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治理意义研究

□王东海

（湘潭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治理意义研究

□王东海

（湘潭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一部纲领性文献，是毛泽东在复杂的国际背景下对国内矛盾作出的一种正确判断。他提出的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思想以及处理办法，切中了人民民主专政的核心问题，科学地回应了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范式转换问题。它为顺利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为我国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作出了重要贡献。

毛泽东；人民内部矛盾；正确处理；治理意义

由于受到苏联和东欧国际局势的影响，1956年冬，我国城乡也出现了一些比较突出的群众闹事问题。如何科学分析这些矛盾的基本性质，找到解决这些矛盾的正确途径，成为当时中共中央面临的一个十分紧迫的现实问题。

1 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体现了治理主体的人民性

我国生产资料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社会矛盾和阶级关系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1956年12月4日，毛泽东在《致黄炎培》的信中初步谈到了对于社会主义矛盾性质的一些基本看法，“社会总是充满着矛盾，即使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也是如此，不过矛盾的性质和阶级社会有所不同罢了。”［1］1957年2月27日，毛泽东在第11次国务会议上正式作了《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讲话。毛泽东运用唯物辩证法总结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经验，他认为革命时期大规模的疾风暴雨式的群众运动和阶级斗争已经基本结束，我国社会矛盾主要表现为非对抗性的人民内部矛盾，它与对抗性的敌我矛盾是两类性质根本不同的矛盾。党的工作重心应当转移到现代化建设上来，根本任务是在新的生产关系下面保护和发展生产力。毛泽东以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为契机，科学地回应了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范式转换问题。

毛泽东之所以特别重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不仅因为它牵涉的主体具有人民性，代表了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而且因为它治理的方式直接与党的性质、党的作风联系在一起。党性和人民性的关系问题，不仅是重大的理论问题，而且是重要的实践问题。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认为，人民是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社会变革和历史进步的推动者；始终坚持人民的主体地位，维护人民的根本利益，不仅是现代化建设事业的动力源泉，也是中国共产党执政理论的根本宗旨。毛泽东认为，党的立场和人民大众的立场是一致的，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任何政党的一个显著标志就是它的任何行动和政策都要向人民负责，都要适合人民的利益。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中国共产党的党性是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统一的。从本质上说，党性寓于人民性之中，没有脱离人民性的纯粹党性；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坚持人民性也就是坚持党性；把党性和人民性割裂开来、对立起来的观点，不仅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实践上也是十分有害的。新时代必须精准把握人民内部矛盾的根本性质和特点。

1.1 人民内部矛盾具有辩证统一性

人民内部矛盾作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长期存在的一种普遍现象，具有鲜明的阶级属性和时代特征。不同时期人民群众的范围不同，这种矛盾的性质和特点也会有所不同。正如毛泽东所说：“在建设社会主义的时期，一切赞成、拥护和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阶级、阶层和社会集团，都属于人民的范围。”［2］从矛盾的主体来看，主要是指工人、农民同知识分子之间的内部矛盾；从矛盾的根源来看，主要起源于国家、集体与个人之间的利益冲突；从治理的角度来看，主要是指民主同集中、领导同被领导、官僚主义同群众路线之间的矛盾。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人民内部矛盾的治理进一步复杂化和多样化，首先，人民既是治理的主体，其矛盾又是治理的客体；其次，人民内部矛盾既具有非对抗性的一面，又具有向对抗性转化的可能；再次，人民内部矛盾既表现为局部性问题，又有可能演变为群体性事件。

1.2 人民内部矛盾具有利益相关性

毛泽东的人民内部矛盾思想十分重视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需要，强调不能单纯用抽象的片面的观点进行阶级分析，“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3］人民是比阶级更具有普遍性的一个概念，包含不同的阶级、阶层和社会集团，他们在根本利益一致的前提下又存在不同的利益诉求。毛泽东指出，“我们必须经常注意从生产问题和分配问题上处理上述矛盾。”［4］经济和社会的转型带来了利益结构的重新调整，使得人民内部矛盾呈现出利益主体多元化、利益诉求多样化的趋势。由于受到市场经济的驱动，各个利益主体之间既相互依存、又相互竞争。人们更加注重自己的切身利益和物质需求，维权意识不断增强。从而使得物质利益成为引发矛盾冲突的主要因素，诸如失业、下岗、征地、拆迁等等，都是由经济利益分配或再分配而引发的矛盾问题。据有关方面的资料统计，由利益纠纷引发的矛盾问题已经成为新时期人民内部矛盾的主要表现形式。

