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视野下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
2017-03-11贾英健
贾英健
(山东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山东 济南250001)
当代视野下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
贾英健
(山东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山东 济南250001)
意识形态话语权实际上是着眼于解决当前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在话语权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而提出的,但对这一问题的回答又需要建立在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概念分析的基础之上。立足于日益变革的社会背景思考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遭遇的新挑战和新问题,我们不难看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当代建构问题,无疑成为摆在我们面前并需要迫切给予正确回答的重要课题。
马克思;意识形态;话语权;现代传媒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指出:“意识形态决定文化前进方向和发展道路”,并且要求“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那么,如何看待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对于这一问题,我国学术界近年来进行了许多有意义的探讨,提出了一些创新性观点。但是,在笔者看来,对于这一问题的研究还远远没有达成共识。围绕着意识形态话语权的争论还在继续,面对意识形态话语权遇到的问题和挑战,我们应该如何通过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话语建构积极应对?显然,还有继续探讨的必要。
一、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概念界定
“意识形态”(ideologie)这一术语,始于法国大革命时期的特拉西。早在1796年,特拉西就对意识形态概念有过论述。他在《意识形态原理》一书中就将意识形态定义为“观念科学”,有时也称之为“观念体系”,其功用在于破除人们对观念的各种成见和偏见,并找到造成这种成见或偏见的原因。在此之后,意识形态概念逐渐得到越来越多的认可,成为西方哲学、社会学、政治学和心理学等领域研究的重要课题,但意识形态这一概念一直备受理论界争论,争论多集中在究竟应从肯定还是否定或是中性的意义上来界定它。
20世纪中期以后,西方学术界在哲学思想中“话语转向”和话语研究的基础上,进入到对话语与社会权力关系的研究层面,并在对话语权的研究中,涉及到意识形态与话语权的关系问题。何谓“话语”?简单说来,它是通过语言表达出来的,既可以表现为说也可以表现为写。但无论是说还是写,都与一定的语言环境密切相关,语言环境不同,说话人和受话人之间所选择表达的手段和方式也不完全一样,其沟通的效果也不一样。作为一种沟通活动,一个完整的话语表达既包括说话者和接受者,也包括文字表述、沟通活动本身,以及作为沟通活动展开的话语环境等。换言之,所有的表述都是通过语词来实现的,任何语词作为一种文化符号,又都打上了历史的印迹,并在历史的演进中得以传承和发展。无论是哪一种话语,都体现着说话者所持的立场和利益,作为接受者来说,受自己利益需求、价值观等方面的影响,他接受什么、如何接受、接受多少也总会有所选择,这表明话语所表达的思想具有明确的意识形态性。正因为如此,能够使人们借助于话语去切入对社会关系的理解,进而更好地把握意识形态。美国政治学家汉斯·摩根索将权力视为“人支配他人的意志和行动的控制力”*[美]汉斯·摩根索:《国家间政治:权力斗争与和平》,徐昕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30页。。可以看出,所谓话语权,它发生于人与人之间的语言交流活动中,它所强调的是对他人话语的一种影响力,这种影响力通过对他人话语表达的引导和控制得以实现。对于这种权力话语,法国哲学家福柯也做过类似的论述。他认为,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总是通过话语来实现的,其目的也是为了赢得说话的权力。人的权力及权力的大小取决于有没有话语或者话语表达的程度。同时,福柯也指出,话语虽然能够赋予一个人权力,但是它与权力完全不同,在很多情况下,话语并不能带来人们所需要的权力,话语只不过是说话者在表达自己的思想和观点时所使用的一种载体而已,它本身并不会带来什么力量和权力,能够产生力量和权力的从根本上说取决于“说话者”本身,它不仅取决于“说话者”的力量大小,而且也取决于“说话者”对资源的控制程度,以及“说话者”的表达方式和表达水平。这样,福柯通过这种观点,实际上就赋予话语以“身份”的意义。
剑桥大学社会学教授汤普森在他的《意识形态理论研究》一书中,开始从话语分析的角度来研究意识形态。在汤普森看来,作为一种话语,意识形态指向日常生活,并服务于日常生活中的各种权力关系。葛兰西在《狱中札记》中还进一步将“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概念拓展为“‘统治’和‘智识与道德的领导权’两方面”。他还把后一种形式界定为文化领导权。在葛兰西那里,文化领导权与意识形态的领导权是相通的,意识形态的领导权最根本的是话语权。葛兰西也最早提出了“文化霸权理论”。在葛兰西看来,在存在着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的社会中,被统治阶级生活在社会的最下层,他们不仅要承受来自于统治阶级利用手中的国家机器对其进行的武装统治和暴力镇压,而且还要遭受来自于统治阶级的文化禁锢和文化控制,其目的在于让被统治阶级的思想服从并服务于统治阶级的需要。因此,在葛兰西看来,话语权是借助于语言符号及其言语交流,将“说话者”认同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从外部嵌入“接受者”的思想深处,并引导“接受者”认同并接受该种价值观和意识形态的影响力。
