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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精神分析对西方现代教育的积极影响

2017-03-08李贤智

湖北文理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弗洛伊德学说心理学

李贤智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湖北 武汉 430205)

论精神分析对西方现代教育的积极影响

李贤智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湖北 武汉 430205)

在现代教育史中,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对西方教育理论和实践带来巨大冲击。20世纪教育领域中的教育运动、教育理论和学校教育都对精神分析学说做出了及时回应。一是精神分析对教育运动的丰富,具体表现为:深化了儿童研究运动,影响了教育心理学运动,推动了心理卫生运动。二是精神分析帮助教育理论重建,具体反映在阿德勒的人格教育理论、沛西·能的个性发展教育理论、罗素的品性教育理论等新教育理论中。三是精神分析影响学校教育变革,在邦园儿童学校、萨默希尔学校、梅亭住宿学校、沃登实验学校等新学校中变化尤为明显。

精神分析;弗洛伊德;教育运动;教育理论;学校教育

弗洛伊德是西方历史上一位敢于冲破禁忌、不屈不饶地追求真理的思想家。他在接受普通医生培训的过程中意外接触到精神病学的理论,从此开始了对人类思想的研究,提出了理解人类心灵的崭新模式——精神分析,最终动摇了西方心理学乃至人的理性思维的根基。他创立的精神分析自问世以来,不仅在心理学领域发挥广泛影响,而且对教育领域产生了巨大冲击。正如罗伯特·梅逊所说,“弗洛伊德强调了人的许多动机的物质基础,成熟阶段上性欲的重要性,还强调了许多社会风俗在生物学方面的基本意义,他的这些见解都增强了自然主义的观点。热衷于儿童中心教育的人和幼儿教育的专家都深受弗洛伊德的影响。”[1]在梳理外国现代教育发展历程时,可以清晰看到精神分析学说带给西方教育理论和实践的巨大冲击。本文的旨趣在于从西方教育运动、教育理论和学校教育等三个方面分析精神分析学说对现代西方教育的积极影响。

一、精神分析丰富了西方教育运动

英国教育史学家博伊德在《西方教育史》一书中曾经指出,20世纪前半叶是迄今为止历史上最革命的时期。[2]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教育变革时代,欧美等国的有识之士注意到,对儿童正确的教育应该始于对儿童的正确认识。

第一,深化儿童研究运动。欧美学者在通过各种途径,借鉴各种理论成果,展开对教育对象进行科学认识的研究的过程中,形成了现代教育史上的儿童研究运动。以美国为例,霍尔在这一运动中有卓尔不群的表现。从1883年发表《儿童心理的内容》开始,到后期倡导儿童研究成为教育心理学、儿童心理学和教育学的重要研究领域,他引领美国儿童研究运动经历了一段辉煌发展的过程。在儿童研究运动的冲击下,美国学校教育中掀起了尊重儿童、研究儿童、认识儿童的新趋势,“满足儿童的需要”在美国学校中日益盛行起来。在这一过程中,霍尔不但在儿童研究领域身先士卒,而且还以其远见卓识,邀请弗洛伊德赴美讲学,推动精神分析进入美国儿童研究。在儿童研究运动中,随着时间变化,精神分析学说大量出现在相关教材中。教材中涵盖精神分析的主题和观点在不同时期出现了变化,儿童研究的教材编写者、学习者都面临着对精神分析学说的积极取舍。

第二,影响了教育心理学运动。在儿童研究运动进行的同时,霍尔、詹姆士、桑代克、华生等一批赫赫有名的心理学家促成了教育心理学运动的发展。教育心理学运动不仅延续了裴斯泰洛奇提出的“教育心理学化”思想,而且从多个侧面更加科学地揭示心理学对教育和教学的意义。由于精神分析在美国的广泛传播,一些教育心理学家曾试图将其改造为教育心理学的基础,因而弗洛伊德的学说在教育心理学运动中亦曾独领风骚一时。这种影响体现在精神分析对不同时期对教育心理学专业教材的影响,并且精神分析随着时间推移对教育心理学的影响总体呈现上升趋势。在这些教育心理学教材中都涉及了精神分析的不同主题,以及不同主题在教育心理学教材中所占的比例,可以充分印证教育心理学的发展受到精神分析的影响是合情合理的。