1.3 人民内部矛盾具有历史复杂性

近现代以来，中国一直处于动荡不安的社会剧变和转型过程当中，人民内部矛盾往往被对抗性的民族矛盾、阶级矛盾、敌我矛盾所掩盖。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建立，推翻了三座大山的压迫，对抗性的外部矛盾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消解而退居其次，人民内部矛盾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放大而占居主导地位，这也造成了当前人民内部矛盾的历史复杂性。一是矛盾成因的复杂性。人民内部矛盾产生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在政治、经济、文化、民族、宗教等方面都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很多是由于历史遗留的官僚主义、等级观念、特权思想等腐朽的意识形态造成的。其中，既有群众合理的利益诉求得不到满足的一面，也有对国家政策缺乏理解的一面；既有政府部门管理方式过于简单的一面，也有人民群众文化素质有待提高的一面；从而导致传统文化积淀与现代社会转型的相互冲突。各种矛盾因素叠加在一起，造成了当前人民内部矛盾治理的复杂性。二是矛盾群体的复杂性。中国幅员辽阔，民族众多，区域经济发展又很不平衡，在某种程度上加剧了矛盾群体的复杂性。不少人民内部矛盾并非个别现象，而是存在于不同利益群体之间。一旦出现利益冲突，就不单单是个体性矛盾，而是表现为群体性矛盾。这种群体性矛盾，往往造成群体性事件增多。特别是一些政策性因素引起的矛盾问题，事关很多人的切身利益，具有相同的利益受损背景，多数人的过激行为与少数人的违法行为掺杂在一起，极易酿成群体性事件加剧，更是增加了政府治理的难度。

2 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体现了治理方式的民主化

矛盾分析方法是毛泽东哲学思想的基本方法，也是毛泽东治理思想的根本方法。在毛泽东看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一致的，用对立统一的观点来看待世界，它就是世界观；用对立统一的观点来解决问题，它就是方法论。对立统一的观点反映在工作方法上，最重要的就是要处理好党的领导与人民群众的关系、内部矛盾与外部矛盾的关系。毛泽东根据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的关系原理，提出了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基本方法与具体方法。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必须坚持两点论和重点论相结合，两类矛盾的根本性质不同，解决矛盾的基本方法也不相同，“我们历来主张，在人民民主下面解决敌我之间和人民内部这两种不同性质的矛盾，采用专政和民主这样两种不同的方法。”［5］敌我矛盾是阶级利益根本冲突的对抗性矛盾，只能用专政的、强制的方法去解决；人民内部矛盾是在根本利益一致基础上的非对抗性矛盾，具有风险可控性，应该用民主的、协调的方法来解决。同时，毛泽东还提出，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根据矛盾的不同特点采取不同的具体方法。例如：用“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法解决多党合作中的矛盾；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法解决文化交流中的矛盾；用“统筹兼顾、综合平衡”的方法解决经济建设中的矛盾等等。毛泽东认为，旧的矛盾解决了，又会有新的矛盾产生；必须按照新的情况，解决新的矛盾。毛泽东的人民内部矛盾思想和方法对于当今社会矛盾治理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社会矛盾综合治理必须摈弃简单粗暴的做法，要将思想教育、民主协商与改革调整等方式有机结合起来。

2.1 思想教育的方式

毛泽东认为，一个人如果没有正确的政治观点，那就等于没有思想灵魂。人民内部矛盾在思想上主要表现为一个分清是非的问题。它不能采取简单粗暴的强制方法，只能采用和风细雨的教育方法。对于人民内部的不同意见以及认识偏差问题，可以通过说服教育和思想澄清的方法加以解决；对于有些原则性的是非问题，要采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相结合的方法加以纠正，这种方法是人民内部自我教育的基本方法；同时，在根本利益一致的前提下，对人民内部一些暂时无法统一的次要矛盾，或涉及一些非原则性的问题，可采取公开讨论和求同存异的方法，通过提高社会成员的思想道德觉悟，使个人之间、群体之间的紧张关系得到有效缓解。这是提高公民主体素质、理顺社会情绪、化解人民矛盾的主要方法。早在延安整风时期，毛泽东就曾经指出，对于党内同志的个别缺点和错误，不能用“残酷斗争”和“无情打击”的极左办法，只能采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和“团结—批评—团结”的公式。他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尽管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但是也有很多缺点和不足。对于这些缺点和不足，我们应当从爱护人民的角度出发，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式来加以克服，而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一棍子打死。毛泽东进一步指出，“企图用行政命令的方法，用强制的方法解决思想问题，是非问题，不但没有效力，而且是有害的。”［6］即使是必不可少的行政命令，也要辅之以思想教育，才能取得好的效果。刘少奇在调查分析群众闹事的原因以后指出，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切忌把教育当作教训、把批评当成批斗的错误做法。如果我们能够及时改进思想政治教育方式，实事求是地对待群众提出的合理要求，心平气和地帮助他们解决面临的实际困难，经过耐心细致的解释工作是完全可以说服群众的。

