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字幕的隐喻翻译策略探析

程海燕

(河南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南 洛阳 471003)

电影字幕的隐喻翻译策略探析

程海燕

(河南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南 洛阳 471003)

本文通过对隐喻的认知来探讨具体有效的电影字幕翻译策略，使观众进一步体会到英文影片中所孕育的深刻的艺术价值和社会价值，从而达到实现文化交流的目的。

隐喻认知；电影字幕翻译；文化差异；翻译策略

隐喻是人类的一种认知方式和手段，是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知在语言中的体现，它不仅是语言现象、思维现象，还是文化现象，它体现不同民族的认知方式和文化差异。英汉两种语言中广泛存在的成语、典故、谚语等隐喻表达,更是植根于不同的文化土壤中，带有鲜明的民族特征，体现独特的民族文化心理，蕴涵着两个民族不同的哲学思想、认知方式、宗教信仰、价值观念和生活习俗等文化信息。电影是承载大众文化的一种重要方式之一，在文化传播和文化交流方面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随着国际交流的日益频繁，外语影片大量引进中国，极大地促进着我国与世界各国的跨文化交流与沟通。在引进的外国影片中，英文电影占据着最大的比例，因而影响力也最大。由于很多中国观众并不具备直接欣赏英文影片的能力，配以本族语的字幕电影能让观众在短时间内获取最大的信息量，同时也能让他们欣赏到“原汁原味”的外文电影。隐喻在电影字幕中随处可见，如何翻译字幕并采用何种翻译策略尤为重要。在隐喻翻译过程中，要准确把握源语隐喻所承载的文化信息和意义，在目的语文化中寻找与其含义、感情色彩对等的隐喻表达，并运用恰当的翻译策略，将其译为目的语，向观众传递源语隐喻所承载的民族文化特色和文化信息，从而实现两种语言之间的真正交流，促进民族文化的传播与融合。

1 字幕翻译

字幕翻译就是指在影片中，把源语的口头对话以共时的方式译为目的语，通常位于屏幕下方。字幕翻译的主要目的是在时间和空间的制约下，向处在特定文化背景中的观众最有效地传达相关信息，使其能够更好地理解和欣赏电影作品。为了实现字幕翻译的目的，译者在具体的翻译实践中不仅必须遵循相关的翻译原则，采取特定的翻译策略，而且还要特别重视翻译过程中的中西文化差异。上海外国语大学钱绍昌教授早在 2000年就指出字幕翻译的重要性，并呼吁翻译界对影视翻译要重视，同时归结了影视语言的聆听性、综合性、瞬间性、通俗性和无注性等五个特性，这对影视的字幕翻译有很高的指导性[1]。

由于中西文化之间存在太多的差异，在字幕翻译中，需要选择恰当的翻译对策来处理字幕中出现的负载文化内蕴的言语，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最好的方法实现源语效果。由于两种语言、文化之间存在差异，在翻译时无论是形式内容的取舍，还是文化信息的处理，既要保持影片的艺术类型和语言风格，又要考虑目的语观众的认知能力和欣赏习惯，这就要求字幕翻译要简洁生动、通俗易懂，结合人物的动作、表情等充分表现故事情节和文化内涵。每部电影都富含特定的文化信息，这些文化信息可能为目的语观众所不知，只有灵活运用归化和异化策略，合理处理源语和译语之间的文化差异，采用异化策略保留原有语言和文化特点，采用归化策略表达影片内容和信息，才能帮助观众充分理解影片所传达的意义。

2 电影字幕的翻译策略

作为艺术表现形式之一的电影，其字幕翻译是一种特殊的语言类型转换，即“原声口语浓缩的书面译文”。电影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形式，其字幕的翻译既包括了语言层次，同时也包括了文化层次。影视翻译不仅仅是语言转换，它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文化需求的制约。研究影视字幕翻译，必须处理好源语文化和目的语文化的关系。译者作为文化交流的中介，其主要目的是促进不同文化的交流，减少文化差距[2]。