第三,推动了心理卫生运动。在比尔斯倡导的心理卫生运动中,参与其中的许多学者更是大胆吸收当时弗洛伊德的研究成果。他们不仅在教材中采用了弗洛伊德的理论,而且在实践中借鉴了弗洛伊德的治疗方法。精神分析不仅影响了心理卫生运动中教师的观点,而且在教师对学生行为的看法中反映出精神分析的因素。此外,精神分析也渗透到心理卫生专业教材,从精神分析在教材中的比例、精神分析主题在教材中的变化以及教材编写者对精神分析学说的态度,能够明显看到精神分析难以抹去的痕迹。

20世纪的这三场教育运动无疑显示了人们对儿童发展的兴趣,并推动了教育学科学化的研究。在这一进程中,精神分析学说的积极影响来自于其理论本身与教育理论所关注的问题具有一致性。一方面,童年早期的意义是弗洛伊德的伟大发现之一。弗洛伊德通过许多临床实例来阐明早期事件,尤其是儿童早期生活中具有创伤性质的事件是如何构成儿童的性格的。弗洛伊德在此基础上认定,幼儿时期的经验具有特殊的重要性。[3]他还由此假设:一个人的性格在幼时就已经固定。第二,人的发展的阶段性是弗洛伊德的又一贡献。弗洛伊德与众不同地提出,儿童从出生到成年要经过一系列的性发展阶段,他还根据儿童的兴奋中心,划分了儿童发展的不同阶段。第三,弗洛伊德揭示了心理疾病的成因。不管是对意识、前意识和无意识的分析,还是对自我、本我与超我的描画,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在解释人的精神疾病、心理疾病的本质上是有极大意义的。此外,弗洛伊德在研究中还对儿童的焦虑、梦、游戏、冲突、亲子关系等有大胆而创新的见解。按照弗洛姆的看法,弗洛伊德正确地指出了一个儿童是如何认识、感知世界,以及一些在成年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将如何深刻地影响儿童的发展,如何在以后形成精神病的症状。至此,“人们首次开始认真地考察儿童以及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其认真程度使人相信,在这些早期童年事件中,已经找到了所有进一步发展的钥匙。”[4]正是因为对儿童成长的关注,使得精神分析学说在教育上同样具有适切性,这是弗洛伊德学说对上述三种教育运动的发展产生积极影响的根本原因。

二、精神分析有助于教育理论的重建

弗洛伊德所创立的精神分析学说在现代心理学众多理论体系中独树一帜。在弗洛伊德学说的思想源流上,他不仅吸收了当时的理智主义、意志主义和科学主义,而且超越了哲学心理学和科学心理学。他虽以歇斯底里患者为主要研究对象,但他独具慧眼,从心灵深处对人性进行了分析和探讨,形成了一套富有创见、富有生机的心理学说。这一学说不仅在精神病学、心理学方面具有卓越贡献,而且影响到哲学、社会学、人类学、艺术、文学、宗教、史学以及教育等各个方面,几乎遍及人类生活的全部领域。弗洛伊德的学说不仅在当时吸引了非常广泛的注意,而且对教育理论产生了意义深远的影响。

实事求是地说,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除对人类心理历程有特殊研究和贡献外,对文化和社会的探讨亦极为深入,特别是在社会意识、性格、潜意识、自我以及普遍的精神和文化现象等内容上颇有独到见解。精神分析学家把社会现象和个人人格视为一体两面,视教育与文化的健全发展为个人幸福生活的基础。郑石岩认为,精神分析不仅是一种治疗工作,同时也肩负着文化工作的使命。精神分析家所强调的“解放自我”,以及“何处有本我,何处就该有自我”的理想,“可以说是一种文化发展的指南,同时也是教育发展的规准之一。”[5]而当时鼎鼎大名的英国教育理论家沛西·能也强调指出:“事实上毫无疑问,精神分析的记录极大地加强了把个人独立自主的发展作为教育中心目的的论证。这些记录揭示了个性的基础建立在怎样幽暗的深处,个性的自然形式多么变幻无穷,而对于一个成长中的性格强加以与统一的原则不相符合的形式,有时候可能造成多么大的危害。”[6]