概言之,意识形态话语权指的是发生于意识形态领域之内的一种能够左右“他者”话语的权力。它既涉及到话语资源的分配,也涉及到一种话语的地位。但无论是资源的分配还是话语地位,所表达的都是在多种意识形态话语系统中,一种意识形态的主导性话语所拥有的影响力和统治权。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意识形态话语权根植于占统治地位的利益群体诉求,它对于一个政党、国家和民族至关重要,能否拥有意识形态话语权,事关党的前途命运、国家兴衰存亡和民族的向心力。
马克思第一次将意识形态概念纳入科学研究的视域,并且对意识形态话语权的产生、发展与资产阶级的崛起、壮大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系统阐发。在马克思看来,随着产业革命的发展,资本主义制度也日益暴露出不可避免的矛盾和弊端,这不仅为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而且也为揭示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和矛盾关系提供了条件。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认识人类社会历史发展之谜,就成了摆在人们面前的一项重要课题。马克思选择了从意识形态的视角切入对该问题的分析,并将这种分析牢牢地建立在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在矛盾的深刻揭示的基础上。这样,马克思不仅从资本主义社会各种异化现象的分析中,揭示了异化背后的真实原因,宣告了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虚假性和荒谬性,而且也通过对意识形态各种具体形态特征,特别是通过对意识形态的各种具体形式之间相互作用的分析,阐释了意识形态能动的反作用问题。但是,在马克思看来,无论怎样强调意识形态的能动作用,都不能忘记这种能动作用是建立在对生产关系的依赖之上的。“‘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在历史上出现的一切社会关系和国家关系,一切宗教制度和法律制度,一切理论观点,只有理解了每一个与之相应的时代的物质生活条件,并且从这些物质条件中被引申出来的时候,才能理解。‘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8页。
可以看出,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话语权之所以科学,在于它立足于唯物史观的实践存在论基础之上,着眼于对资本主义社会虚假的意识形态的全面批判,作为这种批判的结果,无论是政治法律、思想道德,还是其他各种意识形式,都构成意识形态的重要内容。马克思指出,这种意识形态与一定社会占统治地位的生产关系相联系,反映这种关系,并通过“制度化的思想体系”的形式,发挥“构建和重构社会现实”*[美]丹尼斯·K·姆贝:《组织中的传播和权力:话语、意识形态和统治》,陈德民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81页。的作用。在意识形态问题上,无论是无产阶级革命,还是其他阶级的革命,都无法回避这一问题。但是,如果说二者有什么不同的话,这种不同就在于,由于无产阶级自身没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从根本上它的利益与人民大众的利益是直接统一的,因此,无产阶级不像它的对手那样,在阐述自己的理论时,总是在试图歪曲历史真相,把自己阶级的利益装扮为全社会的根本利益,并将其提升到惟一代表的地位,因而具有极大的虚伪性和欺骗性。相比较而言,无产阶级由于与普遍利益有着一种天然的联系,它的立场和观点不需要任何掩饰,也没有任何特定的既得利益需要加以固化和声辩,如果确实需要为利益声辩,那也一定是基于人类根本利益的立场。马克思还指出,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不仅是在对以往旧的意识形态进行批判的基础上确立的,而且也具有思想的彻底性,这种彻底性就在于,它坚决反对任何一种形式的意识形态独断论,它坚持将批判矛头指向自身,通过建立一种自我批判的内在机制,与各种僵化的教条的思想一一告别,始终使自身保持一种开放包容的良好发展势头。显然,马克思对意识形态的论述,并不在于将各种形式的意识形态一概加以拒绝和否定,而在于通过否定一种旧的、虚假的意识形态,确立一种基于科学的态度和立场之上的真实的意识形态话语,忠实地履行为人民大众的根本利益而进行言说,更好地发挥其辩护功能,增进对人民大众更大更多更好的利益的坚守和维护。在马克思那里,这一历史使命的完成,是通过对历史规律的深刻揭示,着眼于人类未来发展,确立一种面向每一个人的自由个性都能够发展为价值目标的共产主义的意识形态这一价值体系来实现的。
二、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当代境遇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意识形态话语权建构面向新形势的发展要求,在话语主体、话语内容、话语表达、传播方式等方面发生了重大转向,取得了举世瞩目的突破性成就。但同时,我国在意识形态话语权方面,还存在着一些与新的形势发展要求不相适应的新挑战、新矛盾和新问题。
