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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陈朝地方管理模式的流域结构
——以黎崱《安南志略》为中心的考察

2017-03-06

黑龙江社会科学 2017年5期
关键词:龙城安南红河

魏 超

(浙江师范大学 a.人文学院;b.环东海与边疆研究院,浙江 金华 321004)

越南陈朝地方管理模式的流域结构
——以黎崱《安南志略》为中心的考察

魏 超

(浙江师范大学 a.人文学院;b.环东海与边疆研究院,浙江 金华 321004)

越南自丁部领建立丁朝,走上了自主发展的道路,并开始不断探寻自身发展模式。陈朝时期,在吸收中国地方行政制度经验的同时,也结合越南的地理环境状况探索出了有自身特点的地方管理模式。分析时人黎崱《安南志略》一书的记载可知,陈朝地方管理模式是以红河的流域结构为重要依托的——以其干支流的流域来划分政区。这种管理模式,对陈朝确保滨海地区、平原地区及山地地区间的往来通畅乃至维持其统治,具有重要的意义。

越南陈朝;地方建置;管理模式;流域结构;《安南志略》

越南古称安南,源于唐帝国在边疆地区设立的六大都护府之一的安南都护府。随着唐王朝的倾覆,偏居中国南疆一隅的安南地区逐渐由地方势力集团把持,并继承了大部分原都护府辖域。历经五代宋初,安南与中原王朝渐行渐远,最终在968年,地方豪强势力代表丁部领于削平十二使君势力之后,建立丁朝,脱离中国的直接统治,越南也由此开始了自主发展的时期。自立后的越南,作为中国的藩属国,实行“外臣内帝”的统治方式;历朝在继承中国文物制度的同时,结合自身特点,发展出了独具特色的地方管理模式。中外学者在越南古代地方管理模式这一问题上,均做过有益的探索。比较有代表性的如中国学者王颋撰文,从《安南志略》记载入手,指出黎崱记载的十五路,乃元朝侨置安南国之建置[1];可谓观点新颖,论述精辟。越南方面,如阮氏芳芝对陈朝的基层行政区划进行了研究[2]。日本学界对此问题也研究颇深,如山本达郎系统地探讨了越南地方建置问题[3];樱井由躬雄撰文探讨了陈朝时期红河三角洲的土地开发与地方发展模式,指出土地开发影响了地方管理模式的发展[4];桃木至朗则进一步系统地阐述了李、陈两朝的路制及其性质等相关问题[5]。分析前人成果,可知在这一问题上,仍有进一步探讨的必要。因此,本文试图以《安南志略》记载的陈朝地方建置名录为分析基础,探讨流域结构与陈朝地方管理模式间的关系。

一、陈朝建立的政治和地理基础

在阐述本文观点之前,有必要对陈氏安南国的建立进行一番简单回顾,以便展开此后的讨论。有关陈氏家族的源流,《大越史记全书》记载其先世为闽人或桂林人,各种研究也指向陈氏一族本源于中国[6],后来迁居红河平原地区,最后定居在即墨一带。陈氏家族在红河平原的沿海地区从事渔业,依靠“渔业致富,傍人归之,因有众,亦起为盗”[7]本纪卷四(李纪)。陈氏在即墨一带靠着渔业逐步壮大起来,可能还搜罗乡里人员,组建了自己的私人武装,不光从事渔业,还进行一定的海盗活动。这些活动给其带来了颇丰的家业,也夯实了其武装力量,逐渐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地方武装势力。正是由于上述原因,在李朝末年发生郭卜之乱时,陈氏兄弟能够“集乡兵,平其乱,迎帝还京”[7]本纪卷四(李纪)。可以说,陈氏在建立陈朝之前,已经是地方豪族势力;聚水而居可能是陈氏家族的一大特色——其聚居地即墨乡,在13—14世纪时期,位于红河入海口附近,濒临海洋。

再看看越南红河平原的地理环境。红河三角洲是越南北部由红河及其支流太平江冲积而成的平原,整个三角洲,大部分地区海拔高度不超过3米,许多地方甚至只有1米或不到1米。红河平原与周边地势落差较大,外围是陡峭的森林覆盖的高地。该地区经常洪水泛滥,控制洪水成了红河三角洲经济文化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越南历朝历代,统治者建造了规模宏大的堤防和运河系统以应对红河水患,并灌溉出富饶的三角洲田地。在这样的地理环境下,土地开发成为重要的经济活动,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地方管理也有其特殊性。

