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隐情绪启动测验在运动疲劳评价中的应用：女子赛艇运动员夏训期间的跟踪研究

黄志剑，苏 珩，董 伟，张华杰

训练—疲劳—（超量）恢复已经成为构建现代运动训练体系的重要理论基础和研究热点之一[1]。近年来，国内外的研究者开始从心理学的角度对运动中的疲劳问题进行研究，如心理疲劳（mental fatigue）概念的界定、心理疲劳产生的神经生理机制、心理疲劳的测量和评价方法，以及心理疲劳的干预和调控手段等。越来越多的研究者试图通过从个体心理层面探讨运动员疲劳产生和发展的规律，有效地避免运动训练疲劳导致的不良情绪增加、训练动机和训练质量下降等一系列阻碍提高训练和比赛水平的状况。

在运动疲劳的评定方面，目前国内外研究者主要采用以下方法：

主观自陈式问卷是通过心理学手段对运动疲劳进行评定的最易方法之一。常用的心理疲劳量表包括马斯拉奇心理疲劳量表(Maslach Burnout Inventory,MBI)[2]、运动员心理疲劳问卷(Athlete Burnout Questionnaire，ABQ)[3]、POMS 心境量表[4-5]。这一测评方法一方面简单易行，但另一方面也较容易受到社会期望效应和运动员训练动机、情绪状态、外界刺激等不稳定因素的影响。

生理生化指标在对于采用生理生化指标测量运动疲劳方面已有大量研究和应用[6]，积累了相当丰富的证据。但这些指标的使用同样存在相当多的不一致和困难[7]，特别是对于运动疲劳对个体心理层面的影响，生理生化指标仍具有相大的局限性[8]。因此，目前采用生理生化指标评定运动性心理疲劳的可行性还有待进一步探讨[9]。

个体行为指标这一类指标主要包括一些可客观测量和评价，并受到中枢或外周疲劳程度影响的外显行为指标，如闪光融合频率（FFF），反应时，睡眠质量，心率变异性（HRV）等。

总的来说，目前对运动员疲劳的研究主要采用生理生化指标评定和主观报告以及行为观测等3种途径。虽然上述3类指标分别反映了疲劳这一复杂现象的某一部分属性，但往往又忽略了其身心交互的整体特征。

因此，有研究者提出使用近年来在社会认知研究领域迅速发展的内隐态度研究范式监测心理疲劳的新设想[10]，提出采用训练场景作为图片刺激，并利用内隐态度试验的图片—词汇匹配任务，观察被试是否对训练场景做更多的消极的匹配反应，以此来判断运动员的心理疲劳的程度。这一途径的优势在于，通过相关刺激启动个体对某一事物的无意识内隐态度，可以有效地避免运动员对其疲劳状态有意无意地掩饰或夸大，从而使教练员及科研人员能够更加真实客观地评价高强度训练效果。一方面避免因运动员故意夸大其疲劳程度而导致的训练负荷调整，另一方面也可以更好地避免运动员因掩饰其疲劳程度而导致的过度训练和运动损伤。

内隐情绪启动（Affective Priming）作为一种研究范式是近年来社会心理研究领域内一种重要的研究途径[11]，而疲劳状态对个体行为与心理的影响长期以来都是心理学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已有研究结论显示，疲劳状态下个人体倾向于出现分心、冲动、反应能力下降等认知上的变化，同时也会出现（对于任务的）消极负面情绪的发展[12]。反过来，如果我们在内隐情绪启动测验中观察到运动员对于训练任务的情绪效价发生变化，也可以对其运动疲劳（特别是中枢疲劳）的发展程度作出推论和评价。

本研究在回顾与总结前人的研究成果基础之上，尝试采用情绪启动研究范式探讨在训练和比赛相关的图片和文字材料的启动下，运动员是否会对一般的生活物品和运动训练刺激产生消极的情绪反应。结合传统自陈量表和生化指标进行对照比较，进而探讨在意识阈限下对运动性疲劳进行评定的新方法。

