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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袁昶超的报学教育思想及其现实意义

2017-03-11姚道武

皖西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袁氏学系报业

姚道武

(皖西学院 文化与传媒学院,安徽 六安 237012)

论袁昶超的报学教育思想及其现实意义

姚道武

(皖西学院 文化与传媒学院,安徽 六安 237012)

民国时期著名的报学研究学者袁昶超先生坚持将“Journalism”翻译为“报学”,主张不能用“新闻学”代替“报学”,倡导报学教育,坚持报学教育研究。他结合报学教育的实践进行深入思考,就报学教育发展,报学教育目标设计、课程设置以及报学教育中的职业训练等方面提出了一些独到的见解,形成了自己的报学教育思想,不仅在当时具有切实的指导意义,对当今的新闻教育乃至大传媒教育也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袁昶超;报学;报学教育;新闻教育;传媒教育

袁昶超(以下简称袁氏)系民国时期著名的报学研究学者和报学教育者。他早年留学美国,在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获得硕士学位,又于斯坦福大学新闻研究所获得博士学位。回国后主要从事与报学相关的学术研究,“是西方文化熏陶下成长起来的现代学人”[1]。抗战胜利后寓居香港,著有《中国报业小史》一书。同时,他还是个报学教育教学工作者,曾任广州国民大学新闻学系主任,香港珠海学院新闻与传播学系主任,香港高级汉文夜学院新闻科主任等职。长期从事报学教育教学工作,对报学教育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袁氏早期曾设想著述一部《报学大纲》,用作报学系一年级学生的课本,但由于当时正处于抗战时期,战乱致使很多重要资料遗失,导致著述的想法流产。但令人欣喜的是袁氏对报学教育研究的热情并没有因为战乱而磨灭,他一直坚持对中国的报学教育进行思考。所以,当我国著名的报学家马星野先生主编《报学杂志》时,他便积极响应,将先前难产的《报学大纲》中的“报学教育”的相关内容通过回忆、整理、加工、充实,形成了关于“报学教育”的系列文章,陆续在该杂志最有学术价值的一个栏目“报学论著”中刊出,为我们留下了一笔难得的学术遗产,从中我们可以窥探出袁氏报学教育思想的脉络,从而对他的报学教育思想进行一些梳理和总结。

一、袁氏对“Journalism”概念的认知

在讨论袁氏的报学教育思想之前,我们必须先厘清两个概念。袁氏一直认为“报学”和“新闻学”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强调不能用“新闻学”代替“报学”,因为“‘新闻学’一词不能包括报学的范围”[2],也就是说“新闻学”不能涵盖“报学”全部,因为“报学”除了“报纸新闻学”外,还包含其他内涵,比如报社的经营与管理、期刊的转述与编纂、宣传学等。所以在当时以报纸为主导的媒体环境下,他主张将英文中的“Journalism”一词译为“报学”,并建议大学和专科以上学校的“新闻学系”,一律改称“报学系”。为此,他坚持了十几年,也获得了报界和教育界许多同仁的赞同,但遗憾的是终究没能被相关部门采用,其原因在于“习惯的‘约定俗成’已成定局”[3](P548)。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学术和教育活动。1948年,他应约发表在《报学杂志》里的系列文章仍然沿用“报学”的概念,进行了“报学教育”的探讨,对报学教育发展、报学教育目标设计、报学教育课程设置、报学教育职业训练等进行了深入思考,提出了自己对报学教育的一些想法。

