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对消费异化的启示
2017-03-10熊杰
熊 杰
(江西财经大学,南昌 330013)
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对消费异化的启示
熊 杰
(江西财经大学,南昌 330013)
马尔库塞从否定性、批判性和超越性三个维度分析了发达工业社会中人的政治需要、社会需要、艺术文化需要和哲学需要等四个方面的异化,批判发达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极权式的单向度社会。技术的合理性是虚假需要对个人真实需要的遮蔽,使人丧失否定性维度,沦为消费异化的奴役工具。为避免消费异化的出现,认清自我真实需要,树立一种新的需求观是社会亟待解决的问题。
马尔库塞;否定批判性;超越性;消费异化
赫伯特·马尔库塞(Herbert Marcuse,1898-1979)是上世纪美国著名的社会学家和哲学家。他的著作中最富盛名的著作是《单向度的人》。所谓的“单向度”的人是相对双向度的人而言,指涉那种“丧失了平衡人性的否定性维度或促使生存不断超越的批判性维度,陷入并屈从于单一的存在样态,不愿而且无力再去构想和追求与此相异的生活方式”[1]的人。单向度的人之所以产生是因为技术理性。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在提高社会生产率,增加社会物质财富的同时,利用媒体、广告等舆论媒介将社会需要伪装成个人的自我需要,再逐步移植给个人形成虚假需要对真实需要的遮蔽局面,使人在对技术理性单向度的崇拜的同时,丧失阶级意识。因此,主张通过“大拒绝”[2]的方式在社会范围内进行总体革命,以实现对人的本质(即人的爱欲)的复归。
一、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的理论根源
一种观点认为,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主要来源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基础和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基础”[3];而另一种观点从阶段论的角度出发,将马尔库塞社会批判理论看成是“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4]、“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5]和“弗洛伊德式的马克思主义”[6]。这两种观点争论最大之处在于:能否将海德格尔的非历史存在本体论划入为马尔库塞理论的来源中去。其实在马尔库塞的很多著作中尤其是马尔库塞的哲学观上,都能清晰看见海德格尔的影响因子。
(一)海德格尔非历史存在本体论
海德格尔在《时间与存在》中始终将个体的此在当作一种特殊形式的存在者(此在是在世界—之中—存在),通过人的在世“忧劳”,意蕴世界的整体性,以达到对此在的本真理解。相对于人在日常生活中的“被抛性”[7]或者沉沦,海德格尔更期待人们在物化的此在状态下回复自身,以达到对世界本真性的认识。他在探究作为存在者存在的意义时,企图把实现自身存在意义的认识动力归结为“抽象”人的自觉即人的历史问题实际上是人自觉实现的或者说存在者存在的意义实际上是观念的历史,是概念逻辑推演的历史,在世界—之中—存在的此在(包括人自身)都只是人的意向材料。在这个认识问题上,马尔库塞认为海德格尔的“此在”理念无助于实现“人的普遍本质”。但实际上这一理念又从反面使马尔库塞相信:即便是个体存在,其本身也存在着历史性。任何的实践活动都应该从人的自身中产生,与此同时,实践行为的动力也将来自人的内在需要,“行动者必须把行为理解成一种内在的需要,因为行动正是他真是存在的一部分。”[8]
总而言之,马尔库塞从海德格尔对个人存在的本体论分析中,关注到了“人”这个重要的因素,实现“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向“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转变。因此,可以断定:在马尔库塞的社会批判思想形成的过程中,必然受到海德格尔个人存在本体论观点的影响。
(二)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