要改变教育,首先要改变教育者的观念。在新教育运动和进步主义教育运动中,教育理论家和教育实践者正是吸收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的有益见解,并结合自己的思考与实践,从而创造出了对传统教育理论给予很大冲击的新教育理论。为了说明弗洛伊德学说对现代教育理论的影响,本文从20世纪上半期琳琅满目的教育理论和流派中选取了几个典型代表,来展示现代教育理论中的精神分析色彩。

一是阿德勒的人格教育理论。阿德勒一度追随弗洛伊德学习精神分析,参与了维也纳精神分析协会的创立。在和弗洛伊德分道扬镳后,他仍然继承、发展了精神分析理论,积极致力于将精神分析理论应用于教育,并形成了人格教育理论。阿德勒敏锐地注意到“在科技时代的发展中,人被作为机器一样来看待”的问题。他从分析人的行为和性格入手来探讨人性,对诸如虚荣和野心、贪婪、忌恨、嫉妒、仇恨等性格特征进行了入木三分的剖析。他还发现,可以从儿童身上发现上述精神倾向的不同,坚信“在生命的早期,不同的性格类型就开始形成”。[7]而对幼儿时期就开始产生的种种不良特征,不适当的教育难脱干系。在阿德勒看来,解救的途径就是从小开始,引导儿童形成健康人格。他基于对人性的研究,提出要防止儿童产生自卑情结,引导儿童追求卓越,培养儿童的社会情感,重视家庭教育的影响,发挥学校教育的作用,对儿童的人格教育提出了不少真知灼见。

二是沛西·能的个性发展教育理论。从英国教育家沛西·能的工作身份和著作中,均可以发现他和精神分析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他的代表作《教育原理》一书中,不仅充分吸收了精神分析的诸多观点,借用了精神分析的相关术语,而且还肯定了精神分析的理论成就。与此同时,沛西·能在书中结合精神分析学说,倡导发展儿童个性。其一,沛西·能提出,教育的目的在于发展个性的原因。为什么沛西·能强调教育要发展人的个性?主要理由有:以培养个性为目的的教育是唯一顺应自然的教育;崇尚个性发展是英国文化传统的必然追求;精神分析提供了个性发展的有力证明。其二,沛西·能提出改良英国学校制度的主张,他在批判传统学校乏善可陈的同时,提出了教育机会均等的设想,认为应该为年轻一代设置不同标准和不同类型的学校。更为重要的是,他主张建立适合个性自由发展的学校,强调学校既是一个自然的集体,也是一个人为的集体。其三,沛西·能提出关于个性发展的原则和方法,主要包括:慎用禁止和体罚,肯定升华的教育意义,重视游戏的教育价值,重视模仿对教育的作用,鼓励爱的情操,等等。正是从这些原则和方法中,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到精神分析学说对沛西·能个性教育理论的影响。

三是罗素的品性教育理论。不仅罗素的哲学著作中对弗洛伊德学说有所体现,而且罗素在演讲中还系统地介绍过弗洛伊德学说。在《心的分析》一书中,罗素借用了精神分析的研究成果来证明其哲学主张,为他进行“心的分析”提供理论支持。不仅如此,在罗素对教育问题的看法中,亦可见到受弗洛伊德学说影响的一些印迹。罗素在阐述品性教育时明显地受到了弗洛伊德学说的影响。一方面,罗素非常关注儿童的早期教育,认为早期教育在人的发展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另一方面,罗素极为重视儿童性教育,认为错误的性教育不仅造成对智力的伤害,而且造成对道德的摧残,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正确对待儿童手淫、正确对待儿童在性方面的好奇心等建议。此外,罗素还注重儿童的幻想和游戏,并在表述自己的主张时借鉴了精神分析的理论观点。

除了上面提到的三位教育家及其教育理论外,精神分析还吸引了20世纪其他一些著名教育家的注意。例如,意大利教育家蒙台梭利、瑞士教育家皮亚杰,以及前苏联教育家克里普斯卡娅、维果茨基等,都对精神分析的理论产生过极大兴趣,有的甚至还以精神分析理论作为其教育理论的基础之一。毫不夸张地说,精神分析理论以其强大的冲击力加深了人们对人性的认识,动摇了理性主义对人的片面看法,深刻影响了现代教育家对教育本质和教育目的的理解。正是精神分析的成果揭示了潜意识心理的重大意义及其对儿童发展的影响,并且说明教育必须考虑存在于每个儿童人格中的内在力量,从而为教育理论的重估带来了可能。自此以后,教育不应是单纯地传授知识,也不仅仅是评价智力的成长。教师不仅要了解所教授的专业,而且要广泛深入地了解教育的对象——儿童,并以“做人”为核心,推动人格教育的进行。