二、袁氏关于报学教育的论述

(一)关于报学教育的发展

在袁氏看来,世界报学教育的萌芽始于20世纪初,虽然19世纪末零星出现了一些报学研究和报学教育,但那只属于“少数先知先觉的提倡,不过是一个播种时期”[2]。

毫无疑问,世界上最早倡导报学教育的国家应该是美国,美国最先提倡在大学设立报学院。1908年,报学教育家威廉博士(Dr.WaiterWillianams)在密苏里州的密苏里大学(University of Missouri)成立了密苏里报学院。此后,美国各州立大学相继开办报学院系。学界都清楚,在美国早期报学教育实践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事件不能忘记,那就是1923年设立的报学教育评议会,该评议会是由先前相继成立的美国报学教师联合会和报学院系联合会联合设立的。该评议会成立不久,即通过了一个重要的议案,其中建立“报学教育原理和标准”的条文,成为美国大学报学院系编订课程的规范。正因为如此,袁氏认为美国之所以是世界上报业最发达的国家,“报学教育的积极提倡是主要原因”[2]。也就是说,在袁氏看来,正是因为美国最早积极提倡并践行了报学教育,才带来了报业的繁荣。

世界报学教育发展初期,德国的报学教育仅次于美国,袁氏就有意识地将这两国的报学教育进行对比,发现德国报学教育最明显的特点是“注重宣传政策的实际运用”[2]。这是他们一般报学教育的方针。而美国报学教育“讲求平衡发展”[2],这与德国是明显不同的。

袁氏通过深入研究和不断反思,认为早期世界报学教育都免不了遭遇同样的困境,这个困境体现为双重尴尬,即遭受学界和业界的双双排斥。就学界而言,“教育家不乐意承认报学的学术地位”[2],就业界而言,“报界记者不同情在学校训练报业专才的主张”[2]。显然他敏锐地洞察到早期报学教育的这双重困扰,严重阻碍了报学教育的发展。不过,令他高兴的是,经过多年学理上的探讨和技术上的运用,那时已建立了报学理论体系,并使报学列为社会科学中的一门。

就中国而言,袁氏认为中国对于报学教育的提倡,始于辛亥革命成功、民国建立的时候。1911年,“全国报界促进会”曾提议举办“新闻学堂”,主张先行培养专才。虽然最后因全国报界促进会的瓦解而未能实现,但在袁氏看来,“这是报界先进的真知灼见”[4],为中国报学教育吹响了号角。直至1918年,北京大学成立的“新闻学研究会”成为“中国报学教育的正式开端”[4],此后,“中国报界对于报学这门新兴科学的提倡,日久也不能忘怀。”[4]各类报学教育得到长足发展。直到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中国报学教育遭受重创,在艰难中坚持办学。

袁氏关于中外报学教育发展的论述虽然是粗犷的,但其中不乏对我们有很重要启发的见解。

1)不论是中国,还是西方,报学教育的产生,都得力于少数“先知先觉”的“真知灼见”,正是这些人的积极倡导和不懈努力,从而吹响了报学教育的号角,拉开了报学教育的序幕。

2)报学教育的发展带来了报业的繁荣,也就是说报学教育虽因报业而生,但一经产生,就成为了报业发展的助推力,这尤其是在当时的美国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3)世界报学教育各显特色,因地制宜,个性发展,比如美国讲求平衡发展,德国则注重宣传政策的实际运用。

4)早期报学教育遭遇双重尴尬:一方面,学界不乐意承认报学的学术地位;另一方面,报界不认可在学校报学系训练报业专才。这势必会影响报学教育的发展。

5)中国报学教育显然是在西方的影响和支持下发展起来的,且“不独在大学里长成,而且分途由职业学校方面发展”[4],抗战期间受到重挫。

(二)关于报学教育目标设计

由于袁氏认为不能将“报学”概念等同于“新闻学”概念,所以,他的“报学教育”目标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新闻教育”目标。在他看来,报学教育的主要目标表现为:

1、广博的知识积累

袁氏主张作为报学系的学生,首先要积累专业基础知识,所以他认为加强报学基础科目(比如新闻报纸的性质、原理和技术,期刊的转述、编纂,报社的经营与管理,宣传学等)的基础知识学习,是非常必要的。同时,因为报学研究的范围甚广,所以报学系的学生还应主动学习与报学密切相关的学科(比如政治、法律、经济、历史、社会等等)的基本知识。因此,他强调:“倘若把握着这样广博的知识,则从事报业必能获得较大的成功。”[5]