归化是指以目标语的文化为依据，尽量减少译文中的异国情调，最大限度地使用目的语文化中可以接受的表达方式，为读者提供一种透明、自然流畅的译文。美国翻译理论家奈达(Eugene A Nida)认为：“意义是最重要的，形式其次”，他强调读者接受原则，把译文读者置于首位，尽量使用目的语接受者喜闻乐见、符合目的语规范的语言表达形式。以经典电影《美人计》(Notorious)为例，这是1946年由好莱坞著名悬疑惊悚大师希区柯克执导的一部出色的间谍影片。首先，影片片名的中文翻译就有好几个版本，直译的有《臭名昭著》或《声名狼藉》，从这样直白的片名中不好猜测该电影会给人们呈现出什么样的内容。而片名意译为《美人计》或《谍网情鸳》，就立刻给人们拓展了无限遐想的空间，因为历史典故“美人计”是三十六计之一，在中国家喻户晓，看到这个片名，人们会很想知道导演给观众呈现出一部怎样的谍影故事，因此这部电影的片名采用归化翻译策略更好，一下子就抓住了观众的心，减少了中西文化差距。其次，片中还有许多体现中西文化差异的经典对白，下文对此进行了详细列举。

例1： What’s your angle ? what angle?

字幕：你打什么主意？什么主意？

“Angle”人们比较熟悉的意思是“角度、方面”，若按此意来翻译的话，观众不知所云，其实在美国口语中，该词语还可指“诡计，手段，隐蔽的个人动机”， 这样就可以看出此词语的隐喻映射与目的语有所差异。

例2：I am no stool-pigeon, Mr. Devlin.

字幕：我可不是什么告密的，德弗林先生。

（3）卵巢囊腺瘤总计12例，浆液性囊腺瘤的MR影像为大小不等的囊性肿块，囊壁光滑且薄，边界相对清晰，T1WI为低信号，T2WI为均匀高信号；粘液性囊腺瘤T1WI呈低信号，T2WI呈高信号，病灶平均体积较大，瘤内可以观察到被分隔开来大小不等的囊腔[5]。

“pigeon”是鸽子，在中文的隐喻多为爱情使者或和平使者，而且没有什么贬义，但在英语俚语中却有“傻瓜，受骗上当者”的意思。若知晓了各民族对动物特征的认知和关注程度不尽相同，此词就产生了不同的动物隐喻映射，折射出各自不同的文化色彩，因此，翻译动物隐喻时就应采用不同的喻体，“Stool-pigeon”翻译成“告密者”或“线人”就不难理解了。

从以上这两个例子可以看出，尽管是一些常见词语，但由于中西方文化负载词的意思和认知不尽相同，因而在翻译这些隐喻词语时，必须采用归化翻译策略，改换喻体，否则容易产生歧义，影响观众欣赏电影。

例3：Mata Hari! She makes love for papers.

字幕：为偷文件，牺牲色相。

“Mata Hari” 玛塔·哈莉，是20世纪最有名的间谍之一， 她利用美色引诱法国的军政要人，从他们那里骗取军事机密，并主动把情报传递给德国的情报机构。德国人向她支付了相当于两百万美元的交易报酬。若把名字直译出来，大部分观众会感到很突兀，不知所云，但在我国文化中又没有相对应的人物，因此，在处理字幕时只好省去名字，直接把她出名的实质译出来，这样观众一下子就明白电影中主要人物德弗林(Devlin)和艾丽茜娅(Alicia)说话的内容了。

例4：That day I was so lonely that day I could have gone riding with Peter Rabbit!

字幕：那天我实在是太无聊才找个人去骑马！

Peter Rabbit“彼得兔”是漫画小说中一个虚构的家喻户晓的拟人角色，由于善于帮助别人，深得人们的喜爱，如果直接译成“那天我实在是太无聊才找‘彼得兔’去骑马”， 观众看到这儿就会想“彼得兔”是谁呀，怎么又跳出一个陌生的名字，其实艾丽茜娅说此话的目的是有意避开她和德弗林有关系的事实，而让塞巴斯蒂安(Sabastian，片中另一主要人物)相信她是穷极无聊才随便找个人一起骑马的，此处做字幕翻译时故意略去了此名字，以免造成观众的困惑。

例5：I can’t help recalling some of your remarks about being a new woman. Daisies and buttercups, wasn’t it?