相较于马克思晚期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思想方法,马尔库塞更推崇马克思早期通过对异化劳动的分析,主要集中在马尔库塞对《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解读。在《手稿》中出现的“人的本质”、“劳动”、“主体”等概念,均被马尔库塞批判性继承了。比如“异化”概念的产生就是马克思从经济领域(市民社会)的事实出发,得出自由自觉的劳动是人之为人的根本属性,人的异化实际上就是劳动的异化。但在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之下,劳动成为维持人类肉体生存的手段,这和马克思关于劳动是自由自觉的共产主义设想是完全相左的,显然异化劳动颠倒了这种关系,将异化劳动看成是一种肉体上的强制,而一旦这种强制消失,“人们就会像逃避鼠疫一样逃避劳动”[9]。
又因马氏未正确区分劳动异化和对象化的概念范畴,所以他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发生了认识上的偏差,从而将异化研究的方向转移至意识形态领域,注重对个人内心向度的考察。在论及个人消费问题时,引入“虚假需要”的概念(即“在所有欲望中,有的既不是自然的也不是必要的,而是由于虚幻的意见产生的。”[10]挖掘出“虚假需要使对真实需要的遮蔽”这个核心论点用以论证“资产者的假仁假义的虚伪的意识形态用歪曲形式把自己的特殊利益冒充为普遍利益”[11]压抑着人们真实需要释放的事实,使人在失去否定性和批判性的同时,沦为发达工业社会中的单向度之人,这就注定了马氏理论悲情色彩和乌托邦性质的哲学意蕴。
(三)弗洛伊德的马克思主义
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他将人的本质定义为爱欲,人的本质的复归来自爱欲的解放。资本主义社会通过“剩余压抑”的方式将不属于人本质的欲望和需要强加给个人,而使那种真正属于人的本质的爱欲受到全面压抑。实现爱欲的解放就是要让个人获得主体性的自由,而“艺术上的反抗”[12]是获得这种自由和解放的首要形式。马尔库塞对在资本主义社会下的个人受压抑的认识为后来他提出的技术异化压抑人的真实需要奠定思想基础,具有很大的积极意义。但他撇开社会关系或者劳动关系,将人的本质的解放归结为爱欲的解放、艺术上的反抗,实际就是在个人层面上谈人的问题,剖去社会存在谈人的社会意识,背离马恩关于“劳动创造人本身”[13]的立场。
以上通过对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来源的梳理,不难发现马氏理论的核心在于阐述在技术理性统治下的发达工业社会,资产阶级制造需要掩蔽无产阶级的真实需要,使无产阶级丧失否定性、批判性和超越性,同化在一个充满异化现象的极权统治社会中,而解决问题的办法在于培育人的“新感性”,进行总体革命。
二、消费异化: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的中心议题
理解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的首要前提是正确理认识消费异化的产生,这就不得不涉及到两个哲学概念:真实需要和虚假需要。此二种不同性质的需要在质上存在着较强的人为的联系。实际上,“虚假需要是由于现代技术理性掩蔽真实需要的结果”[14]。
(一)真实需要
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真实需要应该包含两个层次的内容。在物质层面,这种需要不是一种“抑制性需要”[15],它是能满足与人们息息相关的需要;在意识层面,真实需要接近于精神需要的概念范畴,但不指涉某个特定的社会利益集团从外部社会强加于个人的需要,也没有受到“先决条件”[16]的制约。个人需要的真实性与否体现了个人能否在消费中获得自由,而此种评判标准并不是来自于外在,而是由人的内在尺度决定。当个人的某种需要处于不能自治状态或被客体所制约时,人就不是自由的,需要也不是真实的。尤其是在发达工业社会技术理性形成时期,人的真实需要的满足愈发显示出不能自治甚至被统治的一面。人无法逃避被操纵的命运,个人需要已经逐渐偏离真实性的向度,沦为“富人发横财的自由和工人饿死的自由”[17],单个人被“真实”需要所奴役,“异化了的主体此时正被异化了的存在所吞没”[18]。
(二)虚假需要