2、扎实的技能训练

在袁氏看来,报业在各种专门的职业中“尤其要讲求知识的充实和技能的熟练”[5]。所以,他不仅重视知识的广泛积累,而且强调专业技能训练的重要。他有一句很朴实的话明白地道出了报学教育中专业训练的重要性。他说:“并非凡‘文人’都可以成功地成为‘报人’。”[5]显然,他的言下之意是说“报人”所需要的智慧和才干,尤其是专业技能,是要通过专业训练才能形成的,所以,他主张作为专业化职业的报业,其从业人员应像医生、律师和工程师一样,只有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才能胜任工作。当然,他这里所说的“严格专业训练”,除了非常重要的专业基础知识和专业技能训练外,还包括专业思想、专业思维等的养成训练。

3、良好的道德教育

袁氏有个观点,对当前的高等教育仍然有很大的现实启发意义。他说:“高等教育的目标除了研究高深学问和训练专门人才之外,同时要陶冶高尚的人格。”[5]在他看来,高尚的人格、道德观念和责任心等都是修养方面的问题。就报学教育来说,他强调“保持报业道德这件事,对于报业本身的健全发展,却是非常重要,这就是报学教育机关所担负的最有价值的工作。”[5]而且,他坚信职业道德是可以训练养成的。为此,他特别强调在实施报学教育的过程中,要重视经营健全报业所需要的道德观念的培养,从而使报业人员取得社会地位,获得社会尊重。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袁氏是依据报界从业人员所需要的知识、技能、道德等素养来设计报学教育目标的,凸显了他的科学的教育目标观。这种依据报界使用人才的标准引领报业人才教育,设计报业教育目标的做法,对当今的传媒教育具有重要启发意义。

(三)关于报学教育课程设置

关于报学教育课程设置,袁氏认真总结了先前高校存在的一些问题,比如“报学课程不切实际”“课室讲授的时间过多”“报社练习的机会太少”“科目名称未能统一”等等。所以,他认为中国报学教育还在创始时期。针对这些问题,他倾向于“把握职业教育的方法,而以建立中国本位报学系统的精神为其实践的指导”[6]。在这个观点的支配下,袁氏认为各校报学课程的订立,应因编制的互异而各有不同。但对于报学教育标准的提高,其方针原是一致的。他建议将报学教育课程划分为主修科、副修科和他系选修科。

主修科主要指专业类课程,袁氏列举了诸如《报学概论》《中国报业史》《新闻采访》《新闻编辑》《时事评论》《报纸文体》《新闻摄影》《报纸图画》《副刊编辑》《报业管理》《世界报业》《报业法律观》等近30门课。至于这些主修科如何分组指定,按什么顺序修习,每科修多少学分、分配多少学时,他主张应由各校自行确定。

副修科主要是按学生志趣而定,通常可分为文学、史地、政治、经济、社会、教育等六组。择定一组后便以该组指定科目为副修科,大致相当于我们现在所说的通识必修课。

他系选修科是指报学系的学生不必尽修本系的课程,可以在完成必修科目之外依兴趣选修他系课程,大致相当于我们现在所说的通识选修课。袁氏曾说:“报学系学生除了本系科目之外,还要修习其他各系的有关科目,才能够完成必要的训练。”[6]这种跨系、跨学科、跨专业修习的主张,充分体现了他的大教育观,直至现在,仍然具有很强的启发意义。

由此可以看出,袁氏关于报学教育课程的设计有以下几个重要特点:

1)强调基础性。他所列举的有关主修科的近30门课程意在帮助学生日后从事报业活动打下扎实的专业基础。这里的基础既凸显专业知识基础,又强调专业技能基础。

2)主张通识化。不论是副修科中的文学、史地、政治、经济、社会、教育等六组中的任何一组的指定科目,还是跨学科、跨专业修习他系课程,都体现了他的“通识教育”思想。

3)体现个性化。袁氏主张主修科分组指定,修习顺序,各科学分、学时的分配,以及副修科、他系选修科等,不能一刀切,都应由各校根据实际情况自行确定。

4)彰显兴趣性。袁氏强调副修科和跨科选修都应按学生的志趣而定,学生依兴趣自由选择,学校和老师不应多加干涉,但要尽力提供学生选择的机会。

(四)关于报学教育中的职业训练

袁氏深入反思了中国早期报学教育在职业训练上存在的问题。认为中国报学教育在萌芽时期,“虽有职业教育的理想,不求职业训练的方法,因而没有显著的成效。”[7]加之报学系设备不足,因此,对于技术的习练仍然不能达到标准。而在他看来,办报学教育必须重视各种职业性训练,尤其要重视与学生未来所要从事的职业有关的技能训练,力求在专业技能上达到行业所需要的标准。那么如何才能达到这些标准呢?他主张“先研究报业需要何种人才,然后调查报学系的职业训练能否达成培育这些人才的任务”[7]。为此,他主张职业性技能训练应采取以下措施:

1)学生自选方向进行技能训练。袁氏主张在修完相关课程的基础上,允许学生选择其中的一个部门,加强那种职业技能训练,即学生在修习基本报学科目,进行了基本的专业学理积累并掌握基本技能之后,可以依据自己的兴趣选择自己未来喜欢的发展方向进行更高的专业技能训练。

2)课内外结合,加强综合技能训练。袁氏认为“报业职业训练的方法,除了报学科目的研读和实习外,还需要其他课外的活动。”[7]比如,在假期中组织考察周,赴各地考察报业,途中练习撰述新闻通讯稿,返校后草拟报告书,共同研讨和批评等,他都认为是绝对必要的。甚至对有些报学教育专家将报学系的修学期限由四年延长至五年,以最后一年从事实际工作训练的主张,他都是认可的,他明确指出“多一年的训练当然有其深长的意义”[7]。

3)重视实习(实验)。袁氏常把报学系和医学院相比,不仅赞成报学教育像医学教育一样,可以实行五年制,而且主张像医学院开设附属医院那样,报学系也必须开办附属报社,哪怕是受条件所限,办小型的也好。这样就可以提供给学生充分的实习锻炼机会,对提高学生的专业技能大有裨益。

4)主张加强报学系与报社的合作。袁氏对报业人士不关心报业教育,甚至轻视报业教育大为反感,批评他们对于报学教育,除了偶或提出某些批评外,很少提出建设性方案,以帮助报学系学生提高职业技能。所以,他竭力呼吁报学系与报界密切合作,提高报学教育在高等教育中的地位。

三、袁氏的报学教育思想

前面我们主要通过袁氏发表在《报学杂志》上关于报学教育的系列文章,探讨了他关于报学教育发展,报学教育目标设计、课程设置,以及报学教育中的职业训练等方面的论述。从这些论述中,我们可以清晰地梳理出他的报学教育思想。这些报学教育思想集中体现在他对以下三对关系的认知和论述上。

1、基础知识学习与专业技能训练的关系

袁氏在强调加强主修科、副修科和他系选修科,夯实专业基础,开阔专业视野的同时,特别重视对学生专业技能的培养。他曾多次将报学教育与医学教育、法律教育进行比较,以突显技能训练的重要性。他曾批评高校报学系办学的不足并提出改进的建议,他说:“开办报学系的时候,很少人想到附设小型报社的必要,各大学把报学系并入文学院或法学院,把报学系和文学系或政治系同样看待,没有顾及职业训练的必要条件。如果能够把报学系和医学院相提并论,则报学系之必须有附属报社,犹医学院之必须有附属医院,以配合学生的见习课程,这个道理是十分明显的”[7]。尤其可见,袁氏特别重视处理好专业知识学习和职业技能训练的关系,强调既要加强基础知识学习,提高学理素养,又要加强职业技能训练,提高未来职业所需要的动手能力,二者不可偏废。