二、黎崱《安南志略》记载的地域划分结构

陈朝的地方行政建置,由于史籍记载不明,数百年来困扰着历代史学家。陈朝时期曾编撰有实录[7]本纪卷五(陈纪),应该对当时之地方建置等情况有所记载,可惜由于各种原因并未能保存下来;到阮朝时期官方编撰《纲目》,也并未出示任何有关陈朝地方行政建置的确切资料。目前对于陈朝地方建置的掌握,主要源于《大越史记全书》里零散的记载。而中国史籍方面,却因为黎崱撰写《安南志略》而保留了一份陈朝系统的地方行政建置名录。不过,由于这份名录颇为费解,而且与越南史籍记载多有不同,因而也困扰着诸多研究者。换言之,黎崱记录的这份陈朝行政建置名录,既使我们得以窥见陈朝地方建置的模糊形象,又增加了今天认识和理解陈朝地方管理模式的难度。

黎崱,字景高,号东山,爱州(今越南清化省)人。据他自述,其乃东晋交州刺史阮敷后裔,后改为黎姓,而他本人成为陈朝宗室陈键之幕僚。陈朝初年,元军攻入安南,黎崱随陈键归附元朝,晚年作《安南志略》二十卷[8]自序。该书开篇即为陈朝行政建置名录,现胪列路一级政区如下:大罗城路、归化江路、宣化江路、陀江路、谅州江路、北江路、如月江路、南栅江路、大黄江路、烘路、快路、清化府路、乂安府路、演州路、布政府路[8]卷一(郡邑),同时还记载了诸如府、州、县等建置。黎氏的十五路之说,对后世影响颇深,如明朝时期官修《元史》之类,即取黎氏之说;法国汉学家马伯乐在研究陈朝建置时,也依从《安南志略》之记载[9]。不过,据王颋研究,《安南志略》所谓十五路,事实上是陈益稷等陈氏皇族成员降元后,元朝设置的“侨置安南国”之建置,因此里面夹杂了元朝遥设之路,不能看作陈朝实际的行政建置[1]。其分析可谓精当。但《安南志略》毕竟是目前存世最早、系统记录陈朝行政建置的史籍,而且这十五路中确有不少是陈朝初年即已设置——十五路中的大部分在《大越史记全书》中有直接记载或者间接佐证。因此黎崱所记的十五路建置不应轻易否定。

这里需要探讨的是,黎崱记载的十五路,反映了当时怎样的一个地理环境和地理认知。这十五路的路名,有一点颇值得玩味,即其中有八个都是以“江名+通名”的形式出现的,诸如归化江路、如月江路、宣化江路等。这里所涉及的八条江,或为红河主流别名及支流,或与红河水系共同构成流域结构,且皆位于红河平原及周边山地地区:归化江,红河上游主流;宣化江,即泸江,红河上游支流;陀江,即沱江,红河上游支流。归化江、宣化江、沱江在今越南富寿省越池市交汇,故古名“三带”。谅州江,具体位置不详,当在今越南北江省一带;北江,李太祖曾改北江为天德江,即今潡江;如月江,即今梂江;南栅江,今越南海阳省境内太平江;大黄江,即红河下游至入海口一段。可见,这八条江的流域范围覆盖了几乎整个今越南北部地区;换言之,这八条江的流域构成了陈朝在今越南北部的辖域范围。如果说黎崱拼凑了十五路来显示陈朝的统辖范围,似乎难有说服力;再者,黎崱作为越南人,又为宗室成员幕僚,对于当时陈朝的政治及地理情况应该很熟悉,揆之常理,似没有必要拼凑这样一个名录。那么,这十五路究竟反映了怎样的一种空间结构?