1.市场经济逐利性挑战着马克思主义话语权的信仰权威。市场经济的确立,给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但是,市场经济本身不是万能的,市场经济自身的自发性、趋利性和多元性不断地消解着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信仰权威。首先,由于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市场,而市场本身又具有自发性和盲目性,反映到人们的思想中,就很容易产生一些思想混乱,进而动摇人们已有的信仰,导致信仰危机。其次,市场经济崇尚自由,是一种自由经济,市场经济的自由性,往往使人们过分强调人的自由,而忽略人的社会性,突出表现在:一切以个人利益的满足为尺度,崇尚个人功利,借口强调个人利益而完全置他人利益和社会利益于不顾,甚至为了个人功利的满足,不惜牺牲他人利益,拿社会利益做交易,造成社会利益的巨大损失。复次,市场经济是一种趋利经济,把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放在首位。正是在这种对利益的追逐中,经常造成一些人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等消极社会现象。最后,市场的主体是多元的,这种多元性得益于利益主体的分化,但是,由利益主体引发的利益分配不公现象,不仅带来人的公平感的削弱,而且也会造成人们对安全感的恐慌,由于利益主体多元化而带来的利益主体之间的鸿沟不断加深,这不仅会使人们产生对党和政府的信任危机,而且也会对社会稳定带来很多不利影响,甚至会引发因人们思想上的多元和混乱而造成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威力的消解。
2.网络信息时代的舆论压力削弱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在场权威。网络信息技术在今天的发展速度如此之快,使人们不得不在享受着网络信息技术带给人们的便捷和生活质量提高的同时,也使网络一跃成为思想交锋的前沿阵地和意识形态较量的新平台和主战场。各种观点和思想在这个高度开放的平台上竞相发声,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带来巨大的消极影响。同时,由于网络上充满着大量的虚假信息,这不仅会大大降低网络信息的真实度和精确度,而且也因各种虚假信息在网络上的泛滥,大大挤压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的传播空间,不仅严重影响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在网络空间的关注度,而且也形成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传播空间的全面围攻,造成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传播阵地大大萎缩,甚至丢失。此外,由于网络信息的匿名性、娱乐性,使得网络信息在聚焦社会一些突发性事件的时候,往往会由于对负面效应的过多关注和渲染发酵,从而造成严重的社会失序。同时,信息的大量虚假化和低俗化,不仅会对我国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准确性和真实性带来巨大挑战,而且也会大大降低意识形态对广大民众思想的影响力和凝聚力。
3.“碎片化”话语语境肢解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引领权威。所谓“碎片化”(Fragmen-tation),原意是将完整的东西肢解为诸多碎片,实现对不同领域已有规范或传统的否定。作为传播语境的一种形象性描述,“碎片化”一方面带来了受众群体的细分化,另一方面也带给受众更多的个性化信息需求,进而为网络传播提供一个“碎片化”的崭新语境。在当前,媒介化生存正在越来越多地走进人的生活,并逐渐成为当代人的一种重要存在方式。首先,在话语主体方面,自媒体的大众化正在使人们成为网络传播的主体,这不仅会使网络媒体话语的“身份门槛”不断走低,而且也不断拓宽了人们日常话语表达的渠道和途径,为传播主体能够自主地进行积极主动地话语传播提供了更加灵活多样的传播空间和话语权的自主掌控。与此同时,网络本身的“去中心化”,也大大动摇了人们的传统意识形态的话语权威。其次,在话语表达方式方面,“碎片化”由于常常会让媒体在“取景”上呈现出一种先入为主的状态,因而经常会导致传播主体将源于网络的信息,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剪裁,因而遮蔽整个事件的全貌。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方面,这种“碎片化”集中体现在各种反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丑化或妖魔化,对各种突发事件的失实报道和对一些具体现实问题的蓄意放大等,客观上让我们的主流意识形态教育既缺乏针对性,也缺乏有效性,甚至还出现由于我们无法对社会热点难点问题作出新的合乎实际的解答而陷入失语的尴尬状态,引发人们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疏离。最后,在话语传播掌控方面,传媒“碎片化”从根本上打破了以往传统时空的局限,这不仅表现为,传播信息的在场与不在场、实践和空间的相互交织,让人们不仅在较短时间内能够获得远远超过以往的大量信息,而且也造成传统与现代信息链的断裂,更会由于各种信息之间的重组、衍生和替代的频率、节奏等之间的瞬间化和即时化,让人们对来自各方面的大量信息应接不暇。在这种情况下,迫使人们将自己关注的兴趣和目标集中于那些给视觉带来冲击性的标题党方面,导致网络中的标题党泛滥,迎合了一部分人的猎奇心理,这不仅不利于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引导,而且也往往增加了网络舆情掌控权的难度。
三、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价值建构
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遇到的问题,表明了我们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认同上出现了困惑和危机。因此,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建构问题,就不仅要成为一种高度的思想自觉,而且需要直面各种挑战、顺应时代发展大势,还要契合人民大众不断追求思想变革的呼声。
