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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鸣起凤山宗教建筑及其文化内涵

2017-03-10

贺州学院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文昌阁凤山壮族

李 宏

(广西民族大学 艺术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6)

武鸣起凤山宗教建筑及其文化内涵

李 宏

(广西民族大学 艺术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6)

宗教建筑文化属于物质文化,同时又是宗教地区人们的审美情趣、价值观念、宗教情感等精神层面的体现。文章以广西武鸣县起凤山宗教建筑作为研究对象,对其历史渊源、形制等作了深入的调研,探讨广西壮族地区宗教建筑所体现的文化内涵,进而对地区的宗教建筑文化做出积极的评价。

起凤山;宗教建筑;文化内涵

寺庙建筑作为宗教发展不可或缺的物质实体,其布局、建筑外观以及建筑结构形式等都受到宗教文化的深刻影响,同时地域原始宗教以及传统建筑形式也是影响的因素之一。基于此,对武鸣起凤山宗教建筑文化的研究,主要运用实地调研、人物访谈及文献资料等研究方法,对该宗教建筑进行解读,试图揭示起凤山宗教庙宇建筑背后所隐含的文化内涵。

一、起凤山宗教建筑渊源

起凤山宗教庙宇是南宁市武鸣区(原武鸣县)重点文物保护区,是岭南地区道、儒、佛三教归一的宗教文化圣地,是中央民族大学壮侗学研究所民族宗教文化基地、广西骆越文化研究会起凤山宗教文化研究基地。起凤山因有东、西两座山峰与山峰间凸起的山崖,形似展翅欲飞的凤凰而得名。其位于武鸣县城厢镇夏黄村的北部,东面有蜿蜒的香山河,山体呈东西走向,是一座四周由田坝与河流包围着的孤山,登山眺望,田坝、河流、水塘、道路、村庄、树木等星罗密布,一派田园景致。古时,起凤山的东面与南面的山脚曾有小河道穿过,是一处山与水交融密切的场所。“古时候,香山河曾有河道绕过起凤山脚,后由于水位较低和开垦农田,才在前方不远处改道。现在山脚下都还留有水道的痕迹,在东边还有很多低洼地和水沟。”①

起凤山作为宗教文化传播地古已有之。从采访中了解到,起凤山是区域壮族子民龙母信仰的朝拜圣地,虽经千百年历史变迁,至今还在延续。“起凤山是夏黄村村社。以前起凤山南面是一大片空地,每年的春节村里人都来这里赶庙会,大家烧香、唱山歌、看唱戏等等。现在很多节日的活动在村里的球场举行了,但大年初一,村里人都会到庙里烧香祭拜。三月三,村里人还举行祭龙母活动,大家也都拿鸡鸭和五色糯米饭来拜观音。”②史料上关于起凤山宗教建筑的记载并不多,也不详细。但黄君锯(清),黄诚沅(民国)的《武缘县图经》有云:“观音阁(采访)有三,一在城东二里下洞村,一在城东八里梁村,一在城东十五里起凤山……三仙殿,在县东起凤山,内奉何邻、卢六、莫四三仙之神。”[1]155由于没有文字记载,起凤山观音阁始修年代不详。2014年立碑的《起凤山功德碑》铭:“先秦骆越人遂于此设中华万帝之尊盘古之神坛,北周始行道儒释三教归一,以岭南最早宗教文化圣地名扬四海……明末福建晋江人黄锡衮弃广西巡抚之官读书于此山之东峰即读书岩……清道光二十四年武缘县知县余思诏捐资重修观音阁、文昌阁,二十六年夏黄村黄彦自率村民集资修缮……清末,陆荣廷自幼于此山寺院修行,官至广西都督、两广巡阅使,授耀武上将军……”③。遗存的重修起凤山社学捐资残碑记载有“道光二十六年”字样及部分捐资人姓名和捐资款数。起凤山镇江岩削壁上的“石上莲花”(清,黄锡衮书),读书岩上的“鸣凤朝阳”(清,黄锡衮书)以及太极洞口的“凤”(清,王仁元书),这些岩雕文字说明起凤山曾是文人墨客读书修行之地。从以上资料可以推断,最初是地区壮族原始宗教的活动场所,至明末清初发展成为道、儒、佛三教归一的宗教圣地与社学结合的地方。后至“文革”,寺庙残败。近期,武鸣县组建起凤山景区管委会,重建起凤山景区,才逐渐形成当前景象。

二、起凤山宗教建筑格局及建筑形式

起凤山的宗教建筑可分为两处:一处是以文昌阁、文昌大殿、藏经阁、观音阁、香房、读书岩、藏风洞以及古南山门、东山门、东北山门构成的核心宗教建筑群。一处是以北帝庙和慈善宫组成的宗教建筑。本文将以该核心宗教建筑群为研究对象,对其进行详实细致的调研。

