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化”时代中的“系统化”思维
——汉语词语并列构成中蕴含的系统化思维方式
2017-03-11潘亚茹
成 榕,潘亚茹
(福建林业职业技术学院 艺术设计系,福建 南平 353000)
“碎片化”时代中的“系统化”思维
——汉语词语并列构成中蕴含的系统化思维方式
成 榕,潘亚茹
(福建林业职业技术学院 艺术设计系,福建 南平 353000)
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的过渡期要经历一个“碎片化”的时代和社会,这是大众追求自我、追求个性的需求,也容易造成思想“碎片化”泛滥。对汉语词语并列构成进行系统化的分析,揭示其中所蕴含的对立统一、兼容并包和天人合一的理念,进而了解中国古代人的天道观、宇宙观,包括时间与空间、因与果、物质与精神、整体与局部、过程与结果、内在与外在、主观与客观、内容与形式、补充关系等方面,力图实现传统文化与当代文化相互适应与融合,与现代文明相互协调,既保持整体性、系统性,又体现时代性、个体性的局面。
当今社会正处于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的过渡期,而这个时期的一个特点就是所谓社会的“碎片化”。在这个“碎片化”的时代,宏大历史叙事被认为是不合时宜的、不可思议的;现代人的生存是偶然的,偶然性是人类存在的一个条件,而且以偶然性为出发点来解释社会历史问题;理性、真理是变化的而非确定的,理性应当走向终结;差异化诉求及社会成分的碎片化分割代替了社会关系、市场结构及社会观念的完整统一性,等等。“碎片化”是大众追求自我、追求个性的必然发展,是一种“多元化”,但是,过分强调了“零散”,难免缺少一种总体性维度。笔者试图从汉语词语并列构成切入,对其内容中蕴含的“系统化”思维方式进行分析,力图在“碎片化”的时代增加一些“系统性”的思维,努力实现现代人思维方式多元性与统一性的协调发展。
一、系统化思维与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
虽然“碎片化”成为当今社会的主要特征,但是系统化思维却是中国人传统思维重要的遗传基因。儒家思想中的“中和”,道家思想中的“无为”以及佛家思想中的“空有”,共同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特有的价值观和思维方式。文化对人的影响表现为3个层次:首先表现在对人们可见的外在物品的影响上,如服饰、生活习俗、语言等;其次表现在人们的价值观的差异上;第三个是表现在人们无意识的知觉、情感、思维过程以及行为方式。[1]
通过可见的语言形式切入,分析语言现象背后的中国传统的系统化思维方式,努力构建传统与现代、个性与共性、多元与统一结合的思维方式,构建价值观念上当代性与传统性、民族性与世界性的协调统一。
汉语词语并列构成背后的系统化思维方式,表现为对立统一的辩证思维构成系统、兼容并包的综合思维构成系统和天人合一的象征延展思维构成系统。
(一)对立统一的辩证思维构成系统
中国人传统的辩证观念包含着三个原理:矛盾论、变化论以及中和论。矛盾论认为凡事都是由相对立的两面而组成的矛盾统一体,没有矛盾就没有事物本身;变化论则从世界的变化发展出发,认为世界永远处于动态的变化发展之中,没有永远的对和错;中和论则体现在中庸之道上,认为任何事物存在着一定的合理性。
被称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的《周易》有“太极生两仪”,其后产生、分化出了“四象”和“八卦”,进而衍生出万物,这说明阴阳的对立统一、变化发展就是世界的发展规律,阴阳刚柔的对立、一分为二与合二为一的对立统一的辩证思维一开始就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主要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表现在儒家思想中,就是“执两用中”和“过犹不及”的中庸之道;表现在道家思想中,就是“大道无形”“为难于其易”的规律文化;表现在佛学思想中,就是“实际理地不着一尘,万行门中不舍一法”的觉悟人生。在词语并列结构中,对立统一的辩证思维是比较常见的。
(二)兼容并包的综合思维构成系统
中国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在长期的交流、碰撞中,吸收、融合、发展、创新了许多其他民族的文化,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中国本土文化自身的传承与创新,如儒家思想中孔子、孟子直至程朱理学等的发展创新;二是中国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融合与创新,如印度佛学中国化后出现的禅宗等。兼容并包的实质是“多样统一”和“与时俱进”。