三、精神分析影响了学校教育的变革

从上面提及的现代教育理论中,我们可以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教育的出发点应该是整个人的发展。健康的人格不仅是个人追求幸福与成功人生的心理基础,也是现代教育的应然追求。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必须首要考虑的是人的品格,从生命的肇始即进行人格教育,将人格教育视为教育的基础和教育的核心,力求先自善其身,进而造福人群,而不致祸及他人和群体。因此,“教育之首要而基本的任务,是‘教人’,教人知道自己,知道自己和别人的关系,并知道人和人生的意义。”[8]

这样一种教育观念的变革势必带来学校教育的变革。而在欧美教育史上,学校教育就曾经发生过这种巨大的变革。在20世纪上半期的新教育和进步主义教育运动中,就曾出现过一些深受精神分析影响的教育家,他们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为指导,以人格教育为导向,进行了有目的、有成效的教育实验。在这批受到精神分析影响的学校中,本文主要选取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四所学校,并通过梳理这四所学校开展的教育实验,展示了精神分析带给现代学校教育的变化。

一是本菲尔德的邦园儿童学校。尽管在创办学校时,奥地利精神分析家本菲尔德招收的是那些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儿童,但他在教育的实践中始终高举爱的大旗,为学生带去了一个教育者的关怀。在本菲尔德看来,学校应该帮助儿童而不是控制儿童,应该探索儿童的心理而不是压抑他们的疑难。不仅如此,学校还在管理方式上开展自治,在性教育问题上予以开诚布公的处理。在这样一所学校里,本菲尔德以精神分析理论为基础,尝试过一些在今天仍有意义的做法。具体包括:理解儿童,而不是控制儿童;师生互动,而不是教师唱独角戏;积极引导,而不是限制儿童的活动,用爱和自由管理学校,而不是依靠权威。

二是尼尔的萨默希尔学校。在欧洲新学校中,尼尔的萨默希尔学校至今声名远播。他不仅以精神分析理论作为办学基础,而且振聋发聩地喊出:“让学校适应学生,而不是学生适应学校。”[9]在尼尔看来,教育应以保持和发展儿童的精神力量为宗旨,教育的理想应当是让儿童自由地表现心灵中的一切,而不是成人变着把戏去塑造儿童的精神生活,诱使学生吞下“裹着糖衣的苦药丸”。在萨默希尔学校里,尼尔孜孜以求地为儿童提供自由发展的环境,反对一切公开或暗中的操控,“放弃权威,让儿童随意去做,不摆布他,不教他东西,不对他说教……不强迫他去做任何事情。”[10]尼尔指出,萨默希尔学校的标准是快乐、真诚、平均发展和合群。因此,他在管理上让学生享有充分的自由,实行高度的自治。学校还为儿童提供灵活多样的课程,让学生自由地选择,上不上课全凭学生自愿。在教育实践中,尼尔还巧妙地运用了怒气发泄法、私下交心法以及公开的讲座和讨论会。尼尔独具特色的办学令萨默希尔成为一所闻名遐迩的学校。在人们眼中,萨默希尔学校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学校;是一位教育家长期追求的梦想;是适合儿童人格发展的理想场所;是运用精神分析办学的一个代表。

三是伊萨克斯的梅亭住宿学校。伊萨克斯认为,学校应该关注的是儿童的生长。她还坚信,儿童的自由是教育的基石。在梅亭住宿学校,她开展了对学生的智力发展和社会发展的研究,进一步证实了儿童通过自己活动和亲自发现进行学习的信念。在伊萨克斯眼中,学校教育的宗旨“是儿童应该成长和发展……在任何一个教育阶段,孩子教育的主要手段都是孩子动手实践,他积极主动的社会经验,以及他自己的思维和谈话,我们作为教师的作用便是唤起儿童的能动性,并在它自发地产生出来时去满足它”。[11]为此,伊萨克斯在梅亭住宿学校的办理中,精心布置了能够让学生自由活动、自主学习的校舍设备;学校在对学生的纪律上采取相对自由的形式,全面减少对儿童冲动禁止的程度;学校还积极引导学生的探究活动,鼓励学生内部情感的表达,支持学生对“发现”的兴趣。在这样的学校里,儿童在传统课程和传统教学中面临的压力烟消云散,他们关心事物和活动,而不是关心学科和分数。梅亭住宿学校重视儿童兴趣的引导和人格的发展,学校的课程表和课程设置不再像传统学校那样是令学生讨厌的坏主人,而是服务于学生自由发展的忠实仆人。