基于以上研究目的，我们提出如下研究假设：（1）随着疲劳水平的提高，赛艇运动员进行情绪启动测验时更容易产生负性情绪反应倾向；（2）伴随训练疲劳程度的加深，运动员在情绪启动试验中的反应时会延长。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被试

选取某省女子赛艇队13名优秀赛艇运动员作为被试。所有13名运动员都在同一教练组指导下从事赛艇训练至少在1年以上，平均年龄（22.3±2.6）岁。多数运动员参加过国家级或国际级赛艇比赛，该次封闭夏训以备战全运会预赛为主要目的。所有被试均身体健康，视力正常，均为右利手。所有被试均自愿参与本项试验。

1.2 研究工具

1.2.1 情绪启动试验 本研究采用简化了的经典情绪启动范式[13]，将与赛艇训练联系最为紧密的图片或词语刺激作为情绪启动刺激，用以在意识阈下启动试验参与者对于赛艇训练情境的内隐态度，从而进一步影响对后继中性靶刺激的反应态度及加工时间。根据本研究的主要假设，如果试验参与者在封闭夏训的前期和中后期的情绪启动试验中对中性靶刺激的评价和反应时有所变化，可以说明，以训练情景为主要内容的启动刺激（图片或词语）在不同训练阶段对于参与者而言的情绪效价有所不同。

试验中所使用的启动刺激是由熟悉赛艇运动的研究者挑选出的图片和文字（各30个）。由长期从事赛艇运动的教练员和不参与本试验的赛艇运动员使用5点里克特评分，从中选出与赛艇运动最为相关的图片和词语各10个。试验中所使用的靶刺激也采用同样的方法进行筛选，选出与赛艇运动无关的图片和词语个10个作为靶刺激。试验中所有图片均为彩色bmp格式，大小均为500×300，并使用图像处理软件统一其亮度和对比度。

情绪启动试验的程序使用E-prime软件编写。程序包括指导语、练习部分、正式试验部分和结束语4个部分。练习部分的试验安排与正式试验相同，每个试次（trial）的安排为空屏（300 ms）→注视点+（300 ms）→启动刺激（50 ms）→空白掩蔽刺激（100 ms）→靶刺激（300 ms）（见图1）。被试被要求对靶刺激做出按键判断（感受到积极情绪按“，”，消极的情绪按“。”），靶刺激在被试按键后消失，程序进入下一个trial。整个试验程序包含20个练习trail和60个正式试验的trail，其中正式试验中有启动和无启动各占一半。为了防止被试形成反应预期和定势，所有刺激随机化呈现。文字材料的测验和图片材料的测验在试验程序上一致并单独进行，同时使用ABBA设计平衡其顺序效应。试验程序记录被试对靶刺激做出反应的结果（判断为积极或消极）和对靶刺激的反应时间。

1.2.2 心理疲劳问卷 《运动员心理疲劳问卷》(Athlete Burnout Questionnaire)，简称ABQ，由RAEDEKE和SMITH 于2001编制完成。问卷共有15个条目，均为里克特式五点评分，按照程度上从“从没有”到“总是”分别计分为“1”到“5”。《运动员心理疲劳问卷》包括3个分量表：情绪和体力耗竭(emotion and physical exhaustion)、成就感的降低(reduced sense of accomplishment)和对运动的消极评价(sport devaluation)。

图1 图片材料的情绪启动试验一个试次的示意图

2006年，CRESSWELL和EKLUND在运动员中对ABQ进行效度分析[14]，发现ABQ的各个维度具有较好的构想效度，可以用ABQ来测量运动员的心理疲劳。目前，ABQ是国际上较为通用的心理疲劳问卷，是运动领域测量心理疲劳最常用的自陈量表之一。

1.2.3 血清尿素氮（BUN） 血清尿素氮是了解运动员机体对训练负荷承受能力和恢复程度的简易而灵敏的指标，它可以帮助教练员掌握运动员的机能状态，调节和控制运动量,安排好训练节奏，是反映生理疲劳最常用的生化指标之一。在试验当天清晨空腹安静状态下采集指尖血2 ml，采用JJIDRI-CHEM3500试纸以及日本产Olympus-640全自动分析仪对血清尿素氮进行测定。严格按程序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对血样的测试。

