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镜头留住老人”——影像记录老人的意义

洪 浩

(湖北师范大学 美术学院，湖北 黄石 435002)

“用镜头留住老人”
——影像记录老人的意义

洪 浩

(湖北师范大学 美术学院，湖北 黄石 435002)

中国老龄化的趋势不可避免，可是对于老年人的关注尤其较少，特别是送别老人之后，使得很多人在老人生前没有给老人留下一些珍贵的资料而惋惜。本人从摄影纪实角度出发，以焦波的摄影和纪录片作品《俺爹俺娘》为实例，针对老年人群体调研留下珍贵的文献和图片视频资料，从而引发人们对于老年人这样一种特殊的群体的关注和唤醒人们的思考。

老人；老龄化；摄影；摄像；纪实

随着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人们的生活幸福指数不断提升，医疗社会保障制度不断完善，老年人(60岁以上退休人群)的数量也随之不断攀升，老龄化趋势不可避免，或许每家每户都会有60岁以上退休老人。如何留住老人开心的笑容，如何感受老人的生活冷暖，如何让他们的晚年生活变得有趣，更又如何将现在还在世的老人留下来，让整个家族和子孙后代留下珍贵记忆，对历史学、社会学、人类学留下点珍贵文献和资料，并对纪实摄影、人文关怀、社会意识形态等产生积极影响，是需要我们关注的。

一、老龄化趋势

随着社会老龄化的加剧，老年人这个大群体值得我们更多的关注。据不完全统计，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已经达到1.67亿，占全国总人口的12.5%。黄石市老龄化表现尤为突出，人口约为38.9万，占总人口的15.7%，其中空巢老人占老年人数量的60%以上。

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对他们的生活现状的关心，幸福指数的调查非常少，他们的生活幸福指数高吗？幸福的老年生活该如何定义？现实生活中哪些潜在的因素影响了老年人的生活品质？老人的后代应该如何处理与他们之间的沟通问题，平衡工作时间和陪老人时间，尤其是带病的、生活不能治理的老人的关系，让他们生活更幸福和快乐，都是我这次研究所要探讨和解决的问题。

关怀老年人是中华民族传统伦理道德里面很重要的社会责任，是整个社会和每个人义不容辞的事情。社会发展过快，老年人无法跟上社会的脚步，他们在青壮年时期为整个社会和子女们付出了所有，反过来我们却因为工作、家庭等种种原因忽略了他们，我们应该需要花更多时间和耐心去陪老人度过余生。但是一方面因为我们的疏忽，与他们的交流过少；另一方面，老年人怕耽误子女工作和生活，往往对子女们夸大和哄骗他们的生活现状，所以我们无法做到真正去关心到他们。七八十的岁的老人可能今天见面还能活蹦乱跳，下次见面就阴阳两隔，唯有用镜头的拍摄和记录才能永远留住这些老人，留住他们就是留住自己的家族和全人类的财富。

二、镜头记录老人经典案例

焦波是人民日报记者，1974年起开始用照相机为爹娘拍照片，1999年，又开始用摄像机为爹娘录像，整整30年，从父母第一次照相一直到父母临走的最后一刻，将父母的晚年全部记录了下来，为爹娘拍摄照片12000余张，录像600多个小时，终于实现了“用镜头留住俺爹俺娘”的初衷。1998年12月，在中国美术馆为爹娘举办“俺爹俺娘”摄影展，焦波的爹娘为影展剪彩， 被媒体誉为“感动京城，轰动全国，是近年来唯一让人落泪的影展”，观众留言：焦波，你做了一件万千儿女想做而没做的一件事，你拨动了人们心中那根最脆弱的弦。摄影作品获国际民俗摄影大赛“人类贡献奖大奖”，纪录片《俺爹俺娘》获中央电视台评委会大奖，中国新闻奖等。[1]《俺爹俺娘》对焦波父亲母亲解读的摄影不是一个凭空的幻想和回忆，而是结合焦波30年来对老人饱含深情的解读，也是为全人类留下了一个珍贵的文献资料，更是一本声情并茂的“生命纪念册”[2]。

纪实类摄影是以真实生活为创作素材，准确的还原真实发生的人物和事件，稍加艺术加工，本质通过对真实情况的展现引发人们的思考和认同感。就如焦波把自己的镜头对准自己的父母，展现出在山村里生活一辈子的父母后半生的生活，在那样一个贫瘠的山村，有着这样一对朴实的父母。摄影纪实一做就是三十多年，为了这个焦波每个月都会回家一次，从北京到山东淄博家来回不知有多少趟，无论自己的脚步有多远，焦波心总系着这个小村庄里的爹娘。里边最感动我的一个镜头是：焦波一大早天还没亮要离开家去工作的地方，而她年迈的母亲一直送他，远远的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焦波举起相机就拍下来村中小路上每次回头总在那看着自己远去脚步的瘦小的母亲，那个场景让人会联想起自己年迈的父母。以至于在中国美术馆看焦波摄影展的观众，下午就买票回家看父母，心灵的震撼力每个人的心理都会有不同的感触。