四是南姆伯格的沃登实验学校。美国进步主义教育家南姆伯格创立的这所学校是一所按照精神分析理论定向的最有生气的进步主义学校。这所学校办学的目的是运用精神分析原理去教育一般儿童。学校的基本任务是通过升华引导学生充满内驱力的生命力得到积极的表现;通过释放压力,将儿童从成人的过分束缚下解放出来,表现儿童内在的生活,促进儿童情感、智力和体力的发展。沃登学校致力于研究和发展学生的人格,关注儿童潜意识的情绪、家庭背景和社会调节。南姆伯格还提倡以艺术作媒介,引导儿童表现自我冲突、经历和创造力,形成了后来颇有影响的艺术疗法。与传统学校相比,这所学校气氛宽松,适合儿童自由发展;课表高度个体化,照顾了儿童的个别差异;强调人格发展,力求通过个人的转变来实现其潜能发展。

总的来看,这些受精神分析影响的新学校实现了学校教育的变革。在这样的学校里,儿童拥有宽松的发展环境,他们能够在学校里自由地活动;儿童的压抑能够消除,他们在爱的氛围中成长;儿童能够选择灵活的课程,他们的兴趣得到最大的发挥;儿童的心理得到关注,他们的情感健康发展;儿童的人格成为教育的中心,一切教育都围绕做人展开。在这样的学校里,学生将不会丧失学习快乐、学习伙伴和教育者的真正关爱,他们所拥有的是一个充满爱与和谐的世界。

[1] 罗伯特·梅逊.西方当代教育理论[M].陆有铨,译.北京:文化教育出版社,1984:69-70.

[2] 博伊德·金.西方教育史[M].任宝祥,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5:404.

[3] SIGMUND FREUD. Introductory Lectures on Psychoanalysis[M]. Translated by STRACHEY J. London: Hogarth Press, 1981:363.

[4] 弗洛姆.弗洛伊德的贡献与局限[M].申荷永,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74.

[5] 郑石岩.心理分析与教育[M].台北:远流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6:3.

[6] PERCY NUNN. Education: Its Data and First Principles[M]. third edition. London: Edward Arnold & Co.,1947:65.

[7] 阿德勒.理解人性[M].陈太胜,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7:32.

[8] 贾馥茗.人格教育学[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8:356.

[9] MARK VAUGHAN. Summerhill and A.S.Neill[M].London: Open University Press, 2006:6.

[10] 马凤歧.自由与教育[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100.

[11] 劳伦斯.现代教育的起源和发展[M].纪晓林,译.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2:301.

(责任编辑:刘应竹)

Psychoanalysis and its Positive Influence on Modern Education

LI Xianzhi

(College of Educational Science, Hubei University of Education, Wuhan 430205, China)

Freud’s theory of psychoanalysis brought great impact on Western educational theory and practice in modern history of education. And the educational movement, educational theory, the schools gave response to psychoanalysis theory in the field of educations in twenties’ century. Firstly, psychoanalysis enriched some educational movements, such as children research, educational psychology, mental health. Secondly, psychoanalysis helped the reconstruction of educational theories, included some new educational theories of Adler’s Personality education theory, Percy Nunn’s personality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 theory and Russell’s theory of character education. Finally, psychoanalysis influenced some new schools’ reform, especially changes in Kinderheim Baumgarten, Summmerhill School, Malting House School and Walden Experimental School.

psychoanalysis; Freud; educational movement; educational theory; schooling

2016-10-18;

2016-11-5

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课题(2012D059)

李贤智(1972— ),男,湖北潜江人,湖北第二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西方教育史。

G519

A

2095-4476(2017)01-008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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