1.3 试验程序

本研究采用重复测量设计，队员分别在夏训初期和中后期两个时间点接受测试（即“一测”和“二测”），每次测试都要对被试进行情绪启动试验，并在试验后使用ABQ收集被试的心理疲劳指标。在测验当天清晨对被试进行血清尿素氮采集。

本研究所有测试均安排在辽宁丹东进行封闭式夏训期间。一测时间在该次夏训的初期（第1～2周），这一阶段属于适应准备期，训练强度和训练量安排相对较小；二测时间在夏训的中后期（第5～6周），此阶段全队的训练强度和训练量达到最大。

采用个别施测的方式对被试进行情绪启动测验。每个被试施测之前，被要求认真阅读指导语，在确保被试理解指导语之后开始试验，被试使用右手点击电脑键盘反应。试验完毕后，要求被试填写ABQ心理疲劳问卷。然后由下一名被试进行试验。此外，一测和二测当天清晨由队医统一对所有被试进行体检，收集血清尿素氮指标。两次测试使用的程序完全相同。

2 试验结果

2.1 ABQ问卷得分在两次测试中的比较

采用配对样本T检验对前后两次ABQ问卷的得分进行差异比较，结果见表1。结果发现两次测试心理疲劳的平均值为36.46和39.46，二测中运动员心理疲劳的指标有所上升，配对样本T检验的结果显示两次测验中运动员的心理疲劳达到边缘显著（t=2.08，P=0.06）。

表1 两次心理疲劳（ABQ）配对样本T检验（n=13）

2.2 两次体检血清尿素氮（BUN）的差异比较

采用配对样本T检验对前后两次血清尿素氮指标进行差异比较，结果见表2。两次测试血清尿素氮平均值为6.48mmol/L和6.81mmol/L，二测中运动员血清尿素氮较高。配对样本T检验的结果为t=-2.57，P=0.03，可以反映出队员的生理疲劳程度在夏训中后期显著高于夏训初期。

表2 两次血清尿素氮指标的配对样本T检验（mmol/L,n=13）

采用Pearson积差相关分别对前后两次测试中的ABQ和BUN进行相关分析，结果发现一测中ABQ—BUN相关系数r=0.02（P=0.96），二测中r=0.31（P=0.42），说明两次测试中运动疲劳的主观报告评价指标ABQ和生理评价指标BUN之间的相关均不显著。

2.3 情绪启动测验反应的差异比较

2.3.1 图片材料启动的反应结果分析 使用卡方检验分别对一测、二测中被试的反应结果进行分析，结果见表3。

表3 两次测试中被试对不同启动条件下的靶图片的反应结果的卡方分析表

由表3可以看出，运动员在两次测试中，无论是在启动条件下还是在无启动条件下，对靶图片做积极反应的次数显著高于消极反应次数，且两次测试中在图片情绪启动条件下和无情绪启动条件下的反应结果无显著差异（见表4）。

表4 两次测试中被试在启动条件下对靶刺激的反应结果差异比较

2.3.2 词语材料启动的反应结果分析 采用卡方检验分别对一测和二测中被试对靶子词的反应结果进行分析，结果见表5。

表5 两次测试中被试对有无启动条件下的靶子词的反应结果的卡方分析表

由表5可以看出，运动员在两次测试中，无论是在启动条件下还是在无启动条件下都倾向于对靶子词做积极的反应，两种条件下的积极反应次数均显著高于消极反应次数。两次测试中，反应结果在两种试验处理条件下均无显著差异。

另一方面，由表6可知，在两次测试之间的反应结果差异检验中卡方值为5.58，P=0.02，即被试在前后两次测试中，在词语启动条件下，对靶子词的反应结果存在显著差异。具体的，夏训中后期被试对靶子词的积极情绪反应比夏训初期减少，消极情绪反应增加。这一结果与BUN测试的结果（见表2）表现出较为一致的发展趋势，即BUN水平升高的同时，被试在词语启动条件下的消极情绪反应增加。

