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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勒的“维也纳宫廷歌剧改革”

2017-03-11张晨阳广西民族大学艺术学院530000

大众文艺 2017年13期
关键词:马勒歌剧院维也纳

张晨阳 (广西民族大学艺术学院 530000)

马勒的“维也纳宫廷歌剧改革”

张晨阳 (广西民族大学艺术学院 530000)

维也纳宫廷歌剧院的工作是马勒一生中的第十个剧院工作。马勒费尽周折,甚至皈依天主教才得到这份工作。当然马勒也没有让维也纳失望,马勒对歌剧改革的不懈努力使得歌剧院进入了辉煌的“马勒时代”。维也纳爱乐乐团指挥的“兼职工作”也进一步提升了马勒作为指挥家的国际声誉,从而使得他的创作也广受关注,写下了第四到第八交响曲等重要作品,奠定了马勒作为作曲家的国际地位。然而这一切都无法让马勒彻底征服维也纳,最终被迫远渡重洋,去美国纽约继续他的第十一个剧院工作。这,于马勒而言,是不幸,也是幸事。

歌剧改革 ;马勒 ;维也纳

18世纪的维也纳是欧洲的一个音乐文化中心,也是古典音乐的发祥地。维也纳的先辈作曲家瓦根赛尔、蒙恩和柏林乐派的C•P•E巴赫、曼海姆乐派的约翰•施塔米茨、意大利的萨马蒂尼等作曲家都是近代交响曲、协奏曲、奏鸣曲、三重奏、四重奏等体裁的重要哺育者。但都在维也纳度过创作成熟时期的海顿、莫扎特和贝多芬三人才使这些主调音乐体制的奏鸣交响套曲的发展完全臻于成熟。“他们接受资产阶级启蒙思想的影响,汲取德、奥、意、法各国先辈作曲家的创作经验,写出了形式严谨、内容深刻、形式和内容高度统一的各种器乐和声乐作品,成为后世音乐的典范。”,因此,维也纳从这时起便成了后世许多音乐家们的朝圣之地,能够担任高水平的维也纳宫廷歌剧院的指挥乃至院长,更是音乐家至高无上的荣光。马勒也一样,甚至称维也纳宫廷歌剧院院长之职为“南部地区之神”,尽管当时的维也纳宫廷歌剧院已经处在完全的“蛰伏”状态。当然,马勒对维也纳的向往还有其它方面的原因。一是马勒出生地波西米亚的卡里什特位于奥匈帝国境内,因此维也纳是他的故国。而之前一直都在异国漂泊的马勒,无疑也想回到故国,彻底结束这种流浪的生活状态。二是在汉堡歌剧院工作的具体情况也促使他想前往维也纳。马勒的维也纳之行,既圆了他回归故国的梦,事实证明,也是经历了他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个发展时期。

一、马勒赴维也纳宫廷歌剧院的背景

马勒成年后直至去世的时间里,几乎都在不同国家、不同城市的剧院度过。汉堡歌剧院的乐队指挥是马勒的第九份剧院工作,这份工作使马勒作为指挥家的声誉开始传扬欧洲,更重要的是也开始确立了马勒作为作曲家的地位。后者使马勒对创作愈发热衷,从而疏于剧院工作,引发了院长波利尼的极度不满。为此,马勒向柏林作曲家弗里特里希•格伦斯海姆表达了要离开汉堡歌剧院的强烈念头:“剧院的这种令人可怕的单调乏味在窒息我的灵魂。难道不可能到某一个音乐机构去谋事吗?”这个时候,马勒犹太种族的出身已经让他先后被柏林、德累斯顿、慕尼黑拒之门外,门第森严的维也纳宫廷歌剧院对马勒而言更是一个遥远的梦。马勒不知道离开汉堡还能去哪里,如果条件可以接受的话,马勒甚至想重返布达佩斯匈牙利王家歌剧院(他的第八份剧院工作)。另外,不菲的家庭支出(双亲去世后,抚养两个妹妹和三个弟弟的生活及教育的担子完全落在马勒一个人身上)及演出他自己作品的巨大费用也迫使马勒必须马不停蹄去寻找“下家”——下一个剧院工作。究,2013(1):4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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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马勒维也纳宫廷歌剧院的歌剧导演工作