虚假需要并不是本我的需要,它是指当前占统治地位的阶级从本阶级或阶层的利益出发,将阶级利益伪装成社会需要,再通过舆论、广告等宣传媒介强加给个人的需要,其实质是一种非正义永恒化的需要。个人满足此种需要的同时会使人获得短暂的幸福但却妨碍自我和他人认识这个病态社会,完全成为由技术理性制造的虚假需要的附庸。这是一个有着极权色彩的世界,人把物当成自己的灵魂,是为了缓解来自工作上的艰辛和痛苦或是克服由技术理性产生的恐惧。于是个人在“在物的外壳掩盖下的人与人的关系”[19]中沉沦于由技术理性而带来的物质繁荣的世界里。
(三)消费异化:虚假需要对真实需要的遮蔽
建立在虚假需要之上的消费世界是一个颠倒的社会,生产和消费的决定关系本末倒置。为了贯彻极权式的消费理念,发达工业社会往往利用现代化的宣传工具实现对个人内心的控制,阻碍个人消费的自由实现。马尔库塞认为,个人的消费就在指引下遭到歪曲,个人也在消费的过程中丧失否定性和对社会批判性的意识,其实质还是在于虚假需要对真实需要的遮蔽。不可否认,人们在主动或者被动接受外界强加的虚假需要时,能在满足过程中获得一定的幸福感,用以抵御来自工作的艰辛和痛苦,但却是以人的异化和不幸为前提依据。这种虚假需要掩蔽真实需要的阶段实质就是劳动的异化。它不是劳动对象化的实现路径,而是逐渐否定人的本质的过程。虽然产业工人可以和他们的老板阅读同样的报纸,欣赏同一个电视节目,甚至驾驶同一个品牌的汽车,但这并不能改变工人阶级意识被压抑的局面,而“那种工人和资本家分享劳动产品的说法是极其荒谬的资产阶级滥调”[20]。这就是说,真实需要已被虚假需要遮蔽,消费异化正在发生。
三、否定、批判和超越性:马氏思想理论的三个维度
否定性、批判性和超越性是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在三个维度上质的规定性。其实,马尔库塞对发达工业社会的批判就是希望在意识形态上唤醒人们内在的否定性、批判性和超越性,他把具有这样性质的人称之为“新感性”的人。然而马氏思想理论在三个维度上的主要表现反映出人们对社会、政治、文化艺术和思想哲学四个方面的需要。
(一)否定性:社会需要和政治需要的异化
马尔库塞将现代发达工业社会定义为“消费社会”和“病态社会”[21]。对“消费社会”定义的依据来自现代科技进步带来的“合理性”,而对“病态社会”的定义是依据马尔库塞在《当代工业社会的攻击性》中所说,“一个社会若不使人性得到充分发挥并使人的需要得到满足,它就是病态的”推导而来。为此,他还总结出一条发达工业社会进步的法则:“技术进步=社会财富的增长(社会生产总值的增长)=奴役的加强”[22]。根据以上分析不难发现,导致人们社会需要异化的根源在于技术的合理性。技术理性的发展,使占统治地位的阶级将反映本集团利益的意识形态通过传统媒介如报纸、电视、广播等倾销给消费者以达到操纵和控制人的消费观念、阶级意识和自由解放,致使在世沉沦的个人失去对病态社会的否定性。
政治需要的异化体现在发达工业社会之内的对立派别呈现出“一致或趋同性”[23],即在发达工业社会中原来激烈对立甚至斗争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开始出现阶级缓和的趋势。正是基于上述现象的理解,无产阶级放弃了对资产阶级的否定性,并开始以此理论推导至资产阶级内部,认定对立派别也丧失了否定批判性,这就在理论的意义上消解了整个社会不论是阶级之间还是阶级内部出现的不同声音,而开始趋向同一,政治上的封闭由此产生。
从阶级之间上分析,发达工业社会资产阶级出于巩固政权的考虑,用社会需要掩蔽无产阶级真实的政治需要,致使无产阶级真实的政治需要异化为整个发达工业社会的政治需要,实质上就是消融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否定性,进而达到缓和阶级矛盾的目的。为了避免无产阶级颠覆政权的潜在危险,往往采取党外合作的形式“轮流执政”,这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缓和阶级矛盾和冲突的作用,但却未曾改变工人受压迫的命运。