三、陈朝地方建置中的河流因素

(一)河流结构对于地方管理模式的影响

中国历史上地方行政区域的划分,除了依照“山川形便”的原则,还要考虑政治、文化、经济等各方面的因素,这些经验也为越南古代历朝所遵循。不过,红河冲积平原的地理面貌,使得越南古代的中央政权对于地方的统治不得不考虑特殊的地理形势。在以农为本的古代,人口聚居区多处于近河高地,水利灌溉便捷与否是首先要考虑的。红河每年携带大量泥沙冲向下游红河平原,在沉积运动作用下,新的陆地不断形成,日复一日。红河下游的各条河流两岸,由此成为土地肥沃的农耕区,而红河三角洲地区密集的河网分布,又把红河三角洲平原分割成一片片的耕作区。据樱井由躬雄的研究,红河下游冲积平原地区的土地开发,使得该地区汇聚了越来越多的人口,而当一个地方的人口数量和土地开发程度达到一定规模之后,就自然地形成了一个人口聚集区及辐射区,而这样一个人口密集区和对应的土地就成了地方行政建置的基础[4]。

由于红河上游山地与下游平原在地势上落差较大,红河水流在穿越上游崇山深谷之后,便宣泄在红河三角洲平原广袤的土地上。每年的雨季,红河平原水量增大,如何有效地防止洪水对于三角洲农业的破坏遂成为越南历朝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而解决的办法就是筑堤。史载,陈朝太宗天应政平十七年(1248),“三月,令诸路筑堤防水,名曰鼎耳,自原头至海岸,以遏洪水涨溢。置河堤正、副使管督之。所筑之处,视民田地,度其所筑,依价还钱。鼎耳之筑自此始。”[7]本纪卷五(陈纪)陈太宗元丰五年(1255),为加强河堤管理和推进防洪措施的落实,又“选散官为诸路河堤正副使”[7]本纪卷五(陈纪)。越南古代修建的防洪大堤,在历代不断维护加固的情况下,时至今日,仍然在红河三角洲平原发挥着防洪灌溉的重要作用。而河流和河堤也形成了天然和人为的区域分隔线,在此基础上设立的地方行政区,自然体现了明显的地理环境特征。

对于山地地区,李朝和陈朝时期皆无法完全控制。美国学者斯科特认为,在东南亚广袤的山区高地地区,存在着一种无政府主义的历史发展脉络[10],这些地区与平原有着地理上的天然阻隔,基本上都是古代政治势力难以辐射到的地带。而在古代,对于山区,河流是最为方便的交通通道,人群相对聚集的地区也是在河谷宽阔的地带;河流就像一条条绳索,联系着陈朝首都升龙城(今河内)和西部及北部山地区域。之前李朝皇帝数次征伐的目标,也皆是这些山地河谷地区的部落势力集团。虽然红河平原地处中下游位置,在地势上处于低处,但红河平原地区政治的辐射力,则沿着这些河流,逆流而上,不同程度地影响和控制着上游地区,河流也成为陈朝统治周边山区高地的命脉。

红河平原是一个冲积平原,河道众多,依据自然地理形势对地方行政区域进行划分可谓在情理之中。前文提到的黎崱记述的十五路中有八个是以红河主流别名及支流命名,也正缘于此。而因为特殊的自然地貌和水文环境,古代越南人对于河流形成了特有的认识和理解,这些地理认知,不仅反映在文本记述中,且以地图的形式展现出来。纵观越南古代绘制的地图,可以发现,河流作为地图中重要的地理要素被凸显出来,甚至可以很夸张地占据一幅地图的大部分空间,而众多河流所形成的密集河网则成了地图上各块陆地之间天然的边界。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例子如阮朝同庆时期编撰的《同庆地舆志》。虽然当时西方的绘图技术已经较为成熟,阮朝的地图绘制者仍然钟情于中国传统画法:以不同色彩表达不同地理要素,以主观意向的地理感知传达地理形势;该书附图中河流所占比例的夸大和陆地的狭小,正是越南特殊地理地貌在当时人们心目中的直观反映。

越南北部红河平原特殊的地理条件,使得其对于地方的统治方式也与拥有广袤陆地的国家的管理方式不同。红河上游干流以及泸江和沱江两条支流,沿着西向、西北向、西南向三个方向展开,三江在今越南越池地区交汇,然后向东流向红河三角洲平原。这三条江就像红河平原伸出去的三个大网,连接着红河平原西部、西北部和西南部山地地区。在古代,山地地区交通不便,河流及依靠河流形成的两岸谷地成了平原通向山地的通道,而平原地区的统治势力也就溯流而上,向山地地区扩延。以河流为结构的地方统治模式由此形成。