高收入当然也就意味着要面对巨大的压力,马勒非常清楚这一点,甚至能够预见自己到维也纳歌剧院将会面临什么:“假定说我到了维也纳,我以我的方式去处理事务会在维也纳经历些什么呢?我只需试着去向诚实的汉斯•里希特所调教出来的著名爱乐乐团来阐明我对一部贝多芬交响曲的观点,那就会立刻遭遇到一场最最顽强的战斗。……无论如何我必须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与所有的人最最强烈的敌意进行周旋。”因此,马勒必须投入全部力量才可能征服维也纳。尽管马勒的指挥合同要在6月1日起才生效,但5月11日,马勒就第一次出现在指挥台上,领导了《罗恩格林》的演出。维也纳的反响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整个维也纳迳直地用热情来欢迎我……全都对我非常友好。”这给了马勒极大的信心,马勒开始为剧院工作倾注巨大的精力和高度的改革热情。这些工作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

(一)1897-1903年阶段的歌剧改革

马勒与这个同时代人高度推崇的剧院一道实现了他的歌剧改革。这一阶段马勒的工作主要是进行音乐演释的革新。马勒首先制止了恶名昭著的喝彩捧场者的胡闹,禁止迟到者在演出期间进场,并设法大大减弱乐池和观众厅中的灯光。这是反对僵化传统的斗争的开始。第二步是恢复了瓦格纳总谱上通常被删去的地方。1898年2月和9月剧院演出了原版的《齐格弗里德》和四部的《尼伯龙人的指环》,一个月以后又重新排练了删节的《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这些举措得到了很多维也纳人几乎没有任何异议的赞同,甚至可以说是受到了热情的欢迎。当然也有不少批评的声音,如某些评论家认为马勒的指挥失去了“里希特式乐队演奏时主宰者的镇静”,并指摘马勒在速度变化上对“过于强烈的反差的偏爱”。但也有一些有识之士看到了还从来没有人能像马勒那样满足瓦格纳对“真实和清晰”的要求。事实上,马勒与汉斯•里希特(前任维也纳歌剧院乐队指挥)的明显差别早在他第一次指挥《罗恩格林》的演出时就已显现出来。见多识广的评论家和作家路德维希•斯派德尔在观看完那次演出后写下了他的印象:“马勒属于更年轻的指挥学派,与更老一些乐队指挥不动的姿态截然相反,有着一种活泼的表情……光秃秃的指挥棒在他的手指中间发芽并变绿了。”

在马勒的革新中,歌剧演员的纯声音条件和炫耀音量都逐渐失去了意义。但音乐感和声音都是必需的,谁能够投入自发性、幻想和才智,就能使马勒的期待得到满意。玛利亚•古特哈依-硕德尔后来曾描述了她对马勒的歌剧导演的印象:“在导演上,马勒从来没有一次就‘完成’了排练。……马勒使我意识到,每部歌剧都是有自己风格的艺术作品,一切都取决于音乐和作品所要求的风格,当然相应地要多次排演。……个别场景他经常要排演20次,就是在最后与乐队一起的彩排时他也经常要进行修改,甚至在演出后也不能阻止他进行这样的改动。这样排演是十分有趣的,每一次演出都能上一个台阶,否则通常是要退步的。”二十年后这位女歌唱家总结说:“释放和施展参与演出的艺术家在作品中和在塑性能力中的潜在成分是马勒的‘哥伦布式的秘密’,这种秘密使他能够通过他的导演和音乐指导制造出每一种带有同样强度的符合要求的氛围。”这正好印证了马勒的信条:“在每一场演出中作品都必须是一种新生,再创作者是创作者。”马勒也遭到那些把他追求完美看作是“神经质的实验”的人的误解。因为那些人只是迷恋美声唱法而已,不可能形成对一部作品的整体的理解。事实证明马勒是对的,晚间演出时通常都是“真正的节日演出的气氛”主宰了全场,甚至连皇帝本人在一次看完演出后接见马勒时都对他礼仪有加。从而,马勒得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了歌剧院所有事务的主人。