1.聚焦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在当代的解释权威和实践权威。任何一种意识形态,要想表现出超强的话语权威,必然要求人们对它的认同度。这样,对意识形态的认同与否,就成为我们思考意识形态话语权的价值建构,必须直面回答和解决的一个问题。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首先是一种解释世界的理论,对这个世界的解释当然不能脱离开生活于其中的每一个人。只有获得人们认同的意识形态,才能确立起自己的解释权威,同样,只有具备了解释权威的意识形态,才能赢得话语权威。人们认同什么,显然是根据“为我”的尺度来评价的。这就给我们的意识形态建构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那就是要拉近与民众的距离。任何时候丢掉了人民这个根本,就无法真正体现人民群众的利益诉求,更不会实现对国家意识形态在社会个体意识中的自觉内化,就无法发挥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解释力对人的情感上的共鸣、价值上的默契。马克思指出:“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adhominem],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adhominem]。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而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0页。“如果不为人民群众所掌握,即使是最好的东西,即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是不起作用的”*《毛泽东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515页。。同样,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要想实现其话语权威,就必须打牢话语的生活根基。只有散发着浓浓的生活气息,意识形态话语才能发挥出巨大威力。
2.提高运用新媒体创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的表达水准。新媒体在今天的迅猛发展,博客、微博、微信、论坛这些新的传播载体的出现,彻底颠覆了传统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表达的方式和手段,大量新兴传播媒介的应用,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的创新既提供了便利,也赋予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以鲜活的生命力。但是,新媒体的大量涌现,也让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这样一个严肃的话题,常常被一些人利用一些新的传播手段大量复制、调侃和传播,挑战着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威,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建构,固然需要体现生活世界的丰富内涵,尤其是在表达方式上,鲜活的生活气息、朴实的话语风格、丰富的表达方式,都能让人们感受到话语的神圣权威。但是,关注生活,确立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的生活根基,并不能成为我们媚俗、毫无格调的话语建构的理由,相反,利用新媒体既要坚持正确的表达方式,也要始终致力于科学地对待马克思主义,洞悉和表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科学话语,尤其是要围绕着国家、民族和人民三个层面,着力诠释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对当下中国人的深远意义。要通过话语表达方式上的不断创新,在贴近生活、深入浅出,生动形象等方面积极发力,彰显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恒久魅力。一方面,要围绕着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富资源创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表达。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虽然源于西方,但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中鲜明的人民性特质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民本思想有着天然的契合关系,正是这种契合关系,让我们能够凭借着新兴传媒手段,用中国人易懂的表达方式、以中国式的语言风格、讲好中国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故事。另一方面,要体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话语表达的协商性诉求。如前所述,意识形态有没有权威,能否充分发挥对人的影响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们对它的认同程度。只有认同了的权威,大众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一种话语。传统的意识形态话语在这方面要么做得不好,要么做得很生硬,缺乏必要的人文情怀,即便是正确的话语在宣传中也没有很好地予以表达,而且表现方式上也很单一。所有这些不仅影响了人们的认同,而且也制约了意识形态话语作用的发挥。新媒体时代的到来,丰富了意识形态话语权的表达手段和表达方式,在互联网这样一个平等的自由的交流平台上, 由于人们来自四面八方,而且各自的经历也不同,观点和想法也是五花八门。他们不仅在对问题的态度和看法上常常出现问题,而且也往往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表现出不够关心。在这种情况下,既需要我们的意识形态话语要体现出对不同观点的包容性,同时又需要我们通过深入细致的工作,通过积极地建设性对话,引领舆论导向。