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窗词对中晚唐诗的接受研究
2017-03-11周雪瓴
周雪瓴
(广西外国语学院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222)
梦窗词对中晚唐诗的接受研究
周雪瓴
(广西外国语学院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222)
吴文英的词蕴意深远,用笔幽邃,被人称为“梦窗词”。受宋词发展、所处社会环境等客观因素的影响,加之自身经历和作词的师法对象等主观因素,吴文英在梦窗词中大量化用、借用中晚唐的诗歌,也正是这些综合因素的作用,梦窗词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词风。
吴文英;梦窗词;中晚唐诗;原因探究
南宋著名词人吴文英,号梦窗,晚号觉翁,其词被人称为“梦窗词”。梦窗词意蕴深远,用笔幽邃,且大量援引、化用中晚唐诗句,在南宋词坛占有一席之地。
一、梦窗词与中晚唐诗
(一)梦窗词对中晚唐诗的接受情况
据不完全统计,梦窗词今存340首,残句一则,其中有多处化用或借用唐代诗歌,其中以杜甫诗最多,其余化用或借用频率较高的依次为白居易、李白、李贺、杜牧、李商隐、刘禹锡、韩愈、王维、柳宗元、王建等人的诗。此外,梦窗词中还化用或借用了韩偓、王建、张籍、罗隐等一批中晚唐诗人的诗句。总体来看,除李白、王维等少数盛唐诗人外,吴文英援引、化用的大多数为中晚唐诗人的诗句,其词用典也多出自中晚唐诗人的诗歌。
如:梦窗词《东风第一枝·倾国倾城》中的“倾国倾城,非花非雾,春风十里独步”,化自白居易“花非花,雾非雾”(《花非花》),以及杜牧“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赠别·其一》)。又如《风入松·兰舟高荡涨波凉》中“蝉声空曳别枝长”,化自晚唐诗人方干的“鹤盘远势投孤屿,蝉曳残声过别枝”(《旅次洋州寓居郝氏林亭》)。梦窗词中,此类化用、借用中晚唐诗句的例子比比皆是,足见词人对中晚唐诗的偏爱。
(二)梦窗词对中晚唐诗的接受特点
吴文英对中晚唐诗歌的接受侧重于名家名篇,在他不同词作中,存在不少援引自同一诗人的同一作品的现象。他对白居易的《长恨歌》尤为钟爱,举凡男女爱情题材,总不自觉地提及或化用白诗当中的只言片语。吴文英在闺怨词《宴清都·连理海棠》中,由海棠树、海棠花进而发挥联想,念及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旧事,不禁想起白居易的《长恨歌》,进而将闺中女子的苦楚心境展现在读者面前。在白居易的笔下,杨贵妃得到了无上恩宠:“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吴文英则在词作中感叹世间能有几人像杨贵妃一样,受到帝王如此厚爱:“人闲万感幽单,华清惯浴,春盎风露。连鬟并暖,同心共结,向承恩处。”白居易用“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含蓄地描绘了李、杨二人的海誓山盟,并道出“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无奈,而吴文英则有“凭谁为歌长恨?暗殿锁、秋灯夜语”,将深闺女子的孤寂伤感表现得细腻悠长。吴文英在创作此词时显然受到了白居易《长恨歌》的影响,似乎其拈来之灵感已与写作内容交融在一起,对白诗的化用不露痕迹。除此之外,吴文英在《六幺令·夷则宫 七夕》《惜秋华·七夕》这两首关于七夕题材的词作中,对钗钿的描述亦化自《长恨歌》,白诗有“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梦窗词《六幺令·夷则宫·七夕》中的“人事回廊缥缈,谁见金钗擘”便是暗指李、杨二人于七夕私语之事,《惜秋华·七夕》的“宫漏未央,当时钿钗遗恨”所指亦是这桩旧事。