?整个摄影和记录片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它朴实，但却震撼，没有华丽的布景、充裕的物质生活，但淳朴、刻骨铭心。镜头纪实就是反映生活现实的，所以不需要浓妆艳抹、过多的修饰、拍摄技巧的强调。[3]以感情的“真”“善”“美”打动了无数的观众。所谓之“真”，就是这部片子就地取材，不虚假，不矫揉造作，真实反映父母生活中的原型。比如从来不去修饰他们眼角的鱼尾纹，一些在看来很搞笑的行为和面对镜头的局促不安等等。所谓之“善”，从焦波的镜头下、照片里看到了最淳朴、最生活、最本真的一面，感受到山村人淳朴可爱。所谓之“美”，是人性之美。在当今社会如此喧嚣、浮躁的大环境下，山村的父亲母亲却是能让芸芸众生敞开心扉的人，只要我们回头看一下，父母永远是站在我们身后关怀着我们的人。[4]镜头记录年迈的父母引出一个个触动人们灵魂的故事，故事虽小，却能将人物塑造丰满，使得农村爹妈的形象也深入人心。摄影纪实像一面镜子的形式出现在我们面前，或许这些简单对父母镜头下的记录，真实的触动了我们的内心的琴弦，所以我们才能如此地贴近。焦波的爹娘其实是东方那一代穷苦劳动人民的典型代表，他们日渐老去，我们是时候需要留住老人们了。

三、摄影记录老人的意义

老年人追求幸福的生活品质，就是拥有感受外部事物带给内心的愉悦、安详、平和、满足的心理状态。高质量的晚年生活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充足，更是精神上的富足。老年人最典型的特点就是孤独，如果缺乏家人、朋友、邻里、社会的关爱，就会带来一些列问题。所以需要去挖掘和研究老年人幸福的问题，只有去切实关注到老人，用镜头记录下老人的生活状况和心理诉求，才能更好的找到关怀老人的办法。

除了研究老人如何才能幸福以外，还要能用镜头记录的方式去留下他们的影子，给子孙后代和整个人类家族留下宝贵的影像资料财富，最重要的是希望引起社会反思和对老人们的关注，从而给他们的一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摄影具有认识功能，能记录整个社会现象，使人们能超越时空的限制区认识客观的人类社会。摄影的图片是一种文献资料，老人作为主体，可能拍摄一张就会少一张，其真实性具有不可替代性。摄影的画面形象能触动到人的心灵，激发人的情感，进而提高我们对老年人保护的觉悟。如何能真实反映老年人的生活状态，纪实摄影是最好的方式。摄影能够非常直观、生活、明确、真实的反映出来老年人生活环境，吃住条件，能够使社会、政府、个人能直观触摸和借鉴的，并且在之后的政策导向和生活改善方面提供最鲜活的一手资料。光有摄影还不够，需要更加真实的反应他们的生活还需要摄像形式，摄像能很好的和摄影手法互相促进和补充。纪录片是能够真实反映生活的创作题材，能够让社会各个阶层不取决于受教育程度的高低，都能接受和读懂的形式。

笔者有一位83岁的奶奶，是唯一健在的老人了。爷爷前年突然间的撒手人寰，全家人沉浸在无比悲痛和惋惜中，但是对于奶奶而言，身边一同生活了60多年的伴侣突然的离世对她打击可想而知，因为从来没有分开过，互相照顾、相濡以沫的人离去，实际上是对生活的完全颠覆。她从未在我们面前提起过思恋他，从未让我们操心她的生活，却时时牵挂我们的生活和家里大大小小的琐事；她辛苦了一辈子，却用一罐腐乳和稀饭能过一天，过年给晚辈们的压岁变得越来越多。她说：“有养老金，政府管我们，不需要我们过多的担心，钱都花不完。”她眼睛看不见了还要去缝缝补补，甚至会为了几毛钱的菜价差价而坐免费的公交车去很远的地方买一捆白菜；送给她的营养品自己舍不得吃，等孙儿孙女回来拿出来给他们吃，但是由于记性不好，有时候一些水果和营养品都不知道收捡到哪里去了，等拿出来时已经溃烂得无法进食了。如此等等鲜活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也肯定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恐怕只有用摄影和摄像的形式才能真实反映出奶奶的生活，反应她的一天是如何度过。她虽然是一个个体，但能隐射出整个社会老年人的真实生活，并且发散到她村子里的周围的空巢老人，黄石市城市、子女家、农村、养老院、甚至全国的老人们，他们的生活又是如何。很难有东西能打动我们，除了真实。只有他们开口说话，我们的沟通和关心，让他们剥掉外壳发自内心的叙述，我们才能真正体会和了解到他们真正在乎的是什么，什么能使他们开心或者悲伤。

综上所述，老年人是需要我们持续关怀的特殊群体，我们需要与他们建立感情，定时去慰问和关心，从而让他们相信，愿意跟我们敞心而谈。摄影和摄像只是用镜头去记录他们，仿佛等他们逝去了，他们还活在我们身边没有走远一样，如果现在不做更待何时，我们通过相机这个桥梁与他们心连心去沟通，紧系着他们的身体健康，只有开心幸福他们才能积极向上的有勇气的活下去，多少老人在悲痛中逝去，有多少老人因为担忧而卧床不起，又有多少老人因为后人的冷漠而郁郁寡欢、寝食难安，只有他们把心里诉求说出来，我们通过镜头记录下来，才能真正了解、关心到他们。岁月带不走他们，我们把他们留了下来。

[1]佚名《俺爹俺娘》 360百科词条 2011.

[2]焦 波.俺爹俺娘[M]. 北京：华艺出版社 2005.

[3]焦 波.俺爹俺娘——一代中国人的家庭记忆和多村岁月[M] ,北京：中信出版社 2005.

[4]焦 波. 乡村里的中国[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 2016.

(责任编辑：胡光波)

Recording the life of the elderly through photography

HONG Hao

(College of Fine Arts, Hubei Normal University, Huangshi 435002, China)

China's aging population is becoming more and more serious, but people pay little attention to the elderly. After the death of the old left no information .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hotography, it is recommended to record the life of the elderly through photography.

the elderly; aging; photography; record

2016—09—23

洪浩，湖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讲师。

J402

A

2096- 3130(2017)02-0035- 03

10.3969/j.issn.2096-3130.2017.0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