(二)“两点一线”的政治格局

陈氏在取代李氏之后,仍以升龙城为都,而将其发迹之地升格为天长府(今越南南定省美禄县地区)。从地理位置上看,从天长府沿红河北上,即到达当时的政治中心升龙城;其西与长安府接壤,往南则是清化。如此,以红河下游河段为轴,形成了南北间“两点一线”的格局。升龙城与天长府间还有龙兴府,龙兴府也是因其为陈氏发迹之地,由乡升格为府。《安南志略》记载:“龙兴府,旧名多冈乡。陈祖微时,夜过溪桥,既渡,四顾,桥不见矣。未几,陈氏有国,人号其水曰龙溪,改多冈为龙兴。”[8]卷一(郡邑)

红河平原分为三个部分:以河内为中心的中部冲积平原、以河内以东的海阳为中心的东部潮汐平原、以河内以南的南定为中心的南部海浪平原。今天的南定地区四周全部是陆地,然而13世纪时的景象远非如此。一千年前,红河平原东南部的海岸线远没有达到今天的位置,由于红河带来了大量泥沙,下游不断形成新的冲积平原,海岸线遂逐渐向南、向东推进。李朝初年的时候,红河平原东南部的海岸线大概沿今宁平市、美禄县、太平市一线以南区域,较之今天内缩20-25公里[11]。而天长府就位于离海岸线不远的红河出海口地区。天长府的近海地理位置,使得陈朝可以有效地控制红河的出海口,而由天长府出发经海路则可以很方便地到达清化及其以南地区任何一个地方。这样的一个舟楫便利之地,将其视为陈朝“南大门”也并不为过。正如有研究者分析的那样,在这样一片河流和潮汐的世界里,陈朝稳固了其农业基础,而不管是为发展海外贸易还是维护自身安全,陈朝都可以快速地派出军队,依靠船舶达到任何地方[12]。

天长府特殊的地缘位置,决定了其在陈朝地位和作用的重要。这是由于李朝的内缩性政策决定了其依靠内陆与山地的贸易以及采邑制度维持统治,而陈朝则采取了较为开放的态度,重视海外贸易。陈氏不但将其发迹之地升格为天长府,还将天长府作为上皇居地,实际上是确立了另一个政治中心。这种设立两个政治中心的做法,既确保了与山地间的稳固联系,又确保了陈氏政治势力的根基。也即陈朝“上皇制度”的产生,是与其开放性政策有关的。从地理形势上看,升龙城—龙兴府—天长府—长安府一线,可谓南北贯穿,连为一体;这种“两点一线”政治格局的形成,与河道的通达顺畅密切相关,如果两个政治中心之间不能确保及时的联系,国家就存有分裂的隐患。

(三)地理环境与陈朝政治核心区

天长府作为上皇居地,形成另一个政治中心,与升龙城南北呼应,形成两级,政治影响力波及整个红河下游三角洲平原地带。升龙城位于山地与平原的过渡地带,控扼红河由崇山峻岭进入平原之咽喉;以升龙城为中心,依靠各河流水道,可以很好地控制西部及北部山地。而升龙城以东、以南的冲积平原,是陈朝的政治核心区域,蒙元与陈朝的历次战争中,陈朝取得关键性胜利的地点都在这个核心区。为便于分析,这里不妨回顾一下蒙元与陈朝间三次战争的过程。

第一次发生在陈元丰七年(1257),蒙将兀良合台领兵由云南沿红河而下,进抵升龙城,陈朝不敌,遂退兵至东岸县(今河内红河以北地区)一带,蒙军很快攻入升龙城。因不适应越南的炎热气候,蒙军仅仅逗留九天就北返。第二次发生在陈绍宝六年(1284),元军分道进攻,接连攻破支棱关等地,逼近升龙城附近。而唆都则另由海道进入乂安,与脱欢会合,并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后元军攻入升龙城,陈军撤退至清化。此时,兴道王陈国峻据守万劫(今越南海阳省一带),而脱欢则在万劫之役中被陈国峻的军队打败,陈朝自此扭转败局。第三次发生在陈重兴三年(1287),此次元军攻势更猛,根据陈国峻的建议,陈朝上皇及仁宗主动撤出了升龙城。云屯(今越南广宁省锦普)之役中,由于陈朝海军将领陈庆余击毁了元将张文虎的运粮船,使元军粮食补给出现困难,最后元军再次无功而返。