马勒通过不懈努力后,尽管他的音乐形式上还依附于(调性)的传统,但他的“内容”和他的艺术意识却早已远远超前于他所处的世纪。因此,在1897年马勒就已达到了他在维也纳歌剧院的顶峰,通过自己的能力和一种不妥协的艺术热情,使歌剧这门艺术在表演和音乐上达到了同样完美的程度。人们在谈到歌剧院“命运的转折”时,乐队的大提琴家,后来成为作曲家的弗朗茨•施米特非常断定地说:“他的领导给歌剧院带来的就像一场自然灾难……凡是旧的、过时或者没有生命力的,都必须抛弃和不加挽救地毁灭掉。”

(二)1903-1907年阶段的歌剧改革

对于歌剧院演出时舞台上的现状、动作及表情,舞台背景和导演还一直屈从于一个僵化和臃肿的表演规则,缺少戏剧和音乐进程之间相契合的交融等弊病,也一直是马勒决心要革新的地方。但这些工作直到1903年,当马勒得到了阿尔弗莱德•罗勒作为意趣相投的舞台设计家时,这个愿望才变为现实。

罗勒善于把音乐中最神秘的意象移入由灯光、颜色、形式和空间构成的一个统一体之中。马勒与罗勒的第一次合作是在1903年2月,把瓦格纳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搬上舞台,演出立即引起了轰动,所有的人都感到新鲜。评论家奥斯卡•毕写道:“人们能够描述地形地貌,但不能描述光。……这儿是某种光的音乐。”而从这时起,几乎每场首演都成了维也纳人的节日。接着,1904年演出了《菲岱里奥》,1905年演出了莫扎特的《唐璜》。而《莱茵的黄金》的演出则标志着瓦格纳《指环》的全部都变为现实。马勒与罗勒最后的合作是1907年上演的《伊菲姬尼在奥利德》。马勒后来把这部作品的上演看做是他和罗勒合作取得成功中最最完美的一次,而在此期间则已完成了献给莫扎特和瓦格纳两个伟人的演出系列。马勒为一个新的莫扎特形象做出的贡献,稍后也激励了布鲁诺•瓦尔特。瓦尔特认为:“他从华丽的谎言中解放了莫扎特,就像从学究式的枯燥无聊中解放出来一样,他把他的戏剧性的严肃、他的真实给了他,通过他所做的,他把迄今以来对莫扎特歌剧表现出毫无生气的尊敬转变为一种使歌剧院为之震动的热情。”

三、马勒“维也纳宫廷歌剧院时代”的结束(代结语)

作为维也纳宫廷歌剧院院长,马勒对歌剧的改革无疑是成功的。他办公桌上堆满的奖章和勋章是最好的官方肯定。民间的好口碑则正如音乐家勋伯格、申克,画家克里姆特和莫泽尔等名流对马勒的“声援”那样:“你借助宏伟的再创作在每一部作品里所塑造的形象不可磨灭地栩栩如生地留在他们的心田,他们知道,我们从你那儿得到了什么和将得到了什么。”[14]P143因此,可以说这个时期,维也纳宫廷歌剧院进入了“马勒时代”。但马勒最终还是输给了“僵化的传统”,没能彻底征服维也纳。马勒在维也纳铸就的辉煌也让他积累了可以离开维也纳的更好资本。当他想要离开这里时,前面已有待遇更为丰厚的职位在等着他。虽然这个职位仍然是马勒不喜欢的剧院工作,而且还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但于马勒而言,他只能继续“重蹈前辙”。正如马勒自己所言:“没有人像艺术家那样,如此深受物质阻碍、事业磨难之苦了。”这对想成为专业作曲家的人来说无疑是不幸的,于对工作总是“投入整个身心,将个人置于事业之下,将爱好置于义务之下”的马勒而言就更不幸了。然而于家庭经济负担沉重的马勒而言,也是一种幸运。毕竟,作为剧院指挥有机会能以最小的代价亲自指挥或领导自己作品,尤其是宏大交响曲的演出,并接受世人的评判。这对作曲家来说,无疑是最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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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阳 ( 1992 - ),女 ,汉族 山西省大同市广灵县, 现为广西民族大学艺术学院2016级在读硕士研究生 ,从事学科教学(音乐)专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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