2.2 协商民主的方式

协商民主是极具中国特色的政治形式。新中国成立初期一段时间，我国都是以政治协商会议代行人民代表大会职能，以《共同纲领》代行国家宪法的职能。这些充分显示了协商民主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重要作用。社会主义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制度，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就决定了人民内部不同党派之间、群体之间的纷争只能用民主的方法来解决。毛泽东针对有些地方因处置不当而发生群众闹事的情况指出，“为了从根本上消灭发生闹事的原因，必须坚决地克服官僚主义。”［7］地方政府要结合当时当地实际情况，同各方面的人士平等协商，对人民关心的各种问题作出适当安排，绝不可以拒之门外置之不理。刘少奇认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关键是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发扬协商民主精神。如果领导机关不犯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不搞一言堂和一刀切，矛盾就不会激化，问题就容易解决。邓小平科学总结了历史经验教训，提出了“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著名论断。官僚主义以人治代替法治，严重脱离群众路线，极易滋生权力腐败，导致不作为和乱作为现象发生。习近平指出，依法治国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和社会的基本形式，社会主义在治国理政上必须坚持全面依法治国。毫无疑问，协商民主与依法治国在本质上是完全一致的。协商民主的多层、广泛和制度化发展，标志着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这既是社会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也是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保障。

2.3 改革调整的方式

我国经过三大改造向社会主义过渡以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对抗性矛盾已经基本得到解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成为社会的主要矛盾。社会生产与社会需要之间的矛盾成为人民内部矛盾产生的深层原因。正如毛泽东所说，“物质生活资料分配与占有上的矛盾，就是社会发展过程中，多种矛盾组合中的最主要矛盾。”［8］人民内部矛盾不同于资本主义的对抗性矛盾，它可以经过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不断得到解决。通过改革调整，破除生产关系中不适应生产力、上层建筑中不适应经济基础发展的某些环节和方面，就可以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事实上，毛泽东在提出人民内部矛盾思想之后不久，就清醒地意识到了改革调整对于经济建设的重要性。1957年3月他语重心长地指出，中国的经济建设离不开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不仅需要大批锐意改革的共产党员，“我们还需要有一批党外的志士仁人，他们能够按照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方向，同我们一起来为改革和建设我们的社会而无所畏惧地奋斗。”［9］毛泽东认为，社会生产和社会需要之间的矛盾是一个长期的动态平衡过程，需要采取统筹兼顾的原则去调节。在制定国民经济发展计划时，需要统筹农、轻、重的比例关系，兼顾国家、集体和个人的利益关系，求得生产和需要、积累和消费之间的综合平衡，走中国特色的工业化道路。毛泽东认为，不能为了盲目追求工业化的速度，而把农民当成了提款机，这不仅会损害到农民的切身利益，而且会打乱工业化的整体进程。毛泽东在《论十大关系》中指出，又要马儿跑得好，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是谁也办不到的。苏联由于采取所谓义务交售制来积累工业化资金，农民付出的代价太大而其生产积极性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毛泽东敏锐地察觉到了苏联模式存在的严重弊端，强调要吸取教训并及时调整政策。他认为，工厂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以后，工人的工资待遇也要得到相应提高；农业在增加产量的基础上，要保证绝大部分农民的收入不低于往年。社会主义在大力发展生产的同时，也要注意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

3 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体现了治理观念的现代化

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思想的提出具有标志性的象征意义，标志着我国生产资料三大改造完成以后开始进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阶段，标志着我党工作重心的转移和治理观念的转变。革命可以在马上打天下，但是不能在马上治天下。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决定我国进入社会主义以后不能再搞阶级斗争为纲。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和经济实力的逐步增强，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上正式提出要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治理与管理虽只有一字之差，却体现了不同的执政理念与思路。管理侧重于管，还带有某些官本位的历史痕迹；治理则着眼于治，更强调治理过程的民主化和结果的长效化。毛泽东的治理思想有利于共产党及时转变执政观念，促进我国治理体系、治理方式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奋斗目标。