2、学界和业界的关系

关于报学系和报界的关系,袁氏认为“报界对报学教育的匡扶,和报学系对于报界的贡献,乃是促成中国报业发达的条件”[8]。对此,他进一步具体地解释说,大学报学系只是高级学习机关,为报学研究试验所,对报界提供促进报业的方案;而报界在执行专业的时候,也常有发现报业上的新问题,进而实地研求解决的方法。袁氏还从另一角度分析了学界和业界的依存关系。他指出修习报业技术的青年,渴求献身报业;而不少担负实际工作的报人,希望闲暇之时探讨报学理论。也就是说,没有经验的学生,需要找寻工作经验,而已有经验的报人则需要学问上的进修。所以,他特别强调唯有学术机关和职业界的切实联络,才能促成那一种专业的进步。

3、学理研究与职业训练的关系

袁氏立足于报业的行业特点,论述了专业技能训练的重要,并有针对性地提出了技能训练的方法。然而,这里要特别强调的是袁氏并非是一个技术至上者,他强调职业技能训练是事实,但他反对为了训练而训练。他认为加强专业技能训练固然必要,但不可忽视学理研究,那样就会本末倒置。袁氏认为“报学教育的实质,虽然是把握职业训练的方法,但报学教育的精神,还是在学术上的建树”[8]。就此,有学者认为,袁氏是在强调“新闻学理的培养重于新闻技能的训练”[9](P280),这话意在强调袁氏对学理研究的重视,但其表达不免有点偏颇。事实上,仔细推敲袁氏的论述,就会发现他是为了防止出现“技术至上”的现象,而从另一个侧面强调学理研究对技能训练的重要意义,所以他强调如果能够注重学术上的贡献,即加强学理研究,则可以带动职业训练的发展,使职业训练获得更大的成功。反之,虽有充分的职业训练,但如果缺乏深厚的学理素养,至多也只能培养出“报匠”,而不可能培养出真正的“报人”。看来,袁氏的本意并非要厚此薄彼,而是从不同的视角强调二者都重要,这从他的其他相关论述也能得到验证。在他看来,学理研究,提高理论素养应该是报业教育的“神”,而扎实的职业训练,提高专业技能则是报学教育的“形”,只有做到“神形兼备”,才能真正达到报学教育的最佳效果。

四、袁氏报学教育思想的现实意义

袁氏发表在《报学杂志》里的系列文章所展示的观点,虽然都是就报学教育而论的,但它在当今的现实意义远远不止于报学教育。其中所体现的深刻的报学教育思想对当今的新闻教育,乃至大传媒教育都具有很强的启发作用和指导价值。具体说来,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固基础。从袁氏所阐释的主修科、副修科,以及他设计的一些基本课程看,他特别重视夯实专业基础,包括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在他看来,这是任何时候,任何学科都必须坚守的。而今的大传媒教育,当然也不可忽视。新媒体传播时代,除了要夯实知识基础、学理基础外,还要打牢将来从业所需要的最基本的技术基础,即行业俗称的动手能力。

2)宽视野。前面说过,袁氏除了强调主修科的一些专业基础性课程的学习外,还特别重视副修科的拓展性课程以及跨系选修的非专业性课程的修习,目的是要培养视野开阔、知识丰富、综合素质高的优秀从业人员。如今的新媒体时代,媒体融合已不可回避,而媒体融合呼唤“一专多能”的高素质人才。如何培养这种高素质人才呢?前述袁氏的这些主张启发我们应该在强化专业基础的前提下,推行“大类教育”,倡导“通识教育”。

3)强技能。训练也是袁氏特别强调的,他甚至主张像医学院开办附属医院一样,报学系也应开办报社,以提供学生进行技能训练的良好场所,确保专业技能得到系统性训练。为此,他提出了技能训练的各种方法措施。这些无疑给今天的传媒教育带来很大启发。新媒体传播时代,采写编评能力、摄影摄像能力、后期制作能力、数据处理能力等都是必须掌握的技能,需要进行系统训练。