综合思维对中国的历史、文化和生活的影响是巨大的,中国人惯有的“大一统”思想,以及中国文化偏重综合、弱于分析、概念的模糊性等都体现了受到这种思维方式的影响的痕迹。这种综合思维形成了八卦、六十四卦、五行相生相克、天人合一等整体结构模式,反映了从自然界到人类社会的所有事物的共性,具有统一的结构,遵从相同的变化法则,并由此导出天地一理、宇宙全息的结论;中国人把“立德、立功、立言”定为人生“三不朽”,分别对应的是“内在的道德修养、外在的事业成就和时间维度的经验传承”,形成人生境界的综合系统;即使是一般的事物上,也有“道、法、术、器”体系的存在,也有“形而上为道、形而下者之为器,以道御器”的综合系统,在词语并列结构背后也是常常出现的。
(三)天人合一的象征延展思维构成系统
《易传》中言:“形而上者之为道”,还有所谓“物生有象,象生有数”,这里将思维对象建立了层次上的联系,在形象和抽象之间建立了系统,在人的日常生活与所谓的“天”,也就是自然规律之间建立了系统。天人合一是中国人最基本的思维方式,它具体表现在天与人的关系上,认为人与天不是一种主体与对象的关系,而是处在一种部分与整体、扭曲与原型或为学之初与最高境界的关系之中。
《周易》的“象”,用今天的概念来表达,就是“象征”。从某种意义上说,《周易》之“象”就是中国传统思维中象征特质的总概括,《周易》各卦,实际上就是以具体形象的卦象符号形式表达出来的,实质上是对万事万物的抽象概括和超越升华。[2]
从结构上分析,象征思维有二元、三元、五元、八元思维结构。二元结构中,由于象征就是运用延展思维方式,建立了具体物象与抽象事理之间的联系,就是用具体的媒介物表现某种特殊的意义。三元结构中,这种结构源于自然界的三个领域,即陆地、海洋与天空,形成天、地、水三分法。五元结构源于阴阳五行的分类法。八元结构是源于八卦的分类,其最基本的两种符号是阴和阳,用阴阳两爻而画八卦,后因而重之为六十四卦。这些不同的结构组合就是一个系统。从层次上分析,象征思维可以分为外显的表层和内隐的深层两个层面。外显的表层象征系统包括实物象征(白鹤/长寿)、事件象征(鸿门宴/不怀好意、蕴藏杀机的场合)、语言象征(葱/聪)、行为象征(挂灯笼/高中或者添丁登龙)、数字象征(8/发)、色彩象征(红男绿女)等。内隐的深层象征系统,它隐藏在可观察的物质文化和制度文化现象背后、社会成员未能感知的,但是能够潜移默化地在无意识状态下体会到的。从本质上分析,象征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看一个民族的文化结构和分类体系,看文化的功能和意义,看行动者的核心理念和行为原则。在这里,内在和外在、现象和本质就构成了系统。
二、词语并列构成中蕴含的系统化思维方式
“系统”一词,来源于古希腊语,是由部分构成整体的意思。作为语言基本构成单位的词语,一方面受到了传统文化的影响,是文化思维的承载物;另一方年也表现了传统文化内涵,是传统文化思维方式的表现物。[3]深入分析词语并列结构中蕴含的意义,分析表层结构上呈现并列,逻辑学上构成系统的词语的内在意义,如时间与空间、因与果、物质与精神、整体与局部、过程与结果、内在与外在、主观与客观、内容与形式、补充关系等,构建思维方式中的系统,实现传统文化与当代文化相互适应与融合,与现代文明相互协调,既保持整体性、系统性,又体现时代性、个体性,既坚持文化传承,又考虑发展创新,创造出中华文化新的辉煌。
(一)时间与空间
如“世界”和“宇宙”,一般都被解释为侧重空间的概念,而实际上“世界”一词来源于佛教用语,“世”为时间之意,《说文》中“三十年为一世”①;“界,境也”①,为空间之意。“世界”一词,是整个空间与全部时间的总称。“宇宙”之“宇”是指空间范围上的无边无际,“宙”是时间范围上的无始无终,整个宇宙,就是由空间、时间、物质和能量所构成的统一体。这种时空统一的观念,还表现在中国古代建筑格局上。《周礼·考工记》中“左祖右社”的布局,天安门的左边是“太庙”,是祭祀祖先的地方,它暗示宗族发展这一条时间纵线;右边是“社稷坛”,暗示民生百姓、家国天下这一条空间横线,人生定位就在这时间和空间交错的点上。即使是一般家境殷实人家,也是门口蹲坐两只石狮子,一只爪按圆球,一只怀抱小狮,这也可以看做是天安门形制的的民间缩略版[4],此时时空统一的系统思维超越了语言,进一步延伸到建筑、风水、人生定位等方面,系统思维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时机”也是如此,是对“时间节点”这个时间维度的把握和对“机关”“关键”①等主要位置部分的控制,也是对时间、空间的系统控制。
(二)因与果