吴文英对于中晚唐诗的接受不仅限于一般的用典和化用,他还赋予词更宽广的意蕴。梦窗词中化用频率最高的诗句是李商隐的“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夜雨寄北》)。梦窗词有:“寂寥西窗久坐,故人悭会遇,同剪灯语”(《齐天乐·与冯深居登禹陵》);“西窗夜深剪烛,梦频生、不放云收”(《声声慢·饯魏绣使泊吴江为友人赋》);“移灯夜语西窗,逗晓帐迷香,问何时又”(《玉烛新·花穿帘隙透》);“寄相思,寒雨灯窗,芙蓉旧院”(《宴清都·万里关河眼》);“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祝英台近·除夜立春》)。梦窗词在对李商隐诗接受的过程中,对原诗诗意还进行了延伸扩展,将原诗的友情题材扩展到了爱情题材,所以在吴文英笔下,“移灯夜语西窗”的情景变成了夫妻间情意绵绵地秉烛夜话,“寄相思,寒雨灯窗”流露出他对在苏州故居“芙蓉旧院”居住着的苏妾的深深思恋。此外,吴文英在《祝英台近·除夜立春》中对李诗的化用已几近摆脱了原意,所写情景是除夕之夜,守岁的人们彻夜未眠,剪烛夜话,笑声不绝,在黄莺的啼叫声中迎接新春。可见,梦窗词对李商隐诗歌的化用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对于中晚唐诗的化用也得心应手。
二、吴文英以中晚唐诗入词的原因
吴文英大量以中晚唐诗入词,究其原因,这一现象与宋词自身发展、其所处的时代背景、人生经历和师法对象等因素是分不开的。
(一)宋词的发展与梦窗词的创作
近代学者王国维对历代文学作品曾有总结:“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代莫能继焉者也。”[1](P1)词在宋代,无疑是最有特色的文学样式。从文体发展的情况来看,词由唐代兴起,那时尚未登大雅之堂。词至两宋,承花间遗风,在晏殊、欧阳修、柳永等人的大力开拓下,词境渐宽。迨及苏轼“以诗为词”,大变词风,以其豪迈旷达取代了前人的柔媚婉约,使宋词形成了婉约、豪放两大主流派别。
正是经历了漫长的变革,词至南宋,姜夔、吴文英等词人在写作上对前代词作多有所效仿。梦窗词师法周邦彦、姜夔之词,讲究字面、章法绵密,长于修辞和隶事,以纤丽为工,以奇彩为妙,运意深远,用笔幽邃,往往用典而不着痕迹。如《大酺·荷塘小隐》“沧波耕不碎,似蓝田初种,翠烟生璧”,用了李商隐《锦瑟》“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之典。又如,吴文英在《贺新郎·为德清赵令君赋小垂虹》中直接借用柳宗元的“欸乃一声山水绿”(《渔翁》),写道:“欸乃一声山水绿,燕无言、风定垂帘昼”,意境已与原诗截然不同,其韵味则更加绵长。
梦窗词可谓深入继承前代“雅”韵,将现实感觉与心中意象巧妙地重叠在了一起,构成了局部形象鲜明而总体意境朦胧的画面。
(二)南宋词的创作环境
宋词作为一种文学体裁,在宋代经历了由“俗”变“雅”的过程。宋代文人作词往往带着一种追求典雅的心态,引经据典,试图提高词作的审美内涵,赋予词深层次的韵味。刘克庄在《后村诗话后集》卷一道:“近人长短句多脱换前人诗。如《七夕》词云:‘豪今夜为情忙,那得工夫送巧。’然罗隐已云:‘时人不用穿针待,没得心情送巧来。’《送别》词云:‘不如饮待奴先醉,图得不知郎去时。’然刘驾已云:‘我愿醉如泥,不见君去时。’《宫词》云:‘一夜御前宣住,六宫多少人愁。’然王建已云:‘闻有美人新进入,六宫未见一时愁。’”[2](P43)可见,在宋代,词人作词时化用、借用前人诗句已成为了一种社会风尚。
有“诗余”之称的宋词,在宋代的文体流变中,所涉题材由窄变宽。南宋时期,前人的作品更是成为词人创作源源不断的素材。他们作词时往往引经据典,范围由先秦至北宋均有涉及,而尤以中晚唐作品为盛。如上文刘克庄《后村诗话后集》所引的罗隐、刘驾、王建等人,均为中晚唐诗人。再看吴文英之前的姜夔,之后的周密、王沂孙、张炎等人,词作中也不乏中晚唐诗的影子,足见梦窗词中大量引入中晚唐诗并非个例。
此外,宋人从中晚唐诗中汲取素材加以淬炼,亦存在一诗多用的情况,似乎是词人对某句诗独有的偏爱。从梦窗词来看,有多处是从杜牧的“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七夕》)一句化用而来,例如:“渐夜久、闲引流萤”(《解连环·暮檐凉薄》);“夜香烧短银屏烛”(《醉落魄·题藕花洲尼扇》);“轻帐偷欢,银烛罗屏怨”(《凤栖梧·甲辰七夕》)。又如梦窗词化用杜甫的“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佳人》),有“醉倚修篁,晚风吹半醒”(《齐天乐·白酒自酌有感》);“欢宴良宵好月,佳人修竹清风”(《风入松·一番疏雨洗芙蓉》);“人一笑、惺忪翠袖薄”(《金盏子·赏月梧园》)。可见,吴文英化用中晚唐诗并不拘泥于形式,也不避讳重复,但凡符合词境便即化用、借用,信手拈来,且每首意境旨趣并不相同。
(三)吴文英的生平经历与其创作
中晚唐诗大量进入宋词,不仅是宋词自身发展和宋代社会风气使然,也与词人的生平经历有密切关联。就吴文英来考察,他一生未仕,以布衣出入侯门,充当幕僚,潦倒终生。历来学界对其“不仕”之事多有探讨,钱鸿瑛《梦窗词研究》认为“不乐科举”“应试不中”等说法均缺乏确凿证据,他做了另一番推测,认为吴文英“最有可能是出身于工商家庭,科举考试受到限制”。[3](P20)
