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香
2017-03-02子薇
子薇
诗歌写作贵在个性符号的彰显,贵在提升心灵向善的磁场引力。
金盘坐
看到瓜子金与油麻藤时,我就是大风,另一个我是看植物的人,我吹自己。
风在吹,反复吹我,风吹莲花座。
我是菩萨金盘坐上的一只蚂蚁,风你吹吧。
风静下来,瓜子金与油麻藤就是我的金盘坐。
蚂蚁纹丝不动。
蓬蘽
遇见,一个令内心欢欣的陌生者,一种恍如隔世的奇异感,自觉还可以相互砥砺。不言语,彼此懂一些沉默的词语。不允诺,坚信凭一次击掌可为未来遮风挡雨。
蓬蘽,就是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春,一袭素白,摇曳孤芳自赏的清丽。夏,与有缘人坐收一颗香甜的红宝石。这个春分,悬钩子属的我与蓬蘽互称姐妹。
彩叶草
每个人手持一把秘密武器,暗夜中放光。
白天悄无声息,秘密武器仿佛解甲归田。有人会巧用,叫擅利器。有的人从来没用过,没法品出其中的甜头。
我确认我是有秘密武器的人,我也会用之。比如藏在花蕊里的蜜源,来自哪里又飞向哪里。比如,他从不说话,突然说几句,我能听懂,何况他曾大张旗鼓说爱黄昏中的彩叶草。秘密武器,谨慎用之,我不曾用过。
当我发现所有人的秘密武器,白天也见寒光了。于是我沉默。我发誓我只要一颗善感的心,一首寒夜中的悲悯诗。
紫花地丁
被她从醉白池的墙角里抱了回来,母爱的欢喜心持续了很久。紫花地丁享受饱满的乳香。这娇小貌美的婴孩,还被众多爱美的母亲认养。
紫花地丁,它有独特强悍的生命力,唯她能懂。
第二次在阡陌云间发现,第三次在辰山岩石园景区,第四次在天马山的斜塔下,第五次在诗人们依次惊喜的眼神里,第六次在宙斯之妻嫉妒的喉咙口,第七次在法国图卢兹“紫花地丁节”的早春二月……
所有的遇见,都将证实上帝的那个预言。
香樟林
夕阳,探出温柔的眼波,鸟儿归巢,秋虫安息。
一切有生命的迹象,恢复平静。
心是碧波,是浪涛,是酸楚的泪,都无声流进南塘的香樟林,化作夕阳般的光泽。
在父亲的香樟林,我沉默良久。双手合掌,与一根竹子虔诚对语。
父亲啊,一直以来,我学你,成了与你一样的一株芦苇。
一边虚怀若谷,敬仰大地上的每一棵小草;一边死心踏地,遥望天边每一朵云。
火 棘
开了白花花的火棘我还能相认,结了青果果的火棘倒一下认不出来了。好吧,它经历风霜雨雪后红得累,红成硕果。喘不过气来却又硬把头扬起来的火棘,那是我见过的最执著的晚霞,也是我信念锦囊里的朱砂。
园子里,我们被一大片火红色的果实震撼,这荒冷的冬季,火棘就像费翔嗓音里吐出的一把火,照彻荒凉灰蒙的天边。
多年后,才知那就是火棘,是特殊年代的救济粮。是一道清凉解毒的养生饮料,是一枚全株可入药的中药材。
人生的一千种挚爱全系因缘与因果,而我选择了火红果的火棘为圣诞红,仅此而已。
紫 苏
院子里尚有几株紫苏,也有几块明月照清风的磐石。昆虫们大啃这紫苏香草,由着它们肆无忌惮。这紫苏一直为母亲所用。桌上有瓶瓶罐罐的紫苏梅酱、紫苏茶干。
我被忙碌的生活驯养成熟,对紫苏几乎熟视无睹。
母亲做紫苏酱时,手脚轻微,呼吸平和。这些记忆是遥远的。昨日的南塘,一切都消失殆尽,母亲的紫苏以及我的花花。
万物之灵在缺失,我们要致敬万物。
有人在紫苏的乡愁里,容颜老去。有人在紫苏乡愁的眼神里,目光呆滞,乡音荒凉。有福报的人,等候认领万物的灵魂与大自然的遗诏。
树的影子
纵然有穿透云霄的魄力,西风吹,缠绕在你身上的藤蔓,枯黄凋零。
一棵高大的树,总能吸引各种鸟,名贵的,素朴的,喜爱炫耀的,会察言观色的,受委屈独自泪眼沾湿的……
春夏之交,这一树风景最是妖娆。一些目光交融,一些暧昧此起彼伏。而我始终不是你的鸟,你的藤蔓。我是树下的影子,无法交集,更不能缠绕交欢,作为树的影子,我拥有与大树一样高昂的头颅。
善良的人们,总在背后念叨我。
紫 薇
这些柔软的碎片携带青花瓷般的清越,岁月欲将这些碎片,打捞一朵海洋之星。在你面前,爱众生的姿态接近唯美。每一个清晨或黄昏,更保持了低微的谦恭。
有时,也是魅惑天空的影子。我有多坏!你对我有多迷恋,我对生活的包容就有多深。
西风乍起,所有的花神老去了,时光将你的优雅与柔韧,一一唤醒我们肉眼看不见的,一些浮躁和虚妄的呼吸。现在你越来越淡定,世界越来越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