字幕：不要跟我说这些，她是你的新女友。他是你的情人和保镖。

“Daisy ”原指雏菊，英语俚语中是指“漂亮姑娘”，“buttercup”是毛茛属植物，开亮黄色花朵，剧中德弗林用两种花名暗指艾丽茜娅是塞巴斯蒂安受宠的女友。由于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对花的隐喻不尽相同，若直接将花名译出，很难让观众领略到他话中隐含的意思。实际上德弗林对艾丽茜娅一见钟情，出于完成任务的需要，不得已将自己心仪的姑娘推入塞巴斯蒂安怀中以取得情报来为美国效力。这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对别人投怀送抱，话中不免酸味十足，艾丽茜娅也因误解德弗林并不爱她而故意将她推出，十分伤感。

例3、例4和例5中，在处理人名隐喻和花的隐喻时，因在目的域中找不到合适的喻体，翻译这些人名或花名时只好舍弃源语隐喻意象，只传达隐喻的意义，以便观众更好地理解剧情。

2.2 异化翻译策略

异化是以源语言文化为皈依，在翻译过程中尽量向源语言靠拢，保留源语的语言特色和文化意象，使读者通过读译文了解他国文化。异化翻译的支持者劳伦斯·韦努蒂(Lawrence Venuti)认为：“异化翻译可以把读者带到异国文化中去，让读者看到文化与语言的差异”，异化更尊重原作者，更忠实于原文。

例6：Forrest:“Lieutenant Dan,what are you doing here?” Lieutenant Dan:“Well,thought I'd try out my sea legs.”

字幕：福雷斯：“丹中尉，你来做什么？” 丹中尉：“嗯，我想到海中施展拳脚。”

这是《阿甘正传》中的一句经典对白，话语中的“sea legs” 含义是“在颠簸的海船甲板上走动的能力；不晕船” ，此处字幕并没有直接使用归化策略，将其译为“我想来看看我晕不晕船”，而是采用异化策略，保留了源语中“海”和“脚”的文化意象，采用了相同的喻体，这样翻译更能展现剧中人物的个性。首先，丹中尉出身军人，言语中必然会带有几分豪迈和张狂；其次，丹中尉在越战中失去双腿，强调他仍然有“脚”可施展，体现他不服输、勇于与命运抗争的性格，为他最终的成功埋下了伏笔。

例7：Forrest:“ Mama always said：‘Life wa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 ，you never know what you are going to get.’”

字幕：福雷斯：“妈妈总是说：‘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会尝到哪种滋味。’”

这个例句也是《阿甘正传》里面一句经典台词，这里用巧克力来隐喻人生，因为：其一，在美国，巧克力通常有十二块或二十四块，每块都有不同的包装，口味、形状和颜色各不相同，要想知道是哪种口味的，只能拆开放在嘴里，品尝了之后才知道个中滋味；其二，观众从影片中知道阿甘先天弱智，自然说不出什么高深的道理和话语，况且这句话还是他妈妈告诉他的，尽管语言简单质朴、很生活化，但所传递出来的意思却感人肺腑，意义深远。这句话在翻译时没有采用归化策略，把巧克力换成观众所熟悉的东西，如棒棒糖等，而采用异化策略，保留了源语的文化意象，让人们去仔细体会其中所传递的道理。

3 结论

电影字幕翻译承载了传递交际意图的重要作用，在处理字幕中的传递信息时，要充分考虑中西文化的差异，采用不同的翻译策略，使目的语观众深深地体会影片中包含的深刻的艺术价值和社会价值，真正与源语观众产生同样的共鸣和感动，从而达到实现文化交流的目的。

[1] 钱绍昌. 影视翻译——翻译园地中愈来愈重要的领域[J].中国翻译， 2000(1)：61-65.

[2] 杨洋. 电影字幕翻译述评[J].西南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6(8)：93-97.

(编辑：刘彩霞)

An Analysis of Metaphor Translation Strategies in Film Subtitles

CHENG Hai-yan
(Foreign Language School of He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uoyang 471003，China)

The thesis tries to analyze 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in film subtitles by the means of metaphor cognition. The audience can further realize the social and artistic values in a film and achieve the purpose of cultural exchanges.

metaphor cognition; film subtitle translation; cultural differences; translation strategies

2016-12-23

国家社科基金(14BYY097).

程海燕(1967—)，女，河南洛阳人，副译审，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及翻译.

H315.9

A

2095-8978(2017)01-0076-03