吴文英无意于科举,乐以词人和江湖游士的身份与人结交,且交游广泛。与他有词作赠酬关系的就有六十多人,包括文人、政客、普通市民与手工业者等各阶层的人物。从梦窗词的整体内容来看,除部分应酬之作外,大多是感旧怀人、吟咏事物之作,偶有感怀时事之作。而对梦窗词所引的中晚唐诗加以分析,也能发现其内容大部分为景物意象,而与政治、时事、仕途相关的元素甚少。
无心仕途的吴文英,将心力倾注在日常生活中,更关注于身边的美。细致的雕琢,绝妙的化用,使梦窗词别具一格。他在《梦芙蓉·赵昌芙蓉图梅津所藏》中写道:“西风摇步绮。记长堤骤过,紫骝十里。断桥南岸,人在晚霞外。锦温花共醉。当时曾共秋被。自别霓裳,应红销翠冷,霜枕正慵起。惨澹西湖柳底。摇荡秋魂,夜月归环佩。画图重展,惊忍旧梳洗。去来双翡翠。难传眼恨眉意。梦断琼娘,仙云深路杳,城影蘸流水。”词人本是欣赏友人尹梅津收藏的赵昌所绘的《芙蓉图》,词中先描绘有人骑着一匹紫骝马,奔驰在长堤上,接着又写一人伫立断桥旁,凝望湖中沐浴着晚霞的荷花。荷花虽好,终有凋零的一天。“惨淡”三句,则转为对现实的感叹:到了深秋,西湖柳荫下枯荷摇荡,飒飒作响,如月夜中听到女子走动时身上的环佩声。若将赵昌的《芙蓉图》重新打开细观,虽与湖中的荷花盛开之景依稀相似,但终究难以展示出荷花的真情实态。“梦断”三句,归于幻梦,言真正的荷花仙子只有在梦境中才能相遇,但即使相遇,也会被云雾阻隔,只能隐约见到仙子的丰姿。能看清楚的,只有临安城倒映在护城河里的影子罢了。由画中之景到现实,再到梦幻,词人娓娓道来,言语细腻,虚实结合,将所思所感融汇在辞藻间。其中,“红销翠冷”恰是化用李商隐“翠减红衰愁杀人”(《赠荷花》)之句。
(四)梦窗词的师法对象
词人的创作灵感不是与生俱来的,往往受到所读诗书、所效仿的作家的影响。从梦窗词不难看出,吴文英明显受到杜甫、白居易、杜牧、李贺、温庭筠、李商隐等中晚唐诗人以及周邦彦、姜夔等宋代词人的影响。
梦窗词多次借用或化用杜甫、白居易、杜牧的诗句,吴文英援引此三人的诗歌在众多中晚唐诗人中占了较大比重,似乎对这三位诗人尤为推崇,并能够将原诗意境浓缩至三言两语中,如《解语花·立春风雨中饯处静》一开头用“檐花旧滴,帐烛新啼”描写春景,便是取自杜甫的“清夜沉沉动春酌,灯前细雨檐花落”(《醉时歌》)和杜牧的“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赠别·其二》),该词还有“念青丝牵恨,曾试纤指”两句,化自杜甫的“盘出高门行白玉,菜传纤手送青丝”(《立春》)。梦窗词对名家作品的援引是毫不忌讳重复的,前文提到的《宴清都·连理海棠》中就有四处化用了白居易的《长恨歌》。而吴文英在《倦寻芳·花翁遇旧欢吴门老妓李怜,邀分韵同赋此词》中也有三处化用白居易诗意,其中,“堕瓶恨井”取自白居易《井底引银瓶》的诗意,“听细语、琵琶幽怨”和“客鬓苍华,衫袖湿遍”则分别化自白居易《琵琶行》的“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和“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吴文英的化用往往随性而至,如在《霜花腴·重阳前一日泛石湖》中写道:“记年时、旧宿凄凉,暮烟秋雨野桥寒。”这便是化自杜牧的《怀吴中冯秀才》:“唯有别时今不忘,暮烟秋雨过枫桥。”梦窗词通过化用暮烟、秋雨、野桥三个意象,将凄凉哀婉的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其情感体验甚至超过了杜牧原诗。
南宋末张炎《词源》云:“贺方回、吴梦窗皆善于炼字面,多于温庭筠、李长吉诗中来。”[4](P15)梦窗词确实有许多字词从温庭筠、李贺诗中取来。如《珍珠帘·蜜沉烬暖萸烟袅》“麟带压愁香,听舞箫云渺”,其中的“麟带压愁香”便是直接取自温庭筠的《舞衣曲》:“蝉衫麟带压愁香,偷得莺簧锁金缕”。又如《丹凤吟·赋陈宗之芸居楼》中“怕遣花虫蠹粉”,便化自李贺“谁看青简一编书,不遣花虫粉空蠹”(《秋来》)。不仅如此,吴文英某些词的风格也与李贺相似,如《八声甘州·陪庾幕诸公游灵岩》中的“箭径酸风射眼,腻水染花腥”,其中的“酸风射眼”是化用李贺“东关酸风射眸子”(《金铜仙人辞汉歌》),“染花腥”则化用李贺“溪女洗花染白云”(《绿章封事》),以这些奇特的意象来咏怀古事,其做法与李贺如出一辙。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九九《梦窗稿》提要云:“盖其天分不及周邦彦,而研炼之功则过之。词家之有文英,亦如诗家之有李商隐也。”[5](P5479)戈载《宋七家词选·吴君特词选跋》也道,梦窗词“犹之玉溪生之诗,藻采组织,而神韵流转,旨趣永长”(《唐宋词汇评·两宋卷》)。[6](P3307)诚然,吴文英和李商隐都很善于用典,且梦窗词援引、化用的李商隐诗不在少数,如吴文英“雨帘不卷,空碍调雏燕”(《点绛唇·推枕南宙》)化用李商隐的“前阁雨帘愁不卷”(《燕台四首·夏》),“伤春头竞白”(《菩萨蛮·落花夜雨辞寒食》)化用李商隐的“地下伤春亦白头”(《与同年李定言曲水闲话戏作》),等等。吴文英吸收了李商隐诗的典雅含蓄,作词讲求辞藻华美,用典繁复,抒情委婉曲折,别有雅致。