如“安全”,一般的解释是“没有危险、不受威胁、没有损失”。这里主要从结果上进行考量的。回到“安全”这个词的字面意思上,“无危则安,无缺则全”①,安全意味着没有危险且把一切工作做到尽善尽美,“全”与“安”实际上构成了一种因果关系:因为有思虑、防范之“全”,所以能有结果之“安”。再如“幸福”,一般的解释是 “需求得到满足从而产生喜悦快乐的心理感觉”,这仍然是立足结果进行分析。其实,“幸,吉而免凶也”①,意思是“意外地”获得了成功或者免除了祸患;“福,从示从畐”,是两手捧酒坛把酒浇在祭台上之意,《说文解字注》中解释为“备也,祭统曰,贤者之祭也,必受其福。非世所谓福也,福者备也,备者百顺之名也,无所不顺者之谓备”①。这里的“福”不是世俗所说的享受荣华富贵,而是祭祀过程的完备,是一种虔诚的“奉献”,佛学将其解释为“广种福田”。两个字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 “因为有道德准则方面的奉献,所以能得到护佑并获利”,也形成一种因果关系。
(三)物质与精神
如“贫穷”通俗的解释是“缺乏物质条件的支持,生活拮据困乏”,侧重解释了“贫”。而“穷”的意思是“从穴,躬声。身在穴下,有力使不出,很窘困”①。两个字构成的意思是“物质方面的贫乏和社会环境和精神方面的困窘”,两者互为因果,导致了一种不理想的生存状态。“贫困”也是如此。再如“社会”,意为“人与人之间互相联系而结成的组织”,重点在“会”,严复曾经将其译为“群”。从构词方面看,“社”字的意思是“从示从土,本义:土地神”①,这是从物质存在的空间方面的解释;“会”是“古文从合,从彡,众多的意思”①,这是从组织机构这个层面进行的解释。两个字联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物质与意识、物质与精神、硬件与软件的系统结合。
(四)整体与局部
如“命运”是“天命运数”的意思,解释为“指事物由定数与变数组合进行的一种模式”,是不可改变的过去以和无法掌握的未来。这种解释侧重到“命”的方面。其实“命”和“运”是整体与局部组合的概念,其中“命”为定数,不可改变;“运”为变数,可能转变,所谓“命不可变,运可以转”就是这个词完整的解释。再如“国家”是 “是一定范围内的人群所形成的共同体形式”,这里着重强调了“国”的意思。而从结构上细分的话,则还应该包括“家”,意思是“婚姻关系、血缘关系或收养关系基础上产生的,亲属之间所构成的社会生活单位”。国也是最大的家,家也是最小的国,两者相依并存,有国才有家,家兴国才强。在这里,两者之间构成了不仅仅整体与局部的关系,更是协调政府与公民、权力与责任、契约与公平等关系的参考。
(五)过程与结果
如“教育”意为:广义的教育为有目的地影响人的全面发展的社会实践活动;狭义的教育为学校教育,即教育者根据一定的社会要求及受教育者的成长规律,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对受教育者的身体、心理和社会适应能力方面加以影响,希望受教育者产生预期变化的活动。这种解释从广义和狭义两个角度较为全面地涵盖了教育的本质,但这么一个完整的概念,无法让人理解到“部分构成整体的意思”,只有“整体”,缺乏了“部分”。
其实,“教育”这个词按照《说文解字》从汉字字形构造上分析:“教”字“从攴(pū),从孝”,是“上所施,下所效也”①之意,篆体象以手持杖或执鞭,表示“听命于老师”,本义是指“全身心跟着老师(学习)”,是“学生对待老师要像在家里尊奉父母一样”。“育”字“从云(变形),从肉”,“云”字“从二从厶(sī)”①。“育”的甲骨文字形象妇女生孩子,《说文》解释为“养子使作善也”①,是使受教育者从肉体到精神的升华。由此看来,“教育”的目标是把一个自然人培养成为社会人,是对个人精神世界的全面改造和发展。“教育”就是作为过程的概念“教”和作为目标、结果的概念“育”的结合。[5]再如对“文化”的解释一般为“是一种社会现象,是人们长期社会实践中创造形成的产物;同时又是一种历史现象,是社会历史中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沉积物”。这样的解释固然是准确和精炼的,然而也是抽象和晦涩的,如果将其进行系统化的解读,会更具体和通俗易懂。“文”在《说文解字》的解释为“文,错画也,象交文,今字作纹”①,意思就是指事物内涵的错综复杂所造成的外在纹理或形象,是一种外在表现。“化”在《说文解字注》是“教行也,教行于上,则化成于下”①,意思是一种教化行为,通过教化的方式,使受教对象在形态甚至性质方面发生改变。这样,文化的意思就是“用最有效和最容易为受教对象接受的方式,改变受教对象的本质”,这是作为过程的“文”和作为结果的“化”的系统组合。
(六)内在与外在