可见,陈朝与蒙元间的三次战争,都城升龙皆曾失陷,第三次甚至是主动撤出,但陈朝却能在长安府地区挫败元军[7]本纪卷五(陈纪),成功保住了天长、长安之地;而万劫作为陈朝又一个战略要地,陈国峻则在此集中海东诸地军,成功地阻挡了元军的攻势[7]本纪卷五(陈纪)。陈朝对蒙元军队的三次阻击,都是在升龙城以东、以南地区,这一地区也是陈朝的核心地区、国之根基;因此,国都虽然失守,陈朝仍能整饬兵力,并取得决定性胜利。这更是由于,蒙元军队来自北方,在河网密集的红河平原东南部地区不能发挥其骑兵优势,而善于水上作战的陈军则以舟楫之便,做到机动灵活地应对战事。红河下游平原地区作为陈朝赋税和人力的主要来源地,其重要程度可谓如同江南富庶之地之于明、清两朝。

河网分布密集是陈朝时期红河平原的主要地理特征,统治者依托这样一种地理环境,以河流流域作为基本结构来统治沿河地区。可见,地方管理模式的选择,除了要考虑政治和经济等因素,地理环境也很重要。黎崱记载的十五路所反映出的地理观念,体现了当时人们的地理认识和对地理环境的把握。陈氏发迹之地即墨乡在12—13世纪之际,濒临海洋,美人惠特莫尔曾将陈氏所代表的地区文化称之为“滨海文化(Coastal Culture)”[12]。与这种滨海文化相对的则是平原文化,陈氏势力也由滨海地区逐步扩展到红河平原地区。尽管陈朝建国后,仍以李朝都城升龙城为都,但其政治核心区却是红河下游的平原滨海地区。从海滨到平原,陈氏利用河流流域构建起了地方管理系统,同时也控制了西部、北部的山地地区。

[1] 王颋.陈氏安南国建置考[C]//历史地理:第9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

[2] [越]阮氏芳芝.论陈朝地方政区的层级[J].历史研究(越),2012,(4).

[3] [日]山本达郎.安南史研究I——元、明两朝の安南征略[M].东京:山川出版社,1950.

[4] [日]樱井由躬雄.陳朝期紅河デルタ開拓試論[J].東南アジア研究,1989,(3).

[5] [日]桃木至朗.中世大越国家の成立と変容[M].大阪:大阪大学出版会,2011.

[6] 张秀民.安南王朝多为华裔创建考[C]//张秀民.中越关系史论文集.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2.

[7] [越]吴士连.大越史记全书[M].陈荆和,校合.东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84—1986.

[8] [越]黎崱.安南志略[M].武尚清,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000.

[9] [法]马伯乐.李陈胡三氏时安南国之政治地理[C]//冯承钧.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四编.北京:商务印书馆,1962.

[10] [美]詹姆斯·C·斯科特.逃避统治的艺术:东南亚高地的无政府主义历史[M].王晓毅,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6.

[11] Phan Huy Le.The Country Life in the Red River Delta[M].Hanoi:The Gioi Publishers,1997.

[12] John K. Whitmore.Secondary Capitals of Dai Viet:Shifting Elite Power Bases[C]//Kenneth R. Hall.Secondary Cities and Urban Networking in the Indian Ocean Realm,C.1400—1800.Lexington Books,2008.

[责任编辑:王 昊]

K333.3

A

1007-4937(2017)05-0155-04

2017-03-2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招标项目“环南海历史地理研究”(12&ZD144)子课题“环南海历史政治地理研究——以中越宗藩关系与越南疆域政区为中心”;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疆域最终奠定的路径与模式研究”(15ZDB028)

魏超(1984—),男,安徽寿县人,讲师,历史学博士,从事越南历史地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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