(一)起凤山核心建筑群的空间布局

起凤山核心宗教建筑的布局为随形就势自由式布局与中轴线对称式布局相结合。起凤山核心建筑群共有三个山门,分别布置于东峰山脊的南面、东面和东北面,分别为南山门、东山门、东北山门;文昌阁、文昌大殿和左、右香房位于中部山脊的山腰上,藏经阁位于这组建筑的左方,观音阁则位于藏经阁的左下方山脚处,读书岩和藏风洞是两个天然溶洞,位于中部山脊的左侧,整体构成了起凤山的核心宗教建筑群组。该核心宗教建筑群组整体呈现自由山水园林空间布局形式,但山腰上的文昌阁、文昌大殿和左、右香房均为南向,并以南北轴线对称式为空间布局,不与南山门同处在一条轴线上,这是与中原内地汉传佛寺的对称式空间布局如出一辙。

(二)起凤山核心建筑群的形式

文昌阁与文昌大殿古已有之。清道光二十四年武缘县知县余思诏曾捐资重修。早期的文昌阁与文昌阁大殿未留有任何遗迹,如今的建筑是两广巡阅使、耀武上将军陆荣廷于民国九年出资重修。文昌阁大殿与文昌阁均为青砖砌筑,木构梁架,青瓦覆顶的硬山搁檩式建筑。所不同的是:文昌阁为二层阁楼式建筑,未设大门,只开有两侧的侧门(这是两座建筑相距仅1.5米,地面高度差也较大,无法形成台阶和走道),山墙面的门窗形式也有些差异。

文昌阁大殿为民国九年陆荣廷所修建。其面阔三间,约9.4米;进深一间,约6.3米。大殿前有一长约10米,宽约5米的平台,平台前有石砌护栏。外观二层,设有前廊,宽约1.5米,卷棚顶;正面为矮砖墙及木制花格窗,双开木门;两侧山墙均设有一拱形门和拱劵外形方窗;人字坡屋顶,正脊上有花果纹龙形鸱吻与雕刻传说的三檐牌枋装饰(牌坊和雕刻已大部分毁坏);垂脊上有花鸟纹砖雕、花果纹龙形砖雕,垂脊末端有一狮形神兽。台基为砖石砌筑,低矮且前有一青石台阶。文昌阁大殿的平面呈长方形,内设有高约1米的祭台,上供奉有千手观音、送子观音和净瓶观音三大菩萨金铜像,左右各设立一座千佛光明塔,上悬挂绣有“佛光普照”的黄色佛幡,左右两侧放置有桌椅,供解签之用。文昌阁大殿的柱子为青砖砌筑,直接承梁,采用抬梁式木构架结构;廊柱为木质,现外包黄闪色钛合金板,很显突兀,有石质柱础。梁架为木质多檩条无廊式。不设天花,仅门廊有木制卷棚式天花。

文昌阁的基址曾是以前书社的旧址。现今的文昌阁为民国九年陆荣廷所修建。其面阔三间,约9.4米,进深一间,约6.3米;外观为二层,左右山墙面有各13级的石灰岩台阶。建筑正前端设有宽约1.5米的砖砌阳台,上设有黄色玻璃的木花格窗和铁质雨棚;一层正立面为三个砖砌西式券柱式外廊,白石灰粉刷;二层为砖柱、栏杆和玻璃窗。建筑的两侧山墙有水刷石墙基、粉刷面层、清水红砖相配。还开有门和窗,一层为一拱形门和圆形窗,二层为2个方形窗。建筑的屋顶为庑殿式,出檐很浅。正脊上设有鸱吻,垂脊末端有一凤尾飞翘,四个屋角均有螭首。台基为石灰岩砌筑,高约2米。文昌阁的柱子也由青砖砌筑,直接承梁,采用抬梁式木构架结构;室内的平面也呈“凹”字形,前部为殿堂,后两侧为两后侧门厅;殿堂设有祭台,上供奉有文昌帝君金铜像,左右为两童子金铜像;左墙设有关帝神位。主墙背为宽约1.2米的楼梯,通往阁楼;阁楼后中央设有壁龛,上供奉观音菩萨;两边分别放置有书画桌和休息椅。

藏经阁位于文昌阁大殿左前方较低的平台前沿,为一廊亭式建筑。平面呈方形,长宽约为3.6米×3.6米,中央由砖砌围合成屋,向外开有一圆形窗,三面廊。屋顶为歇山式,屋角起翘很高,戗脊上有一戗兽。藏经阁并不藏经,只作观景之用。登临藏经阁远眺,香江、田野、远山尽收眼底,一派悠然田园景致。