从阶级内部上分析,科技进步使得社会财富快速增长,发达工业社会福利政策的实行,使得工人阶级真实的政治需要被预先谋划的社会需要所掩蔽。人们沉沦在虚假需要之中,真实需要由此发生异化,并逐步丧失对发达工业社会的否定性,与资产阶级社会需要趋于一致。关于工人否定性丧失的原因大致有以下三个方面的原因:其一,是工人社会劳动强度的相对降低。科学技术的发展使得发达工业社会生产力水平大幅提高,技术合理性在降低劳动强度的同时隐性地向工人灌输一种劳动的虚假需要,使得工人日渐丧失对当前生产方式和技术理性的否定态度,“甘愿成为发达工业社会机械化生产链条上的一个环节”,阶级对立的现状被同一性取代;其二,是工人的职业地位和职业层次的提升,以往工作在生产基层的“蓝领”工人最大的职业需要就是成为“白领”工人,因为不仅会提高工资收入水平、改善工人生活,更重要的在于工作环境的优化和工人“职业自主权”的扩大。其三,是技术合理性削弱工人阶级意识,沉沦为被奴役的工具。技术理性的发展使得工人在生活、休息、娱乐和体力劳动等方面受益,为了维持从此种虚假需要中获得短暂的快乐和幸福感,工人更愿意选择将生产希望寄托在代表着不平等的生产和分配关系的现代企业。这种“甘愿一体化”的进程意味着工人放弃了阶级否定意识。从哲学的角度看,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因为差异性的消解,阶级的同一性开始显现或者说是主体意识从对象性客体回归自身的过程。
(二)批判性:艺术文化需要的异化
艺术文化的实质性内涵在于它来源于现实,又包含对现实的否定和批判,最后以高于现实的追求给人以超越希望的美感。而艺术文化的魅力正在于此,即与现行的社会保持着一种不妥协的态度。在“前工业时代”,资产阶级艺术文化曾是理想性的艺术和文化的代表。它以反对封建压迫,呼唤人性回归并以一种美的形式来表现现实之美的质料而成为一种否定性的艺术文化。比如薄伽丘笔下的菲埃索拉女神和牧羊人的爱情悲剧之所以脍炙人口就在于艺术对现实的否定和批判意蕴,这就是艺术所要表达的核心。而当前发达工业社会的艺术文化,其内在的否定性和批判性逐渐丧失在技术的合理性中。他们往往以一种商品的形式出现,越发满足于“自我安慰式”的需要,使人沉沦在虚幻的物质世界并顺从于现实原则。在艺术文化庸俗化和商业化的进程中,丧失对现实生活的批判性维度,抹杀工人在意识形态的阶级对立性。这就是发达工业社会“诡异”之处,它一面在艺术文化的背后潜在地植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另一面又鼓励商品和价值的多元化,消灭文化的否定批判性。
(三)超越性:思想(哲学)需要的异化
发达工业社会人们对哲学的需要往往体现在对认识论和方法论的需要,即在对客体的认识中抽象出一般,再通过演绎的方式使人们的认识边界不断延伸,达到认识世界的目的。但在这一认识的过程中容易出现两个问题:一是作为认识的主体,在认识的进路中易受环境的影响,这就导致了对客体的把握必然带有一种价值判断的形式,实际上很难达到对此在世界的本真理解;二是认识的客体是在世界—之中—存在的客体,正因为“此在世界是对现实不假思索而肯定下来的世界”,致使主体对客体的认识和转译是按照现实性或经验性的认识原则把握对象性存在的,阻碍了哲学对现实的否定与批判,实际上失去了哲学的超越性。比如在理解语词的过程中,还存在一个“元语言”的使用:在分析某个用语意义时,总会使用不同于或区别于被用语的词进行分析,通过概念之间的差异达到主体对客体的认识。但在“技术元语言”广泛被使用的发达工业社会,主体与客体的差异性思维被同一性取代。此时,作为认识的主体已被拒斥,不再具有否定性和批判性,同化于一个由技术合理性预先谋划的思想之中,也注定了该种哲学已丧失超越性的维度,沦为单向度的哲学。
四、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对消费异化的启示
消费异化作为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研究中心议题,贯穿着马氏理论研究的始末。因此对马氏理论的现代价值分析,最终的落脚点在于对消费异化启示上,这就要求我们在研究的过程中既要看到马尔库塞研究的局限性,又要深挖马尔库塞对消费异化的启示。
(一)马式社会批判理论的局限性
当前,我们研究马尔库塞思想理论的局限性是在肯定马氏理论积极作用的前提下进行。马氏理论的局限性可在以下三个方面作考虑:一是马尔库塞着重在意识形态方面对发达工业国家社会作批判,忽略了劳动关系或者经济基础谈批判,从而陷入唯心主义的怪圈。马氏理论的侧重点在“人”,他撇开劳动关系从人文主义和个人的自由解放的角度,企图“修正”和“补充”马克思主义,实际上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歪曲。二是在发达工业社会,阶级的对立始终存在。在发达工业社会,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确实存在着同化或一体化的趋势,但并不意味着阶级对立的消失。只要资产阶级的社会生产方式没有被消灭,阶级的对抗也不会消失,这是资本主义制度内在的特性决定的。三是夸大了广告、新闻媒介的舆论力量。新闻媒介可以充当技术理性的工具,将反映统治阶级利益的社会需要强加给个人,用虚假需要代替个人的真实需要,使个人消费发生异化。但广告宣传、新闻媒介等技术工具只是对个人的需要和消费造成极大程度的影响,它还达不到决定个人消费的能力。