4)倡学术。强技能不能走极端,不能为技术而技术,不能只重视强化技能训练而忽视加强学理研究,袁氏就特别强调以学理研究带动职业训练的发展。这一点对我们现在的启发犹大。我们反观一下现在高校的传媒教育,相比前几年,在经费上已不是问题,于是各类实验室、各种实习基地等的建设大行其道,规模越来越大,等级越来越高。本来改善实训条件,加强专业技能训练是件好事,但如果一味地强调训练,技术至上,却丢了传媒教育的灵魂,即学理研究,培养出来的学生就会成为没有思想和深度的空壳,至多只能算作业界的“匠人”。

5)重互动。袁氏主张报学系与报社必须主动对接,积极互动,充分合作。在他看来,唯有高校报学系和报界的切实联络,真诚互动,才能促成专业的进步。前面说过,他主张“先研究报业需要何种人才,然后调查报学系的职业训练能否达成培育这些人才的任务”。他的意思是强调用报界的人才标准引领报学系的报学教育。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出符合业界要求和社会期望的优秀从业人员。这对当今的传媒教育不无启发。新媒体时代的传媒教育也必须强化与业界互动合作的意识,主动与业界互动,发挥各自优势,加强合作,实现双赢。事实上,如今我们所倡导的“校企联合办学”的思路正切合了袁氏的主张,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和推进。

袁昶超先生作为长期从事报学教育教学工作的教授,对报学教育有较深刻的思考和研究,提出了不少关于报学教育的独到见解,不论是在当时,或是现在,都有重要的学术价值。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目前学界对他的研究几乎还是空白。本文主要就其在1948年和1949年发表于《报学杂志》上的系列论文进行了探讨,做了一些梳理和总结,但还很不充分,有待进一步挖掘资料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也期待有更多同仁对这位民国时期的报界学人多加关注。

[1]胡友峰,戚甫东.从两部小说谈一个话题——兼评王一川的《文学理论》[J].文艺争鸣,2010(4):146-150.

[2]袁昶超.初期的报学教育[J].报学杂志(影印本),1948,1(4):17-18.

[3]宁树藩.宁树藩文集[M].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2003.

[4]袁昶超.中国的报学教育[J].报学杂志(影印本),1948,1(5):16-18.

[5]袁昶超.报学教育的目标[J].报学杂志(影印本),1948,1(6):10-11.

[6]袁昶超.报学系课程概述[J].报学杂志(影印本),1948,1(7):10-11.

[7]袁昶超.报学教育和职业训练[J].报学杂志(影印本),1948,1(8):10-11.

[8]袁昶超.报学教育的前途[J].报学杂志(影印本),1949,1(9):3-3.

[9]李秀云.中国新闻学术史(1834~1949)[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4.

Theory of Yuan Changchao’s Education of Newspaper Media and Its Practical Significance

YAO Daowu

(SchoolofCultureandMedium,WesternAnhuiUniversity,Lu’an237012,China)

Yan Changchao, a famous researcher on the newspaper media in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insisted that “Journalism” should translate into “newspaper media”, and claimed that “journalism” can’t be a substitute for “newspaper media”. He had an in-depth thinking in the education of newspaper media. He put forward some original ideas in terms of object design, curriculum setting and vocational training of newspaper media, etc. He formed his own education thoughts, which not only have practical guiding significance at that time, but also have important reference value to today’s news education and general media education

Yuan Changchao; newspaper media; education of newspaper media; journalism education; media education

2017-03-07

皖西学院2016年度人文社会科学项目“民国时期新闻教育研究”(WXSK201624)。

姚道武(1964-),男,安徽六安人,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媒介与社会、传媒教育。

G219.29

A

1009-9735(2017)04-01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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