观音阁古已有之,《武缘县图经》就已有记载,其位于藏经阁下方的一个天然溶洞内。溶洞分别有东、南、西三面出口,东西向可贯穿,南向为山崖,不可通行。溶洞呈壶状,宽约5米,进深约3米,最高处约3.9米。洞内被边不规则岩石中央端放有一观音菩萨金身像,两侧有两个瓷质小观音菩萨像,犹如云端上的观音菩萨;东西两侧为青砖修缮的岩壁,各有一扇宽约0.9米的门洞;溶洞的南向(正前方)有青砖砌筑的拱形门洞,洞外又修建有一长约5米,宽约2米的石质平台,平台上放置有一香炉,供香客进香。

读书岩实为起凤山东峰绝壁上的一个天然岩洞。绝壁上有清道光庚子年黄彦伯所志“读书岩”三大字,以铭明末清初大学士黄锡衮在此避世读书。岩洞的两侧崖壁还有几处摩崖刻字,出自清末及民国书家之手。岩洞入口高约3米,宽约2米,洞内有约10多平方米的环形平地,两侧有通道和洞口,有光从通道上方穿入,洞内光照充分、气温合宜、空气通畅,是个读书、冥思的理想场所。

藏风洞也是起凤山东峰绝壁上的一个天然岩洞,位于读书岩的左方。藏风洞洞口宽约3米,高约6米,岩壁上有清王元仁所书“凤”字岩刻,宽约3米,高约4米。岩洞内有约10平方米的地坪,四周石幔、石柱形态怪异,景观奇特。左上方有通道和通风口,右方则是向下盘旋的岩洞,气温阴湿,约走100米有地下河穿过。良好的通风和与地下河的连通使洞穴终年凉风习习,环境气候怡然。

三、起凤山宗教建筑文化

武鸣县起凤山作为壮族地区重要的宗教文化圣地,自秦汉以来汉文化与壮民族文化即相互交融,在建筑营造观念与技术上也在相互地吸收与融合,宗教信仰、建筑观念、民族文化等多种文化因子交相辉映,呈现出富于特色的文化内涵。

(一)遵循“天人合一”的建造理念

在起凤山宗教建筑的实践中,壮族人自觉遵循中国传统哲学的天地人三者之道,密切关注自然山体与人为建筑“生态系统内物质的整体性、协同性、平衡性、互补性的特征,怀着宽容与仁厚的心态,以‘便于生’、注重人们生存现实需要与自然环境合理利用为改造自然的原则”[2]38,将人为建筑融入自然的山体,使建筑与人的行为纳入自然之道,来适应、利用和改造自然客体,并逐步实现人的自身价值观念,构筑起天、地、人三者合一的小环境,这是壮民族对待自然环境的心态。因此,依山傍水的择基、随形就势的建筑布局以及与环境和谐统一的建筑体量和色调等是起凤山庙宇建筑的总体特征,体现了建筑与周边环境形成和谐统一,使人在与自然环境的能量交换上保持了平衡,成就了“天人合一”的建造理念。另外,“天人合一”的思想还突出表现在起凤山建筑的选址合乎传统的风水学说上。起凤山地处田野平旷之地,是一凸起的山体,东边有夏黄水库,山下有环绕的香江。东南向温润的徐徐气流,在起凤山南面聚合,形成有益生命的生气,使起凤山植被繁茂,生物繁衍旺盛。起凤山中部山脊的庙宇建筑选址,正是伫立半山之腰,迎合南来之风,以尽最大可能地从地表生态中获益,并自觉维护自然环境的道教风水选址观念,是对自然环境的“风水”式关照的真实反映。

(二)多样并存的庙堂空间

一直以来,壮族没有形成统一的宗教信仰,多神信仰、数教并存是壮族宗教信仰的特色。虽然自秦汉以来,中原制度性宗教自传入广西后,壮族的宗教信仰受到不小的影响,各类宗教庙宇诸如佛教寺庙、道教宫观、文昌庙宇等也依次兴建,并呈现出多样化、渐进化的现象,信众也逐渐增多。当然,“表现在壮民族的宗教意识领域当中,壮民族在历代社会中虽然迫于当权者的意志之下,先后追随着统治者的意图出现过佛教、道教等崇拜的风潮,可是,深深扎根于民间的宗教意识,毕竟还是原始的宗教意识占着主要地位。”[3]41尽管如此,中原制度性宗教的传播依呈现蔓延的态势,这与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的相互交锋结果如出一辙。因此,在起凤山的宗教建筑庙堂中,我们可以见到佛教性质的观音阁,也看到中国民间和道教尊奉的文昌阁,还可以“听”到原始洞穴传出的朗朗读书声,这些都是汉式文化在壮族地区强势传播,或是壮族人容纳吸收汉式文化的具体表现。另外,多样化的庙堂空间还体现在起凤山庙堂有殿堂式与洞穴式两大类。起凤山的文昌阁与文昌大殿无论是建筑的样式或是空间布局,均遵循中国传统建筑的中轴对称形式,体现汉式宗教建筑的等级与秩序。观音阁则是以洞穴为庙堂,虽说其内部空间也有人工修饰的成分,也以对称式为布局,但由于处在天然岩洞之中,自然的成分并未被抹掉;读书岩与藏风洞更是以天然岩洞的形态呈现于世。可以说,起凤山是一个将宗教寺庙建筑、古代书院与洞穴糅合在一起,多类型庙堂空间并存的宗教圣地,也突出地反映了喀斯特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高度和谐的理想境地。