“运动”有“物体的位置不断移动变化的现象”这种物理学解释,有“物质的存在形式和根本属性”这样的哲学解释,有“体育锻炼的基本手段”这样的体育学解释,有“规模声势较大的群众性活动”这样的社会学解释,等等。这样的解释侧重了“运动”的类型,并没有对“运动”的系统做出解释。高级中医讲师、中医教育家、身心医学专家徐文兵的《字里藏医》对“运动”做出了运动生理学方面的解释:“动”是“脱离静止状态或改变原来位置”,是一般意义上的“跑、跳、蹦”等;“运”则是人体气息的调整和气血的运行,两者合在一起就是内在与外在统一的系统。再如“健康”,通常翻译为英语就是“health 或 healthy”,世界卫生组织(WHO)认为“健康不仅仅是躯体没有疾病,而且还要具备心理健康、社会适应良好和道德健康。”这个概念从包含的类型方面做出了解释。从汉字的本意上分析,“健”是“从人,建声。本义:强有力”①,《说文》解释为“健,伉也”①,“伉”又有匹敌、相当、高大、亢奋、有力的意思。因此,“健”的意思应该为外在表现出来的有力、亢奋、生龙活虎的样子。按照《尔雅》的解释,“康”是“五达谓之康,六达谓之庄”①,意思就是五个方向的道路都通畅的为“康”,六个方向的道路都通畅的为“庄”,今天所说的“康庄大道”意思就是“宽阔平坦、四通八达的道路”。在这里,“康”就是人体经络通畅、气血运行顺畅的意思。“健康”是意思就是由于内在的气血运行顺畅,所以外在形象就表现出强健有力、精神饱满的样子,是内在与外在统一的一个系统。
(七)主观与客观
如“道德”的概念是“人类共同生活中所独有的,由经济关系决定的,依靠人们的内心信念、传统习惯和社会舆论来维系的,并根据善恶进行评判的原则规范、心理意识和行为规范的总和”。这样的解释揭示了事物的本质特征,但是过于抽象,且侧重在了自我规范、约束的方面。从该词的并列构成来看,“道”的意思是法则、规律,是指自然和社会的规律;而“德”是指内心的情感、信念,是人们社会生活及行为的规范和准则、品行、品质。这里的“德”对自我的规范和约束,必须是建立在对“道”,也即各种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的顺应上,另外,“德”还有“德行,内外之称,在心为德,施之为行——《周礼·地官》。”意思就是“德”既要符合自然和社会规律,要符合“道”;又要付诸于实践,符合“行”。“道德”的概念是作为客观规律的“道”和作为主观精神的“德”以及作为实践要求的“行”的系统合成。再如“理智”一般指的是清醒、冷静的思维方式,和它相反的意思应该是“冲动”“狂热”等。如果分开解读,可以得到更为、系统和全面的解释:“理,治玉也,顺玉之文而剖析之。”意思就是“理”是玉石(物质本身)的纹路、层次,客观事物本身的顺序①,也有“事物的规律,是非得失的标准”等含义,就是善于透过石头表面的纹路,去发现内在的玉。“智”意为“从日,从知,知亦声,本义:聪明,智力强”①。“理智”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发现客观事物的规律和层次、顺序的“理”,加上表示自己的知识、才能、聪明的“智”,形成客观与主观结合的系统。
(八)内容与形式
如“法律”一般的解释为“立法机关制定,由强力政权保证执行,公民必须遵守的行为规则。”这个概念侧重在于“法律条款”。其实,“法”在《说文》中的解释是“灋,刑也,平之如水。从水,廌所以触不直者去之,从去,会意”①。意思就是“法”是由代表公平的“水”和代表正直的独角兽獬豸组成,表明的是一种立法精神。“律”就是法律、法令,侧重在于法律条文的具体规定,合在一起应该是立法精神这个内容与法律条文这个形式的结合。再如“管理”“管”体现的是对规章制度的执行,是对最低层次的要求;而“理”则是物质本身(玉石)的纹路、层次,客观事物本身的顺序,“理”要求在“管”的基础上,还要分析“管”是否能够体现管理的目的,还要为“被管理对象”提供发展方向等。这个词在层次上体现了内容与形式的结合,体现了系统化的思维。
(九)补充关系
如“城市”是由防御体系的“城”与“居民生活和做买卖的地方”的互补;“官僚”是由作为权威和权力的“官”与出谋划策的“僚”的互补;“锻炼”是由“锻打”和“熔炼”的互补;“基础”是“墙基”和“柱础”的组合;“组织”就是东西向的“纬”和南北向的“经”的组合;“研究”就是代表物理性质变小的“研磨”与“穷尽”“探究”的方向和层次的组合;“分析”“解释”也是“分而析之”和“解而释之”的组合;“记忆”就是“把印象记录在头脑中”和“回想曾经记录在头脑中的”,构成先后的关系。就拿文章中一直出现的“系统”而言,“系”是“会意,甲骨文字形上面是‘爪’,下面是‘丝’。丝悬于掌中而下垂”①,而“统”是“形声,从糸(m ì),充声,本义:丝的头绪。”“系”和“统”结合的意思就是“千头万绪得以理清头绪”①的意思,构成了硬件和软件的统一。诸如此类,不再一一赘述。这些并列结构虽然无法在内容上构成完整的系统,但是在解读中,多几个维度,丰富了词语的内涵,对系统性思维的构建是有益的。
三、结语