“现在,媒体格局、舆论生态、受众对象、传播技术都在发生深刻变化,特别是互联网正在媒体领域催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读者在哪里,受众在哪里,宣传报道的触角就要伸向哪里,宣传思想工作的着力点和落脚点就要放在哪里。要顺应互联网发展大势,勇于创新、勇于变革,利用互联网特点和优势,推进理念、内容、手段、体制机制等全方位创新”*习近平:《在视察解放军报社时的讲话》,《人民日报》2015年12月26日。。“对建设性意见要及时吸纳,对困难要及时帮助,对不了解情况的要及时宣介,对模糊认识要及时廓清,对怨气怨言要及时化解,对错误看法要及时引导和纠正,让互联网成为我们同群众交流沟通的新平台,成为了解群众、贴近群众、为群众排忧解难的新途径,成为发扬人民民主、接受人民监督的新渠道”*习近平:《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4月26日。。
3.做实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的思想引领和工作方法。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要想发挥思想上的引领作用,既离不开对大众心理结构的融入,也离不开对大众生活的影响。为此,我们在充分发挥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舆论宣传等传统载体的渗透和引导作用的同时,还要积极探索运用新的技术手段进行意识形态的宣传方法创新。首先,继续发挥思想教育和舆论宣传中意识形态导向的主渠道作用。思想教育的核心是用什么样的理论武装人的问题。但是,思想教育不能停留在空洞说教上,需要把理论导向与日益变化的丰富实践结合起来,在新的实践基础上,不断研判思想政治教育在网络信息时代的新特点,探索做好新形势下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新形式和新规律,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引领思想政治教育深入人心,并保持强大的生命力。不仅如此,还要注意发挥舆论宣传中的意识形态导向作用。要努力营造舆论强势,积极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在内容、渠道、平台、经营、管理等方面的深度融合。发挥其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引领中的积极作用;要努力推进马克思主义话语引领的全覆盖,实现所有媒体之间在更广泛更深层次意义上相互关联和全面推进的有机大合唱,形成党报、党刊、电台、电视台、网络媒体等协调一致,共同唱响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主旋律的局面;要努力加强对文化产品的监管与引导,尊重精神文化产品的创作生产规律,加强对创作思想、创作选题的引导,并通过制定对精神文化产品的奖惩措施,努力形成有利于推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发挥主导作用的良好文化环境。其次,积极探索发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主导作用的有效方法。在当前,意识形态领域出现了日益活跃的多元化态势,多元化既意味着人们在思想上的空前活跃性,也表明了发挥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重要性。同时,由于人们在社会中所处的地位不同,扮演的社会角色各异,在认识的水平上也各不相同,这也对我们今天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建构提出了针对性、层次性和有效性的更高要求。一是避免宣传中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的抽象化、纯学术的解读,要善于用大众易懂、明白、通俗、接受的语言来表达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中的深刻道理。二是意识形态话语要根据宣传对象的不同,要根据时间地点条件的不同,不断改进宣传的方式方法,要着眼于解决人民群众身上存在的思想问题,做到区别对待,要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要解决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建设中的党员和群众上下一般粗的问题,做到思想上“解惑”、精神上“解闷”、心理上“解压”,取得入耳、入脑、入心的实效。三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建构,要秉承人性化、人文化的教育理念,选择人们容易接受的教育方式,潜移默化、循循利导,使民众逐渐地自觉、自愿地认同这种意识形态,并将这种思想观念融入到自身的价值体系中,指导自身的处事方式与态度,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赢得强大的认同力量。四是要通过让“马克思”学会讲中国话、大专家学会讲百姓话、让原理变道理、方法变办法等方式,解决理论教育空对空问题。
本文系山东省理论建设工程重点研究基地项目、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重大项目“中国传统政德文化的现代提升”(项目编号:16ALJJ06)、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重点项目“虚拟社会中的意识形态话语权研究”(项目编号:15BZXJ01)的阶段性成果。
贾英健,男,哲学博士,山东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中共山东省委党校哲学教研部主任、教授,山东省伦理学与精神文明建设研究基地学术带头人,研究方向为文化理论与意识形态理论。
B036
A
1002-3909(2017)06-0101-06
吕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