(二)马氏理论对消费异化的启示
马氏的社会批判理论就是告诉我们在否定和批判虚假需要的同时,要重新认识个人的真实需要。一是认清和克服虚假需要的影响,避免“过度消费”。个人的虚假需要是反映统治阶级利益的需要。发达工业社会是一个社会化生产和私人占有相矛盾的社会,是生产过剩的社会,而统治阶级利益就在于生产的商品能快速地被消费,实现G-W的过渡。于是,个人被当成了消费的工具,导致“过度消费”局面的出现,进而加剧工业社会对自然的掠夺,加重自然界的限载。不仅如此,“过度消费”对人的奴役在时间序列上也有所体现。比如学者鲍德里亚提出的“符号消费”,实际上使得工人背负沉重的消费负担,不得不自愿接受发达工业社会更深层次的奴役。二是认识个人的真实需要,重新树立新的需求观。个人真实需要得到多大程度的满足取决于个人内在尺度。它很容易受到虚假需要的影响,因此要正确认识个人的真实需要和欲望,树立一种新的需求观。此种真实需要的满足不是指涉对现有需要实现多大范围内的满足,也不是从一个低水平程度上升更高水平的满足。它是实现个人需要不受外界束缚的前提条件,是现实个人自由解决的途径,更是与虚假需要的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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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EnlightenmentofMarcuse’sSocialCriticalThoughtonConsumptionAlienation
Xiong Jie
(Jiangxi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y,Nanchang330013,China)
From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negativity, criticism and transcendence, it is easy to find that Marcuse has fully analyzed the four aspects of human political needs, social needs, artistic and cultural needs and philosophical needs in developed countries. It is clear that criticizing developed capitalist society is a totalitarian type of unilateral society. The technological rationality seems a false need to shield the real needs of the individuals. The final results would be that people might lose the negative dimension and become the slavery tool of consumption alienation. Therefore, In order to avoid the emergence of consumption alienation, it is essential to recognize the real self-needs and establish a new concept of demands. The purpose is to solve some urgent problems by adopting a new concept of social needs.
Marcuse; negative critique; transcendence; consumption alienation
C912
A
1673-3878(2017)05-0087-06
江西财经大学第11届科研课题项目编号(XS16508).
2017-02-03
熊杰(1989- ),男,江西南昌人,江西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马尔库塞社会批判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