(三)汉式建筑文化的熏染

壮族是深受汉文化影响最大的民族之一。壮族人在与汉族人的交往中,权衡利弊,广泛地吸收了汉族先进的文化,并将之改造,融入自己的特色文化当中,使自己的特色文化得到充实和发展。在建筑文化的吸收与运用上也是如此。“壮族建筑也是壮汉兼有,山区仍保持传统干栏,平峒则引进汉式平房或院落。至于庙宇、亭台楼阁、圩场、住宅、塔、土官官邸和衙门,则几乎全部是汉族建筑形式,或汉族建筑形式的地方变体。”[4]570起凤山作为壮族的宗教圣地可以说由来已久,其宗教建筑的形式已无从追溯。现今的起凤山文昌阁、文昌大殿以及左、右香房构成的中心建筑群组,是庙宇建筑的重点,其整体呈现着中轴对称的院落式空间布局,这是深受汉式建筑文化的深刻影响使然,体现汉式文化对宗教建筑空间秩序与人伦秩序的要求。另外,现今起凤山最早的建筑应为建于民国时期的文昌阁、文昌大殿以及南山门。这几座建筑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空间都带有浓重的清末民初时期广西通商口岸建筑形式的特征。如文昌阁的西式砖砌拱券构造与木结构,山墙面的水磨石墙基、清水砖墙、粉刷、雕饰线脚等装饰手法;南山门的青砖砌筑的三角形山花造型;文昌大殿的汉式硬山搁檩式民居样式以及看似繁冗的装饰,都是那个时期建筑中西合璧样式的产物,均为异域建筑文化在广西壮族地区吸收与运用的典范。

结 语

通过对武鸣起凤山宗教建筑的布局、营造方式、环境意境等方面的综合分析,揭示汉式文化在壮族地区的传播与发展,不仅表现在宗教意识形态上的融洽相处,而且表现在宗教建筑的营建上也能相互借鉴学习,体现了历史时期汉式文化与广西壮族文化的相互交融,相互渗透和影响。更值得关注的是,对起凤山宗教建筑文化价值的挖掘,不仅可以促进当地宗教旅游文化资源的开发与利用,还可以推进地区宗教事业的发展,对保存和延续区域宗教建筑特色文化意义非凡。

注释:

①来自起凤山庙宇修缮与解签师傅张天通(男,55岁)的采访。

②来自起凤山庙宇修缮与解签师傅张天通(男,55岁)的采访。

③摘自武鸣起凤山2014年立《起凤山功德碑序》。

[1]黄君锯(清),黄诚沅(民国).武缘县图经[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13.

[2]李宏.论广西壮侗民族干栏建筑的生态观以及意义[J].艺术探索,2012(6).

[3]凌树东.壮族宗教信仰辨析—壮族信仰巫教说[J].广西大学学报(哲学与社会科学),1991(4).

[4]梁庭望.壮族文化概论[M].南宁:广西教育出版社,2000.

On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Religious Buildings in Qifengshan in Wuming County

LI Hong
(School of Art,Guangxi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Nanning Guangxi 530006)

Religious architectural culture belongs to tangible culture,and it reflects people’s spiritual life aspects,such as aesthetic?taste,values and religious emotion and so on.Base on a investigation into the historical origins,shape and structure of the religious buildings in in Wumingshan in Wuming County,the paper probes into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religious buildings in Guangxi,and then makes a positive evaluation of religious architecture culture in Guangxi.

Qifengshan;religious building;cultural connotation

J59

A

1673—8861(2017)02—0090—04

[责任编辑]肖 晶

2017-04-05

李宏(1966-),男,广西武鸣人,广西民族大学艺术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西南少数民族建筑艺术。

2015年度广西高校科学技术研究项目(KY2015YB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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