接头的速度(即工作熟练度)以及工人的耐心要求较高。若速度慢,势必影响机器运转的速度。若缺乏耐心,长时间不断重复某一简单机械动作容易引起工人的烦躁情绪,影响工作效率。换言之,与其说这项工作轻微简单,不如更准确地说这项工作要求手指灵活、有足够细心与耐心。实际上,更熟悉了解工作生产的工厂管理者说得非常清楚,“接线的工作就对忍耐性要求比较高,男工这点上往往不如女工”,“女工的优点在她们很专心、工作认真,在纱厂方面的许多工作,都适宜于女工,并且女工做起来比男工还好”[19]519。在袜厂中,织袜工作需要“心静精细”,要求手指灵活,眼光锐利,年轻的女工往往能胜任这种工作。管理者们发现那些手指灵活的年轻女孩在经过一两个月的练习后,很快就能胜任接头的工作,然而男工在这方面往往不如女工[19]519。隐藏在“工作轻微简单、技术含量不高,所以女性能胜任”背后的是女性的性别特质(手巧、耐心、细心等)被认为更适合从事这一类型的工作。
在人们对两性的刻板印象中,女性被认为比男性更有耐心、更细心。因此,女性被认为更加适合从事这种对体力消耗相对轻、简单且重复但需要更专注的“细活”,男性被认为适合从事那些需要消耗大量体力的“累活”,如搬运重物,或者技术含量较高的工作,比如维修机器。换言之,由于人们对两性截然不同的性别印象,女性被赋予了某种性别气质,这使得棉纺业的管理者们坚信女工比男工更能胜任他们工厂中的某些工作。他们认为女工手指灵巧,工作专心、认真,忍耐性又比男工强,适合纺织业中的许多工作[19]519。事实上,人们关于男女两性性别气质差异的观念往往与现实生活中真实的情形有一定的出入。从社会性别的角度审视,那些被认为属于女性特有的品质更多是一种社会化过程的结果,或者不如说多年的生活经验有助于培养了这一品质。而工厂的工作特性又强化了女工这方面的品质。因此,恰恰是性别的社会化过程以及市场中残酷的就业竞争使得女工胜任了工作。这反过来又强化了棉纺、缫丝、卷烟等行业对女性工人的需求。考虑到农业社会中“男耕女织”的两性分工情形,尤其联系到许多来自江南地区的女工在进入工厂之前都有养蚕纺纱的经历,女工在纺织业的高度集中可被视为传统两性劳动分工在工业社会中的延伸。这也许能从另一个视角来解释纺织业对女工需求度高的原因。
棉纺等行业对女工需求度高的另一个原因是女工工资低廉。工厂将一部分被认为适合女性工作的内容交给女工来做,以获得利益的最大化。在近代工厂中,女工的平均工资收入远远低于男工。据1930年到1937年抗战前的统计,上海女工的平均工资收入大约在男工平均工资收入的35%到45%之间[19]286。大体上而言,孤岛时期,女工的平均工资收入约在男工的45%到70%之间[21]。女工与男工在工资收入上的差距固然与个体从事的具体工作内容、工作经验、技术等生产率特征有直接关系,但主要的原因是性别歧视。同样的工作内容,资本市场往往因性别的差异而给出截然不同的劳动力价格。上海女工在近代历史舞台上出现的契机就是19世纪60年代初资方为节省人力成本,用女工来替代男工。资本运作之下的劳动力市场实际上有鲜明的性别色彩。从一开始,女性被认为是劳动力市场中的次等性别,她们作为劳动力的价格被认为理应远低于男性。实际上,工厂管理者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一些工厂管理者就尽可能地用更廉价的女工来取代男工。有时,为了避免引发被解雇的男工们集体性抗议,管理者不能很直接明显地辞退男工,需要谨慎地延长这一替代过程,等待时机,直到有了空缺时,才逐渐用女工替代男工[22]43。对于某些管理者而言,八一三淞沪会战就是一个解雇男工的好时机。抗战初期受战火影响,多数工厂宣布停产,解散包括男工在内的工人。但等到战事结束,怡和纱厂借复工之际,宁愿冒着降低生产效率的风险,也以大批技术生疏、工作经验不足的女工取代男工[23]169。
客观而言,工厂管理者重视的是劳动力的廉价属性,而非其性别本身。资本制能够解释管理者需要廉价工人的现象,却很难解释管理者为什么往往将女工视为比男工更廉价的劳动力,其对廉价劳动力的需求为什么常常锁定女工而非男工。父权制文化中的两性秩序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这一现象。父权制社会强调的是“男尊女卑”,两性劳动的价值并不被认为是相等的,男性是养家糊口、挣面包的人,其在公领域内的劳动价值被认为远远高于女性私领域内的劳动价值。近代的资本制则充分利用了父权制话语中这一重要的原则。虽然资本将一部分底层女性裹挟入公共领域的工厂中,但女性的劳动价值低于男性这一价值观念也被自然顺延到资本需求的劳动力市场中。因此工厂管理者在解释女工的平均工资收入为何低于男工时,常常只能从性别的角度解释,而非从工作经验、技术、能力等因素解释。例如,管理者提出的理由之一是女性不需要承担养家糊口的责任,她们可以接受更低的工资[22]47。这表明从某种角度而言,与其说女性的工资收入与其工作本身相关,不如说与建构的性别概念——女性的劳动价值低于男性——关联度更高。
在近代上海工业发展进程中,资本劳动力市场对女工需求的持续扩大是资本制与父权制合谋的结果,二者共同将女工定位为市场中的廉价劳动力、次等性别。因此,女性主义者毫不讳言指出:“资本主义是有性别偏见的,它一直都是一种父权社会。”[24]
三、结论
由于父权制社会中的“男主外、女主内”两性分工模式,女性的活动空间大体上被限制在家庭的私领域中。在上海工业化早期,底层女性离开家庭进入社会公共领域——工厂做工被认为一定程度上破坏了传统的性别劳动分工模式,因此遭到公众的歧视与谴责。到20世纪初,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瞧不起女工,认为她们会带来坏运气[22]41。然而随着工业经济的发展,资本对廉价劳动力的需求日益增加,女工的规模日益扩大。即便一些需要耗费体力在20世纪20年代被认为属于男工的工作,到了20世纪40年代却被认为女工也可以做。这种情形表明了社会性别观念如何影响到劳动力市场中对女工需求。因此,劳动力市场中对女工需求的不断扩大不仅是建立在上海工业规模发展的基础上,更是建立在将女工视为比男工更廉价的劳动力的基础上。
总之,20世纪30年代上海劳动力市场对女工的需求不仅仅受到工业生产发展兴衰的影响,还深深地受到转型社会时期——资本制与父权制共同作用之下——人们已有的性别观念的影响。这种影响并非仅存在20世纪30年代的特定历史阶段中,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稳定地发挥其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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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Demands for Shanghai FemaleWorkers in the 1930s from Social Gender Perspective
Jing Xianjing
(Social Science School of Shanghai Sanda University, History Department of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1209, China)
In the 1930s, the demand for shanghai female workers from industry capital developed steadily, despite wars and industrial econom ic crisis. This situation was not only affected by Shanghai industrial development in the 1930s, especially the development of cotton textile industry where there were many female workers, but also influenced by long-standing social gender culture. Gender preference for female workers in labor market was a reflection of social gender construction.
female workers;demand;social gender;capital
K291
A
2016-11-09
10.16565/j.cnki.1006-7744.2017.03.32
上海市教委科研创新项目“孤岛时期上海女工研究”(13YS139)。
经先静,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博士生,上海杉达学院社科部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社会性别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