表6 前后两次测试中被试在启动条件下对靶子词的反应结果差异比较

2.4 内隐情绪启动测验反应时的差异比较

2.4.1 图片启动的反应时分析 使用独立样本T检验分别对两次测验中被试在不同启动条件下对靶图片的反应时进行的分析。结果发现一测中被试启动状态下对靶图片的反应时的平均值818.62 ms，比无启动状态下的反应时793.85 ms长，但差异不显著（P=0.51），即一测中被试在不同的启动状态下对靶图片的反应时无显著性差异。二测中被试启动状态下对靶图片的平均反应时为678.32 ms，无启动时对靶图片的平均反应时为631.38 ms，（t=2.15，P=0.03），即情绪启动状态下对靶图片的反应时比无启动状态下的反应时显著延长（见图2）。

图2 一测和二测中被试对不同启动条件下的靶图片的反应时（ms）

接着对一测和二测启动条件下的反应时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发现前后两次测验中图片启动条件下的反应时差异非常显著（t=4.59，P=0.00），且一测中的平均反应时显著长于二测。2.4.2 词语启动的反应时分析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分别对一测和二测中被试在不同启动条件下对靶子词的反应时进行分析（见图3）。

图3 一测和二测中被试对不同启动条件下的靶字词的反应时（ms）

被试在一测的启动条件和无启动条件下对靶字词的平均反应时分别为1 031.65 ms和979.41 ms（t=-1.27，P=0.51），表明不同的启动条件下对靶字词的平均反应时无显著性差异。在二测中，启动条件和无启动条件下对靶子词的平均反应时分别为760.73 ms和771.14 ms（t=0.35，P=0.72），说明二测中被试在启动条件和无启动条件下对靶字词的平均反应时无差异显著。

接着对一测和二测的启动单元的反应时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发现一测、二测的启动单元反应时差异检验t=8.24，P=0.00，由此可知，前后两次测验的启动单元反应时差异显著，一测的反应时显著长于二测的反应时。

3 讨论与分析

3.1 血尿素氮与生理疲劳

血尿素氮含量是机体负荷能力的反应，大运动负荷后血尿素氮上升，若经过调整和恢复血尿素氮指标恢复正常范围，说明机体可以适应此负荷强度；若血尿素氮持续上升或恢复极为缓慢，则说明机体不能适应此负荷强度[9]。大强度运动后，若血尿素氮升高且连续数日高于正常范围时，意味内环境的平衡已经遭到破坏，机体出现疲劳状态，应引起教练员的高度重视。王永梅，李世昌对优秀皮划艇运动员的血尿素氮进行周期性的研究发现，男子运动员血尿素氮BUN的基础值为（5.17±0.77）mmol/L，女子运动员血尿素氮基础值为（4.72±0.61）mmol/L，并且BUN的数值在训练期间表现出一些变化特征[14]。此外，若机体不能适应环境的变换时，血尿素氮水平也会升高，但训练水平高的运动员反应较小[15]。

本研究中的第一次测试为夏训初期，训练量和训练强度相对较小，第二次测验为夏训中后期，是整个夏训过程中训练负荷最大的阶段。测试结果表明二测中的血清尿素氮平均水平显著高于前测(6.81＞6.48，P=0.03)，说明后测阶段运动员的身体负荷较大，生理疲劳已明显出现。在夏训中后期，训练强度和训练量达到最大的时候，生理疲劳程度有较明显的上升。

3.2 训练环境、心理疲劳与生理疲劳

林岭等[16]对运动员心理疲劳的定性研究结果显示，心理疲劳的发生一般常见于长时间大负荷训练的中后期(42%)，封闭性训练阶段(35%)和重大比赛前后(33%)。

在本研究中，二测时间处于运动员训练负荷最大的时期，然而与夏训初期阶段的一测相比，运动员的主观报告的心理疲劳（ABQ）并没有发生显著的变化（P=0.06），呈边缘显著。从数值上看二测的心理疲劳水平（ABQ值）略高于一测（39.46＞36.46）。在一定程度上与生理疲劳指标的发展趋势一致，但不明显。这一现象与林岭等人之前的研究结果并不一致。这也表明，心理疲劳与生理疲劳的发展进程可能并不同步，两者之间的关系还有待进一步探讨。