汉语是先民思维方式的产物,从 “近取诸身”到“远取诸物”,从“观物取象”到“联类会通”,从“物我合一”与“整体肯认”,都是建立在人的主体感受上,对包括自身在内的自然万物的抽象而理性的飞观察和反映。作为文化传承的基础载体,无论是索绪尔语言符号学的“能指”与“所指”的二元分析法,还是皮尔斯符号意义论的符号、对象、解释项的三元模式,都认为任何的“意义”都需要依靠“符号”的表达才能实现,而表达的过程,需要在文化约定俗成的范畴下进行。[6]将汉语词语并列构成进行系统化的分析,进而了解中国古代人的天道观、宇宙观,分析系统性思维背后的时间与空间、因与果、物质与精神、整体与局部、过程与结果、内在与外在、主观与客观、内容与形式、补充关系等内涵意义,分析系统化思维中蕴含的对立统一、兼容并包和天人合一的理念,在今天“碎片化”的时代,让“碎片化”的思想能够增加一个“综合化”的维度,是有一定意义的。
注释:
① 文中文字注释,来自中文语言文字形式的免费在线辞典网站《汉典》,该网站的汉语辞典原始资料来源于台湾教育主管部门 《重编国语词典修订本》(CC BY-ND 3.0台湾授权),具有较高的权威性和较强的科学性。
[1]侯玉波,朱滢.文化对中国人思维方式的影响[J].心理学报,2002(1):106-110.
[2]何星亮.中国传统文化的象征体系[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6):25-36.
[3]暴希明.汉字的文化信息价值[J].河南社会科学,2009(5):138-140.
[4]成榕.象征思想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思维方式[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2013(9):90-93.
[5]成榕.课堂教学的系统性与大学生的全面发展[J].福建师大福清分校学报,2013(3):42-46.
[6]韩伟.灵动睿智的汉字思维文化[J].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4):123-128.
Systematization Mentality in the Era of“Fragmentation”——Systematization Mentality Applied in Coordination Structure of Chinese Words
CHENG Rong,PAN Yaru
(Department of Art&Design,Fujian Forestry Vocational&Technical College,Nanping,Fujian 353000)
There is a transitional period between traditional society and modern society,which is called a period of “fragmentation”.In this period,public demand for egoism and individualism causes inundation of fragmentation mentality in the society.By analyzing coordination structure of Chinese words in this study,it reveals the law of the unity of opposites,all-inclusive feature,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ure and man and introduces ancient Chinese observation on nature law including time and space,the cause and effect,material and spirit,integrity and part,process and result,exterior and interior,subject and object,contents and format,integrates traditional culture into modern civilization and embodies integrity,systematisms,epochal character and individuality of both cultures.
Chinese words;coordination structure;systematization mentality
词语;并列结构;系统化;思维方式
G421
A
1674-2109(2017)10-0033-06
2017-03-16
福建省教育厅A类社会科学研究项目(JAS150899)。
成榕(1966-),男,汉族,副教授,主要从事文学、美学方面的研究。
冯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