另外,在宋代词家看来,吴文英与周邦彦一脉相承,南宋尹焕序梦窗词道:“求词于吾宋者,前有清真,后有梦窗。此非焕之言,四海之公言也”(《花庵词选》)。[7](P354)清代朱孝臧为四印斋校本《梦窗词》所写的叙言云:“梦窗词品,在有宋一代颉颃清真”(《唐宋词集序跋汇编》)。[8](P273)且梦窗词对姜夔词也多有借鉴之处。如梦窗的“更醉踏、千山冷翠飞晴雪”(《浪淘沙慢·赋李尚书山园》)就借鉴自姜夔的“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踏莎行》)。
可以说,正是因为长期积累所形成的阅读习惯,让吴文英汲取众长,善于借鉴,才造就了梦窗词“蕴意深远,用笔幽邃”的特点。
三、结语
梦窗词对于中晚唐诗的接受是多方面的,在化用、借用的手法上表现得非常灵活。梦窗词中大量中晚唐诗入词,既是宋词自身发展的结果,也受到了社会环境因素的影响,此外还有主观因素的推动作用,即词人吴文英自身的经历、作词师法的对象等。正是这些综合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梦窗词呈现出别具一格、蕴意深远、用笔幽邃的韵味。
[1]王国维.宋元戏曲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2]刘克庄.王秀梅.后村诗话[M].北京:中华书局,1983.
[3]钱鸿瑛.梦窗词研究[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4]张炎.夏承焘.词源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
[5]纪昀.四库全书总目提要[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0.
[6]吴熊和.唐宋词汇评·两宋卷(第4册)[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4.
[7]黄升选.花庵词选[M].北京:中华书局,1958.
[8]金启华,等.唐宋词集序跋汇编[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0.
责任编辑:魏乐娇
The Middle and Late Tang Poetry Element in Meng-chuang Ci
ZHOU Xue-ling
(Guangxi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Nanning 530222,China)
Wu Wenying’s poetry is of profound meaning and called “Mengchuang Ci” for the beauty of lyrics. Wu Yingwen borrowed a lot of poetry elements from the middle and late Tang as a result of the social environment,his own life experiences and learning experiences. With the influence of these elements,Mengchuang ci carries a unique style.
Wu Yingwen;Mengchuang ci;the middle and late Tang period;analysis on reason
2016-10-11
周雪瓴(1989-),女,壮族,广西南宁人,硕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1004—5856(2017)07—0075—04
I206.2
A
10.3969/j.issn.1004-5856.2017.07.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