3.3 疲劳对内隐情绪启动反应的影响

疲劳是影响个体运动过程中认知表现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在运动过程中随着运动时间的延长或者运动强度的增加，机体工作能力会出现下降，经过一段时间休息和调整可以恢复，这一现象被称为运动性疲劳。中枢疲劳是运动性疲劳的一种，此时中枢神经系统功能会受到抑制，主要表现为与运动有关的认知功能下降，出现反应迟钝，判断错误，注意力不集中等现象。同时也更容易产生消极的态度反应[17]。

本研究在简化内隐情绪启动试验中，将与赛艇训练无关的图片或词语（中性情绪效价）作为靶刺激，并假设随着训练导致的疲劳逐步发展，与训练情境有关的刺激（图片或词语）对于运动员的情绪而言将由良性或中性刺激发展为消极刺激物。从而影响个体在内隐情绪启动试验中的反应结果。试验结果显示，与夏训初期相比，被试在高强度大训练量的夏训中后期显著地更倾向于对靶刺激做出消极反应（见表6）。这一结果与本研究的假设一基本一致。在夏训中后期由于运动疲劳程度的显著提高，运动员可能更多的感受到身心的不适反应，进而影响了其对运动情景相关材料的内隐态度，于是更加倾向于在情绪启动条件下做出无意识的消极情绪反应。此现象说明，生理疲劳水平较高时，情绪启动现象较明显。

被试在本研究第二次测试中，启动状态下对靶图片的反应时显著高于无启动状态下的反应时（见图2），而夏训初期的一测中则不存在此差异。这一结果支持了本研究的假设二，即随着运动疲劳程度加剧，运动员在训练情境相关的图片启动条件下的平均反应时显著长于无启动条件的平均反应时。

3.4 内隐情绪启动测验与自陈量表测验结果的比较

本研究中运动疲劳自陈量表（ABQ）的结果在前后两次测试中不存在显著差异（P=0.06）。这一结果与生化指标（BUN）结果以及内隐情绪启动测验的部分结果不一致，再次说明了运动疲劳这一现象的复杂性，同时说明自陈式量表这一受到意识检查的主观报告测试方法在反映和测量运动心理疲劳方面可能存在的局限性。运动员在主观报告过程中出于掩饰或自我保护的原因可能有意无意地出现装好或装坏的倾向。相对而言，内隐情绪启动测验中的主要结果与BUN变化趋势一致。一方面可能是由于运动疲劳的生理与心理成份的出现与发展不同步；另一方面说明较少受到意识检验的内隐情绪启动范式在反映运动疲劳的心理成份方面可能更有优势（见表7）。今后的运动疲劳评价与监控研究与应用在注重多学科综合评价[14]的基础上，对具体评价手段的时效性与同步性也应予以足够的重视，从而形成对训练疲劳发展过程的更为精确的认识和把握。

表7 本研究中三类运动疲劳测评方法的结果对比与分析

4 结论与建议

综上所述，本研究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内隐情绪启动测验主要结果与运动员运动疲劳生化指标的变化基本同步。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由运动疲劳导致的态度和认知变化。（2）随着运动疲劳程度的发展，与运动训练有关的刺激对运动员的情绪有更消极的影响。（3）内隐情绪启动测验可以作为运动疲劳评价的新方法，并得到更多的后续研究验证。

同时需要指出的是，本研究作为一次新的尝试仍存在一定的不足。如虽然研究者在研究前期对启动材料进行了选择和一定程度的标准化，但由于参与标准化的材料资源较少，造成了某些可能更具启动效果的材料的流失；此外，图片启动材料可能存在刺激内容较多，不够单一的问题，可能造成被试在无意识状态下对刺激的选择注意出现偏差，从而影响启动效果。

因此，笔者建议在未来进一步的研究中，应当对此进行完善，着手建立标准化的运动训练情景的情绪启动图片库和词语库，并进一步比较图片材料和言语材料在评价运动性疲劳的效果上可能存在的差异。同时，今后关于运动疲劳的研究应该更加重视运动员个体在意识阈限下对疲劳发展过程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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