3.1 有利于实现治理体系的现代化

国家治理体系是保证国家正常运行的一整套紧密相连、相互协调的制度体系，实质上是各领域的体制、机制、法律、法规的顶层设计与制度安排。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它建立在一个庞大的制度结构之上，是一个连续不断的制度创新过程。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领导制定了我国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各方面的基本制度，初步形成了相对完备的国家制度体系和组织体系。我国通过三大改造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的经济制度，通过召开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形成了基本的政治制度，通过颁布第一部宪法奠定了法治国家的基本雏形。从而在治理领域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这些制度建设和组织建设结束了旧中国一盘散沙的混乱状况，为社会主义治理体系的正常运行提供了合法性依据。“在这里，决定的条件就是社会主义的制度和人民团结一致的奋斗。”［10］2014年2月17日习近平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讲话中明确指出，我国的治理体系是在长期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实践中形成的，是我国历史文化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内生性产物，符合中国的基本国情与特色。习近平提出到2020年我国要“构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使各方面的体制机制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是全面的改革与改进，既不能脱离整个世界的现代化进程，又必须吸取其他国家现代化过程中的经验教训。这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对于治理现代化的认识逐渐趋于成熟与完善。

3.2 有利于实现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社会主义国家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其优越性不仅仅体现在制度层面，更应该体现在治理的能力和实效方面，比资本主义更能保障人民实现当家做主的民主权利。国家治理能力是衡量一个国家运用法律制度保障人民群众参与公共事务管理的基本水平。毛泽东十分重视党政干部治理能力和水平的提高，构建了一套特色鲜明并行之有效的科学工作方法。毛泽东关于领导艺术的许多论述至今仍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首先，毛泽东始终坚持为人民服务的价值追求，特别注重无产阶级的利益原则。他在《为人民服务》一文中指出，政府的本质就是服务，公务员的本质就是人民的勤务员。一切党员干部无论职位高低，在领导工作中只有始终坚持人民利益至上原则，努力构建服务型政府，才能赢得人民大众的支持与信任。这是贯穿在毛泽东治理思想中的一条基本红线。其次，毛泽东十分注重党的工作方法，强调抓住中心环节开展群众工作。他在《工作方法六十条》中认为，凡属党的正确领导都是建立在群众路线的基础之上，只有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思想路线，重视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法，认真听取群众意见，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再次，毛泽东特别注重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学习，对于党员干部的领导素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在毛泽东看来，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只有努力培养实事求是和远见卓识的品格，才具有独立解决问题的工作能力，才富有攻坚克难的牺牲精神，才不会迷失前进的方向。习近平认为，国家治理能力贯穿于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治党、治国、治军等各方面，党的领导干部只有不断提高思想政治水平，增强政治敏锐性和鉴别力；全面贯彻民主集中制，把握工作主动权；才能发挥模范带头作用，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3.3 有利于实现治理目标的现代化

毛泽东在发表 《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以后，又相继提出了四个现代化和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构想。那么，这三者之间又是一种什么关系呢？《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主要是从治理的层面来讲的，四个现代化主要是从技术的层面来讲的，现代化国家主要是从目标的层面来讲的，三者之间有着很强的逻辑递进关系。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五位一体的和谐发展。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既离不开四个现代化，也离不开治理的现代化。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形成和提出，是中国共产党不断探索现代化、努力构建现代化的智慧结晶。在习近平的治理思想中，治理现代化与国家现代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内在关系，国家现代化是奋斗目标，治理现代化是重要抓手；治理现代化是着眼于四个现代化和国家现代化，为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总体目标服务的。习近平在党的十八大以来的一系列讲话中所论述的国家治理现代化思想的基本主旨就是，必须坚持党在国家治理中的主导地位，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作用，始终坚持社会主义的改革方向。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提高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能力和治理水平，顺利推进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和五大发展理念的实施，圆满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总而言之，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对我国的治理模式进行了积极的探索，为中国的现代化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他提出的人民内部矛盾思想对于中国的治理现代化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这一思想突出强调了国家治理的社会主义性质，彰显了社会主义的制度自信与道路自信。习近平认为，道路就是党的生命，直接关系到社会主义事业的兴衰成败。我们党只有主动适应治理现代化的要求，不断完善治理体制和治理方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社会力量，才能以治理现代化引领中国走上全面现代化的道路。

［1］毛泽东书信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514.

［2］［5］［9］［10］毛泽东文集：第 7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205，371，275，239.

［3］毛泽东选集：第 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96.

［4］［6］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 6 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334，351.

［7］毛泽东选集：第 5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237.

［8］毛泽东选集：第 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332.

10.14180/j.cnki.1004-0544.2017.12.003

A84

A

］1004-0544（2017）12-0022-05

湖南省教育厅重点项目（16A214）。

王东海（1972-），男，湖南湘乡人，哲学博士，湘潭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 梅瑞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